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南秧的話把方雨晴給逗笑了,方雨晴抿着嘴脣似有似無的掃了陌南秧一眼。低笑道:“你這打仗呢?還‘殺他個措手不及’。還‘進攻’……你怎麼進攻啊?到他家看一眼就是進攻了?”
聞言,陌南秧樂了:還真別說。在陌南秧看來,這就是在打仗!
如果她在倪家等着秦慕澤來接她回去的話,一來影響不好——倪家的大少奶奶被秦家的秦四爺開車接走了,這算什麼?這不是明擺着給倪家抹黑嗎?
這二來嘛,等秦慕澤把所有事情都佈置好了。再來接她,那她相當於失去了主動權啊!到時候主動權掌握在秦慕澤手裡。她不就成秦慕澤刀下的魚肉了嗎?
而且被秦慕澤接走,總讓她有種自己被脅迫的感覺。這感覺讓她相當的不爽,所以,陌南秧當機立斷:不用秦慕澤來接了,她自己去!化被動爲主動。殺秦慕澤個措手不及!
半個小時後,車子悠悠然的停到了秦慕澤家門口,陌南秧從車上下來。把事先準備好的墨鏡往臉上一帶,昂首挺胸。黑aa社會大姐大一般的進了門。
管家是認識陌南秧的,知道她是倪家的少奶奶,身份尊貴。地位顯赫。自然不敢攔她,因此,陌南秧一路暢行無阻,直接殺到了秦慕澤的大廳。
此時,秦慕澤剛接到手下的通報,說倪家少奶奶帶着倆打手兒,器宇軒昂的過來了,那氣場可強大了,沒人敢攔!
秦慕澤心想那必須不能攔啊,這我媳婦兒你們誰要敢攔我滅了誰!
正想着呢,一擡頭,陌南秧已經過來了。
“喲,你下班兒了啊?”陌南秧慢條斯理的把臉上的墨鏡摘了下來,摘墨鏡的動作,又性感,又靚麗,看得秦慕澤下腹直冒火。
“是啊。”秦慕澤揮了揮手,示意正在給自己彙報的手下先退下,揮手的時候,眼睛也一直黏在陌南秧身上:“看來我今天逃半天工的決定是正確的,不然就要錯過你了。”
他面上帶着慣有的笑,那笑容,讓陌南秧隱隱有些不悅。
“原來是早退了……你這老闆,當的可不合格啊!”陌南秧用墨鏡指着秦慕澤,半開玩笑半當真的數落着他。
“老闆娘教訓的是。”秦老闆這批評接受的倒是挺快的:“小的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會無辜曠工了。”
“知錯就好。”既然對方想演,陌南秧便悠悠然的配合着他演了下去,一家之主老闆娘的姿態,拿捏的相當到位:“下次再敢曠工,我可要扣你工錢了!”
聞言,秦慕澤險些笑場:扣他工錢?那得扣多少年,才能扣光啊?
兩人說話的期間,陌南秧已經仰着頭把這大廳環顧了一圈兒,最後,她回過頭來,指着樓梯對秦慕澤說:“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上去看看房子,不是還有兩天我就搬過來了嗎?搬之前,我想先實地考察一下……你沒意見吧?”
考察?秦慕澤的眉角挑了挑:這有什麼好考察的?給她住的房子,他肯定會選最好的嘛!
“我不忙。”一時摸不清陌南秧這葫蘆裡賣得到底是什麼藥,秦慕澤自然不敢放她一個人上樓去胡作非爲,於是我們日理萬機的秦老闆當即便拍着胸脯表示:“我一點兒都不忙……所以還是我帶你們上去參觀吧,你的房間我早就找人裝修好了,我帶你去看看。”
面對秦先生熱情有禮的招待,陌大惡人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不用了!我不相信你的眼光,你裝修好的那間房你就自己住吧,我的房間我要自己選。”
等等……好像哪裡不太對啊……秦先生終於反應過來了:什麼叫“你裝修好的那間房你就自己住吧,我的房間我要自己選”?怎麼……她不跟他住一間房嗎?
頃刻間,秦先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小丫頭,要上房揭瓦啊!
秦先生是個有原則的人,寵老婆是一回事兒,但是振夫綱,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小媳婦兒一回來就要跟自己分房睡,這要是依了她,那他一家之主的威嚴何在?
所以秦先生當機立斷,毫不猶豫的表示:“那我就更要陪你一塊兒選了,畢竟是咱倆住,必須得選個咱們兩個都滿意的。”
秦先生這“主權”宣示的已經夠委婉的了,可陌大惡人,依舊不肯饒他。
“恩?”陌大惡人拖長了語調,斜着眸子意味深長的瞥了秦慕澤一眼,輕笑道:“誰說是咱倆住了?誰要跟你一塊兒住了?秦先生!拜託你矜持一點兒好不好?你都多大了?怎麼還跟十幾歲的小孩子一樣?思想能不能健康點兒?”
聞言,秦慕澤被氣笑了:這小東西,還挺記仇!扯來扯去,還是在記恨他昨天在星緣咖啡館取笑她的事兒。
“正是因爲我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了,所以我的思想纔不能太健康。”秦慕澤勾了下脣,厚顏無恥道:“否則的話,人類可怎麼繁衍啊……”
不!要!臉!陌南秧沒想到秦慕澤會當着白雲棋和方雨晴的面兒對自己耍流aa氓,一時之間,她又羞又惱。
可即便再惱怒,她也沒辦法指責秦慕澤:思想不健康的事兒,是她先提出來的,她不能賊喊捉賊。
正僵持着,樓梯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男音,定睛一看,裴御欣長的身影浮現在樓梯的拐角:“南秧?你怎麼來了?”
裴御的臉上,寫滿了驚訝,他三兩步下了樓,走到陌南秧跟前,欣喜不已道:“哎呀真是你!你變漂亮了啊!”
“是嗎?”陌南秧擺出招牌笑臉來,很有禮貌的回覆裴御道:“你也變帥了。”
“是吧!”裴御把陌南秧的恭維當了真,美滋滋的表示:“我也覺得我變帥了,我跟你講我換髮型了,我之前那個髮型太土了,非常影響我的顏值……”
“你他媽有什麼顏值啊?就你這顏值,你換多少髮型都沒用!”被晾到一邊兒的秦慕澤頗爲不爽,擡手一個“降龍十八掌”就把擋在他和他媳婦兒之間的裴御拍飛了,拍飛裴御以後,刻薄的他還不忘補刀:“醜就是醜,別給自己找藉口!再好的髮型師,都拯救不了你平均線以下的顏值。”
“你怎麼說話呢?”裴御不高興來,擼起袖子就要跟秦慕澤幹架:“你是不是嫉妒?你是不是嫉妒南秧誇我比你帥?”
“南秧什麼時候說過你比我帥了?”秦慕澤對裴御的偷換概念也大爲惱火,他正準備好好教訓教訓裴御呢,站在一邊兒看熱鬧的陌南秧突然搭了腔。
“我現在就說。”唯恐天下不亂的陌南秧興沖沖的表示:“裴御就是比你帥!裴御帥呆了,酷斃了,簡直沒法兒比喻了!”
“聽見沒!”裴御“啪”的一聲拍了下秦慕澤的肩膀,指着陌南秧激動不已道:“看看!看看人小南秧多有眼光!聽聽!聽聽人小南秧是怎麼說的!”
說着,裴御扭頭看向陌南秧,一本正經的表示:“來來來,小南秧你再說一遍,我估計他剛剛沒聽清,你把剛剛那句‘帥呆了,酷斃了,什麼不能比喻了什麼的’,再說一遍!再給秦老闆說一遍!我覺得那詞兒說的特別好,特別有水平,完美的概括了我的優點。”
聞言,秦慕澤扭頭陰森森的瞥了裴御一眼,彎着眼睛笑道:“也成功的帶走了你下個月,下下個月,下下下個月的工資。”
萬惡的資產家!裴御咬牙,卻是敢怒不敢言。
幾個人正鬧着,門外突然傳來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聲:“老闆!老裴!快出來!出事兒了!出事兒了!”
聽到這喊聲,站在樓梯口的衆人紛紛回眸,將目光投向門口。
琉璃砌成的玻璃門口,謝無宴扶着門框,一邊兒扶着腿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一邊兒沙啞着嗓子喊道:“大事件!大事件!”
見狀,秦慕澤和裴御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踱這步子向謝無宴走去。
“什麼事兒啊?瞧把你急的。”秦慕澤擡眸瞥了謝無宴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此時,謝無宴已經差不多喘勻了氣,他直起身來,擦着額頭上的汗,粗聲向秦慕澤彙報道:“是……是有關杜嵐鳳嫂子的事兒!”
聽到“杜嵐鳳”這三個字,秦慕澤,裴御,乃至陌南秧,心下都是一驚!
雖然,他們驚訝的原因,各不相同。
“快說!”秦慕澤一改剛剛的散漫,神色緊張的催促謝無宴道:“你都查到了什麼?”
“我們都被騙了!”謝無宴眉頭緊鎖,面色是少有的凝重:“嫂子她根本就沒跟謝子琛在一起!她只不過是在利用謝子琛罷了!據說,她從糜色拿回合約後,當晚就把謝子琛給甩了!謝子琛賠了夫人又折兵,嫌丟人,所以一直硬挺着,沒把這事兒往外說!”
“你說什麼?”謝無宴話音剛落,站在秦慕澤身後的裴御便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抓着謝無宴的肩膀猛烈的搖晃着:“嵐嵐她把謝子琛給甩了?她不愛謝子琛?她只是在利用謝子琛?這是真的嗎?她當晚就把謝子琛給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