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汗)
我:忽然之間這麼煽情做什麼?
莎莎:(#害羞)
我:不知道還以爲你在跟我表白。
莎莎:你可以看成是一種表白,無關風月。
我:(#白眼)無關風月算哪門子的表白?
莎莎:那你想怎樣?
我:你都來綠城那麼久了,真得不打算和我見一面嗎?
莎莎:一句話我不想說第二遍,知了,還是那句,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真不知道那些女生腦子裡是什麼想法,還是,她真得長到了讓我見她一面就要拉黑的境界?
桑俊第二次來公館巡視的時候嘖嘖不已,相比第一次來的時候對這一切他已經相當滿意了。各種誇讚吳秘書的工作做到了位,末了甩下一張卡說我可以選址着手開第二家明清主題的穿越體驗會所了。
光洙大喜道:“少爺,恭喜。你當初那個計劃這麼快就實現了。”
我發現我其實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這和我當初的預想已經偏離了太多太多,這個穿越會所建起來也不會是我期待的樣子了。
這些日子,所以的一切似乎都在順其自然的發展着,而我沉浸其中,整天渾渾噩噩,總覺得隱隱感覺到有些怪異,細想又覺得沒哪裡不妥,直到某一天,當我在洗手間裡洗臉時瞥見鏡子裡的自己西裝革履,一本正經的樣子時,這才驚恐的發現我已經不知不覺的踏進了桑俊爲我挖好的陷阱之中。
從給我公館鑰匙的那一刻,桑俊就算計好了,一步一步的指引我變成他想要的樣子,他終於循序漸進。如願以償。而我,卻偏離自己越來越遠。
我仔細端詳着鏡子裡的自己,覺得自己開始陌生了起來,回想這段時間,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有一天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我所希望的自己寧願是一個流浪歌手也不要做一身銅臭的商人,一無所有,卻無拘無束,放浪形骸,而不是被這一身循規蹈矩的高檔西裝束手束腳,在商場上爾虞我詐。
所有人對我的稱謂從“桑子陌”、“子陌”變成了畢恭畢敬,老氣橫秋的“桑總”。
“子陌”,和“桑總”,是不能共存的兩個存在。
莎莎:你最近如何?
我:我好像把自己弄丟了,這種感覺很糟心。
莎莎:?
莎莎:失身了?
我:你妹!(#擦汗)
莎莎:還沒有?
我:你有?
莎莎:沒有(#摳鼻)
我:……
過了一段時間,她沒回,我又發了一條。
我:真沒有?
莎莎:幹嘛啊!
我:你和那男的怎麼樣了啊。
莎莎:沒怎麼樣啊!前幾天送了我條狗,現在天天被那條狗吵得心煩,
我:宿舍裡可以養狗?
莎莎:我搬出來了(#摳鼻)
我:搬出來和他一起住了?
莎莎:你妹!
莎莎:(#擦汗)就知道yy
我:女孩子一定愛惜自己,千萬不要被男孩子騙了。
莎莎:(#白眼)說得好像你不是男的一樣。
我:我就是以一個男人的立場來跟你說這種話的,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就不會珍惜了。
我:所有男人都是一樣的,所以你要切記,千萬不要被他佔了便宜。
莎莎:切~
我:他想要你,一定會說盡好話哄你,你上了他的當,一定要後悔一輩子!
莎莎:(#擦汗)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莎莎:我爹都沒你能嗶嗶。
我:他對你好嗎?
莎莎:好,非常好。
我:那就好……
我還是沒有放心下來。只要我一想到莎莎現在是別人的女朋友,天天在和別的男人打電話,手牽手逛街,一起吃飯,還有可能被抱被親,心裡就像長了黴一樣。
即便如此,我卻知道那是一塊我無法硬搶也無法踩碎的餅乾。本來就是自己的東西,偏要像賊一般的惦記着。
到了下班的時間,辦公室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呆呆得坐在辦公桌前,盯着和莎莎的對話框,內心波濤洶涌,久久不能釋懷。
忽然涌起一股衝動,我起身拿起掛在牆上的吉他,琴絃上竟已落了薄薄的一層塵埃。一個多月沒碰竟顯得有些手生了。撥了幾個旋律,靈感瞬間就涌了上來,我隨手拿了紙筆,撥着弦,邊彈邊唱邊寫。
“有一個秘密來不及告訴你,其實是我一直未能鼓足勇氣。”
“想告訴你我想守護着你,又害怕你聽見了會逃離。”
“害怕告訴你是因爲太珍惜。”
“有多珍惜就有多害怕會失去。”
“我們彼此都那麼默契。”
“默契得選擇逃避。”
彈到這裡,盯着聊天記錄略一思索,我又繼續開始彈唱:
“有關感情絕口不提。”
“無關風月的話題卻總是惹人心悸。”
“我極力掩飾着話語中的別有用心,裝作只是對你簡單的關心。”
“多希望身邊疼愛着照顧着你的人是我不是他,卻只能是我不能說的秘密。”
靈感根本就停不下來,彈了一段,我又抓起筆繼續寫着,接着繼續彈,
“一字一句,你輕輕說給時光聽,”
“一點一滴,我慢慢攢起的動心。”
“鼓起勇氣想要相遇。”
“上帝卻虧欠一個轉身的距離。”
“如果錯過是此生註定,爲何我還是放不開你?”
“一個人一個座位,寂寞空前絕後的來襲。”
“我極力掩飾着對你的不良動機,極力掩飾着小小的不甘心。”
“如果是太珍惜所以就要失去你,再試着勇敢一點行不行?”
“如果我始終無法說出這個秘密,繼續無關風月行不行?”
“就當做是我們最後的默契。”
幾乎是一口氣彈完,一首歌已經赫然紙上,最後剩下一個標題,不假思索的就填上了《不能說的秘密》
寫完,我長長吁了一口氣,看了看錶,只花了十分鐘就寫完了這首歌,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一個多月積壓的陰鬱一掃而空。
我忽然間明白了,只有在音樂中,我才能找到自己。那個,最真實的自己,那個,有血有肉的桑子陌。
我在辦公桌上留下一張辭呈,背上吉他離開了公館,那一天晚上,我沒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