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換做是過去,寧鴻遠的這種做法多有監視吳柏雲的嫌疑,但是吳柏雲眼見了寧鴻遠的真誠和智慧之後,不會再懷疑寧鴻遠別有用心,只要他個人能夠做好本分工作,他相信寧義武這樣的千古偉人,是絕對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徐廣益內心深處也對寧義武抱有一種猜忌心理,這種猜忌心理與之前的徐廣益一樣,就是擔心寧義武這種所謂的千古偉人進行秋後大算賬,不過他堅信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寧鴻遠絕對會站出來爲他主持公道。
雖然才見一次面,但吳柏雲堅信自己的眼光絕不會錯。
晚宴之上,按照寧鴻遠爲吳柏雲提出的堅毅,吳柏雲親自面向衆位姑娘鞠躬道歉,他的雙眸的確溼潤,一席道歉之詞也是出自真心。吳柏雲畢竟還沒有如同他弟弟妹妹那般完全喪失做人的風度,許多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吳柏雲作爲一方秩序的守衛者,心中多少還是想要將白雲城建設成爲一流的大城的願望,只可惜他能力不夠,無法與那些老奸巨猾的最惡之徒做鬥爭,這纔不得已妥協。
而現在,吳柏雲面朝衆人三鞠躬,如此真誠的道歉態度讓衆位女子也沒有過於責怪他了。
那樣的悲慘都走了過來,還在乎這些小事情嗎?
周琪姑娘畢竟是一位知書達理的貴族女子,她在經歷了那樣的悲慘命運之後仍舊堅強地活着,更爲了解吳柏雲的內心深處的無奈,等到吳柏雲真誠道歉完了之後,她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面朝吳柏雲稽首拜道:“吳城主還是不要過於自責了,那些老奸巨猾的罪惡之徒已經被我們少主斬盡殺絕,還請吳城主放眼未來,我們攜手一同將這白雲城建設得井井有條,今後這都是能夠寫進史冊的豐功偉績,還請吳城主不要過於自責和悲傷了。”
周琪姑娘這一席話說得吳柏雲心中猛然一驚,這短短的一瞬之間,一種莫名其妙的初戀的感覺從他內心深處悄然生根,他目光深情且呆滯的望着眼前這一位周琪姑娘,而後側過臉來面朝寧鴻遠詢問道:“這一位姑娘是?”
寧鴻遠從他那神情且專注的眼神之中,察覺出了他內心的衝動,立即從椅子上站起,緩緩說道:“這是周琪姑娘,如果沒有周琪姑娘的擔當和智慧,這些姑娘也活不到現在,她可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姑娘,聰慧過人,勇敢過人,清麗貌美,吳城主現在能夠得到她的輔佐,難道還擔心未來嗎?”
周琪姑娘眼見寧鴻遠如此讚美自己,臉蛋不禁微微暗紅了起來,而後面朝寧鴻遠稽首相拜,厲聲道:“少主,這。。”
寧鴻遠道:“我寧鴻遠實話實說,又不是故意恭維,怎會有錯?這六百名女子能夠活到現在,除了是大家的勇敢和堅強之外,多虧了這其中最爲有能力的三位女子,各位姑娘說說她們的名字叫什麼?”
寧鴻遠說這話的目的就是爲了培養明音,周琪,劉月在衆人心目中的威信,畢竟今後這些姑娘的未來還是得多虧這三位姑娘的幫助。
衆位女子一時間異口同聲地說出了三位女子的名字,雖然前後順序不一樣,但是沒有人提第四個人的名字。
寧鴻遠接着剛纔言猶未盡的話,繼續說道:“不錯,正如大家所說,正是明音姑娘,周琪姑娘,和劉月姑娘,這三位姑娘纔是你們真正的救星,如果不是她們,各位姑娘不說自殺,恐怕早就得抑鬱症了吧,可是我看得出各位姑娘在經歷了那樣的苦難之後,今夜的目光之中仍舊對未來充滿了期待,這都是這三位姑娘對你們的保護和開導,是她們三位讓你們堅信活着纔有希望!我說得對不對?”
衆位姑娘立即異口同音地朗聲稱是。
這時候,心中最開心的莫過於沈紅月了,沈紅月恨不得現在就站起來當着衆人大聲說一句,大家看,這就是我的男人。
然而心中最愧疚的莫過於東方雪了,東方雪眼眸微微溼潤地望着寧鴻遠,心中開始覺着自己有些配不上寧鴻遠。
寧鴻遠繼續說道:“既然各位姑娘都說我寧鴻遠說得對,那麼我們該不該敬這三位姑娘一杯酒呢?”
衆位姑娘心領神會,包括那些伙伕在內,無不高高舉起酒杯,面朝三位姑娘敬酒。
寧鴻遠將這一切事情辦妥之後,回過頭來面朝被自己風度和氣場折服得五體投地的吳柏雲說道:“吳城主既然能夠引咎自責,還請各位姑娘不要責怪他的失察之責,正如周琪姑娘所說,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我們應該放眼於未來才行。”
“少主所言甚是!”吳柏雲舉杯道。
寧鴻遠欣然點頭,而後側過臉來,面朝衆人高舉酒杯,朗聲說道:“乾了這杯酒,什麼仇什麼怨,我們都不能再提,如果說還有什麼仇恨,那請你將酒杯中的酒潑向我寧鴻遠,如果覺着還不夠解氣,那就拿起劍,刺我寧鴻遠幾劍!如果說還不夠,那就不醉不歸,喝他個痛快。”
衆人聽得寧鴻遠最後幾句話,被寧鴻遠的英雄氣概所折服,也被寧鴻遠獨有的幽默所折服。
一時間所有人眼眸的悲傷被寧鴻遠的智慧和豪情徹底化解,隨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這一輩子能夠追隨具有如此智慧和仁心的主公,他們真是感謝上天的造化。
這一席話說完之後,寧鴻遠舉起酒杯,而後面朝衆人厲聲道:“今天將大家聚集於此,就是希望各位能夠徹底與過去決裂,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這白雲城乃是我們天域數一數二的歷史名城,還請各位姑娘今後能夠輔佐吳城主將其建設成爲我們天域一流的大城!”
衆人起身而立,皆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將一切的悲傷與怒怨統統融化在這一杯烈酒之中。
爲了緩和氣氛,寧鴻遠事先安排了一些民間說書的,期望通過這種古老的愉悅方式緩和這些女子心中的猜忌,不滿,怒怨,悲傷等等負面情緒,而他則與吳柏雲一直飲酒爲樂,宴會的氣氛融洽至極,直到深夜。
宴會過後,吳柏雲心中萬分感激神劍宗爲他所作的一切,親自走向寧鴻遠的房間,而後準備奉上了他秘密收藏的許多軍事武器和軍事丹藥,期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一方面報答神劍宗的恩德,另外一方面向神劍宗示好。
吳柏雲心中雖然明白此前寧鴻遠也與徐廣益達成了許多協議,但是他並沒有將寧鴻遠視爲敵人,他知道憑藉寧鴻遠的道義,絕對不會爲徐廣益出什麼擴張之謀,畢竟正如寧鴻遠所言,天域上多了一個鼎足而立的徐廣益,對他父親一統天下絕非什麼好事。
寧鴻遠正熬夜苦讀間,聽得門外熟悉的腳步聲,眼眸一轉,便了解了來者是誰。
正是吳柏雲,這是他和寧鴻遠第二次單獨見面,身後還跟着一位姿色清麗的侍女。
寧鴻遠眼見吳柏雲酒過三巡之後,這般深夜了,居然還要親自登門道謝,心中頓時感慨不已,難怪這吳柏雲能夠得到龍影的賞識,而且能夠成爲吳姓城主之中的帶頭大哥。
寧鴻遠放下手中的書卷,立即迎了上去,行了禮數,而後笑道:“吳城主在宴會上還沒有盡興嗎?難道還想要與晚輩共飲一尊?”
吳柏雲哈哈大笑,道:“少主說話總是那麼令人悅耳,我吳柏雲雖然沒有什麼非凡的能力,但是這一點禮數我還是懂得,少主原本可以將這六百名女子統統派往神劍宗,可是少主卻將這些女子留在了我白雲城,這都是少主做事道義,我吳柏雲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