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是個行動派,跟白蓮說了之後,過了中秋沒幾日,鋪子就開張了。
衛氏知道後,差何叔送去了禮過去,衛氏並不知道是白蓮的鋪子,只當是楊青一人所爲。
楊青重獲自由身,且又開了鋪子,這件事遠在定州的楊氏也知道了,很是高興,也差人送了禮來。
楊氏如今的地位不像以前剛入府時,謹小慎微。因爲當初白銘新惱了許氏的所爲,楊氏生產時並沒有在白家,而是跟着白銘新在定州,後來楊氏生了龍鳳胎後,在定州的根基已經穩固,許氏感覺到了威脅,這才撒手了白家的中饋,去了定州。
雖說許氏這個當家主母在,楊氏有諸多不便,但楊氏也不是柔弱可欺的,那幾年在後娘手底討生活,什麼樣的陰私手段沒見過。
許氏雖是正室,但畢竟白銘新的長子是出自楊氏的腹中,且許氏年齡也不小了,生不生得出嫡子猶未可知,在定州的僕人也在觀望,看着許氏如今佔着天時地利,可是誰又知道將來會如何,沒有男孩,女兒就是再出色,也承不了家業。
因此,許氏也一直視楊氏爲眼中釘肉中刺,這次楊氏差人來永州送禮給楊青,許氏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等她一番打聽,知道了原來在衛氏綢緞莊當夥計的楊青正是楊氏的弟弟,懊惱的捶胸頓足。
如果一早知道,向衛氏要了身契來,還不是握住了楊氏的命脈,哪能像現在這樣被動。
許氏聽來人說,楊青在綢緞莊表現出色,衛氏放還了他的身契,當初自己若是開口,衛氏不是小氣的人,也定會順手推舟的賣給自己這個人情。
如今倒好,有了自由之身的楊青。出手便是一個地段很好的鋪子,許氏心中恨恨的想,這中間不知道楊氏那個賤(河蟹)人幫了他多少,不然一個鋪子裡的夥計。上哪兒來的錢開鋪子?
且她還聽說楊青年紀輕輕,卻個極會做生意的,衛氏的綢緞莊這兩年盈利頗豐,多半都是楊青的功勞。
越聽這些,許氏心中越有氣。想起來衛氏有可能故意瞞着自己楊青的身份,許氏心中把衛氏也給埋怨上了。
旁人是不知道許氏的想法,若是知道,也定會呸她一臉唾沫,當初柳姨娘在五房攪得昏天地暗,若是沒有許氏的撐腰,衛氏又哪會受那麼多委屈。
如今只看他人,不看自己,楊氏給她添了堵,衛氏八竿子打不着也被埋怨。
衛氏含笑站在院中。看着小十追逐着白蓮玩耍,猛不丁地打了個噴嚏,白蓮聽到後,側頭看了過來。
八月的天氣,還不算太冷,衛氏穿的也不算單薄,怎麼就好端端的打起噴嚏。
對於衛氏的身體,白蓮是有些擔心的,當初小產時傷了身子,加上生小十時又有些難產。衛氏比之前虛弱了不少。
“孃親,你回屋吧,我看着弟弟就行。”
衛氏笑着擺擺手,表示無礙。 wωw •тt kǎn •c ○
看到白蓮望過來的眼神還是覺得暖心。自打白蓮出生後,衛氏便知道自己的失職,如今白蓮所操的心更是面面俱到,讓衛氏這個做母親的都有些汗顏。
小十鬧了一陣,就有些累了,衛氏吩咐廚房送了點心過來。姐弟兩個吃了,看着小十有些乏了,便喊了奶孃帶小十下去了。
衛氏原本打算問白蓮,關於楊青鋪子的事情,那天白蓮去了,衛氏沒有去,也不知道情景如何。
還沒開口,就聽門外的丫鬟通報:“夫人,安姨娘帶着七少爺來給您請安了。”
白蓮聽了後皺了皺眉頭,這不早不晚的,請的哪門子的安?
衛氏以爲安姨娘有事,便讓她進來了。
含玉進來後,拉着白崎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擡頭看到白蓮也在一旁,便含笑見禮,問道:
“九姑娘也在。”
含玉這麼一走近,白蓮就注意到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並不是含玉平時所薰得。
而引起白蓮注意的,是這個香味異常的熟悉,因爲這個香味,白蓮絕對不止一次的聞到過。
但是白蓮此刻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聞到過。
白蓮給她回了禮,也是溫和的說:
“姨娘今日倒是有空。”
“妾身今日想出府一趟,所以過來跟夫人說一聲。”
含玉是丫鬟提上來的姨娘,就是再得寵,在白府內想去哪裡沒人管她,但是她想出府門,就得衛氏點頭,哪怕是白銘文同意了,沒有衛氏的允許,含玉也是不能出去的。
衛氏聽了後點點頭,對趙嬤嬤說:
“嬤嬤,你去跟門房說一聲,讓他們給安姨娘備輛車。派兩個穩妥的人跟着。”
“謝夫人,妾身這就去了。”
含玉出去後,白蓮還在想着剛纔的香味,衛氏看着白蓮神色恍惚,便問道:
“囡囡,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白蓮回過神兒來,說道:
“孃親,你有沒有聞到含玉身上的香味與往常不一樣了?”
衛氏見到她是爲了這個糾結,便笑着說道: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隨着四季變化,氣候不同,想換一種香也很正常。”
白蓮知道很正常,只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不正常。
因爲那種香味,自己絕對聞過,且還熟悉。
讓白蓮迷惑的就是這種熟悉感。
白蓮對香料沒有研究,但因爲前世宮廷師傅教授的經驗,也知道含玉身上的香絕對是上品。
想到前世,白蓮心中一愣,會不會是自己前世的記憶?因爲時間久了,此時自己一時想不起來。
白蓮越想便越覺得那種香味是前世的記憶,只是,之後白蓮又開始疑惑,前世自己所接觸的都是世家貴女,再不然就是皇室宗親。
她們的消費,自然不是含玉所能比的,只是,這香,含玉是從哪兒來的?
“孃親,含玉最近經常出去嗎?”
衛氏想了想,點點頭,也是納悶的說:
“你不說我還沒注意,最近每隔三五天,她都會出去一次,有時候帶着崎哥兒,有時候隻身一人。”
ps:感謝深谷之蘭,蘆薈,熹日,以及書城那邊最初的溫馨同學的打賞。另外還要感謝biooil2010的月票。
我覺得這本書寫到現在,最大的收穫就是你們的關心與支持,我太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