珍珍正在辦理入住手續,所有的人都呆在旅館大堂等待。傑布不放心家裡的事,便給小列打電話問小青的進度如何。小列的手機是關機的,這讓傑布心裡又不安起來,自從上次車子被她開回老家去,他對這個女人越來越把握不準。想來想去,還是撥通了小青的手機,小青一聽是他,說:正想給你打電話呢,聽說你去了新疆找凡可去了是麼。傑布問她是聽誰說的。小青說出了一個名字,魏新。是他告訴我的,給你打電話也是他,就是他對你了凡可的下落。
傑布說這個人我不認識啊,他是幹什麼的。小青他是大老闆啊,不過,這是從前了,他現在破產了。傑布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懂。小青說現一時也說不清,回頭再說吧,或者當你找到凡可時你直接問她好了。還有,我打小列電話,她怎麼關機呢。
傑布心裡真不安了,對小列,他有一種不祥之感,會不會……傑布不想再想下去,想也是白想,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凡可。
珍珍辦好了手續,當天晚上,他們住進鎮上設施最好的一家賓館,而且是七五折。大夥都非常高興,以爲揀了便宜。只有珍珍一言不發,臉色發暗。傑布以爲她是爲那些出租車司機的又一次毀約在生氣。上午送他們來的車老闆都不願意留到第二天下午再走,他們口口聲聲說寧可不要回程費也要回去。誰也沒法說服他們改變想法,結果全走掉了。這下子珍珍傻了眼了。整個下午她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哪兒也沒去。
晚餐後傑布沒有去外面看風景,而是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寶貴機會與珍珍呆在一起。珍珍地對傑布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呢,偏偏讓我跑這條線。這下子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傑布說;是呀,爲什麼讓你跑這條這麼危險的路線呢,是不是單位領導沒有搞掂,所以給你小鞋穿。或者有別的原因。
你說得對。她說。就是單位的問題,所以與領導有着直接的關係。
要是覺得悶得慌就告訴我。也許我能給你出主意好好對付那些不會憐香惜玉的臭男人。
你又錯了。我們老總是個女的。今年才二十八歲,比我還小一歲。
那就是……她肯定沒有你長得漂亮,女人最容易嫉妒女人。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看樣子對女人挺有研究的呢。她的話裡分明帶着一些調侃的成分。
我還知道你今年剛好二十七歲。我說得對不對。
她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我也沒有告訴過誰呀。
這是個秘密,不能說。
好吧,我們換個話題,傑布,說實話,我有不祥預兆,我覺得所有的狀況都在發送不好的信息。比如。平時賓館是人滿爲患的,可是你看到了吧,現在幾乎都是空的。有幾家已經在做停業準備了。這些都說明什麼問題呢,不用我多說了吧。還有,你看看這天氣。陰不陰晴不晴的,讓人好難受啊。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
有什麼你儘管講出來。傑布表現得非常爽快。心裡卻直打鼓:不要再讓我做“媒”啊。
其實也沒什麼,她就是想讓傑布做她的臨時男友。這個任務多好啊,簡直快把傑布給美死了。傑布連着說了三遍:同意!同意!同意!
大概傑布的表情過於誇張了些,引起了她的警覺或不安,她用她那雙迷人的眼睛盯着傑布看了足足有二十秒鐘。語氣和緩地問:沒問題吧?
傑布搖搖頭說沒問題。
她又問:也沒毛病吧。
沒有性病!
什麼!你再說一遍?
好吧,實話告訴你,我是有男朋友的,可是有一個人就是不相信,死死盯上了我,非要我嫁給他。我不同意,他就從東北一直追到西北。現在好了,成了身甩不掉的尾巴,讓我片刻不得安寧。所以這一路上我都一直在想,用什麼辦法才能讓他知難而退。現在我想好了,想請你扮我的臨時男友,當然只是做樣子給他看,千萬別當真,好讓他死了這份心。
他是誰?能讓我知道麼?
當然。你注意一下就清楚了,團員當中有一個人,中年,黑黑的臉,有錢人的樣子,也是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沒說過一句話的那個人。這下子你該心中數了吧。
傑布搖了搖腦袋說:心裡一點數都沒有。
用不着你心中有數,你只要完成你該完成的就行了;至於報酬麼……
不用,不用,我給你都行。傑布說。
那可不行,這是要講好的,要不你亂來怎麼辦,或者再多一個糾纏者我可就更慘了。這樣吧,按時計費,就是按照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在一起時不能算數。每小時10元,由你來負責統計。
傑布說:這也太便宜了吧,才10元一小時,跟髮廊差不多。
你不要渾蛋……傑布沒加收你佔傑布便宜的損失費,你反倒跟傑布講價錢。
好吧傑布做就是。傑布說。心裡卻在想,傑布倒是真想給你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