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方面,寧義武派出去的“暗影”已經察覺到了萬劍宗的密切動向。
這一場即將到來的“雙劍大戰”,在當今的亂世風雲之下,根本無法避免,甚至可以說這一件事或許會成爲羣雄開始逐鹿的***,整個天域將會因此而掀起一片混戰,不單單是神劍宗和萬劍宗而已。
因爲,這個天域不單單是神劍宗與萬劍宗纔有如此之深的矛盾,許多毗鄰的宗門彼此之間都有着深層次的利益糾葛,這些糾葛積少成多,總會在一定時間爆發。
這些利益矛盾,包括曾經爭奪地盤遺留下來的殺父殺夫之仇,殺子奪母之仇,也包括利益地盤糾葛,包括貿易逆差糾紛等等等,這些矛盾就如同一枚枚隨時可能引爆的巨型炸彈,一旦時機成熟,這些巨型炸彈將會在頃刻間將天域炸得面目全非。
雖說天域之人說着同樣的話,喝着同樣的水,可是風氣早已經敗壞得極爲徹底,見利忘義,見風使舵,貪生怕死,已經成爲了這個天域當代風氣的共識,而任何亂世的引發必定是首先是社會風氣的敗壞,否則人人心中都有一杆道義之秤,有着做人的基本,天下又如何會大亂?就算有人想要讓他亂,他也亂不了!
寧義武預想着天域即將迎來諸如此類的混戰,心中難免不太是滋味,多少人會在這樣的混戰之中流離失所,多少人會在這樣的混戰之中命喪黃泉,多少人會在這樣的混戰之中變成孤兒寡母,這一切都將是所有天域之人的噩夢。
不過,這也更加堅定了寧義武想盡一切辦法一統天下的決心,不管這種辦法是殘忍也好,是權謀也罷,只要是能夠一統天下的方針和策略,他絕不放過。
當然,他首先要解決好的一件事,就是接下來如何打贏這一場“雙劍之戰”。
寧義武雖說對此早有防備,也爲這一場戰爭未雨綢繆了幾十年,不過,他對於無影老人用兵之道也甚是憂慮,且不說萬劍宗的作戰資源遠比神劍宗要雄厚,這一場戰爭雙方能夠投入的兵力,也是極爲懸殊,如果說神劍宗能夠拿出五萬精兵來打這一場“自衛反擊戰”,那麼萬劍宗便可拿出二十萬精兵來策劃這一場吞滅之戰。
這一場戰爭將會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爭,也是拉開整個天域黑暗亂世的序幕。
這種憂慮讓他不得不舉辦這一次大會,一方面是爲了招賢引資,一方面是爲了澄清輿論。
當然,更爲重要的是,寧義武期望通過這樣的盛會來凝聚人心,尤其是神劍宗人自己的人心,讓命運苦難的神劍宗人瞧一瞧,他們的神劍宗是有能力舉辦這樣的盛會,是有能力號召天下豪傑到這所謂偏於一隅的神劍宗,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會妄自菲薄,人云亦云,他們就會鼓起勇氣捍衛自己的家園,有決心和毅力去抗擊一切來犯之敵。
想要獲得這一場即將到來的戰爭的勝利,難道真的指望這些臺上的客人嗎?還不是得靠自家人,所以這一場盛會的真正目的,寧義武其實是舉辦給自家民衆看的,讓他們清楚如今的神劍宗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神劍宗,這個神劍宗早已經脫胎換骨,成爲了一方諸侯,而且有能力號召英雄,更有能力對抗一切來犯之敵。
這纔是寧義武舉辦這一個盛會最爲深層次的目的,招攬賢才只是一種表面的目標而已。
其實寧義武心中明白,這些豪門世家不遠萬里而來,必定是受到了當地其他豪門世家的排斥,這才鋌而走險,加入整個天域實力較爲弱小的神劍宗,如果不是這樣,他們幹嘛要與神劍宗一起來趟這一波渾水呢?
寧義武如此索然一想,心中依舊覺着很是欣慰。
正當場面活躍之時,寧義武再一次揮了揮雙手,豪情縱論了一席長言之後,再一次拍了拍手,幾位身姿魁梧飛影從天而降。
“他們這兩位客人雖說意圖對我神劍宗圖謀不軌,倒也是不遠千里而來,也算是很特別的客人,你們將這兩位客人厚葬了吧。”寧義武這般神色凝重地吩咐道。
“謹遵宗主之命!”三位飛影雙手合十,這般莊嚴地叩拜道。
這一次衆人面對寧義武這一招棋不再有那麼多的疑問,反而被許多人所稱讚。
“寧義武倒也挺幽默!”
“二十五年前他就是這樣的少年將軍了,如今年近半百,威風不減當年啊!”
“我還記得當年跟隨他一起打仗之時,遇到任何事情,他總能通過這樣的幽默,調和我們戰前緊張的情緒,跟着他我們從來沒打過敗仗,只可惜後來他帶兵能力太厲害了,軍隊越來越多之後,便被先皇所猜忌,他不想自立爲政,於是親自負荊請罪,弄得先皇反而不好意思,可是先皇還是疏遠了他,被先皇罷免了兵權之後,他一家人被流放於偏於一隅的神劍宗,在他的故鄉當一名有名無實的鎮軍校尉,毫無實權,他唯有一邊行俠仗義,一邊刻苦修武來化解心中苦悶,可真是難爲他了!他一走,我們哪裡還有當兵的心情,先皇那個時候也老糊塗了,剝奪了寧義武的權力還不夠,聽信那婦人之言,竟然還要迫害寧義武,我們更沒有心思留在“天都”等着別人來宰,人走茶涼,我也就跟着離開了,如今二十五年未見,想不到他依舊這麼有風度。”
“你還是他的老部下?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哎,這件事說來也慚愧。”
“哦?何愧之有?”
“當時我們本來是想要去找他的,可是後來我們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其實也是寧義武的命令,他寫信告訴我們是被先皇流放,乃是戴罪立功之人,如果我們這些老部下當年去找他,反而會引起先皇心中更多的猜疑,我們到時候一個都逃不了,所以我們也就沒去找他,再加上這幾十年,我們各自爲了各自命運和家族奔波勞累,當年熱血早已消散了不少!”
“那先皇駕崩之後,你爲什麼不去投靠他呢?”青袍老者這般反問道。
“我也想,可是我當時卻無顏見他,先皇駕崩之後,十年前,爲了爭奪地盤,神劍宗與萬劍宗大戰之時,我爲了自己家族的利益未曾幫過他,說起來當時我起了私心,如今他勵精圖治終成一方霸主,將他叔叔留下的基業發揚光大,然而我的家族卻在這時遇到了災難,所以,。。我這才迫不得已來找他,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幫助,這也是我來這神劍宗的真實目的,哎,真不知道到時候見了他,我這張老臉還是否能夠。。”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懊悔與自責,眼神中更是毫無光芒。
“哎,話不能這麼說,既然來了,就應該去見他一面,更何況寧義武連準備鬧事的敵人都能夠饒恕,還親自爲他們解毒,怎麼可能將曾經生死與共的戰友拒之門外呢?他放走這些鬧事的刺頭,而且親自爲他們解毒,不正是爲了向我們宣讀一點,他寧義武絕不計較從前的恩恩怨怨嗎?如果他不是爲了這樣的目的,何必多此一舉?殺了這些賊人,對他而言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我敢說,在場的所有人,單論武境實力,一對一都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