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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強佔夜夜痛

她一直渴望一個家,一個可以給她溫暖的家,只是,她從未得到過

從那邊傳來女人的責罵聲:“你這孩子,就喜歡到處跑,現在外面到處都是壞人,小心被壞人抓了去,你爹待會肯定又會修理你了……”

聲音漸漸地遠去,那雖然是責罵,可卻透着濃濃的寵愛和擔憂,這是一個母親的心,愛之深,責之切,雪兒能懂。

雪兒居然不由自主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來到簡陋的木屋前,從裡面傳來那叫小天的小男孩子的聲音:“爹!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一個人跑出去玩了!”

跟着傳來一個粗獷男子的聲音:“小天,不是爹不讓你一個人出去玩,現在外面很亂,爹孃是擔心你!”

透過簡單的門欄,雪兒看到簡潔的院子裡掛着農作物,一個身材並不算高大,一副農民打扮的男人正抱着小天,一臉慈愛。

“嗯!爹,小天知道了!”叫小天的小男孩子雙手緊緊摟着那男子的脖子撒嬌着。

“好了,你看你,身上全是草屑,快去洗洗,待會就要吃飯了!”男子寵愛地捏了捏男孩的小臉,將他放到了地上。

“嗯,小天馬上就去!”那叫小天的小男孩撒開小腿,跑到一旁忙着洗起小手,那笨拙的模樣,逗樂了一旁的男子,他邊動手劈着柴邊搖搖頭,由始至終,男子的臉上始終盈滿了濃濃的寵意。

雪兒想,這就是父愛吧,她無從體會,因爲,她是個孤兒,但能感受到,所以,她羨慕着那個叫小天的小男孩。

“相公,小天,吃飯嘍!”從裡面傳來剛纔那女人溫柔的聲音。

“爹,娘叫我們吃飯了!”小天跑到男子身旁,稚聲稚氣的說。

“好!我們吃飯嘍!”那男子放下手中的柴,一把將小天抱過肩,惹來小天開心的尖叫。

父子倆嘻鬧着走進簡陋的屋裡,不一會兒,從裡面時不時傳來一家三口開懷的笑聲。在雪兒聽來,這是人世間最純最善的笑聲,她一直渴望,卻從未得到過。

“雪兒,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風辰歿不知何時已來到雪兒的身後,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淡淡的傷,讓他莫名的心疼。

雪兒聞言,回過神,擡眸定定地望着風辰歿:“辰!你不覺得他們這樣很快樂嗎?這纔是人世間最開心的日子!”

“雪兒,我知道你喜歡個孩子,我們一定還會有孩子的……”風辰歿卻誤以爲她又在想那個孩子了。

雪兒輕輕地搖搖頭,移步往回走:“我們也許會有孩子,但我們的孩子永遠都不會這麼快樂!”他是有多麼的不懂她。

“雪兒,我們的孩子也會很快樂,我說過,之前……”風辰歿看到她眼中的傷,急於解釋。

雪兒不想再提之前,低着頭悶聲不吭地走了一段路,忽又停了下來,回過身,靜靜地望着跟在後面的風辰歿,手下意識地抓着衣袖,脣角動了動,她多想告訴他,她的肚子裡,現在就有了他們的孩子,可是,最終她還是沒有說出口。

在不確定風辰歿的決定之前,她不能告訴他,她害怕他會再次傷害他們的孩子,她的心再也經不起任何的傷害!

她也暗自慶幸,之前懷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妊娠反應很大,每天都吐到無力,而現在懷的這個孩子,除了每天的胃口大了那麼一點點,基本上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她跟平時一樣又唱又跳,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感,之前她還擔心進宮之後,妊娠反應會讓風辰歿懷疑,現在,她那顆心終於是落下去了。

“辰!我好羨慕他們一家三口,他們雖然不富有,但他們擁有的快樂,卻是任何財富都買不到的!”她其實是想說,她多想有這麼一個家。

“我們以後也會有一個快樂的家!”風辰歿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這句話脫口而出,是那麼自然。

雪兒笑笑,卻並不當真,輕舒一口氣,對着滿地的野花,輕展雙臂,輕輕地旋轉着:“辰,知道嗎?我忽然很想唱歌。”也許這個時候,用歌聲來表達比說出來更好!

“好啊!朕很想聽!”風辰歿喜歡看到她的笑臉,輕靠在一旁的樹上,望着她嬌小的身影要草地上旋轉着。

“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在我疲憊的時候,我會想到它,我想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太大的地方,在我受驚嚇的時候,我纔不會害怕……”

雪兒的臉上雖然帶着笑意,但淚水卻早已模糊了她的雙眼,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這古代,她都如歌中唱的那樣。

她一直渴望的就是一個家,一個溫暖的家,就像歌聲裡唱的那樣,她好羨慕那些有家的人,受傷後可以回家,而她只能孤單的孤單的尋找那個家!

溫暖於她而言,唾手可得卻頃刻遠離,那顆破碎的心永遠都沒有安全感,她只想要一個親人,一個溫暖的家,可這樣一個要求,對她而言,卻好遙遠了!

“雪兒……”這樣的她讓風辰歿莫名的害怕,從身後緊緊擁住她,卻驚覺她的身體居然在發抖,心在那一刻,居然也跟着輕顫了一下。

她是怎樣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子,在她的心中到底藏着多少他未知的秘密,她對他來說,居然還是個未解的謎,他一直以爲自己夠懂她,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原來是多麼的不懂她。

“辰!如果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我們只是一對平凡的夫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兒女繞膝,那該多好!”雪兒的話,無一不在暗示着,要風辰歿放棄這個天下,跟她一起歸隱山林。

只可惜,風辰歿卻並不懂。

“雪兒,我們不是平凡夫妻也可以像他們那樣快樂!我向你保證,這一輩子都會寵着你,視整個後宮如同虛設!”風辰歿難得如此柔聲安慰她。

正如那句話說的一樣,很多事情,在發生的時候並不懂得,而在懂得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註定要爲自己的偏執而付出沉重的代價。

他終究還是舍不下權力,舍不下這個天下,雪兒心中苦澀,卻強顏歡笑:“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想想,那個老人家這個時候也應該把信交到了易哥哥的手上,明後天就會有消息傳來了,她不禁暗暗舒了一口氣。

確實如雪兒所料的那般一樣,隔天便傳來無雙大敗的消息,風辰歿在御書房大發雷霆,他恨夜龍,他多麼希望見到夜龍的人頭,可偏偏無雙讓他失望了。

“皇上,屬下覺得這件事很是蹊蹺,他們好像是事先知道我們要去,所以設下了埋伏,我懷疑……”

風辰歿眯起血眸,打斷他的話:“你的意思是有人將消息透露給了他們?”

無雙跪在地上點點頭:“我們的人剛進峽谷就中了埋伏,我們的行動這麼周密,他們不可能事先知道,一定是有人暗中通知了他們!”

“所以,你懷疑?”風辰歿與無雙交換了一下眼神,當然,他們都想到了一塊去了,不過,風辰歿並沒有贊同:“不可能,她根本沒有機會把消息傳出城!”

他們都想到了雪兒,但是,那一天,風辰歿一整天都跟在雪兒身邊,雪兒根本不可能把消息送出去。

“皇上,這裡沒有比她更聰明的,除了她,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留她在您身邊,只會壞了您的大事,這次就是個例子!”無雙雖然也沒想明白雪兒是怎麼把消息傳出去的,但他可以肯定一定是雪兒在搞鬼。

風辰歿手中淚劍一緊,血眸一寒,霍地站起來:“沒有人能壞了朕的大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她也不例外!”

淚劍在手,他的心被魔控制,蓋過了所有的情意,即便,他是愛雪兒的,可是,權力卻超過了他對雪兒的愛。

“皇上,那我們下一步打算打怎麼辦?”無雙知道主子雖然這樣說,但放下淚劍的主子卻未必能下得了手。

“你派人盯緊夜龍,朕就讓他多活幾天,無情谷一戰結束之後,朕會親自到景國取他的人頭,朕能毀景國第一次,就能毀了第二次!”

“是!”無雙領命退了下去。

“皇上!皇上!”無雙離開後,昭妃卻匆匆地闖了進來,可看到手執淚劍的風辰歿,嚇得她顫抖地跪了下去。

“你有事?”風辰歿的聲音裡已沒了一絲溫度,聽得人連心都結了冰。

“臣妾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辰妃做的,那天在御花園,臣妾親耳聽到辰妃吩咐她身邊的那個冬梅,說什麼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易什麼哥哥!”昭妃雖然害怕,但這個時候,爲了能扳倒雪兒,她也豁出去了。

“你真的聽到了?”風辰歿半眯起冷眸,那如刀刃般的眼神像是要看穿昭妃。

昭妃只覺得兩道寒芒直刺着頭頂,暗暗嚥了咽,頭垂得更低:“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皇上!”

“真是該死!”風辰歿怒喝一聲,霍地站了起來,眸中的寒意陡然加深,大手緊了緊手中的淚劍,緊抿着脣,停了片刻之後,將劍換至右手,既而匆匆地出了御書房,直奔雪兒的寢宮,自從雪兒來了以後,他已經有些日子沒有提着淚劍在宮裡走動了。

昭妃看到風辰歿的臉色,以爲自己成功了,一臉得意洋洋,提着裙角也跟着小跑了出去,她要親眼看着雪兒被風辰歿懲罰。

那些奴才們乍一看到風辰歿拿着淚劍在手,都紛紛跪了下去,緊趴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待他走過之後,這才驚魂未定的站起來,伸手摸了摸發涼的後頸,慶幸頭還在自己的脖子上。

“皇上!”正在雪兒寢宮裡忙碌的小雨看到皇上拿着淚劍大步跨了進來,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說話時連牙齒都在打架。

“娘娘呢?”風辰歿的聲音裡已沒了平日的溫度,每吐一個字都像是從寒冰地獄傳來。

小雨連忙答道:“回皇上的話,娘娘去了御花園……”

風辰歿冷哼一聲,沒等小雨說完,便轉身又大步出了寢宮,直奔御花園!

雪兒正坐在那個亭子裡賞花,她也知道了無雙大敗的消息,心情大好,那個老人家果然把信送到了。

“少主……”冬梅剛一擡頭便看到一臉怒容匆匆而來的風辰歿,連忙輕輕地拉了拉雪兒衣角。

“嗯?”雪兒順着她眼神看過去,下意識地站了起,眉心慢慢地收攏,他怎麼又去碰那把該死的淚劍了?

轉眼間,風辰歿已來到她面前。

“辰!”雪兒像平時一樣喚着他的名字,不過,她也注意到了他的手正緊握着淚劍,那一臉的寒冰,將她的心冷了半截,何況,他的身後還跟着一臉看好戲的昭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