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悠悠的望着她,“誰說你傻,這不挺聰明的麼。
“所以,你到底是”她伸手就要解下眼罩,我摁住了她的手。
“這個戴着太難受了啊,到底能不能摘如果你是人,那我不就可以摘了麼”
“乖。”我說,“現在已經很晚了,早點睡吧。”
我捉下她的手,握在手裡,牽着她走到牀邊,牽開被子,脫下她的鞋,扶着她躺下去。
“你要陪着我睡,不許走”她嬌嗔的說了一句,我說,“好,我不走。”
感覺到我躺下來之後她才笑起來,翻身摟住我,在我懷裡蹭了個舒服的位置。
“小黏皮蟲。”我失笑。
她說:“我黏你是天經地義,要我哪天不黏你了,你就自己找地哭吧。”
“嘿呦。”我嘖嘖,“哪天我不要你黏了,你看哭的是誰”
“你敢”她說,“要真有那麼一天,我就一口咬死你,再和你同歸於盡。”
我說:“我不是已經掛了麼。”
她說:“如果你掛了,那就讓你灰飛煙滅。”
好毒
“這些日子你究竟去哪了啊,爲什麼是人是鬼都不來找我”她的聲音悶悶的。
我說:“睡覺,不說話了。”
“還是睡不着,”她說,“要不,你給我唱歌吧,你唱着唱着,我就睡着了。”
“你要聽什麼”
“蟲兒飛吧,小時候我媽媽常常給我唱蟲兒飛。”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在她耳邊低聲唱道:“黑黑的天空低沉,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邊唱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着她的背,她的呼吸便漸漸的沉穩了起來。
低頭一看,懷中的人神色安然,身上散發着幽幽的香氣。我忍不住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又輕輕吻了她的脣瓣。
月光透光窗照了進來,靜靜的照在她身上。
這一切,唯美,靜謐,卻像是偷來的那般。
一夜未眠,看着她的睡顏,卻怎麼都看不夠,若以後清晨醒來,枕畔有這樣一個安睡的女子,該有多好
可是,她本來就是我的妻子啊已經是我的人了啊
想到這裡,我就開始有勁了,在幻想着今後和她的生後,以後,有她,還有寶寶,我們一家四口,週日可以去公園玩,可以教兩個小傢伙彈吉他,我們可以一起逛超市,一起做菜。無論是什麼樣的事情,只要想着是和她一起做的,就覺得分外的美好,哪怕是一起做家務,打掃衛生。
對,家,我們應該有個自己的小窩,我們婚後居然連婚房都沒有,那時候生病,新婚之夜她都是跟我擠在醫院的單人牀鋪上,吃住都在醫院裡,也沒聽見她抱怨什麼。這些,以後都要給她,婚房,傢俱,什麼都要給她最好的.
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我想了一夜。想着想着還會偷偷的笑起來,絲毫還沒有想到我現在都不敢正大光明的站在她面前。由於我的戶籍註銷,現在在法律上和她的夫妻關係是不成立的
清晨,我輕手輕腳的吧她放在我身上的手拿開,她一隻手的手心緊緊攥住我的衣角,我輕輕抽出,換成了一截被角,再次被她緊緊握住。
輕手輕腳的離開,掩上門,拉開大門的時候卻看見了門口正要進門的六月飛雪,他看見我一驚,我瞟了他一眼,淡定的從他身邊經過。
“你是”
身後傳來他的聲音,我沒有理他,徑直離開了。
回到詠荷小區,我就在躺到了牀上,先眯一會兒,今天他們會來。
我們復出的歌曲寧珂已經寫完,這段時間經過我們的討論,也改得七七八八了,今天,大家打算聚在一起練一練,畢竟還沒一起練過,細微之處再做修改。
迷迷糊糊地眯了一會兒,就聽見門鈴的聲音,寧珂提着早餐進來,說自己昨天晚上陪市長千金過生日,今天趕凌晨五點的車過來的,昨天晚上一羣王八羔子故意灌他酒,他就裝醉,然後就被人扔到賓館去了,市長千金隨後也來了,打算對他霸王硬上,還好他立場堅定,在最後關頭用空調遙控器砸暈了市長千金,才保住了自己最後的節操。
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當然,最可歌可泣的那個空調遙控器
我知道讓寧珂立場堅定的其實是黎清姿,他一定要將自己的處子之夜留給她的,不過像他這種比我還悶騷的人,一句表白都打死不敢說,估計是要留到下輩子了。
“清姿他們什麼時候來”他問。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說:“那你問她呀。”
他這才裝模作樣的拿出手機打了清姿的電話,在電話接通的拿一瞬間,他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不過須臾,他就掛了。
“怎麼了”
“是個男的”他說。
“怎麼說”
他的臉色黑的厲害,咬牙切齒的說:“說她還在睡覺”
“或許是他爸爸呢”我說。
他說:“一小赤佬”
我一驚,看他拳頭立刻就我了起來,忽地起身,“我找她去”
“喂,你上哪找啊”
指不定在哪間賓館呢,而他已經怒氣衝衝的走出去了,看他那張要砍人的臉,生怕他做什麼傻事情,我連忙追了出去,“喂,冷靜啊”
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我們猜得中開頭,猜不中結尾。有的連開頭結尾都猜不中。
兩小時後,當黎清姿施施然過來的時候,某人已經把自己在路邊的小酒館裡放倒了。
寧珂下意識的要衝到黎清姿家裡的,半路上覺悟了,他算什麼呢他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像清姿這樣優秀的女孩子,又是這麼好的年齡,人家談個戀愛有什麼追她的男孩子都要排到黃浦江裡了吧,還別說他寧珂沒追過,但就算追過,那又怎樣
寧珂就這樣抱着酒瓶子傻笑着,清姿蹙了蹙眉問我:“他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
我們合力把他扛出酒館,好在是家門附近的酒吧。好在半路上又遇見了過來這邊的花和尚和雨晨,兩個人一人搭着他一隻胳膊,就這樣把他扛回去了。
我們走在後面,始作俑者黎清姿捅了捅我,疑惑的問道:“這貨,失戀了”
我瞟了她一眼說:“嗯,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