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喜宴,雖然人數不多,但氣氛場面卻異常熱鬧。二十來人圍着一張大圓桌,高調互揭其短取樂,或祝賀新娘於筱娜、新郎謝雨瀟新婚快樂。這是最簡單的婚宴,卻也是諸多人羨慕的眼珠子都要綠的婚宴。
任小冉本來也跟着衆人談笑取樂,擺擺當初他和謝雨瀟結婚時的場面,但當聽到某句話後,就一直沒吭氣了。直到沒人說話,纔對謝雨瀟道:“你們要奪取天倫夜總會和國泉大酒店了?這事怎麼沒人對我說?”衆人啞口,都看向了謝雨瀟。謝雨瀟把任小冉在場這事純粹給忘了,只好笑着說:“這……這不是因爲你是警察麼?黑道的事我怎好將你拉扯進來。”任小冉沉着臉說:“屁話,我還是你老婆呢。給我說說,什麼時間?你們的行動計劃是什麼?”
謝雨瀟一下被問住了,沉默了許久才說:“這事我回頭慢慢給你說,成不?”任小冉看了眼於筱娜,對謝雨瀟道:“成,今天看在娜娜姐大喜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謝雨瀟疑一暈道:“也是我大喜的日子好不?”任小冉翻了謝雨瀟一眼說:“懶得理你。”這時,歐陽川文又站出來說話了:“我說,你們還讓我們喝酒不了?你們要打情罵俏回家整去成不?要不你們幾個晚上將他捆起來暴打一頓成了。”
幾女吃吃發笑,沒人說話。
當晚,喜宴過後,謝雨瀟、於筱娜兩人被衆人簇擁到了於市長給他們準備的新房。那是一棟三層的花園別墅,裝修的富麗堂皇,處處盡顯高貴之氣。謝雨瀟走進別墅說的第一句話是:夠大了,就是八個老婆都住得下。這句話說得太失水準。此話一出,立馬就被於筱娜給狠狠的掐了一把。當然也少不少其他幾位老婆的白眼。
衆人要鬧新房,謝雨瀟說鬧新房沒意思,不如玩點新鮮的。他笑了笑說:“我給你們變魔術玩吧,讓你們開開眼界。”歐陽川文擺手道:“要賣弄就快點賣弄,別裝的跟個仙似的。”謝雨瀟重重的拍了下手說:“對了,我就是仙,你們以後要成仙還得指望我——瀟哥。放心,我成仙絕對少不了你們的好處。你們要堅信一句話:跟着瀟哥沒錯,只有跟着瀟哥前途纔是一片光明。”話畢,他就開始賣弄埃爾多國之行所掠奪而來的百來種異能。
異能五花八門,千奇百怪,從“變大縮小術”、“遁地術”、“疾行術”到“隔空取物術”、“掌控金屬術”,由“寒冰掌”、“火焰掌”到“冰封術”等等等等,異能沒表演完,僅表演了四五十項,在場的所有人已是被全部驚呆,他們都在考慮一個問題:瀟哥還是人嗎?
衆人越驚呆,謝雨瀟就越得意,最後,在將已掌握的異能全部表演完之後,他還不盡興,開始強行將還未掌握消化的異能血液抽出來融化吸收,現學現賣。
樂極生悲。就在他表演的正帶勁的時候,體內的所有異能血液突然狂暴起來,在體內瘋狂奔流纏繞,就像無數條長蛇在體內四處亂衝,要破體而出似的。那是能量,一股股的狂暴能量,能量交錯、衝撞,他就有點吃不消了。起先,用真氣還能壓制後,可隨着能量越來越強,他已是咬牙壓制。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下,全身如灼燒般開始發紅發黑……
“啊,雨瀟哥怎麼了?”西婷尖叫起來。
“會不是是雨瀟哥的功法要晉級了,以前他功法晉級時就會出現這種情況。”西妤皺了會眉頭,又搖頭道:“不對,不會是要走火入魔吧?”霜兒走上前去,試圖去扶着謝雨瀟讓他安定下來,可手還沒碰着謝雨瀟,衣袖已轟的一下着了起來。
於筱娜、任小冉、何文倩從沒見過這等場面,已是嚇的面如土色,全身哆嗦。歐陽川文雙手不停搓着,原地轉圈:“逞能,就知道逞能,雜而亂的道理你不動麼?你當你身體是什麼?就像人吃藥一樣,你一下子吃上幾百種不同的藥還能活命麼?”韓東拉住了歐陽川文道:“別說着等話了,想想有沒辦法想瀟哥平靜下來。”歐陽川文道:“我估計是他體內的異能起衝突了,至於怎麼能讓他平靜下來我也不知道。”
“讓我來試試。”西妤踏出一步,異能“寒冰掌”已拍出,希望此掌能將謝雨瀟冰凍於冰塊之中。一股寒氣從西妤掌心飛出,直逼謝雨瀟。可還沒接近謝雨瀟,就被炙熱的溫度蒸發成了霧氣。
“我沒事,你們離我遠點,我還能剋制得住。”一直沉默的謝雨瀟忽然咬着牙蹦出了幾個字。
“後退,後退。”歐陽川文將所有人讓後推了推,衝謝雨瀟道:“你挺也得挺住,挺不住也得挺住,等你挺過去了我們再找你算賬。”
於筱娜衝過來搡了歐陽川文一把,道:“你怎麼這麼沒人性,沒看我老公都成什麼樣子了,你不想辦法救他也罷了,還說這種風涼話。”歐陽川文回頭道:“幹嘛?不懂就一邊去,你老公還沒到死的時候知道不?這是他的命。”
“命,命,命,誰相信你說的鬼命。”於筱娜眼淚陡的就涌了出來,哭着要朝謝雨瀟撲去。妖月一把抓住了說:“妹妹,沒事,相信歐陽的話,我們沒有人希望瀟哥死。”
“吼”
謝雨瀟突然仰天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雙手不停的揮舞起來,每一次揮舞都有兩團火焰從掌心飛出,在屋內亂射。瞬間,大廳內四處起火,火勢熊熊。
“救火,救火,快。西妤,你的‘寒冰掌’排上用場了。”
“滅火器在哪?水管在哪?”
“桶,水桶”
好好的花園別墅內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好在西妤的“寒冰掌”不停揮出,火勢並沒擴大。
“咚”
謝雨瀟終於像一個巨人般仰面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全身焦黑,頭髮根根直立,像被雷劈了一般。
“這位爺終於消停了。”歐陽川文上前伸手在謝雨瀟的鼻子跟前試了試道:“有氣呢,我就說這貨死不了。”
“瀟瀟,瀟瀟。”於筱娜撲倒謝雨瀟的身上不停的搖了起來:“你給我起來,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能就這個樣子,你給我起來。”歐陽川文一見於筱娜這般慌謝雨瀟,趕緊將她的手拉開說:“別慌了,你再這麼慌萬一將他好不容易平息的真氣又給慌岔了,你這新房就沒了。”
“是這,大家也都別站着,趕緊打掃下衛生。”韓東帶頭搞起了衛生。二虎雖說大手大腳,卻是幹活的好手,又是搬東西,又是拖地,一個人至少頂三人。
房子收拾完,謝雨瀟依舊沒醒過來。二虎就將謝雨瀟背到了二樓,放到了繡着鴛鴦戲水的大紅色真絲牀單上。
歐陽川文給韓東、二虎各發了一根菸,點上說:“真是別具生面的新婚之夜,跑來鬧洞房,吃喜糖,卻沒想到充當消防隊了。”韓東道:“還好兄弟姐妹們都在,不然娜娜一人肯定要被嚇傻。”二虎憨憨的笑了兩聲說:“沒事,就算我們都沒在,只要一個電話,我二虎馬上奔過來。”
看看時間,已凌晨二點。歐陽川文提議到一樓打牌,唱歌,跳舞,喝酒。何文倩白了眼歐陽川文道:“就不能說點別的,你怎麼越來越說話了。”歐陽川文道:“我說的實話,他又死不了,何必陪着他傻坐,我給你說,只要他醒來,全身保證完好無損,就是一根頭髮都少不了。”
“你們下去玩吧,我陪着他。”於筱娜坐到了牀邊,撫摸着謝雨瀟的額頭。
“走,走,走,我們走。”歐陽川文招呼着衆人往外走。
妖月、西婷、西妤、任小冉,霜兒、何文倩幾人本想也陪着謝雨瀟,但一想這是於筱娜的新婚之夜,便也不好呆着,就跟着大夥一起下去了。
兩根紅燭着的正旺。於筱娜關掉了燈,靜靜的坐在牀邊看着黑炭一般的謝雨瀟。
樓下傳來了音樂聲和歐陽川文的大呼小叫聲。他們已經鬧開了,似乎沒人再將燒成黑炭的謝雨瀟放在心上。於筱娜有點想不明白爲什麼謝雨瀟口中時時掛着的生死兄弟老婆們會在這種時候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她輕輕的問謝雨瀟:“你值得嗎?”謝雨瀟沒有動靜,也沒有聽見,如果他聽見了,一定會告訴於筱娜這是朋友老婆對他足夠的信任和了解。
韓東、歐陽、二虎和何文倩及謝雨瀟的老婆們一直惱道天亮。唱了一晚上的歌,喝了一晚上的酒,他們的嗓子也啞了,腦袋也暈暈的。上到二樓,才發現於筱娜已經趴在牀邊睡着了,謝雨瀟依然一動不動,只是周身肌膚已完好無損,就像在熟睡一邊。歐陽川文向衆人擠了個眼睛說:“我沒說錯吧,那貨死不了。”西妤道:“別那貨那貨的叫雨瀟哥,不然要你好看。”
“好了。我們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瀟哥難得有這樣的時間,我們就別打攪他們了。”韓東發話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他們又要各忙其事,無論是誰都沒有太多的閒暇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