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座:二逼;金牛座:犟逼;雙子座:分裂逼;巨蟹座:怨逼……處女座:事兒逼……
身爲“犟逼”的我就跟那“事兒逼”在這個話題上犟上了,於是,大好的氛圍就這樣被破壞了。
六萬塊說:“你那麼激動幹嘛,從頭到尾我壓根沒有半個字提到過杜,也沒說過你沒有她拿得出手,你一段話裡提到她兩次是要鬧哪樣?!”
我說:“我只是在表達我的想法而已,我覺得你的觀念就跟杜一樣存在着很大的問題,爲什麼你們都那麼喜歡用那麼世俗的眼光來看待問題呢,這根本就存在着很大的偏見。”
他說:“因爲世俗的眼光本來就是偏見的,就連一條狗都能區分三六九等。”
“從古至今就有三教九流了,將人的社會地位進行劃分。什麼人人平等,這壓根就是扯淡。”
我說:“往上翻十輩子,誰的祖宗沒有討過飯呢,往下翻十輩子,你就知道你的後代就能一直住在金窟窿裡?”
他說:“我就不明白我們爲什麼要在這裡爲無關我們的話題爭論,浪費口水呢?”
“打住!”
我還打算說哦什麼,他直接伸手捏住了我的嘴巴,把我的上嘴脣和下嘴脣捏在了一起。
這瓜娃子,就陪我看了幾集韓劇,還挺上道,完了完了。
回到家,六萬塊直接把購物袋往我手上一扔,“洗菜去。”自己像大爺一樣的往沙發上一坐,打開電視,翹起了二郎腿。
我說:“喂,你就這樣對我?”
他說:“你洗菜切菜,我做給你吃,分工明確,不如我來洗我來炒,你來燒?”
我吐了吐舌頭:“還是我來吧。”
提着袋子乖乖進廚房,六萬塊揚聲道:“往上提是熱水。”
買的幾個菜都很簡單,草菇,肉,還有一個蘿蔔,兩個西紅柿,洗起來還是很快的,過了一會兒,六萬塊就走進來,我說:“幹嘛啊,監工啊!”
他說:“我怕你洗得不乾淨,要知道,我可是有潔癖的人,不要讓我嫌棄你。”
我說:“知道!”
他從我洗過的那那籃子草菇裡捻起一個看了看,又把那籃子裡的草菇倒進水盆裡,“草菇的褶子裡還有沙子,全部重洗。
“喂!”
他拿起一個擰開水說:“這底下的褶子裡最容易藏沙子的,你要對着水,撥開這些褶子對着水衝。”
“哦。”我說,按照他的方法又乖乖洗了一遍,他拿起水盆裡的蘿蔔問我,“你喜歡吃削皮的蘿蔔還是不削皮的。”
我說:“隨便。”
他蹙了蹙眉說:“以後別讓我聽到這兩個字。”
我靈機一動,說:“你喜歡吃什麼樣的我就喜歡吃什麼樣的。”
他吻了吻我的側臉說:“乖,那你把皮給削了。”
我立即撈起洗乾淨的蘿蔔,又拿起削皮刀,正要削,忽然轉身在他下巴上比劃了一下說:“你看這個長的像不像剃鬚刀?”
他說:“別鬧,你快點吧,我餓死了。”
“哦。”我立刻往蘿蔔上削了起來,這一刀太快了,從蘿蔔上削過之後還從我握着蘿蔔上的大拇指上削了過去,鋒利的刀片立刻削去了我拇指上的一塊皮,血立即就涌出來了。
“你看你,笨手笨腳的。”六萬塊把我手上的蘿蔔和削皮刀拿到一邊,拿着我的手對着水衝着,剛剛本來不疼,遇着水忽然感覺到一陣刺痛,我的手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疼麼?”六萬塊問道。
我看見他滿眼的心疼,心裡一甜,說:“不疼。”
“傻丫頭。”他說了一句,拿毛巾給我擦乾手說,“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裡有創口貼,自己去貼一個,你坐到沙發上休息休息吧,好了我叫你。”
我說:“不,就這點小傷,我沒事,你不是餓了麼,我和你一起弄,快一點。”
他說:“沒事,我一下就弄好了。”
我倔強的說:“我不要做坐享其成的人,你讓我走就是嫌棄我了!我說過我要跟你學的,我今天做的不好,但我明天一定會做得比今天好,後天也一定會比明天好……”
六萬塊定定的看着我,我的頭不由自主的低了下來。他說:“好,那你繼續吧。”
我拿起蘿蔔和刨刀繼續,這一次很小心,雖然慢,但最終還是把整個蘿蔔的皮都削完了,我舉着光溜溜的蘿蔔對他炫耀着,雖然手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看着他滿意的笑就一點都不覺得了。
“二貨,難道你到現在都沒發現我們忘了什麼嗎?”他敲了敲我的額頭問道。
我被他問懵了,一時什麼都想不到,問:“什麼啊?”
他又敲了敲我的腦門,“米呢,你沒有米,光吃菜啊!”
我頓時恍然大悟,說:“你不早講!”
他把電飯煲的內膽遞給我,拉開廚房底下的櫃子,米袋就在裡面,我拉開米袋,一時就犯了難,“喂,我們兩個人吃,添多少啊?”
他想了想說:“裡面有個舀米的量筒,你就舀一筒半吧。”
量完米洗完,我又犯了難,扭頭問他,“多少水呢?”
他說:“兩分米兌一分水,你可以自己感受一下,把你的食指插-進米里量一量,食指上三根線,如果米剛好漫過第二根線,水就剛好加到漫在第三根線。”
我震驚不已,說:“哇,你爲什麼什麼都知道!”
他的神色變得有些落寞了起來:“我媽在我小學的時候就把我和我爸丟了,從那時候就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都這麼多年下來了,這點事還不會做麼?”
原來如此,我居然沒有想到,爲什麼,這個看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會燒得一手好菜。
戳到六萬塊的痛處,我說:“對不起。”他輕描淡寫的說:“沒事,反正現在人已經回來了。”
我算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幾個菜搞定,剩下來,還有一個大工程,切。
先前那個番茄還好,六萬塊看着我切完轉盤,到蘿蔔的時候,他就看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切番茄切上癮了,這是蘿蔔!”
我說:“我不瞎,我知道啊。”
他說:“你是不是隻會切成塊狀?”
我說:“是啊,被你發現了。”
他說:“你來感受一下。”從背後環住我,一手握住我握刀的手,一手握住我的手摁住那另一半我沒有毀掉的蘿蔔,握刀的手切的飛快,摁蘿蔔的手不斷的一點點後退,立刻將蘿蔔都切成了一片一片的。
我竟一點都不害怕,或許是出於對他的信任,最後,他手把手帶着我切完了這半邊的蘿蔔,切完之後拈了一片放到我嘴裡,“嚐嚐你自己切的蘿蔔。”
我伸了伸舌頭說:“辣。”
最後,他又帶着我的手把那些切成片的蘿蔔的切成了絲。然後又切了些肉絲裝盤,一碗菜總算大功告成。
“唔,好棒好棒!”我忍不住歡呼,六萬塊白了我一眼,“喂,高興地太早了吧,這還是生的!”
我說:“好吧,這弄一碗菜真的太麻煩了,要洗,要削皮,要切,要準備配菜,要炒,最後還要刷鍋洗碗……”
他說:“你吃起來不麻煩就行了。”
“麻煩!”我說:“你要咬吧,要消化吧,最後還要拉吧……”
六萬塊:……
他嫌棄的斜睨着我,在他開口嘲諷我之前,我說:“哎呀,好大的風啊,我剛說了什麼?我自己都沒聽到……”
“你拉倒!”他把我推到一邊,剩下的菜,三下兩下就搞定了。
等飯菜都上桌的時候,我們發現已經九點多了,雖然就簡簡單單的三個菜,但感覺真心挺不容易的。
我拿出手機“咔嚓”一下把桌上的菜拍了張照片,喜滋滋道:“我們一起做的第一頓飯,紀念一下。”
六萬塊咬着筷子笑眯眯的看着我,他還從沒有用那樣的神色看過我,我摸了摸我的臉,奇怪道:“怎麼了?”
他說:“就是覺得你越來越漂亮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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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的臉頓時就紅了。
他伸手將我散落的髮絲別在耳後,溫熱的掌心在我的臉頰流連,在他灼灼的目光注視下,我漸漸低下了頭。
“吃飯吧,不然涼了。”他收回了手,我拿起筷子吃飯。
我不敢去看他,我都臉在發燙,剛剛,在他的目光中,我分明感受到了什麼,但我知道,被他盡力剋制住了。
他的菜一如既往的好吃,對於我這種吃貨而言,將來有一個會燒菜的老公,簡直激動的想要感謝上蒼了。
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是白藍。
我摁了接聽鍵,白藍問道:“在哪呢?怎麼還沒回來?”
我電話外音大,六萬塊聽見了,說:“趕緊吃,吃完送你回去。”
其實我還想在和他多待一會兒呢,沒說話,幽幽的望着他,他會意,伸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
“回來的,會晚一點,我在朋友家,別擔心。”我對電話裡說着。
二人世界,如此短暫。
掛了電話,我有些意猶未盡的看着六萬塊,他說:“乖,記着我跟你說過的話。”
我說:“吃完飯回去就差不多十一點了啊,我們就在這裡待一晚,什麼事都不做也不行嗎?”
他說:“不行。”
我沒好氣的嘟喃着:“別人的男朋友都巴不得能和自己的女朋友多待一會兒,我就算想賴在你身邊,你都要把我從你身邊推走。”
六萬塊喝了口水淡淡道:“因爲把你放在身邊太危險了,我指不定會對你幹出什麼事來。所以,我們還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