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主公明示!”衆人齊聲道。
“你,你,你……你們大家,”許成又挨個指了一遍,又指了指自己,“還有我,我們所有人,怎麼樣?不過只能威風一時罷了!而張機先生,”說到這裡,許成欠了一下身,“他的醫術,只要流傳下去,你們想一想,能救多少人?”
“君王一世威,仕途一時榮,千百年以後,我們也早就隨着我們的事蹟,功業,化爲一堆塵土,而張先生呢?只要他的醫術一直被延用,只要人們還要得病,人們就要一直受着張先生的恩澤,所以,張先生,纔是我們中間,最應該受到尊敬的人!他的醫術,纔是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我們是殺人的人,而張先生,是救人的人啊!”
“主公!”張機受不了了,太激動了,從來沒有人對醫者如此重視的,他對着許成跪了下去。
“張先生,快快請起,我可受不起您這一禮!”許成趕緊把張機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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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就簡單了,反正就是洛陽以後又添了一個擁有特權的人,對任何人都不用見禮,也就是俗稱的“見官大一級”,雖說張機不是那種鼻子能上天的人物,相反,他爲人極其慈悲,不過,醫院能正常運行之後,他不但跟許成熟了,跟加外幾個特權人“洛陽五老”也熟了,從那以後,許成又不得不在家中添一副碗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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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日子的忙碌,新任驃騎大將軍許成的婚禮終於如期舉行了,一切倒還算順利,本來,那些使臣以爲許成會趁這個機會表現一下武力,示示威,結果,沒有!這讓一些人心中很舒服,當然了,也有人不是這麼想的,荀攸對荀爽依然打算住在洛陽極爲不滿,可他又能如何?這位老爺子他可惹不起,人家一句話就能收拾了他!另外呢,也有人對許成竟然以一個商人之女爲正妻頗有微詞,比如袁紹的使者,郭圖,就在觀禮的時候私下裡嘀咕了兩句,被許成知道了,許成不顧當時馬上就要拜天地了,走到他的面前,直接對他說道:我娶的是商人之女,我認爲她能做我的正妻,她就可以,你沒姿格對此做出評價,你要爲你的話,負責!
結果,婚禮之後,受驚的郭圖就帶着已經獲釋的袁尚,快馬加鞭,跑出了司州,不敢再走來時的路,那太遠了,而且一路上都在許成的境內,所以他走近路出虎牢,直接進入了曹操的領地,並求取了曹操的幫助,借兵保護自己和袁尚,並在其護送下,渡過黃河,回到了冀州。
不過,這一切,被傳爲笑柄之後,袁紹也就不再念他所說的什麼擔心三公子危難之句,把他給降了一級,誰叫他被人家一句話就給嚇得這樣呢,丟人都丟到袁紹的臉上了。好在郭圖與周奐、荀攸等人已經秘密地定了盟約,雖然沒有向朝廷表示效忠,但是,幾家圍攻許成的大戰略也已經確定了下來,大大緩解了袁紹心中對許成的戒懼,這纔沒有對他加大懲罰。
而許成呢,對一切都好像是不在意,開始了他多少年也沒有得到過的蜜月生活,糜夫人年輕美貌,體貼入微,又會偶爾小小的撒點嬌,再加上一向不太馴服,帶些花刺的文秋經常可以調劑一下,他的生活真是舒服到家了。
不過,這並不能阻止許成各項事務的進程,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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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茫茫大草原上,已是時值冬天了。
“單于,再這些天,大風雪就要來了,我們的牛羊,馬匹,恐怕又要凍死不少!”鮮卑單于樓班的氈帳內,有人如此說道。
“是啊,本來,這並不可怕,我們可以等到明年春天,去南方漢人的那裡,去搶來我們需要的東西,這樣就可以補充我們的損失,可是,如今,那個許成,還有他的手下,竟然……唉!”又一人說道。
“哼!許成!”大帳正中,樓班狠狠地甩了一下手中的馬鞭。
“單于,此時我們不能與許成爭鋒,上一次,我們中了那厲方的奸計,損失數萬兵馬,如今,寒冬將至,馬無草料,更不是征戰的時機啊!”看出樓班的憤怒,一人勸道。
“閻柔,那你說我們怎麼辦好?難道我們就白吃這麼一個大虧不成?”樓班怒道。
“當然不會,單于,許成不光得罪了我們鮮卑,還得罪了冀州的袁紹大人,雍州的朝廷和大將軍呂布,還有其他各路諸候,他的麻煩可多的是呢!”剛纔說話的那人,閻柔說道。
“你的意思是……”
“他們早晚有一場大戰,我們可以趁那個時候……”閻柔留了一句。
“你是說趁虛而入!就像蹋頓那樣,和袁紹聯手,報公孫瓚以前的欺壓之仇一樣?”樓班問道。
“單于明鑑!”閻柔微笑道。
“可是,許成勢力不小,又有八旗助威,要想打敗他,可不容易啊!”又有一人插入道。
“哦?風先生有什麼話說?”樓班欠身問道,這位風波惡風先生來他這裡已經好幾年了,不僅是位了不起的獸醫,還是個智者,遇到事情,總能想到不錯的主意。
“大單于,”一臉粗豪的風波惡說道,“其實,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想一想如何渡過這個嚴冬,畢竟我們的氈帳不能給牛羊馬匹來遮寒,我們如今不能去幷州劫掠,幽州又有袁紹在,他的實力比公孫瓚還強,這都是我們的阻力!”
“風先生,您有什麼好辦法嗎?”閻柔問道,他對這個風波惡倒沒有什麼反感的,這人只是一個流浪者,被樓班部族的人救了性命,雖然有才,但只是出出主意,也從來沒有過想要爭權奪利的跡象。
“聯合,築城!”
“請先生說的詳細一些!”閻柔說道。
“聯合,是說我們草原部族人數終究太少,要想與有衆多人口的漢人們爭奪利益,就應當聯合起來!”風波惡說道。
“不容易啊!哪個人願意放棄手中的實力呢?在草原上,有實力,纔能有權力啊!單于雖然是各族共推出來的鮮卑大首領,可並沒有命令各族的權力呀!”閻柔搖搖頭。
“閻先生,如今,想必我們所有的草原部族都遇到了與我們一樣的麻煩,所以,這就有了聯合的前提;其次,我所說的聯合,不是袁紹那幫人搞得那個酸棗會盟一樣,而只是統一行動,各自劃分行動的區域,若是遇到強敵,則聯合起來,共同進退,只要各位部族之長能歃血爲盟,我們難道還信不過草原漢子的誓言麼?”
“風先生說的有理,可是,統一行動,總要有指揮,總不能所有人一起指揮吧!”閻柔暗中發笑,還說不是酸棗會盟,除了人不一樣,其他的,根本就沒變,不過,這人嘛,倒是最爲關鍵的一點。
“不需要指揮者!”風波惡直接說道。
“什麼?”樓班叫了一聲,不過,閻柔倒是沉思起來。
“我們草原上的人,根本就沒有受過什麼軍事訓練,做戰一向憑的是各自的本事,統一指揮作戰,那需要會的東西太多,不適合我們!否則只會讓我們困住手腳!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風波惡說道。
“那怎麼聯合?”樓班不明白。
“我所說的聯合,是要我們所有的部族共同進攻南方的漢人,尤其是許成!說白了,就是一次統一的大行動!”
“原來是如此簡單!”樓班說道,不過,他心中卻是暗暗不爽,這還用你說?直是浪費精力!
“其實,我所說的聯合,還有一點,就是希望所有部族能夠集中力量,先渡過我們目前的難關!”風波惡說道。
“此話怎講?”閻柔問道。
“就是築城!”風波惡道。
“築城?風先生,先不說築一座城要多少時間,我們要是築城的話,豈不是丟掉了我們的優勢嗎?”閻柔問道。
“我早就聽說,許成在幷州挖出了煤,用來冶煉鋼鐵,而且,還做了一種什麼窯,可以燒製紅磚,就是這種紅磚,讓歸附他的八旗很快就築起了足夠的城池與房屋,爲什麼我們就不能用這些東西呢?聽說許成重視商人,所以,司並二州商旅極多,我們可以假扮商旅去購煤,許成對自己一向自信,雖然他限制煤的買賣,可是限制並不嚴厲,而且,就算他不許我們買,我們可以通過袁紹,讓他派人假扮商人去買煤,我就不信他在許成那邊會沒有派出人手,而且他們目前不是還沒打吧嗎?許成不會爲了這麼一點兒小事就大動干戈的,只要有了磚,再加上夠的人手,我們就可以迅速的築起一座城來!”說到這裡,風波惡喝了一口馬奶。
“那我們來去如風的優勢豈不就喪失了?”樓班要不是對風波惡極度信任,早就把他當奸細一刀砍了。
“大單于,我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風波惡問道。
“先生儘管問就是!”樓班說道。
“龐沛快,還是我們快?許成的騎兵快,還是您的勇士們快?”風波惡的聲音裡有點取笑的意思。
“這……唉!”樓班嘆了一口氣,這還用說嗎?
“草原上這幾年一直有這麼一句話,‘蒼狼過處,寸草不留’,這就是許成對不服從他的部族的處置方法,如今,匈奴基本上已經算是被滅了,現在,草原上,除了大單于您,還有誰有實力,有膽量,去捋許成的虎鬚呢?”
不等樓班說話,風波惡又接着說道:“許成手下,有訓練有素,戰力非凡的騎兵,那龐沛、厲方,哪一個不是了不得的大將?真等到與他交戰的時候,他一定會派兵來攻打我們的營地,來殺戮我們的老弱婦孺,這些人,本來就是弱小,又如何能夠跑得過許成麾下奔馳如風的騎兵呢?”
“所以,您才建議我們築城!是嗎?”樓班問道。
“正是,騎兵不擅於攻城,況且,他們就算放棄了馬匹攻城,茫茫草原,上哪裡去找攻城的器械呢?”風波惡表情有些自得地說道。
“哈哈,正是,正是如此啊!這樣一來,我就不會有後顧之憂了,哈哈哈!”樓班笑道。
“這恐怕才只是其中一點,築城還有一個好處,是嗎?風先生!”閻柔在旁說道。
“那另一點是什麼呢?風先生,快快說出來!”樓班焦急的問道,他已經懶的自己去想問題了。
“城池,可以幫我們擋住風寒,可以讓我們的牲畜有過冬的地方,我們可以將寒冬的損失,減到最小!”
“太好了!風先生,您說的實在是太好了!”樓班站了起來,“閻柔,你馬上派人去通知遼水鮮卑的軻比能,遼東峭王蘇僕延,右北平汗魯王烏延,我的堂兄,烏桓右賢王蹋頓,還有他們的左賢王去卑,叫他們都來,我要與他們歃血爲盟,共同築城,共同對付許成,還要通知一下袁紹,讓他找人幫我找煤,我要燒磚,築城,我用戰馬給他換,他一定是求之不得,哈哈哈!”
這時候,帳外吹來了幾朵白色的雪花,大風雪,提前來了。看來,樓班想要築城,得再等一年了。
※※※
就在各方都忙着備戰的時候,冀州,車騎將軍袁紹處,卻正鬧的不可開交。
“主公,審配此次並沒有什麼過錯,他的處理都算是得當的,只是時運不及,主公若是治了他的罪,恐怕是會讓人心寒啊!”在袁紹面前,田豐如是說道。
“此話差矣!審配若不治罪,纔是真的讓人心寒呢!主公,審配有守城之重任,偶有小疾,就回家療養,竟將主公所付於的重任放於一邊,置之不顧,如此纔會有我鄴城之失啊!所以,他罪在不恕,請主公治其罪責!”許攸,按本來荀或對他的評價就是貪而不智,審配身爲治中,平日裡就負責治安,許攸家裡的人以前好幾次仗勢欺人,都被審配給攪黃了,兩人早就成了冤家,這個時候,許攸不趁機捅上一刀,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莫非子遠(許攸)以前沒有過疾病麼?看來,子遠以前請假回家,也是對主公所付事務的不負責任嘍!”沮授說道。
“沮公這樣說可就有些胡攪蠻纏了吧!”許攸說道。
“你不過因爲與審正南有心結,所以想趁此機會慫恿主公治其罪責,好報一箭之仇罷了!”田豐本性能剛而犯上,何況一個地位還要比他低的許攸呢!
“田豐,你……你這是誣衊!我只是以爲主公應對審配進行懲治,以安衆下屬之心,否則,日後,人人都說自己時運不及,難道就沒有人有罪了嗎?你將置主公與何地?”許攸氣急敗壞,當面揭人短,可是最讓人受不了的一種行爲,是極其不符合中國傳統美德的。
“好了,你們不要吵啦!”袁紹按着額頭,真疼啊!本來對公孫瓚的勝利所帶來的喜悅,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他袁紹不是傻瓜,當然知道最大的責任人是自己的大兒子,可要是治袁譚的罪的話,自己的老臉往哪兒擱?當年,關東十八路諸候聯軍共討董卓,袁術斷的孫堅的糧草,他爲了袁家的顏面,明明與袁術不和,也要爲其開脫,何況這次是自己的兒子呢!
“友若,你看呢?”袁紹看向了荀諶。
“主公,若論罪責,其實,審配也是有罪的,他的罪,在於沒能及時發現辛氏兄弟的異常,致使鄴城失守,所以,卑職以爲,若是治審配之罪的話,也應按此來量刑!”荀諶說道。
“主公不可!”田豐、沮授一齊喊道,荀諶所言一點也不錯,當時的情況下,審配確實有失小心了,但致使鄴城失守,這條罪可太大了,如果真按這個治罪的話,審配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現在這個時候,大戰即至,審配的軍事才華是不可或缺的,他可萬萬死不得呀!
“主公,”田豐首先說道:“若無大公子冒然出城,他也不會被俘;若非大公子被俘,辛氏兄弟也不會因爲懼怕主公治其罪責而開城投敵;若無辛氏兄弟的獻城,鄴城也不會失陷;這一切,與審配何干?再說,主公,大戰將至,審正南乃大將之才,不可或缺呀!”
“笨蛋,白癡,傻瓜,蠢才!”荀諶聽了田豐的話,急的頭上冒起了一層汗,我什麼時候說要用失陷之罪來治審配了?你以爲就你們知道審配不能殺嗎?我說的是“失察”!失察你們懂不懂?講情也要一步步來,先來個模棱兩可,再到大事化小,哪能一步到位的?你這一說可好,審配可就被你給推到刀口下邊了!
“田豐住嘴!”果然不出荀諶所料,看到袁紹臉色變青,許攸立刻就抓到了機會,“大公子之失,不過是求戰心切,蔣奇身爲大將,叛變投敵,致使大公子身陷敵軍,他恐日後主公治其罪,所以,跟着楊洱跑到了幷州,這一切,跟大公子有何關係?大公子確有失察之責,主公業已做出懲罰,你卻要將鄴城失陷之責扣到大公子身上,你到底有何居心?”
“主公,卑職有話要講!”荀諶急忙出口道,可不敢再讓田豐說話了,這位老哥們太厲害,三言兩語,差不多是又把他自己給搭進去了。
“友若請講!”袁紹沉聲說道。
“主公,田元皓只是一時着急,爲主公日後大計着想,想爲主公保一大將,所以,主公勿需怪責他出言不遜!”荀諶心道,老哥,兄弟只能幫你到這一步啦,接下來就看你的時運是不是比審配好一些了,他又接着說道:“大公子失陷敵軍,乃是一時大意,爲敵將所乘,何況敵軍有六萬之多,而大公子當時只有一萬人馬,所以這事也無須在意,大家莫忘了,許成軍所俘過的人,可不只大公子一人啊!至於鄴城失陷,是辛氏兄弟不念主公恩德,背主投敵所致,審治中只是適逢其會,有失察之責,不過,也只是失察之責罷了,大家可別忘了,我們大家也沒有看出辛氏兄弟的小人之心啊!所以,卑職以爲,對審正南也不能太過於苛責,那樣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們太小肚雞腸,不能承擔責任,反而把責任都推給了一個人嗎?”
“好,好,好,太好了!”所有人都爲荀諶一時情急所激發出的急智而叫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已經背叛的人身上,大家都沒有事兒,頂多是隻有些小責任,難怪人都說,荀家“文若、公達、休若、友若、仲豫,當今並無對”呢!
田豐、沮授、許攸都不講話了,荀諶爲所有人都開脫了罪名,這是目前最好的處置方法,一定會得到袁紹的贊同的,大家沒必要再添不痛快。
“嗯,友若所言,甚爲有理,大家以爲呢?”袁紹終於鬆了一口氣,還是友若最會說話,等以後有機會要給他提提官職,至於田豐剛纔亂講話,還是算了吧,怎麼說也是在討伐公孫瓚的時候立過大功的。
本來這事到這裡就結束了,在場的人皆大歡喜,可這中間被加了一點料,就什麼都不對了!這點兒料是什麼呢?女人的心。
“父親,父親,”一個童音在衆人議完事情之後,從堂後傳了出來,一會兒,一個小小的身影跑了進來,跑到袁紹身前。
“尚兒!哈哈!”與所有的慈父一樣,對最爲疼愛的兒子,袁紹立刻就伸手把他給抱了起來。
“老爺,請您恕罪,尚兒他非要來見您,說是想您!”緊接着,劉氏夫人也從後堂走了出來,跪倒在袁紹面前。
“無妨,你起來吧,我也想我的尚兒呀!哈哈哈!”袁紹高興啊,他的大兒子殘忍好殺,二兒子有勇無謀,人到中年纔得到這麼一個聰明貼心的小兒子,怎麼能不喜歡呢?(官渡之戰時,因爲袁尚有病的消息傳來,袁經竟停戰爲其祈福,對其愛護的程度,可見一般)
“父親,尚兒好想您啊!那些人對我好凶噢!”奶聲奶氣中有無盡的殺機,田豐、沮授、許攸沒有覺察,可荀諶卻是與袁譚有交情的,倒也不是他對袁譚有什麼好感,而是他的名聲大,又不像田豐、沮授那般愛憎分明,所以袁譚常常到他那裡坐客,說是討教,這樣,在他人的眼中,他就成了袁譚一黨,雖然他不在乎,可怎麼說冀州此時也不能亂嘍,兄弟相爭啊!多少事是因爲這個原因而最終失敗的!
“哦?是嗎?許成竟然敢讓手下對我兒子無禮嗎?”不出所料,袁紹果然怒了,他當然對許在無可奈何,可自己這邊也有責任人啊!
“主公,我等以後定要爲三公子報此受辱大仇!”田豐等人也不是笨人,一看袁紹的反應,也明白了這裡面的不對,急忙出口,轉移袁紹的注意力,讓他不要再關注冀州這邊了。
“嗯!尚兒,你放心,爲父到時候一定把對你兇的人抓到你的面前,讓他給你磕頭,怎麼樣?”袁紹能縱橫多年,當然也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他更知道自己家中的事情,袁尚還小,他的話肯定是劉氏教的,目的肯定是爲了讓他不要忘了鄴城失陷的事情,以此來打擊袁譚!想到這裡,他狠狠地瞪了劉氏一眼,不過,也就是這麼一眼而已,畢竟爲他生了這麼一個可愛的兒子,他還是不會把劉氏怎麼樣的。
“尚兒,你父親還有事情,我們等等再來找他,好嗎?”劉氏被袁紹的那一眼嚇着了,她的那點伎倆,在這些人面前,又能瞞得過誰?能得寵,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知道進退,這時候,該退了。
“好啦!就按剛纔友若所說,袁譚有敗軍之罪,但因爲是以弱敵強,所以可從輕發落;鄴城失陷,乃是因爲辛評、辛毗兄弟二人無恥,背主投敵,審配有失察之責,就革去他的治中之職,先把他從死牢裡放出來,其他的以後再說吧!”看着劉氏抱着袁尚走到堂後,袁紹下達了最終的判詞。
“主公仁慈!”衆人高呼。
走出袁府,田豐和沮授代審配謝過荀諶,然後就去傳令放人了,至於許攸,走得更快。
“唉!”坐在自己的馬車上,荀諶嘆了一口氣,又自嘲地笑了一下,真是了不起啊!想我荀諶,也算當世大才,最後竟淪落到睜眼說假話的地步了,鄴城失守啊!就算袁譚和審配死上十次也不夠賠的呀!想到這裡,荀諶掀開車窗上的布簾,看了看外面蕭條的街道,看看吧!鄴城,昔日的北方第一大城,如今人口剩下的還不足往日的三成,而且大多數都還是不知稼穡的豪族,他們除了吃,還會什麼?
這時,他心中一動,不知道文若和公達怎麼樣,聽說曹孟德爲人很是不凡,曾聽人說他“雅好詩書文籍,雖在軍旅,手不釋卷。每每定省,從容常言:人少好學,則思專,長則善忘”,這等人,又能從一無所有以如今佔據兗、青、徐三州之地和豫州大部,想來本領應當比袁紹強吧!真是好笑啊,本來以爲憑自己的才能,加上袁紹的家世,可以很快的成就一番在大事業,卻不想,沒有一個好的主公,成事就會如此之難!看來,還是文若和公達他們有眼光啊!要不是與公達自幼不和,說不定我也會投曹操吧!不過話又說回來,比起那個許成,曹操是不是也差了一些呢?
荀諶想着,馬車也跑着,朝着他的府邸而去。
(官渡之戰以後,荀諶早已不知去向,小弟以爲這是因爲他早早就預測到了袁紹的失敗,所以,小弟把他寫得智力有點兒高,畢竟當時人們把他與荀或和荀攸相提並論,也不能沒有點根據,是吧?)
※※※
相對於其他人,曹操目前還算比較舒服的,雖然老爹的大筆家財被何通給搶走了,可他剛得到了徐州,足可以補充回來,不光如此,能得到關羽,在他看來,也是一件好事。雖然這裡關羽沒有溫酒斬華雄的威風,可三英戰呂布也是一場了不得的戰績,另外,他可是還記得,聯軍之時,與關羽武藝不分高下的張飛,一個人就把顏良和文丑給打得苦不堪言,這等武力的加盟,難道不值得慶賀嗎?至於關羽的那兩個條件,小事一樁,劉備現在就算還沒死,恐怕已經是驚弓之鳥,逃都來不及,連自己的老婆都丟了,還會想着他的這個兄弟?他就算逃,也一定是去荊州投劉表,畢竟現在,宛城已經被許成麾下大將徐晃所佔據,天下再了沒有一個地方,能讓人割據的了!而逃往荊州,哼!必經汝南,曹仁早已率大軍等候了,一路上,只要看到劉備,就一個字,殺!就不信你一個武藝不高,智謀不強,本領平庸的人能逃得過數萬大軍的圍追堵截!再說了,關羽不也是說過嗎?不立功就不走!等你劉備死了,我再讓他立功不就行了?還有就是,在我曹操的地盤上,關羽想得到什麼消息不得經過我的同意?就算你劉備不死,他關羽也得不到你的音訊,那他就得一直呆在我這兒!
有這些想法,再加上與各路諸候已經商議好,到時候,一同起兵,共戰許成,讓他放下了心事,所以,他這段日子,過得是十分的愜意。
但天有不測風雲,曹操好像已經是註定了的勞碌命,剛想休息一會兒,就有人來找麻煩了,什麼人呢?當然是那個最不會做人,最狂妄,最不懂得大事所趨的袁術了。
本來,在袁術看來,劉備撤兵,正是他的軍隊乘勝進擊,奪職富庶的徐州的好時機,可偏偏何通一能亂搞,把他的軍糧給搶了,還有紀靈這個笨蛋,竟然在那裡擺個什麼狗屁陷阱,枯等了一夜,讓人家把十萬人的糧草給安安穩穩地拖走了,害得十萬大軍只能黯然而退,白白讓曹操得了這個便宜。
曹操是什麼人?宦官的孫子!他有什麼能耐,有什麼資格?居然敢跟我袁術搶東西?本來,袁術也就是在自己的壽春城裡發發脾氣也就算了,可有人給他撩火,還澆了油,這又是什麼人呢?孫策!
孫策可是一直想打荊州,可目前荊州實力依然強大,何通來了一趟,又給荊州找出來一員虎將,黃忠!這位老爺子,都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在家享福,偏偏要出來打仗,打就打唄!犯得着這麼認真嗎?帶着劉磐,後面又跟着文聘,又有蒯越做謀士,楞是一路打到長沙,要不是周瑜帶兵救援及時,還不知道後果是什麼樣的呢?雖然最後把這位老爺們給趕回了長江北岸,但孫氏的人都知道,那是蔡瑁那幫人在後面使壞的原因,要不然,絕不會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