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是不是喜歡上什麼人了?”申莫言不再說剛纔的話題,不再提要不要殺了冼紫芫,和一個纔不過十六歲的小丫頭片子爭論,真的是有些丟人,而且這個小丫頭長得還像憶敏,憑這一點,他姑且讓着三分吧。
“不知道。”冼紫芫完全沒有商量的回答,她已經完全不害怕申莫言,這個被大家妖魔化的人,是的,她記得他是如何的殺人不眨眼,但她不害怕。
“你肯定知道。”申莫言撇了一下嘴,雖然已經有了年紀,但他看起來依然是很英俊的一個人,尤其是說話的時候眉眼間還是風流倜儻的很。
“是的,我知道,但我就是不告訴你。”冼紫芫有些不屑的說,“說了好讓你去殺人呀,我纔不呢,你根本不懂得若水妹妹的心思。我要是你,就老實呆着,她想學武的時候教她學武,她不想學的時候就讓她閒着。她已經是一個少女,有自己的想法和心思,你一個小老頭的,亂摻乎什麼?”
申莫言有些生氣了,剛要說話,冼紫芫繼續說:“我有些餓了,想吃東西填飽肚子,沒心情和你吵架,你要麼一個人呆在這裡,要麼就離開回你自己的地方呆着,我得去吃東西了。”
說着,冼紫芫從牀邊站了起來,向着門口的方向走,申莫言沒有阻攔,也沒有說話,冼紫芫頭也不回的走到門口,站好,卻並不去打開大門,好一會,纔回頭,手心裡全是汗,視線中,申莫言已經沒有了蹤影。
長長出了口氣,冼紫芫覺得有些累,她表面上看是不太害怕申莫言,但她不能保證申莫言會不會突然發瘋,在她安穩生下腹中的孩子時,她是不可以出問題的,她是會在生完孩子後失去所有的記憶,玄易和這個孩子都將成爲她不再想起的記憶,但這個孩子,也許已經是她唯一可以爲玄易做的事情。
申莫言應該是察覺到若水喜歡上了某個人,只是不確定是不是玄易,或者是其他什麼人,她的提醒也許會讓他明白,若水喜歡的人如果死了,若水會恨他一輩子,如果再知道自己的身世,一定會用盡一切可能向申莫言報仇,申莫言自然不會怕若水的報復,但他不想若水與他成爲陌生人。
就像他不會殺她一樣,因爲若水是憶敏的女兒,她長得像憶敏前輩。
雖然腹中確實有些飢餓,但冼紫芫首先做的卻是將申莫言接觸過的東西,包括椅子和桌子,以及桌上的物品,碎掉的杯子,扔的扔,盆中清水內倒了幾滴藥水然後擦拭了桌椅,申莫言是個大毒物,他接觸過的東西,要是尋常人再去接觸,一定會出現中毒的症狀。
“少夫人,您怎麼自己做這些事。”琉璃從外面推門進來,應該是外面更冷一些,進到房間裡,她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好象空氣中有些奇怪的東西讓她極其不舒服,“外面有護衛,您喊他們去尋了奴婢進來收拾就好。”
“別碰。”冼紫芫聲音一提,“去看看外面兩個人清醒了沒有,如果沒有清醒,拿了這藥給他們二人服下,剛纔申莫言來過,這兒的東西在我清理完之前你不要用手觸摸。”
琉璃嚇了一跳,先是上下打量着冼紫芫,確定冼紫芫沒事,立刻拿了藥趕去外面,她進來的時候有些匆忙,真的沒有注意到外面的護衛在沒在,也是太放心這是在逍遙居,沒有人可以隨便出入,外面的兩個護衛又是武藝高強的,縱然看不到他們也不奇怪,他們經常會藏身在其他人發覺不到了地方,一旦有事情發生,他們會第一時間出現。
兩個護衛從外面進來,一臉的羞愧,他們奉命保護冼紫芫,卻被人下了迷藥昏睡過去,幸好少夫人沒事,要是有事,他們兩條命也不行呀。
“屬下辦事不力,請少夫人責罰。”兩個護衛進門就跪在地上。
“沒事。”冼紫芫看着已經擦拭好的桌椅板凳,溫和的說,“申莫言來過的事不要告訴玄公子,免他事後知道還擔心,已經來過又走了,並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傷害,顧忌着玄公子的面子,他也不會真的對我起殺意,這件事到此爲止,玄公子回來後,如果問起可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們二人和琉璃都不許提及此事,只說一切皆好。”
兩個護衛相互看了一眼,再看向一旁的琉璃,琉璃猶豫一下,看着冼紫芫輕聲說:“是,琉璃知道。你們也起來吧,少夫人並沒有責怪你們。”
“謝少夫人饒恕。”兩個護衛真是羞愧難當,冼紫芫不僅不怪責他們,還主動提出來此事不告訴玄易,這等於是把一切的事情都擔了過去。
“申莫言原本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們被他捉弄並不奇怪,論武藝和心機,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敗在他手裡,不丟人,而且說出去的話,知道申莫言出現,你們只是昏迷並沒有丟了性命,聽者也是佩服的。”琉璃微微一笑,替冼紫芫說,“少夫人知道這些,自然不會怪罪你們,出去吧。雖然服了藥,只怕一時半會的還有些不太舒服。”
兩個護衛答應着轉身離開,琉璃看向冼紫芫,輕聲說:“少夫人,申莫言突然來到這裡是爲了什麼?他還會再來嗎?”
“不知道。”冼紫芫在牀頭重新坐下,輕聲說,“我有些餓了,你去吩咐廚房備些吃的,申莫言的事不必再提,他過來不過是爲了打聽一下若水是不是有心儀的人,怕他知道了找叢公子的麻煩,所以沒提。”
琉璃立刻去吩咐廚房準備吃的,在玄公子回來之前,少夫人是不能再出任何的情形,少夫人懷有身孕,這要是出了事,賠上整個逍遙居也不行的。
很快,琉璃就將廚房備好的飯菜端進房間,外面風太大,琉璃不想冼紫芫再外出,特意將飯菜端來擺放在桌上,伺候着冼紫芫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