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上了樓,進入雨姍的房間,將柴違的意思說了一遍。
雨姍微微淺笑,左右爲難,道:“讓我想想,明晚回他話。請他準備五千金吧。”
百合張大嘴巴:“姑娘說什麼?”
也虧得她敢開價,五千金這可是任何人都不敢開的。
次日,雨姍賣身開價五千金就在百花坊裡傳開了。
賣身,就算賣出五萬金、五十萬金,只要開了價,再高的價都是廉價。
雨姍並非貪財之人,可是如今的她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一名坊裡的姑娘喚作月季地進入她屋裡,直切了當地問:“玉姑娘真要賣身了嗎?”
雨姍並未回答。
“五千金,是我們一輩子都無法想的,也只有姑娘這樣的容貌才能賣出這樣的價格。”月季不無羨慕之色:“可惜我就不行,自小就被家人賣斷了,十八年來守身如玉,就是開二百銀也不無人問津。”
雨姍發現,月季的體形與自己頗似,計上心來,拉過月季,見四下無人低聲道:“你想不想賺二千五百金?”
“什麼?”
雨姍附在她的耳邊把自己的計劃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月季微微點頭。
晚上,柴違如約而至,還帶來了五千金。
雨姍的房裡依然佈置得如同洞房一般,柴違推門進入房內,一手將金票放在桌上。雨姍瞧也未瞧,只是斟酒給柴違。
她軟語嬌話將柴違灌得迷迷糊糊,滅了燭火,只留下一盞遠處昏暗的燈光。雨姍走到門外,學了一聲貓叫,月季從門外而入。
一樣的裝扮,一樣的衣飾,加上相似的體形,柴違擁着月季就切入正題。
月季不敢作聲,雨姍扒在牀上扮出自己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柴違只當是玉傾城,一夜春宵,奮力把握,要了月季一次又一次。
五更時,雨姍就將月季換走,自己躺在羅幃。
與柴迅重逢,雖然彼此什麼也沒說,可雨姍已經感覺到他已經生疑了。這麼做無疑能讓他打消念頭。
柴違一覺醒來,就睡見身邊的絕世美人:“美人……”二話不說,壓在雨姍身上。
“殿下饒命,小女實在受不了啦,再來就要了小女的性命了。”雨姍笑着將他推攘開來,柴違低頭看到了牀上的斑斑血跡,雨姍頓有一種害人不淺的想法,可月季乃是賣身百花坊,若沒有足夠多的贖身銀是很難離開的,對於相貌平常的她來說,難以遇到所愛。而二千五百金足夠她贖身去過好日子了。
雨姍想罷,愧疚的心好過了許多。
柴違道:“那就再親親。”
“殿下今兒不用朝議麼?”
被雨姍這麼一問,柴違陡然坐起身,慌慌忙忙離了百花坊。
雨姍將金票私下給了月季,讓她去錢莊兌換成銀票。
正盤算中平白賺了一筆錢,卻見月季撞門而入,大聲道:“我們上當了!”
“什麼?”雨姍心頭咯噔一下。
月季淚如泉涌還以爲從今往後就能得自由,不曾想竟遇上了一個騙子,白白佔了她的清白,還給了一張假金票。
雨姍捏在手裡,細細審視,應是柴違給的那張。
還想着要魅惑男人,不曾想被柴違給算計了。她早就應該知道這傢伙可不是好應付的,居然把她給設計了。
“月季,你且等等,她一定會再來的。我一定讓他拿出真錢票。”
“我還等什麼?現如今只要有人給五百金我也不會覺得虧。”月季委屈地道。
雨姍這會揍人的心都有,可柴違如今是魯王,而她只有受栽的份。定下心想想,從懷裡取出一張八千兩銀票:“要不這個你先拿着,回頭我再想想辦法。”
月季見到銀票,心下暗喜,難怪有人說越漂亮的女人就越笨,巧施計謀就騙到她。拿了銀票,回頭就去尋百合贖身。
樓下大廳,衆姐妹皆用羨慕地眼神看着月季,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會得自由。
月季離了軟紅巷,一路往前,拐角處從背後傳來一股冰冷的寒意,奪人心魄。
“把你的五千金票交出來!”
是一個冷冷的男人聲音,月季身子一顫,手不經意地摸向藏金票的地方,不待她落手,男人已經一把摸出了金票,看了一眼,冷哼一聲:“好大的膽子,不想死的,就趕緊滾出京城,越遠越好。”
月季渾身一顫,那可是五千金票,得來易,可失去更容易,待她回頭時,那個男人早已消失不見,那聲音就是從天下落下來的,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月季不甘心的尋覓周圍,沒有瞧見半個身影。
雨姍因爲假金票的事悶悶不樂,金票沒賺到,反而累及了月季,而她自己還白白地供獻了八千兩銀票。
如秋風吹舞落葉的聲音,她快速回頭,不知何時,房裡多了一抹黑影。
“你答應給我萬金已經湊足了。”
“還差整整五千金呢。”
雨姍想起來就鬱悶,以爲計劃完美無比,不曾想卻被別人算計了。
黑影從懷裡拿出金票:“這裡不是已經有五千金了嗎?”
“華俊,你……”雨姍倏然起身。
“我實在有些不放心,特意來京城瞧瞧你。”
“寶寶呢?”
“在家裡。”
華俊輕嘆一聲,看着她越發美麗的臉龐:“昨日聽說你要賣身的事,我着實嚇了一跳。不過你那計設得不錯,而月季也很不賴,花二兩銀子就讓人制造了一張假金票。”
“魯王給的金票是真的?”雨姍更吃驚。
她一直以爲是魯王算計了她,原來竟是月季。對於男人她的心裡有着極強的防備,可對女人,這層防備卻已不在。
“五千金,對於任何一人來說都有足夠大的誘惑力。今年你付的萬金已經足夠了,你是不是該隨我離開。”
“你要我現在就離開?”
“再不離開,會惹上大麻煩。”
雨姍倒吸一口氣:“那麼,你讓我今晚跳完舞再走,我還想再賺給寶寶賺點衣料錢。”
華俊笑,將臉轉向一邊,“今兒四更,西郊亂石崗一見,不見不散。”
如他來時的模樣,華俊悄然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