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想要推門下車,被男子攔了攔,花舞搖搖頭,說道,“沒用,現在只有我下車去解決,你呆在車上,見機行事。”
花舞沒有等男子的回答,便蒙了臉下車,在風中用勇氣跟死亡對峙。
她什麼都沒有問,卻用最有力的眼神拷問着對方,這個時候已經無所謂什麼答案了。
“花舞,跟我們回去。這是門主的意思。”花魂拿着槍,走近了幾步。
“告訴門主,我會回去,但你們必須給我一天的時間。”眼前的花魂全身上下散發着一片紫氣,與周圍的黑色溶爲一體,慢慢變爲一種**,逆行在花舞的血液裡。
“那不行,你已經背叛了花祭門,門主說無論如何都必須帶你回去。”
“我有沒有叛變,這還由不得你來說。”花舞骨子裡殺手的冷漠氣勢散發出來,像一個排斥的磁場,排斥着周圍的一切。
“若你堅持不回的話,那麼,就休怪我們了。”
花魂手裡的槍步步逼近,從槍管裡冒出的死氣濃郁的纏結在每一個人心裡,槍並不是什麼好東西,有時候結束別人的生命,但也會,成爲自己生命的休止符號。
花葬在遠處,冷眼瞧着,但她手裡的槍,同樣也不馬虎。
只有花舞是安靜的,她的手裡沒有帶槍,在她的心裡,槍是用來對外的,而不是用來自相殘殺的。
花舞閉上了眼睛,或許用死亡來結束一切糾纏,是最好的結局。
花舞聽到了扳機拉動的聲音。
“你們瘋了,你們知道她是誰麼?”有人在風中狂喊着 ,跑過來。槍聲在夜空中狂嘯了一聲。
“什麼都別說。”花舞睜開了眼睛,急叫着。
男子的槍與花魂手裡的槍同時對準了對方,花魂對自己的槍法從來都沒有懷疑,所以在對峙的時候帶着傲視的神情。
而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默不出聲的花葬,卻突然以一下冷拳襲擊過來,移動的影子呈現出紅色,如同一道猛撲過來的血水,讓花舞不得以連退了好幾步。
“感覺倒是挺敏銳的,但我倒要領教一下,四大殺手中被稱爲頭號稱手的花舞究竟還有沒有資格冠以這個稱號。”
花舞的避讓反引來花葬的譏笑,在她殺手的概念中,似乎沒有避讓這個字眼,有的只是往前,這纔對得起冷血的概念。
花葬的確是冷血的,冷到連自己的同伴也可以隨意取而殺之,花舞被這種冷漠擊怒了,開始出手反擊。
夜幕下,一邊是二個人持槍對峙的身影,另一邊是二個不斷打鬥糾纏的身影,樹葉在他們左右不斷的飄零着,把他們置身在另一個模糊的世界裡。
不遠處,一棵樹後,一枝冷槍,悄然的探出來,半睜的眼睛裡露出兇殘的光,在飄零的葉片下,如同半夜覓食的狼。
花舞的敏銳觀察力的確不是虛傳,她的耳朵,除了可以聽到花葬不斷的急促的呼吸,可以聽到樹葉掙脫下來時痛苦的呼叫,還可以聽到……
她一隻手猛然胳開花葬的攻擊,回頭時,一道光線穿越生死,直衝着樹後的人影奔去。
花殺向來出手便是置人死地,絕無生還的,但這一次……
花殺嵌入了樹身。
槍卻在同一時刻,響起。風嘯了一下,很輕很輕……
“小心。”花舞一擡腿,壓上花葬的肩,顧不得許多,將她一腳踢飛了出去,同時她自己的人影也躍起來,衝着持槍的男子奔去,一把推開他。
“花舞!”男子痛心的叫着,看到花舞手臂上隔着衣服滲出的血紅,跌坐在地上是那麼狼狽不堪,男子心慌了,忙棄了花魂跑過來。
樹後的人影一晃,消失不見了。
而這時,槍響聲,從身後立時響起,連接着,響了三下。
第一槍是花魂向那個男子開的一槍
第二槍是花葬向花舞開出的一槍
第三槍,是男子向花葬開出的一槍。
受傷的,是花魂和花葬,花魂捂着手背,她的手背上插着一朵花殺,殷紅的血液沿着手指直滴下來,染紅了枯黃的草。
花舞避開花魂殺人的眼神,她是逼不得已,花魂若不先開槍,她也不會出此一招。而對於花葬,花舞沒想到花葬會真的向自己開槍,剛纔縱身跌落在地,她卻趁此機向她開出冷槍,一時間心寒不已,而救自己的,卻是那個男子。
同一時刻,居然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冷暖在一剎那間定格。
花舞攤坐在地上。
花葬受了重傷,男子開出的那一槍毫不留情,擊中要害,花魂一把從地上扶起花葬,用一種無法言說的眼神冷刺着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