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經過了一番調查,那人確是宮中的一名太監,雖不是重要官銜,但身份卻是有真無假。只”犯了絲猶豫,“不知爲何,他沒有快馬加鞭的向南趕往,而是去了十三王爺府上。”
“十三王爺?”不元皺了皺眉頭,將手上的紙張推開,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敲打着黑木桌面,“手上可拿有何重要物品?”
管家細想一番,“據探子報說,只是帶了兩匹布,皆是咱們布莊新進的這些。”
不元一聽,眉頭擰得更是深了幾分。
下子陷入了寂靜,好似在做着糾結一般,竟是拿不下主意了。
“你有何想法?”不元看向坐在一旁藤椅上的我,雖表面上看似悠然,然知其我必會聽得認真。
我將手上的棗子放下,笑了兩聲,“若我說接此生意,你定是會說我又是有何企圖,料想你會這般,我何故要自取其辱?”帶着故意刁難的語調。
他碧綠的眼眸凝神的望向我,嘴角輕輕一勾,帶着不懂於這個年齡的成熟與內斂,“你以爲你這樣子說,我就不會再次有所懷疑?”句句相逼,“但你還沒有這個實力,我還甚是放心。”
“既是懷疑,又何必問及我!”我氣悶的又是隨手塞入嘴裡一顆棗子,“卡彭”的咀嚼着。
那名老管家動了兩下鬍鬚,一雙老鼠大小的眼睛稍擡了擡,左右打量了番,怕是對我這號人物還甚是感到生疏,甚至亦是感到驚奇,心中怕是有所疑問,少爺怎會讓一個丫環如此放肆?但似乎少爺也好像有點不像平常的樣子了吧!真是古怪。
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扭着頭,活似像兩個孩子在鬧脾氣,老管家左望望,右看看,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呃依我看,少爺還是謹慎一些的好,畢竟這南癹國與弘貞國的關係如何,咱們不大瞭解,亦是內部之事,表面上不可參破,現下本身這布匹又是關聯着兩國的經濟,弄得不好,因小失大,咱們背上了叛國的罪名,實是不該啊。”老管家語重心長的說道。
“恩!”不元似是在沉思,隔了許久,終是有了決定,“那你依你所見,還是將這筆生意退回去,就說咱們人手不夠,實是趕製不完。”
“是!”
我一聽就有些個心急了,趕忙坐起了身子,在老管家手一碰上門閂之時,“那些禮礙不着兩國之間的關係,只不過是個私人之情罷了。”
兩人同時驚愣住,疑惑的望向我,“你怎知曉?”異口同聲。
我自知有些心急,但還是自找着藉口,“請問十三王爺可是万俟金?”
管家着實嚇了一跳,“放肆,這王爺的名諱可不是隨意你我等人說出口的。”
我淺笑了下,並不放在心上,“那就對了,我當年臨走時,甚是聽說這十三皇子並不是當政之人,且說後來八皇子離開後,相信更是無了依靠。現下不論這弘貞皇帝是誰,斷然是瞭解十三皇子性格之人,只給其優渥的生活享受,並沒有何種實權,要不爲何現下只有王爺稱號,而無兵權在握,更無任何所管事情,僅此他一人,實是代表不了一個偌大的弘貞國。其次,要說這南癹國真與弘貞國相互勾結,暗害咱們小小的布莊,說出去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這南癹若是想要故意挑撥離間,將咱們弘貞搞個內亂,真說來更是不讓人信服,畢竟他們如此強大國家,若是削弱咱們弘貞,只要派兵直打就好,何必來得如此小人?”
二人聽後竟是頻頻點頭。
“少爺,我想這名丫環說的竟是着實有幾分的道理啊!”管家剛剛還懷疑的眼神現下變得讚賞。
不元瞧了瞧我,嘴角淡淡的笑了笑,“或許,咱們果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伸手將紙張疊起,交給一旁的管家,“將它燃盡,這幾日多盯着點布店,還有這批貨由咱們親自押送,不需假手於任何人。”
“是!”管家應承道,看到少爺擺了下手,這才躬身的邁了出去。
不元轉身瞟向了我,定睛的望着,我津津有味的吃着棗子,知其正在打量我,只是假裝面無表情,視若無睹。
“不要以爲這樣我就會相信你的單純,你依然是有着私心!”他碧綠的眸子突然變得幽深。
我站起了身,將手中水果盤子放到了一旁桌上,將衣裳撣了撣,不置一言,側身就要離開。
他猛地攔截了過來,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那個人是誰?”語調中帶着一絲的嫉妒。
我眉頭皺了下,沒有吱聲。
“五年前他就存在了嗎?”他依然的問道,“是你夫君?還是你的無緣情人?抑或只是一個欺騙你感情的騙子?”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秘猜測!”我有睦怒不可遏,總覺得他管得有些太多。
“既不是騙子,爲何會讓你一個人空虛了五年?他根本就是個無能的男人!”他大罵道。
“你”我扭回了頭,想要與他對峙,但一想,何必呢?他只是一個局外人,一個我和八皇子圈外的人啊,他沒有體會過我和八皇子的感情,更加沒有見過我們的愛情。遂,趕忙又是閉了口。
不元以爲我竟是沒有了話,承認了此事,趕忙又是說道,“不過是一個不能給你幸福的男人,又何必這般費盡的去尋找,可能放開了,解放了自己,亦是解放了他人,或許他現下早已有了自己的妻妾,五年之久,甚至可能亦是有了自己的兒女,你在奔波勞苦,而他消遙快活,這樣我會甘心嗎?”
我咬緊了脣瓣,雖說這樣的場景,我在現代之時已是想過無數遍了,我不斷的告誡着自己,我們本就不是一個時空之人,我不該這樣的自私,要祝他幸福,看到他膝下兒女成羣,妻妾成宮,更是該爲他感到開心,至少他再不會一個人寂寞。可如今,聽不元將這番話說出來,還是不由得心生醋意。
他終究是完成了自己的理想,成爲了一代帝王,有了自己的權利,有了效忠自己的子民與大臣,他不再是從前的他,不再有人從背後對他指指點點,因爲他是王。可王就是要有女人的陪伴。縱觀天下,哪一個帝王不是坐擁皇宮三千粉黛。縱使已是聽到過不少關於他的傳言,說道什麼不近女色,面具的生活,可最終沒有親眼見到,還是會有所懷疑。
畢竟,五年了,一切皆可以改變,我的心亦是帶着一絲的不確定。
我抓住門扉的雙手越攥得緊了幾分。
“不要這樣傻了”不元將語氣放柔,雙手搭向了我的肩膀。
我的眼眶竟是漸漸變得溼潤,不知是否真被其他話語所感染,搖了搖頭,“那你亦是無需這樣傻了,我從來不要你報什麼恩!”
明顯感到他放到我肩上的手頓了下,怕是對我的話感到了一絲意外。
我笑了笑,抽噎了聲,“從我一來,雖說你偶爾會惹怒着我,但總體來說卻事事順着我,溺着我,聽丫環們說道,你根本不是這樣的性格,坦言之,於我你是一個面,於她們你是另一面,我會有所懷疑,到底哪一個真,哪一個假。但我可以感受到你對我的放縱,你分明是覺得我對你有恩,遂,纔要這般的寬之於”我,不敢去管教,更不敢去像他人對待。”扭頭瞟了一眼他。
半晌,他碧綠的眸子眨了下,嘴角浮現一絲柔和的笑意,“還是被你看出來了。”順手揉揉我的頂,怕是這樣的動作正可以凸顯他的身高,“可我更多的是真誠,我對你並地一絲的虛假。”語調依然柔和,彷彿連沙啞的聲音都變得磁性,看到我的驚訝,他繼續說道,“若你一時適應不了,那咱們何不就按照你所說的,以姐弟相稱。但我只有一言,”豎起了一要手指,“你從此不再叫平凡,而是姓我名諱,叫不凡!”
不凡?這這豈不是正和我的平凡意思截然相反?
我聽後“噗哧”一聲,兩人有些僵持的場面着實活躍了些,“你你不會是在故意逗弄我吧!”
“騙你幹嘛?笨女人!”他瞪了我一眼,“你只管告訴我到底答應與否?若是不應亦可,那我每見你一次,就叫一回‘女人’,你自是好好考慮一番,是‘不凡’還是‘女人’,孰輕孰重,自己斟酌!”
“哎”看他要退身離去,我趕忙將笑容收斂,“不凡!”半偷笑半正經的說道,“從此你這個小鬼就要叫我姐了!”想要敲一下他的頭顱,竟是現他又長了一些,半天愣是沒有夠着,實是有些個尷尬。
他一見,嘴角怪異的揚起,綠色如泉水的眼眸變得鋥亮,“知道了!”再次伸出手臂揉向我的頭頂,動作帶有着無奈與親暱,嘴角稍嘆了口氣。
我身子再次一閃,“餓不餓?我去叫廚子們端些吃的來?”看他點了下頭,趕忙向另一所別跑去。而後面的他站在門口許久,望着我不斷奔跑的背影,許久許久,無法拉回神思,好似在揣摩一般
從那日開始中,布莊裡開始忙碌了起來,每隔兩日,我和不元會到布莊檢查一次,那裡的職工們真乃是辛苦,加班加點兒,卻還要求質量有保,畢竟這批是宮中衣裳,不能有所忽視。當然,在我的提議下,不元在每日夕陽西下之時,會給每個職工一根香蕉和一塊糕點,根據心理研究,這樣會大大降低員工的不滿感,遂,不僅不會讓員工感到疲憊,亦會增加了進度。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
“少爺,小姐”一名小廝匆匆忙忙的從外面奔來,氣喘吁吁,“已是按照吩咐,找來了箱子,不過,管家剛剛看了看,竟是覺得有些個昂貴,現下還在商討價格。”
“怎個貴法?”不元隨口問道,用手提起了一件衣裳在我身上比着。
“呃這樣子的,他們說是可以保證咱們一個箱子可以放下五百件,不多不少,正合適,且那個箱子據說是可以僻邪,以上等桃木而制。”
“桃木?”不元皺了皺眉,“此等木材實是太貴重些,咱們只是送運個一些衣裳而已,並非什麼瓷器。”又是瞟向我,“姐姐認爲呢?”
“”
似是看到我沒有吱聲,他終於將放在衣裳的目光轉向了我,“姐姐?不凡?”突然將頭俯下,幾乎快要貼上我的臉頰,“凡?”
“啊!”我嗔怪了一眼他,“這麼近幹嘛?”
“是你自己走神了!”他顯得有些無辜的眨了眨藍中偏綠的眸子。
我沒有置語,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小廝,“現在管家在哪裡?”
“還在那家店鋪!”小廝恭敬的說着。
“既是如此,帶個路吧,我們過去看看。”我提議道。
站在一旁的不元根本沒有說話,似乎就是在等我拿主意。三個人乘了輛馬車直奔城頭西。我坐在上面,掀起了簾子,禁不住好奇的望向下面,竟是有股淒涼的感覺。許多的街景是曾經見過的,依然還是老樣子,那豆腐乳仍舊高高的掛着旗子,老闆不斷的吆喝着,那驢打滾兒的老闆更是帶着十年如一日的親切笑容,彷彿就是秉承着‘顧客是上帝’的態度,甚至那花街柳巷,男子們猥瑣的神態,女人們塗抹着深厚的胭脂水粉,婀娜多姿,擺弄腰肢,一切的一切,仍舊是一樣。只物是人非啊!
待我纔要抽回身子,後面的不元不知何時竟是坐到了我的身後,他手上多了一條帕子,雙手托起我的臉頰,“知你又開始多愁善感,女人就是喜歡這個樣子,若是男人看也不看的,絕情得很。”他一面說着,一面爲我擦拭着眼瞼正泛着的淚花。
“誰說我多愁善感了。”我一把將巾帕搶了過來,徑自擦了起來。
“問題愛強詞奪理!”他有些無奈的哀嘆了口氣。
“少爺,到了。”外面的小廝適時的出聲,提醒着車內的我們二人。
不元瞟了我一眼,側身而下,我趕忙緊隨其後。只見一間不大不小佔地約有二十坪左右的全新黑木打造而成的店面呈現在了眼前,它的格局與門面顯然與別店不同,煞是引人注目。在店的門口,最頂端上掛着一塊牌匾,上寫道,“王氏桃木店”,左右兩側更是掛有對聯,“全乃爲真,假一罰十”。
是這有店,就是這家,王爺爺和我的店鋪,一想到此,我更是顯得有些個激動,彷彿找到了一絲家的歸屬之感。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是向裡面邁去,左右巡視着屋內的一切,桃木梳,桃木鹽盒,甚至桃木裝運箱大部分皆是我的親手設計,而王爺爺的親手傳教而制。
“兩位公子要點什麼嗎?”從內院走出一名陌生臉孔的小廝,他笑得恭敬,一看我和不元就覺得像是主子。
“你們老闆在哪裡?”不元直接而問,“剛剛我們管家來買箱子,說是就在此店。”
“聽,原來是您。”小廝笑得更是諂媚,“來來來,您先坐着,李子哥?”向裡面大聲一吆喝,“上壺好茶!”說完,又是看向我們二人,“兩位公子怕還甚是不瞭解我們桃木店鋪的字號呢,呵呵。”待茶水一上,他趕忙又是提起向我們的茶碗中倒着,態度親熱得讓人無法推拒。
“你們老闆呢?”不元又是問了遍。
“呵呵中,公子您不知,我們桃木店鋪的老闆一向是神秘得很,縱使是我們來了這些個年頭了,亦是沒有見過老闆的廬山真面目。”
“那主事的人總得有吧!”
“有的有的,”他將茶水壺放下,坐在了遠處稍小的椅子上,“現下他正是帶着您的管家到我們庫房看貨,估摸一會兒子就回來了,您要是心急,我就過去看看。”
“不打緊。”我趕忙攔截道,又是瞟了一眼不元,他沒有置語,看似應是與我一樣的想法,決定看看再說了。
三人又是隨意的聊了一番這片地方的改變,五年間所有的一切,接着又是向我和不元說了許多桃木店鋪的歷史,當然亦是有着那神秘老闆的聰明點子和王爺爺的精巧之手,兩人配合天衣無縫,完美合作,終究將此店鋪越開越大,現下更是擴展到了天南海北。
“你不曉得,我們店鋪就連那新興起的南癹國亦是有分店,分店還不少的說呢。”那小廝瞪着大眼,臉上閃着驕傲之情。
“南癹國也有?”我顯得尤爲驚訝。
“可不?”小廝笑了笑,“不過綜觀之,比較而言,我們店鋪在國外的售賣是最好的,像南癹國的代理老闆實是精明得很,懂得運用自己的推銷理念,不僅添購了新的物質,還另外以熏製,他們那邊桃木梳,據說不僅起到了提神醒腦功效,就是連有些女人的狐臭等亦是可以隊去呢。”
我纔要喝起的水突然噴了出來,真是暗笑不已,狐臭?虧那邊想得出來。呵呵
“這樣激動幹嘛?”不元瞥了我兩眼,將懷中的巾帕再次拿出。
在他將手放到我臉頰時,我先一步接了過來,“不過覺得好笑。”
“哈哈豆子又開始吹牛了吧。”這時從外面傳來了幾個笑聲,我們三人同時向門口看去。
只見一個戴着虎皮帽,身穿着虎皮衣的男人走了進來,身材顯得有些個胖,他的帖子壓得甚是低,看不清面孔,而後面的就是老管家,他看到了我和不元,趕忙向我們邁來,恭敬的拜身。
“纔不是呢,這些說的不都是您的原話?”豆子鼓嘴強辯着,“我可是一句也沒有編造啊!”
“哈哈”男人再一次傳來大笑,將帽子摘下,交給了後面進來的李子,又是低頭吩咐了幾句什麼,趕忙就是轉向我們,“實是有失遠迎,未想竟是連赫赫有名的不公子亦是蒞臨小店,真是讓我們這兒蓬蓽生輝了。”
誰想,我這一看,竟是嚇了一跳,他他不就是當年的虎子哥?
虎子哥邊向不遠握着手,邊轉向我這面,似是看到我的一剎那亦是怔嚇了一番,但畢竟還是老江湖之人,很快的又是恢復了平靜,根本狀似無異,“這位小兄弟有些個面熟啊。”
“他曾經亦是京城之人,是在下的哥哥,不凡。”不元簡單的介紹着。
“哥哥?不凡”虎子哥似在體會,黑亮的眸子似是忽閃了一下,嘴角大大的張開,“哈哈,好名字啊。”伸手欲要拍向我的肩膀,未想不元先一步拉走了我的身子,使得虎子哥的雙手有些騰空。
“我哥哥身子骨弱,禁不起這般的拍撫。”不元一本正經的解釋着。
“哈哈這樣啊。”虎子哥又是瞧了我兩眼,倒也不再說甚,“不知不公子覺得本店的桃木箱子如何?區區三萬兩的銀子對不公子來說當不是個大數目吧!”
我一聽嘴角浮現了一抹笑意,真是不敢置信,三日不見竟是刮目相看,曾經那毛頭小夥的虎子哥如今搖身一變,竟是成爲了狡猾的奸商。呵呵渾身帶着一股市儈的味道。
“三萬兩自是沒有什麼,”不元亦不是省油的燈,“只我們運的不過是衣裳,用這些個貴重的箱子搬運實是有些個鋪張浪費,現下皇上正是提議要以節儉爲主。”嘴角一勾,俯瞟了我一眼,“哥覺得怎樣?”
對面的虎子哥竟是隨着不元的目光看向我,“是啊,不凡兄弟覺得如何?”他的雙眸中故意放着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好像我們本就是一夥的感覺。
我故意將眼瞼垂下,閃開了不元傾靠過來的氣息,“咱們運的這批衣裳雖是按重量來說,不多,但成本確也高昂,皆用上等振布料而制。中途押運誰保咱們就不會遇見雨水風沙天氣,聽說這桃木箱做得若是精密,且裡面添加了一層油料,可以防水、防沙,這也甚好。只”我眼睛一擡,手上扶着那樣本的箱子上,“果真是不能再便宜了嗎?”
“呵呵”虎子哥大笑,“好,那不凡兄弟覺得多少銀兩合適?”
我伸出手比了個數字,“兩萬兩,多一錢,我都不再託運。”
一旁的不元感到了驚訝,眉頭皺了下,趕忙湊到了我身側,“你不要開玩笑,兩萬兩?這這根本連人家的成本價都不到。”
“那你又知曉人家的成本價?”我冷瞥了他一眼,心中暗怪道,我可是虧了多少才幫你這個忙啊,還說我開玩笑。想想都覺得虧,可是一萬兩的銀子呢
“不凡兄弟果然是會討價,”虎子哥狀似心痛的說道,“好,就依你,咱們成交!”
不元愣,不敢置信的望望我,又虎子哥,怕是覺得我們二人一同暈了吧。虎子哥招手叫小廝拿來了筆墨,按照上面的協議,雙方簽了字。
“白紙黑字,不公子無需擔心我會反悔。”將宣紙拿起,“一式兩份,請您收好。”說着,又是望向了我,“不凡兄弟不來看點別的嗎?我們小店可是老字號,不僅是這些大箱子,還有着小樣兒品種,您可以看看這些個妝奩盒,還有那些個信用的鹽盒,皆可以當禮來送人。”
“不必勞煩了,我想我們已經夠了。”不元先一步搶先說道,拉起我的手臂就向外而去。
“你跑得這麼急幹嘛?”我在後面好笑的望着他,“又沒有狼,難道還怕甚?”
他冷冷的瞪了我一眼,“你就沒有感覺到什麼嗎?”
“什麼?”
“他分明對你圖謀不軌!”不元有些個氣憤的說道,“他說話時,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甚至每一個眼神皆是瞟向你,分明在查看着你臉上的動態,好似根本早已看穿你的女扮男裝身份。”
“那又如何?”我啼笑皆非,“本來我就是女的嘛。”
“我不高興!”他鼓嘴說道。
我愣了下,望着他因氣悶而不再碧綠的眸子,有些個閃神,無奈的再次將嘴角揚起,“若是將我和你的容貌相比,人家該是對你有興趣纔對!”
“我不管他對誰有興趣,反正這個地方我們不再來了!”他像是小孩子被搶了糖似的,眼神惡狠狠的又是瞟了眼後面的店鋪,腳步又是不由得回快。
夜裡,突然起了風,外面“呼呼”的颳着,快要進入了大寒的天氣,只怕這溫度又是要下降了。不到十五坪的屋子內,暖爐裡的炭火出了‘咔咔’的火光,將屋內照應得若是紅亮,股股暖意襲人,讓人忍不住總是在打盹。
“不凡妹子,過個幾日你和少爺就要去南癹國了,也不曉得那面的天氣如何,這一走就得有個小半月的,還是多帶個幾件衣裳吧。”詩韻姐一面說着一面爲我整理着包裹,“不元少爺昨日叫布莊爲你趕製了幾套保暖斗篷,估計明日一早兒就有送來了,這路上可要是小心一些,萬事要以自保爲主,若是真遇有打劫的,你就拉着少爺只管跑,莫管其他,錢財乃身外之物,不要太過看重”
我聽後會心一笑,竟是覺得她的囑託這般的像父母對兒女,心裡頓生了一股暖意,“詩韻姐放心,我知曉的。”
“還有,那南癹國自與別國不同,規矩啥的,更是要重新來過,起初要先多看多聽,少說話,畢竟要進宮,裡面的規矩更是繁多。聽說南癹國的君主並不是那般的好處,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我點了點頭,一想到即將要去南癹國,更是止不住心中的那份躁動。
“瞄~”
“哎?哪裡跑來了野貓?”詩韻姐站起身,作勢要出去。
“你呆着,我去看看!”根本寂靜的空無一人,而不元房早已熄了燭火。我心中嘀咕了句,纔要轉身而回,未想肩處竟是搭上了一股臂力。
“啊唔!”張開的嘴急忙被後面的人給堅實的封住。
“噓!是我,虎子!”聲音分外的輕小。
虎子哥?我愣了下,趕忙噤聲,慢慢轉身向後看去,果然是他。他身上已不是虎皮衣裳,現下全身黑衣打扮,好似一個夜襲的偷兒一般。
“跟我來!”說着,他抓起我的手臂就是一陣翻騰,眨眼間飛檐走壁,竟是到了城西的桃木店鋪內。
誰想,才一進門,他竟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抽噎不斷,“我對不起王爺爺,也對不起你,王爺爺臨去世時一再的告誡我,要我將你找到,將這家店鋪正式轉交給你。可我無能,竟是讓你一再的陷入險境。當帝都生了變故,看到宮內如此多的人先後生了不幸,我以爲你亦是難逃此難。今日見到你,我真是嚇了一跳”
根本不曉得他後面的話語,我的腦海中只是不斷的回想着剛剛他的那句‘王爺爺去世’,眼眶漸漸變得溼潤,我低垂下了腦袋,“啪嗒啪嗒”,淚水竟是像斷了線的珠子。
“王爺爺去世後,桃木店鋪曾一度出現過危機,以爲就此可能會成爲了一個歷史,誰想,此時南癹國來了一位商人,他揚言會將這家桃木店鋪越整越火,只要我們將全部利潤的百分之五交與給他,我一想,自是帝都皇帝早已去了,這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不過是比曾經多了多成,若真能讓桃木店鋪繼續經營下去,這也無妨,遂,便也成交了。”爬向我的腿邊,“平老闆,您懲罰我吧,是我將現下的店鋪搞得這般亂騰,是我將你與王爺爺造的店鋪假手於人了,皆是我的錯啊”哭泣着。
我趕忙彎下了身,攙扶起他,“虎子哥,起來,這不怪你。若不是你,現下的店鋪恐怕早已就不復存在了”
“不怪我?”他擦了擦眼瞼的淚水,不敢置信,“你當真不怪我?”
我點了點頭,“如此這般局面,我倒是還要感謝你呢!”自顧的擦拭了眼淚,“看着它們能繼續的傳承,無論誰是老闆皆已無所謂。”又是破涕爲笑,“今日還聽店內的夥計說這南癹國的老闆很會做生意呢,看似是個有頭腦之人。”
“他是個有爲之人,現下店面之所以能撐持,皆靠他一半多的努力。”虎子哥稍放鬆了許多,轉身,從後面的桌面上拿起了一塊木牌,“聽那個管家說這批貨要運往南癹國,我想平老闆亦是要去的吧,既是如此,我將這木牌交於你,定要帶好,凡是桃木店鋪的人一看,皆會知曉你是這店鋪的真正老闆。同時,這亦是你和那南癹國的代理人想見的僅有之物。”
我眉頭皺了下,面有猶豫,“可”
“店鋪往後定要有老闆了。”虎子哥語重心長的說道,不容我推拒,“國不可一日無君,而店不可一日爲主。”
我咬了咬脣,點了下頭。
這時,突然外面傳來了敲鑼的聲音,“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二更了”我望了眼外面。
說完,他將自己的黑色面巾戴好,遮蓋住了嘴和鼻子,只將臉的一半顯露了出來,“我送你回去。”
還沒等我反應,再一次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好像自己的身子亦是飄了起來,這種感覺好熟悉,很早以前,八皇子就是這般的帶過我。只是早已快要事隔五載春秋。而眼下一切皆已變故,我的身子已是恢復了健康,而八皇子卻是擁有了自己的勢力。
“快找!”
剛一推門而入,未想竟是看到整個院內的人皆拿着火把站在當中,有的鑽進了花叢,有的趴在地上找尋着蛛絲馬跡,更有的人在房頂上端爬着,大家看到我的一剎那,皆是暗自鬆了口氣,臉上現出了驚喜。
“你到底去哪兒了?”不元從北屋走了出來,臉上的陰沉自是不用多說,只是更多的是一抹擔憂與急色。
“喵~”
“哇,好可愛的貓啊!”詩韻姐趕忙奔了過來,從我手上接過。
我笑了笑,“就是去抓貓!”還好,虎子哥有先見之明,爲我逮來了一隻小野貓抱了回來。
“既是出去,幹嘛不知會我一聲?”他劈頭喊來,“你不曉得我會擔心嗎?”
看到他這樣的一幕,我竟是心虛了起來,“我我看到你房內滅着燭火,以爲你睡下了呢。”
“哪日不是看到你熄了燭火,我這裡才睡下的。我只是在裡面看書啊!”他直接走上前來。
“我”
纔要說,卻是身子一頓,被他緊緊的摟在了懷裡,“下次不可以了,絕對不能這樣了”不曉得是天冷還是其他緣故,我竟是也覺得他單薄的身子竟是在顫?
周圍的人漸漸的散開,大家相互覷看了眼,識趣的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