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與何芸娘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這畫面看着未免太玄幻。
隨即又高興了起來,自己的丈夫與這太子妃一榮俱榮,都是一個師父,自己的丈夫能在東宮做事都是這太子妃的面子。等以後太子登基了,自己的丈夫可謂前途無量。
這太子越**愛太子妃,不就意味着自己丈夫的前途越好麼?
一羣人說說笑笑地,總算是等來了蓴菜。
王司珍心靈手巧,把這蓴菜做成了魚片粥,還有芙蓉肉丸蓴菜羹,涼拌蓴菜,吃得楊曉然大呼過癮,順手就賞了王司珍一瓶香水,連帶着東宮尚食局的人都得了一些賞賜。
什麼眉啊,口紅啊等小玩意。
她不在意的東西人家可都當成寶了。
這玲瓏的東西現在可是身份家當的象徵,不但品質優良,價格高昂,更是千金難求,許多東西常常斷貨,更別提這玲瓏的東西產自小青莊,現在小青莊所有的東西都要撥出一部分上貢皇家,其地位已非能用世俗錢財來衡量了。
不過是討個太子妃的心頭好,便得了這貴重的賞賜,這**,註定許多人又要激動地難以入睡了。
吃完了美味的蓴菜,烏金西墜,鼻涕與憨牛也該帶着老婆們回家了。剛剛回來還有許多事要辦,李承乾也是個頗會拉攏屬下的人,自然是賞了一些錢財,放他們三天假安排那羣親戚後再來當值。
爲此鼻涕和憨牛別提多感動了,那模樣看着倒似要把命都給太子爺一般。
轉眼到了夏日,天氣一日比一日炎熱起來,那羣倍受冷落的女子終是坐不住了。
而收到女兒口信的崔幹也覺得差不多到時候了,這太子妃與太子大婚這長時間了,這新婚燕爾也該過去了吧?怎地還獨**着?這可不符合他們世家的利益了。
於是崔幹再次運作了起來,這日朝會,國事討論完畢,剛準備下朝,卻見崔幹執着笏板出列,“啓奏陛下,臣有事奏報。”
李世民皺了下眉。
這崔幹最近都去各大家走動,想來是又要整什麼幺蛾子了,直覺上是與太子有關。
因此剛剛起身的李世民又坐了下來,不動聲色地道:“愛卿有何要事啓奏?”
“臣啓陛下,臣要參一人。”
李承乾眉頭一皺,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那崔玉嬌果然不是個安份地,竟能想法子把口信傳出去,看來自己這東宮的人是該換一批了。
看了看自己的岳丈,卻見他老人家如老僧入定般,見自己望過來,微微搖了下頭。
李承乾心領神會,因此也不動聲色地站着,想聽下這崔幹又有什麼高見了。
“愛卿要彈劾何人?”
李世民嘴角帶笑,十分溫和地問道。
崔幹一撩衣袍,跪下道:“陛下恕罪!臣要彈劾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太子妃!”
此言一出,頓時朝堂內騷動了起來。
看好戲的有,暗自叫罵地有,更多地則是那些女兒倍受冷落的世家家主的附和。
“臣起萬歲!”
鄭融跳了出來,“臣也要彈劾太子妃!”
“哦?”
李世民笑了,“不知朕那兒媳是做了什麼失禮之事,竟惹得幾位老臣聯合參她?”
“回陛下!”
崔幹磕了個頭,一臉嚴肅地道:“老臣要參她犯了女子七出之條,善嫉!”
“你放你娘個狗臭屁!”
話音才落,就聽到一個大嗓門響起,“崔幹老匹夫!對,還有你!鄭老匹夫!你們是在東宮住着還是怎地?親眼瞧見了?!你個慫瓜二娃子,東宮的事你怎麼知道?我女兒善嫉?呸!放你個狗臭屁!我女兒師從大賢,最是賢良淑德,怎會善嫉?!你個瓜娃子,張口就來,看老夫不打死你!”
李承乾嘴角抽了下,剛剛還一臉淡定的岳父瞬間就爆發了,像個**一般,居然真得就擼起衣袖,執着笏板就衝着崔幹而去。
崔幹嚇了一大跳,這,這程咬金怎地這混?這,這可是在大殿上,他,他居然口出惡言,還想打人?!
頓時嚇得四處躲閃,連連叫道:“陛下,陛下,程知節殿前公然行兇,藐視王法,太子妃敢如此,多半是有這個當父親唆使,求陛下……哎喲!程咬金!你個老匹夫,你,你敢打我?!老子跟你拼了!”
說完也拿起笏板回擊程咬金,可他一文官哪是程咬金的對手?沒兩下那上好的玉笏板便被程咬金砸了個粉碎。
程咬金一把抓住崔幹,對着他的肚子上就是一拳,“你個老匹夫!整日欺負我閨女,我也不活了,我跟你拼了!”
“夠了!”
李世民黑着臉,猛地一拍龍椅,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道:“殿上漢威將軍何在?!拖出去!簡直豈有此理,堂堂太極殿,國之重地,堂堂國公郡公居然學市井小民叫罵廝打,簡直無法無法!還杵着做什麼?還不把他們拉開!”
程咬金立刻鬆手,跑到殿中就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道:“陛下,非臣無禮,而是這崔老匹夫着實欺人太甚!他怎地就知道我兒在東宮如何?難不成有人傳信?哎喲喂,俺不活咧,做啥太子妃啊,這是礙了人眼,擋了人的道,哎喲喂……”
程咬金一把拉開自己的衣裳,露出裡面的大小傷疤,撕心裂肺地大叫道:“陛下,求您了,您看看老臣這傷疤,都是這些年效忠大唐留下得!求您看在往日的恩情上,下旨廢了我兒,讓她回家去吧,不然早晚給人弄死啊!嗚嗚,老臣就這麼一個女兒,生得乖巧,就這樣出嫁了,老臣是天天吃不好,睡不好,就擔心女兒礙了某些人眼,被人害了性命,嗚嗚……”
李二嘴角抽了,暗道:義貞,你演過頭了,好誇張……
“混賬!”
李世民故作大怒的樣子,“來人!把這二人拖下去,豈有此理!國之重地,豈容爾等放肆?!”
長孫無忌眉眼一揚,忽然站了出來,有些陰陽怪氣地道:“陛下息怒,盧國公之言也不無道理。這內廷之事不可外傳,這崔郡公與鄭郡公是如何得知太子妃善嫉?”
頓了頓又冷笑道:“總不能學一般小民人云亦云,逮着個話頭就拿到這朝堂上來胡謅吧?”
長孫陰人不愧是超級陰謀家,李二的好幫手。一下子就明白了程咬金話裡的意思,立刻就抓到了痛腳,目光陰惻惻地看向崔幹。
開什麼玩笑!
李承乾是他外甥,就算事實真如此,他也絕不能讓崔幹把這事給說出來。
太子是未來的天子,若太感情用事的把柄被人抓着了,以後還怎麼服衆?
“孤也好奇……”
沉默半天的李承乾忽然開口了,“太子妃總是勸孤多去各房走動,何來善嫉一說?這也怪了,這東宮上下和氣,正妻賢惠,妃嬪和睦,怎還有這種流言傳到兩位郡公耳裡去了?”
李承乾頓了下,又道:“不過既然說起此事,孤倒也有事要說一說……”
“太子是有何事要說?”
李世民不動聲色的問道。其實對於兒子獨獨**愛兒媳的事他也有耳聞,但他也不大願意管兒子房裡的事。
當年他與妻子成婚,不也是好多年都只跟妻子在一起麼?現在自己還在,有事自己還能壓着,再說那些個嬪妃都是世家的,並無關隴集團的人,兒子不**她們,他還覺得萬幸呢!
一旦得**了,那妮子壓不住,這朝堂局勢又該波詭雲譎了,怎麼着也得等嫡子出生,再談其他。
他的悲劇不能再在兒子身上重演,必須立嫡立長,嫡子沒出生前,**着又怎麼了?
這丫頭他也喜歡。本來這太子大婚,三個月就有側妃已委屈了那孩子,現在多得點丈夫**愛也是他所願見得,沒想到這也礙着人了。
崔幹這手伸得太長了……
一想到東宮有人能對外傳信,李世民眼裡閃過一絲冷芒。
臉上已掛着淡淡的冰霜,一雙銳利的眼睛鎖在了崔幹身上。
崔幹狼狽地整理着自己的衣冠,見天子望過來,眼中帶着冰冷,頓時被嚇了一跳,忙道:“陛下,坊間已有傳言,所謂空穴不來風,若太子妃行得端正,又豈會有謠言傳出?”
“先不提這個,崔郡公還是聽孤說一說你的好閨女都做了什麼事吧!”
崔幹瞳孔一縮,對於女兒的脾氣還是知道得。
難道是女兒做了什麼,觸怒了太子,所以至今不願踏入女兒的房中麼?
李承乾臉上已有怒氣,衝着李二一行禮,道:“父親,兒子也要彈劾崔郡公教女無方,善嫉無禮,不分尊卑,直呼太子妃名諱,口出惡言,學那市井潑婦,****在東宮鬧騰。兒子懇請父親,廢除崔玉嬌良娣之位,降爲良媛,以儆效尤!”
“竟有此事?!”
程咬金又竄了出來,“好哇!崔老皮膚,明明是你女兒不是個東西卻來栽贓我閨女,陛下,老臣要向這老匹夫討個說法!區區良娣居然敢口出惡言辱罵太子妃,無君無父,無尊無卑,簡直是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