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燕梭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居然將烏狂和烏聖的身份記反了,把烏狂剛剛出世的孩子交給了滿夫人。狄夫人和滿夫人再次刀劍相對,滿夫人利用烏狂的孩子爲要挾,逼迫狄夫人就範,不想狄滿二夫人居然喪心病狂到對剛剛出世的孩子下手,真可謂狠辣無比,蛇蠍心腸。
狄滿二人同時對烏狂剛剛出世的兒子下手,遊護雖然武功高強,可在兩人東西出手之時,也是手忙腳亂,救而無效,烏狂剛剛出生的不到三個時辰的兒子被滿夫人的毒針射死了,摔在地上。
烏狂怒火中燒,上前殺滿夫人,在滿夫人命懸一線的時候,面臨生死之時,烏聖身爲人子,豈能置之不理,更加自責難耐,飛身而出,擋住了狄夫人手中的鋼刀,被砍傷了。
遊護徹底的絕望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深愛的女人居然爲了報仇,會對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出手,更何況那個孩子還是他的親孫子,悲痛自責不已,痛下決心,離開了狄夫人。
狄夫人手中的鋼刀掉在地上,噹噹作響,看着遊護遠去的背影,又回過頭來看了看自己孫兒的屍首,朝遠方的遊護大喊道:“遊大哥,是那個滿家賤人殺了我孫子,現在你卻來埋怨我,你要是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他沒有回頭,更沒有停駐,一直朝前方走去。
王仁連忙跟烏聖止血療傷,可是滿夫人殺了自己小五哥的兒子,讓他除了悲傷,更多的是自責,抓着烏狂的雙手,連忙跟他道歉:“小五哥,對不起,她畢竟是我親生母親……我無法面對你和靈鮮,就讓我死掉吧,或許滿家人絕後,纔可以真正解決持續了一百多年的世仇。”
滿夫人大怒,在一旁罵道:“烏聖,你這個懦夫,居然說出這種話來,你還配當滿家人嗎?你要是滿家人的話,就趁此良機,就不要阻止我殺狄……”
王仁勃然大怒,轉過頭去,輕甩手臂,打起一顆石子,點了她的穴道。
烏狂看了看烏聖血流不止的傷口,連忙跟他道:“小四弟,你先別說話,讓三弟爲你包紮,止血療傷。”
他從懷中摸出一瓶白藥,幫着王仁塗在了烏聖的傷口上,可是一直都沒有正視他。
燕梭和蕭訴二人交手,七十二回合的時候,燕梭趁機使出絕招燕巢鎖骨,將蕭訴牢牢鎖住。只聽得蕭訴的骨頭聲嘎嘎作響,慘叫連連。
正當他命懸一線之時,狄夫人又從地上撿起鋼刀,朝燕梭刺去。
在燕巢鎖骨全力出擊的時候,外圍會變得非常空虛。狄夫人揮刀而來,燕梭卻一心想把蕭訴殺掉,毫不理會,將這仇恨發泄在他的身上。
狄夫人一連在燕梭身上砍了三刀,可是燕梭還是不肯放開蕭訴。忽然間,蕭訴突漲內力,掙脫了受傷而功力不濟的燕梭。
狄夫人大喜,見蕭訴被放開了,又連忙跟他吩咐道:“蕭訴,趕快助我,咱們一塊兒殺掉所有滿家人。”
狄夫人出刀上前,可是被烏狂瞪大眼睛,給喝住了。她甚是驚訝,又看到了地上的血肉屍首,跟他道:“兒子,這滿家賤人殺了你兒子、狄家的傳人,還不趕快跟爲娘一塊兒殺掉滿家人,爲你兒子報仇。”
烏狂心中一怔,幫烏聖包紮的手停了下來。
烏聖又抓住烏狂的手臂道:“小五哥,你就殺了我吧,希望我和小侄兒的死,可以結束這持續了一百多年的世仇。”
烏聖掙扎着站了起來,從烏狂和王仁的手中脫開,面向大海跪下,仰天大呼道:“天啦,爲什麼要讓我身在滿家,爲什麼……爲什麼殺我侄兒的人是我娘,爲什麼……”
烏聖轉過頭來,淚水從嘴角經過,流進了肚子裡。他衝着滿夫人和狄夫人傻傻地笑了笑道:“呵呵,我不可能對狄家人下手,更不可能對娘你下手……世仇……世仇……讓世仇見鬼去吧。”
他話音剛落,從腿部抽出一尺見長的飛雪劍,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王仁、烏狂、滿夫人紛紛大驚,烏狂使出一招移形換影,趕步上前,抓住飛雪劍的劍刃,又連忙轉到烏聖面前,也跟着跪在沙灘上,當着烏聖的面道:“我兒子死了,你侄兒死了,難道你讓滿家絕後,我兒子就會復活嗎?要是死亡可以結束這數百年仇恨,我希望躺下的人是我,可是可能嗎。你問問她們兩個,你現在死了,她們是不是可以放下仇恨,不會!這隻會讓滿夫人殺更多的人,更多無辜的人。”
兄弟三人朝滿夫人看了看,只見她們二人臉上盡失殺氣,像兩頭將要廝殺的怪獸。
王仁又連忙趕了過去,把烏聖未曾包紮好的傷口包好,可是自己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王仁將二人扶了起來,握着二人的手道:“大哥、二哥,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意料,可是咱們還是兄弟啊,這是任何事情都無法左右的,真情重,生死交。”
烏聖似乎恍然大悟,茅塞頓開,連忙收起飛雪劍,跟烏狂道:“小五哥,事到如今,我沒有臉阻止你爲侄兒報仇,正如咱們在萬年醇飲宴,‘真情重,生死交’,如果你要……”
烏狂猛然擡起頭來,打斷了他,異常激動地道:“不要說了,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咱們倆姓烏,與狄滿沒有任何關係。”
烏狂又轉過身去,怒視滿夫人道:“你個蛇蠍心腸的瘋婆子,是你害死了我兒子,是你。”
就在此時,身後一片噪亂,原來又是遊唐和洪梟率人追上來了,包圍了諸人。
遊唐大笑道:“你們自相殘殺,正好讓我一網打盡。”
衆人大驚,相互看了看,發現王仁、烏狂、烏聖、蕭訴、燕梭、狄夫人、滿夫人無一不是身受重傷,勉強支撐着,已是無人可以再戰。
王仁看了看衆人,不由嘆息道:“哎……事到如今,咱們全都身受重傷,如何再戰啊?”
此時,烏狂正在氣頭,怒火未消,從懷中拿出玉笛,指着遊唐和洪梟大罵道:“我剛想殺人,你們就送上門來。”
洪梟甚是吃驚,真沒有想到烏狂中了謫仙醉掌,這麼快就被逼出來了,心想:“這個混小子沒有靠藥力相助,但憑內力是無法這麼快從謫仙醉掌之中復原的。”
烏狂縱身而去,洪梟騰空而起跟其大戰。
遊唐也站在最首,跟衆人振臂高呼道:“要想跟我得到寶藏,就要先剷除後患,大家一起上,將所有跟我們作對的人亂刀分屍。”
忽然間,王仁發現滿夫人依然被點,而狄夫人的鋼刀又朝她砍去了,本來也不打算搭理二人之間的事情,可是卻猛然想起滿夫人是自己點的,要是因爲毫無還手之力而被狄夫人殺了,自己也難逃罪責,連忙止住了狄夫人的鋼刀,將滿夫人的穴道解開,大罵二人道:“你們有共同的敵人,想要活命,就同仇敵愾,先殺遊唐。”
雖然如此,但二人還是一邊打鬥,一邊和遊唐的人馬進行血戰。
遊唐所率之人全都是覬覦寶藏的武林人士,個個武藝高強,逐漸將狄滿二夫人的手下殺了個精光。
蕭訴對狄夫人忠心耿耿,可是遊唐卻率人對她下手,連忙找到遊唐,讓他放過狄夫人,一同幫忙,殺掉滿夫人,可是遊唐卻想到:“我和洪梟、龍千江三人都吃了各自的毒藥,受對方的制約,蕭訴並未參與,以他的武功,要是得到寶藏之後反悔,我們幾人將死無葬身之地,還是儘早殺掉爲妙。”
蕭訴亟待遊唐的答覆,不想遊唐卻突施奇招,拔出攆雲劍,朝他刺去。
不想此時,柳劍環如一條游龍,從天而降,擋走了攆雲劍,把蕭訴救下。
王仁趕過來,怒斥蕭訴道:“蕭訴,想不到救你的人會是你一心想除掉的人吧。我現在救了你一命,也算是報答了你救聶瑤的恩情,從此你我兩清。爲了武林大義,我絕對不會對你留情的。”
王仁跳上前去,跟遊唐大戰,可是他身受重傷,越是着急,形式對自己就越不利。
忽然間,一個白衣身影從遠處閃閃而來,擋在遊唐面前,此人正是天地浪子田浪。
田浪怒斥道:“攆雲劍遊唐,可謂是好事多爲,你老子游度,窮盡生平之力斂財,不過也算是忠心耿耿;令伯遊散人武功獨步天下,德行爲人更是無人不服,可現在到了你這一輩,怎麼就成了一個覬覦寶藏名利的無恥小人,我要是遊度,早被你氣活了。”
遊唐大怒道:“田浪,難道你想來多管閒事?你連以真面目示人的勇氣都沒有,還敢在此大呼小叫。這寶藏本來就是我爹所埋,現在我來挖它實乃天經地義,還輪不到你來在此胡言亂語。”
田浪道:“你挖寶藏我管不着,可是你的行徑已經讓我無法饒恕了。”
田浪跳上前去,大戰遊唐,不到十招,就用亂章拳中虛有其表的謫仙醉掌將遊唐打翻在地。
遊唐大驚道:“天地浪子田浪,果然名不虛傳,連洪大掌門的謫仙醉掌也是有形有色,今日一戰,是我敗了。”
田浪擺起四象無極功的架勢,大罵道:“廢話少說,受死吧。”
洪梟大驚,連忙上前相救,將遊唐從田浪的四象無極功下面拉出,並連忙跟衆人喊道:“想要找到寶藏,就先把他們殺個精光。”
田浪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王仁等人都是深受重傷,站都站不穩了,連忙跟他們大喊道:“他們人多勢衆,你們又元氣大傷,趕快跟着我殺出去,離開這兒。”
田浪一人當頭,在前面殺出一條血路,好不容易將王仁、烏狂、烏聖、燕梭、蕭訴、狄夫人、滿夫人七人救了出去。對方人多勢衆,追的很緊,無奈之下,他們暫時躲在了彩石湖附近的一塊高達三丈的大岩石上面。
這塊大岩石和建州鳳凰山上的賞月石甚是相似,不過甚是光滑,下面細,上面粗,如蘑菇一般,五烏稱它爲蘑菇巖。當天氣燥熱之時,五烏會跑到蘑菇宴上面睡覺,沐浴海風。當然,有一點是肯定的,蘑菇石上面也是被烏狂的隔空穿穴打得千瘡百孔,到處都是拇指般大小的柱形洞。他們躲在上面,遊唐等人也不敢輕易跳上去抓人,圍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