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季趕緊回過身來,恭候着他的吩咐。
“別讓她太累了,還有,如果她真感冒了,就帶她到醫院開些藥。”
“是,屬下明白。瀚少,那我出去了?”阿季小心翼翼地衝着他請示着。
“去吧---”他衝着他淡淡揮了揮手。
望着那扇合上的門,李文瀚陷入了一陣沉思當中---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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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臥室,就看見他那小妻子毫無儀態地坐在沙發上,兩隻腳交叉着在沙發上,她正一臉痛苦狀地攥着拳頭一下一下捶着腳掌,偶爾還吸一下鼻子,看來當真是着了涼了。
見到他回來,她也只是停了一下,淡淡擡眸看了他一眼,隨即垂眸繼續捶打着錙。
李文瀚走到她的跟前,一邊脫着身上的西服外套,一邊對着她說道:“讓你不要出去面試,你不聽吧,腳疼也是自找的。”
她聽了,加重了拳頭的力道,似乎那一拳拳不是打在自己的腳掌,而是打在一旁這欠揍的男人身上似的:“李文瀚,你少說風涼話。”
將外套隨意丟在一邊,李文瀚居高臨下地望着她,問道:“你洗澡了沒?”
“洗了。”說話間,她又吸了一下鼻子。
“腳洗乾淨了?”
她聞言,將腳丫子舉到他的跟前,勾動着兩個小腳趾頭,說道:“比你的臉還要乾淨。”
在確認她的腳丫子真的很乾淨之後,李文瀚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一把握住她的腳丫子,用那厚實的手掌心包着她的腳丫子,給她一下一下地揉着。
以前她穿高跟鞋穿久了,腳痛就要他這樣給她按摩的。
享受着這男人那五星級的服務,穆千玥順勢身子往後一仰,一臉舒服地吁了一口氣,口中還不時地指使着:“上一點上一點,腳掌那裡最痛---”
李文瀚聞言,如她所願,將手指往上移了移,她舒服地眨着眼睛,正懶洋洋得幾乎要睡着之時,卻覺得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下一刻,足踝上多了一個冰冷冰冷的東西。
她不由得一怔,睜開眼睛一看,但見腳踝多了一條銀白色的腳鏈,很簡單的樣式,纖細的鏈子上墜着一顆水滴狀的黑色珍珠。
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那顆珍珠,手感很圓滑,她有些好奇地望着他,問道:“這是什麼?”.
“腳鏈!”
她也知道這是腳鏈,問題是他爲什麼無緣無故的給自己戴這個?這男人從來沒送過自己這些小玩意的。
看出她的疑惑,男人嘴角揚起一絲邪魅的笑容,望着她非常欠揍地說道:“這是用來鎖着你的,讓你不要到處亂跑。”
聞言,她伸手就往他身上打去。
第一下被她打着了,第二次卻被男人靈活得避了開來,他握她的腳掌繼續給她揉着,她默默地注視着足踝上的那個小飾物,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其實心中還是相當喜歡的。
話說回來,這男人還極少給自己送這些小玩意的,正當她在心中悄悄感動之際,卻聞得男人用那極其嚴肅的口吻說道:“千玥,你別再出去找工作了。”
她霍地就坐直了身子:“那怎麼行?”說話間,她不依的想將腳縮回去,然而腳掌卻被男人緊緊握住,縮不開來。
“你先聽我將話說完。”她那極度敏感的態度讓李文瀚蹙了蹙眉。
穆千玥一臉倔強地揚了揚下巴,一臉你說你的,我洗耳恭聽着,但配不配合是我的事。
“我那裡的秘書室正缺人呢,你來上班吧。”李文瀚用那極其無奈的口吻說道---她非要出去工作,那倒不如就讓她在自己眼皮底下。
他這話一出,穆千玥頓時變得精神起來,她一雙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真的?”
見他點了點頭,她不由得掙扎了一下,將腳掌從他掌心中掙脫了下來,下一刻,她一臉興奮上前抱住他,一掃幾日來的陰霾,興奮地地衝着他大聲宣告道:“老公,我愛你,我愛死你了。”
李文瀚不由得搖頭嘆息,也就是在這種時候,這小妮子纔會如此得意忘形。不過見她一下子恢復原有的本性,他心底還是高興的。
“那我什麼時候上班?”她迫不及待地向他確認道。
“你着了涼了,先在家好好休息幾天再說吧。”
“什麼?我沒有着涼,你看到的只是錯覺而已,錯覺。”見男人一個看你還能說謊說到什麼時候的眼神望過來,她不由得住了嘴,隨即她衝着他打着哈哈:“我真的沒事,今日多喝兩杯水,明天就好了。”爲了印證自己的說法,她從沙發上走下來,赤着足到走茶几前,給自己倒下滿滿一杯的水,仰頭咕嚕咕嚕地喝進了肚了---
見她如此堅持,實在沒有辦法,李文瀚只得答應讓她明日就到公司上班。
是夜,趁着李文瀚到書房辦公的那個空檔,穆千玥偷偷的上百度搜了一下,百度中對於腳鏈出來的第一條定義是這樣的-----
古老的傳說中,一個男人給一個女孩帶上戴上腳鏈,就代表這男人在下輩子也會找到這女孩,與她結緣。
因爲這個釋義,也沒有確認那男人送腳鏈給自己究竟是不是這個意思,她穆千玥就偷偷的獨自興奮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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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是蔡秘書,這是杜秘書,還有那位,樸秘書。”
三名美女秘書見金特助領着一個年紀看上去像剛畢業的年輕女孩走進來,一進來就將她們幾人介紹給她認識,蔡秘書率先聞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她不由得追問道:“金特助,這美眉是誰啊?”
“她叫小穆,從今日開始在我們秘書室工作。”金特助如此介紹着。
三人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秘書室已經有她們三人在,根本不缺人,怎麼突然間多召一名進來了,而且之前一點先兆也沒有,還有---金特助方纔介紹說這女孩姓穆,該不會是什麼空降兵之類的吧?
見幾人齊刷刷地望着自己,穆千玥有些不意思在衝着她們笑了笑,隨即衝着她們欠了欠身,臉上帶着幾分靦腆之色:“請多多指教!”
“蔡秘書,你帶一帶她吧。”金秘書衝着一旁的蔡秘書招了招手。
“喔,好!”蔡秘書輕輕應了一聲,雙眸不由得上下打量着這新來的女孩,但見她一身名牌,衣着打扮皆不俗。
金特助伸手拍了拍蔡秘書的肩膀,說道:“那人就交給你了,拜託了。”
聞言,三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們任何一人調過來秘書室之時,金特助何曾說過拜託誰的話,他如此關照這個女孩,是否意味着她的身份就真的不一般。
當金特助走遠了,穆千玥見蔡秘書楞在哪裡,她不由得一臉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蔡秘書,現在我該做些什麼好呢?”
“喔,你過來這裡吧,先熟悉一下我們集團各個部門的名單。還有,以後就叫我蔡姐吧,她們兩人都是這樣叫我的,蔡秘書是外人叫的。”
“喔,好!”穆千玥小聲地應着,見另外兩人老是望着自己,她不由得顯得有幾分侷促不安,衝着兩人笑一笑。
蔡姐拿了一疊厚厚的有着公司各個部門的分機號碼的名單錄的文件夾交給她,吩咐她先熟悉熟悉之後,就拿着一袋文件走出去了,這時,正在假裝忙碌着的小樸與杜秘書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都衝着她圍了上來。
“哎,小穆,據我們所知,我們李董的老婆也姓穆喔,好象叫什麼穆千玥的,你也姓穆,該不會是她的什麼人吧?”小樸一臉小心翼翼地向她打探着。
穆千玥一聽,不由得一驚,敢情這公司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了,不行,若她們都知道穆千玥就是自己,那自己估計地這裡也呆不了多久了,要知道無論什麼公司,有裙帶關係的人是特別難以入羣的,而且她也不想享受什麼特權。
想到這,她趕緊撇清關係、連連否認道:“不是,我哪有什麼關係,這僅是巧合而已。”
“不是啊?那還好一點,如果你真是咱們董事長夫人的什麼親戚的話,我們恐怕就沒法自然相處了,你說是不是?雖然有些得罪了,但還是將話說清楚一點的好。”
這話聽得穆千玥臉色一陣發青,幸好,自己反應得快,不然,就真的露諂了,她僵着臉
蛋,趕緊附和道:“是啊,是啊。”
“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穆羣君,你們叫我小穆就可以了。”慌亂之間,她的腦袋瓜子一時轉不過彎來,只得隨意將高妹的名字借來一用---
君子,你真是功德無量啊。
兩人又跟她聊了幾句,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就各自回到座位上去忙碌着,穆千玥坐在那裡,安安靜靜地翻看着那本名錄,看着一連串如天書本的東西,她不由得瞠目結舌,天啊,這家公司究竟有多少個部門啊?
她開始一一用心地記着,還拿出一本本子默默地做着筆錄。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靜悄悄的辦公響起一陣腳步聲,穆千玥擡起來,但見李文瀚正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原來今日她是與他一道出門的,可他說外頭有事,所以就讓她就一個人跟着金特助先過來了。
還以爲他要辦的事需要很久呢,沒想到這麼快。
她正想着,殊不知坐在前方座位的兩個女孩子見到這男人的到來,都一臉肅然地站了起來,穆千玥見狀,也趕緊站了起來,隨着她們兩人衝着那筆直走過的男人欠了欠身。
“董事長,早安!”
李文瀚側過身來,目光越過前方兩人,望着那站在兩名秘書身後,正扁着嘴東張西望,一點也不專心的女人,但見他嘴角一勾,衝着她說道:“千玥,你進來一下。”
穆千玥一聽他這麼直白的喚自己的名字,頓時瞪大了眼睛,見前方兩個女孩子齊刷地扭頭望了過來,她心虛的都不敢面對兩人的那探究的目光,再擡眸,見那無意間壞了她大事的男人混然不覺,拋下這麼一句話之後,竟筆直地頭也不回地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Wωω тt kan ¢ ○
穆千玥頭都不敢擡,只是垂着頭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座位。
“小穆,方纔董事長叫你什麼?”杜秘書將在身旁經過的她拉住了。
“啊---?”穆千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是好。
一旁的樸秘書也一臉好奇地湊了上來:“是啊,董事長好像是叫你的名字吧?你是第一日來的,他就知道你名字了,你跟他很熟嗎?”要知道,平日董事長喚她們幾人都是在秘書前面加個姓的,恐怕到目前爲止,董事長都不知道她們三人的名字是什麼。
敢情這兩人只是糾結於男人喚她的名字,而完全忽略了那名字的內容,換言之,就是自己還沒被認出來,好險,穆千玥不由得拍了拍胸口,趕緊換了個藉口:“不是的,我跟董事長怎麼會熟呢,只是方纔金特助領着我上來的之前,先帶着我跟董事長打了聲招呼而已。”
說罷,她衝着兩人笑了笑,就趕緊越過兩人往董事長辦公室走去,辦公室的門敞開着,她爲了讓自己看起來真像那麼一回事,還站在門口一臉謹慎地叩了叩門,這才舉步走了進去。
“過來---”李文瀚不明白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見她走了進來,衝着她招了招手。
“噓!”她趕緊示意他小聲點,隨即,跟做賊一般躡手躡腳地將那扇大門合了上去,這才衝着他走了過去。
“怎麼了?鬼鬼祟祟的,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成。”李文瀚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你叫我進來做什麼?”她走到他跟前,顯得有些氣惱地瞪着他問道。
“沒什麼,就是看你在這裡習不習慣而已。怎麼樣?喜歡這個秘書的職位嗎?”誰知他話剛說完,他的小妻子就突然來了一句:“以後不准你在公司叫我的名字,要叫我小穆。”
男人聞言,一臉不明所以地望着她:“爲什麼?”
“你按我說的做就行了,總之,不能讓公司的人知道我就是你老婆。”
男人一聽,臉立馬拉了下來:“怎麼,做我老婆很丟臉嗎?”
她一看他那臉色就知道他肯定想歪了,她趕緊說道:“不是,不是啦,你想想看,她們若是知道我是你老婆,還能像對待普通同事那樣對我嗎?還會與我交朋友嗎?”
李文瀚擰着眉看着她,這小妮子,她以爲她瞞得了多久,要知道上次的記者招待會會場上,公司就有不少高層都有出席,算了,既然她喜歡,就由得她去吧,難得她這幾日心情大好,順着她的毛去摸總是沒錯的。......
想到這,李文瀚這才點了點頭。
一得到他的點頭,穆千玥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又對着他說道:“記緊了,我現在的名字叫穆羣君,麻煩你幫我也向金特助說一聲。”
李文瀚一聽,額頭的青筋不由得跳了跳,敢情這小妮子要拉着一大幫人替她說謊,而且---穆羣君?這是什麼鬼名字。怎麼聽怎麼彆扭。
“哎,你不出聲,我當你同意羅。”
見她一張俏臉湊了過來,張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自己,那模樣可愛之極,李文瀚不由得湊上去,輕呷了一下她的脣,惹得她一聲驚呼。
“呀,你別這樣。”她伸手打了他一下,一本正經地望着他說道:“現在我的身份可是你的秘書,你再這樣,就是辦公性***擾羅。”
李文瀚伸手颳了刮她那可愛的鼻尖,有些後悔要說道:“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將你弄到公司裡來了。”他意識到,自己好象攤上了一樁麻煩事。
聞言,穆千玥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這一翻眼,她不由得錯愕地“咦”了一聲,一臉不可置信地仰頭望着牆壁上的那幅掛畫。
“這---這不是我那幅十字繡麼?”
他竟然將它掛到這裡來了,要知道這幅十字繡有很多地方繡得其實是有點醜的。這麼一幅一眼就看出是劣品的十字繡竟然被這樣展示着,那不是丟人現眼麼,不行,絕對不行,她二話不說,就將不遠處的一張靠椅移了過去,整個人站在椅子上。
“你要幹什麼?”李文瀚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
“我要將它拿下來---”但那幅十字繡掛得老高,她就以椅子墊腳,身子貼着牆,雙手高高地舉在頭頂,可即使這樣掂着腳,她都夠不着那個鏡框一絲一毫。
正當她努力之際,突然間腰枝被一雙有力的大手從椅子上抱了下來。穆千玥只有遠遠的望着那畫十字繡望洋興嘆的份。
“哎呀,你讓我將它拿下來嘛。”她不依地回頭對着他說道。
李文瀚卻對她的要求置若罔聞,將她放了下來之後,一直盯着那張她用來墊腳的椅子,過了良久,他臉臭臭地說道:“你弄髒了我的椅子了。”
“喂,李文瀚,現在不是椅子髒不髒的問題。”
李文瀚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得說道:
“千玥,你由進來到現在已經有將近十分鐘了,你再不出去,外面的人該懷疑起你和我的關係了。”他淡淡丟過來一句話。
穆千玥一驚,再也顧不上那幅畫,趕緊丟下他,急急腳地走出這偌大的董事長辦公室。
接下來的一整天,她幾乎都在熟悉那疊資料中度過,間中會幫蔡姐整理一下文書,都是非常簡單的事,打打字排排版也就可以了。
原本秘書的工作就是這樣的,遠比以前她呆在財務部要簡單多了,至少,沒有繁瑣複雜的財務軟件,慶幸的是,這三名同在秘書室的美女似乎並不難相處的樣子,她在御豐的第一天,總算沒有出什麼亂子---
下班後,她見蔡姐、杜秘書和小樸都先後下班了,整個辦公室就剩下她自己一人,再擡頭,但見金特助正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裡埋頭書寫着什麼呢,見沒人留意到自己,穆千玥偷偷地溜進了董事長辦公室。
正在看着文件的男人擡頭,看了她一眼,用那不慍不火的淡淡口吻對着她說道:“千玥,我還些事情未處理呢,一陣還有個會議,你先回家去吧。”
“喔,好!”她雲淡風輕地應着,見男人只顧着埋頭工作,根本沒有留意到自己,她舉步走了過去,將先前那張椅子再度搬了到牆邊,椅子上還墊上了兩個本厚厚的書。
望着眼前的傑作,她非常的滿意,這會,自己就不會夠不着了吧。想到這,她沾沾自喜地舉起一隻腳,正要踏上去,身後卻響起了男人陰冷的聲音:
“穆千玥,你要是敢踩上去,後果自負!”那語言間是滿滿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