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錯愕地擡眸,就看見謝曼那女人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此刻正坐在李文瀚的身旁,兩人旁若無人地小聲說着什麼悄悄話---
他們捱得很近很近,手肘幾乎是緊貼着的,但見那女人的手指頭還有意沒意地搭上男人的手背,那男人卻渾然不覺的模樣---當真讓人爲之氣結。
這兩人,李家這麼大的地方,要談情說愛爲什麼非要擠在她的房間中,穆千玥不由得緊抿雙脣,陰着臉往中央那張大牀走去,走路間,還故意加重了腳步聲,然而這倆人明明聽見了,卻依舊沒有一絲收斂。
穆千玥黑着臉重重地在牀上坐了下來,端起牀頭櫃上的那杯清水,含了一口在嘴中,整個過程,她的雙眸都沒有離開過地那兩個卿卿我我的男女。
她瞪着一雙杏眸,用力地將口中的中藥吞下肚,彷彿自己吞的是那兩個正在嘻嘻哈哈中的人似的靦。
那男人說了句什麼,但見謝曼那女人突然間一臉嬌羞地笑着,由始至終一雙美眸就不停地給李文瀚暗送秋波---狐狸精,當着人家老婆的面也敢如此的肆無忌憚地勾-引人家老公---
她在心中氣憤地想着。
那女人掩嘴偷笑的女人在她的注視之下卻是越來越放肆,但見她突然間傾身向男人的湊了過去,在男人的耳畔說着什麼,眼看着那一雙嫣紅水嫩的紅脣幾乎要貼上她老公的耳朵,穆千玥頓時腦袋一陣火熱,她想也沒想,就一手將剛放回牀頭櫃上的那杯水推落在地--揍-
“哐---”的一聲巨響。
那兩名相談甚歡的人皆一臉錯愕地齊齊扭頭望將過來。
穆千玥見狀,面無表情地衝着他們聳了聳肩:“對不起,我手滑,你們繼續啊---”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帶着一絲嘲諷的意味,令謝曼爲之一凍。
然而說完這話,她穆千玥卻跟沒事人一般,也不理會地上的玻璃碎片,彎身抱起一個枕頭,舉步往門外走去,他們不走,她走還不成嗎?
---這裡沒法睡,她到外面的沙發睡去---
“砰!”的一聲,她狠狠地甩上了門。
就那一瞬間,坐在那裡的李文瀚雙眸忽地一閃---這小妮子,是在吃醋嗎?
這---似乎是好現象。
“文瀚,她怎麼這樣?真沒教養。”謝曼一臉不理解地發着牢***,說話間,她一隻手伸過去,環住男人的手臂,李文瀚卻不動聲色在避了開來,對着她說道:“曼兒,你先出去好嗎?這裡還有些文件急着要處理。”
見他臉色凝重,表情恢復了往日的冰冷,謝曼不敢再造次,不由得將手縮了回去:“好吧。那你晚上的時間得空出來,陪我去看歌劇喔,你答應過我的。”
“好!”李文瀚點了點頭,臉上卻早已經沒有了方纔的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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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的名歌夜總會的某個ktv包間內熱鬧非凡,音樂聲震動着耳膜,兩名女孩子拿着歌麥正在拼着歌,音樂一切,頓時一首最炫民族風熟悉音樂讓人頓時興奮起來,那兩我女子不肯放下麥克風,扯着喉嚨將聲音飆到一人受不了的高度。
圍坐在一塊的數人不由得起鬨着,桌上,一亂的凌亂不堪,小食一盤接一盤地擺放着,卻不怎麼受歡迎,倒是那些啤酒,一罐接一罐的被消化掉,空酒罐亂七八糟地據堆在桌面上,整個ktv廳飄散着一股啤酒的刺鼻味道,刺激着人的大腦,讓人頭昏腦脹---
廖碧兒就坐在靠右的位置上,即使在這樣有些混亂的場合,燈光有些忽暗忽亮的環境之下,她依舊保持着極優雅的坐姿,背樑挺直,身上那套香奈兒讓她自我感覺良好,甚至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她默默地喝了一口啤酒,然後從果盤中挑了一顆聖女果送進口中。
歌曲唱到高-潮,惹來身邊人一陣喝彩聲,廖碧兒也含笑叫了兩聲好---
突然間,身邊的位置一沉:“小姐,我們喝一杯怎麼樣?”
她一扭頭,但見一個男人坐在她的身旁,一臉熱切地望着她,並給她遞過來一罐啤酒。
這個男人眼底是她所熟悉的欣賞之色,見這男人長相不俗,她也不介意他一個陌生的男人靠自己靠得如此之近,不由得衝着他嬌媚一笑:“好啊,沒問題,你要喝多少我都奉陪。”
“是真的嗎?”男人聞言,一臉的歡喜。
“當然。”
“小姐,真是豪爽,我喜歡---來---來---來,我們把這杯給幹了---”兩人一碰杯,廖碧兒揚角一揚,仰頭將手中的那罐啤酒一飲而盡,喝畢,她還將整個啤酒罐子倒過來,裡頭僅有兩滴啤酒掉了下來。
她的豪爽頓時惹來了一了喝彩聲,不多時,又有另外一個男人坐到了她的身旁,一臉感興致勃勃地跟她調侃着---
阿輝去了一趟洗手間,推開門走進來,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但見他的女朋友此刻正與另一個男人在那裡非常親熱地說着笑,兩人坐得極親密,親熱到一雙大腿都緊緊地挨靠着了。
兩人那有意無意地碰觸着的大腿讓阿輝看得眼珠都實了。
此情此境讓他肚子裡頓時升起一陣無名火,他想也沒想就大步走過去:“阿威,你讓一讓。”他衝着那男人揮了揮手,那男人見是他,愣了下,趕緊拉開了與廖碧兒之間的距離。
“碧兒,你出來一下。”阿輝伸手去扯廖碧兒,廖碧兒卻一臉不依地躲了開來,望着他有些不快地黑着臉孔說道:“幹嘛?”
阿輝二話不說,大步上前,強行拉起她的手,拽着她走出了這震耳欲聾的ktv廳,“砰!”的一聲,他用力地甩上了門,頓時將那一陣陣刺耳的歌聲擋在了門內。
站在門外,阿輝一臉不快地用力一拍牆。
廖碧兒被他這凶神惡煞的模樣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問道:“阿輝,你發什麼神經呢?”
“發什麼神經?”他輝怒視着她,質問道:“我才上個廁所,你就跟其他男人在那裡卿卿我我的,這是我的同學聚會,而你是我女朋友,你那個樣子讓我的臉往哪裡擱?”
廖碧兒一聽,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什麼叫卿卿我我,拜託你不要這麼神經過敏好不好,他們是你的同事,我跟他們喝杯酒聊一下天又怎麼啦?再說了,你的女朋友這麼備受關注,你不是應該感覺到有面子纔對嗎?。”
“去你的有面子---”阿輝一聽,不由得氣得牙狠狠的:“你們那叫聊天嗎?他的手臂都搭在你的肩膀上了,差一點沒摸到你的胸部啦。”說到最後,阿輝覺得自已快要爆炸了,他幾乎都是用吼的了。
聞言,廖碧兒的臉不由得一黑,聲音不由得就飆高了,她衝着阿輝叫囂着:“你火氣那麼大幹嘛?我就是這樣子的啦,你要是不喜歡,以後什麼同事聚會同學聚會你不帶我就是啦---”說到這,廖碧兒腳一蹬,掉頭就往走廊另一端走去。
阿輝見狀,不由得一驚,趕緊上前攔住她,質問道:“你去哪呢?”
“上廁所,你要不放心就跟着來吧---”廖碧兒杏目一瞪,甩開他口蹬着足下高細的高跟鞋噔噔噔地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從洗手間出來,廖碧兒沒有立即進去那間ktv包間,而是藉着幾分酒意,站在廁所門口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手機,往一個號碼發去了一條微信---
‘翁總,在幹什麼呢?’
她靜靜地等着,沒一會,手機響了一下---‘在喝酒!’
‘呵呵,真巧,我也在喝酒呢。你在哪裡喝啊?’
‘在城西。’
‘跟老婆?’
‘沒有,我一個人。’
那頭總是回覆幾個單字,然而她卻一頭熱的老往那頭髮去長長的一行字---
‘呵呵,抱歉,我忘記你已經離婚了---’
說着說着,廖碧兒覺得微信太慢了,她頭腦一熱,不由得就撥通了那頭的電-話,開始興致勃勃地不斷找話題跟電-話那頭的男人通着話,那男人喝了酒,神智似乎不太清楚,她就不停地找話題,兩人一問一答的---可廖碧兒卻一陣的心花怒放。
說着說着,遠遠的瞥見男友走過來,廖碧兒趕緊跟電-話那頭說了一聲,然後迅速掛了電-話。
阿輝見她神色有一絲驚慌,不由得陰着臉走過來,衝着她開口質問道:“碧兒,你跟誰打電-話呢?”
“一個朋友而已。”
聽出她想隨便敷衍了事,阿輝卻不由得打破沙鍋問到底:“什麼朋友,你得給我說清楚,男的還女的?”
廖碧兒一聽,不由得就不沉下了臉,聲線聲是不由得撥高起來:“就是朋友,你管他男的女的。”
一聽這話,阿輝也一臉的不快:“我是你男朋友,我連過問一下的權利都沒有嗎?”
被他說得不高興了,廖碧兒臉孔一沉,回了他一句:“有毛病!”之後她什麼話也不說,當着阿輝的面氣沖沖的衝進那ktv包間內,將自己的手提包拿起來,不管阿輝好說歹說,就是一聲不響地往門外走去----
ktv包間內一撥人正玩得高興,見這兩人鬧翻了,都不由得停下了打鬧,有的人還加入了勸說之中,但見那美女卻一點面子也不給地甩臉走人,衆人不由得面面相覷,現場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阿輝,趕緊去追呀---”有一名女的提醒道。
“算了,不管她了。”阿輝一臉氣惱地走過去,在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獨自生着悶氣---
氣沖沖地走到了大街上,冷風一吹,廖碧兒昏熱的頭腦頓時清醒了幾分,她回過頭來,見阿輝竟然沒有追上來,不由得暗暗咒罵了兩聲。
“哼,不追就不追,你以爲天底下就你一個男人啊?”廖碧兒一咬牙,拿起手機,又給方纔那個電-話撥了過去,夜風呼呼地吹過,她手拿着手機不停地又說又笑着,還趁着幾分酒意,不停地衝着電-話那頭的男人撒着嬌,那嬌聲嗲氣的聲音令路過的行人都不由得扭頭一臉好奇地望着她,雞皮疙瘩掉一地。
“嗯,你別看千玥她嫁入豪門了,卻過得挺淒涼的。”
“嗯,是啊,我早兩天去看過她。嫁個有錢人又怎麼樣,他老公的心根本不在她那裡,家裡還養着一個小三呢,明目張膽的,千玥都被氣病了。”
“對啊,整個人病怏怏的,臥牀不起,那模樣,看上去不知道有多可憐----嗯---嗯---,那好吧,下次再聊---”
掛了電-話,廖碧兒一掃臉上的陰霾,一邊着着一邊哼着輕快的曲目,這時兩名女子迎面走過來,都不約而同地扭頭望着她,她心中不由得竊笑---自己身上穿着一套香奈爾就是不一樣,回頭率就是高。
想到這,她的下巴不由得極神氣地仰起來---
走了兩步,誰下一刻,足下卻不小心踩了一下空,腳頓時被崴了一下,廖碧兒不由得痛呼一聲,低頭一看,但見蹬在足下那皮鞋的鞋跟竟陷入一個條狀的鐵井蓋上。
她氣惱地腳下用力一拉,卻還是拉不出來。
“哪個神經病在這人行路上弄這麼個東西,真是的---”她一邊咒罵着,一邊脫下鞋,蹲下身子,雙手抓住高跟鞋猛然用力一扯,高跟鞋被撥開的同時,她聽到後面傳來一聲布料爆裂的聲音
“吱---”聲音很小,但廖碧兒有股不好的預感。
她頓了了下,一隻手緩緩地伸到後背一摸,在摸到了衣服上一個大大的口子之時,她不由得哀嚎----
“天,我的香奈爾!”
哭喪着臉回過頭來,卻見方纔走過的那兩個女人駐足站在不遠處望過來,正在那裡對着自己指指點點的,還不時掩嘴竊笑着,見她望過來,兩人趕緊裝作若無其事地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廖碧兒一回頭,見又有行人經過,正一臉好奇地望過來,對方還是個男的,那一刻,廖碧兒覺得自己只想找個地洞往裡鑽進去。
就在這樣,在這個有幾分寒冷的夜裡,一個身穿着世界高端名牌的女人遮遮掩掩地走地路上,不時有人一臉好奇地扭頭望着她,那回頭率高得幾乎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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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這裡,過來這裡---快過來呀,你過來我就給你吃---來,坐下---不是趴着,要坐着---呵呵---你好像個狗洋娃娃---好好玩---咯咯---”
耳畔傳來一陣童稚的笑聲,穆千玥悠悠睜開眼睛,見艾德那小子正樂不知疲的在逗弄着格格玩,一會要它坐着,一會就要它握手,一會又抱在懷中搓圓搓扁的,而格格那小東西任由他擺弄着-----
看這一人一狗玩得甚歡,穆千玥不由得笑了起來。
艾德聽到笑聲,扭頭望過來,一臉好奇地問道:“姐姐,現在又不是中午又不是晚上,爲什麼你老在牀上睡覺?”在他的印象中,媽媽只讓他在中午和晚上睡覺,中午那個叫午覺,晚上就是正常睡眠。但現在可是早上十一點呢。
穆千玥一笑,衝着他好玩地說道:“因爲姐姐要做睡美人。”
誰知艾德這小鬼卻一臉認真地說道:“姐姐騙人,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是白天夜裡都睡,不會睜開眼睛的。”
他那一雙黑眸子猶如天上的星辰一般耀眼,臉蛋圓嘟嘟的,可愛之致,讓人有一股想去捏一捏的衝勁,望着艾德,穆千玥忍不住在腦海描繪着肚子裡那小寶貝的模樣,不知道他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會不會有艾德這麼漂亮可愛?
艾德見她一隻手扶着肚子,不由得一臉擔憂地望將過來:“姐姐,你肚子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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