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台巨大的水箱後面,我居然發現了一個軍用帳篷。首發地址、反着念 ↘網文中奇比↙
毫無疑問,這裡應該是六月飛雪的老巢。
“你住在這裡?!”我驚奇的說。
六月飛雪淡淡的說:“這很稀奇麼?綠城的房租那麼貴……”
他用每天一包煙,一個月一瓶二鍋頭,賄賂了這裡的物業主管,所以他們一直對這頂帳篷視而不見,所以,春去秋來,六月飛雪在這裡安然無恙的住了三年。
他偏要說,人家是被他的故事打動。
其實,他住在這裡,是有原因的。
六月飛雪之前有個女朋友,得了不治之症,他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給他的女朋友治病,可是她的女朋友還是不幸離世了。
天台是她們最後的陣地,在她女朋友的生命倒數的半年裡,他天天推着她的女朋友上天台曬太陽吹風,他們一起聊天,可以從白天聊到晚上,他想把今生所有的話都對她說完,因爲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
我在想,他女朋友碰到這樣的話癆男朋友,是不是挺崩潰的?要是我還剩半年可以活,我纔沒那個心情在屋頂上聽一個人整天沒完沒了的嗶嗶呢,我要環遊世界,看遍山河,吃遍天下美食,才肯歸西。
聽完了六月飛雪的故事,他拿出手機給我看,“喏,這就是我女朋友。”
我一看,臥槽,還是諾基亞的按鍵手機,手機屏幕就是一男一女的合照,雖然是渣像素,但還是可以看得出笑起來像花一樣的一男一女顏值都很高,女的有點像楊冪,男的,小鮮肉一枚。
我指了指那男的問:“這誰啊?她弟?”
“臥槽!”六月飛雪撥了撥快蓋住臉頰的花白色頭髮,露出他的臉,此時,又不斷有白色的雪花飄落,“你沒看出,這是我麼?”
“歲月是把殺豬刀。”我說,“這是幾年前的照片?”
“四年前。”他說。
我打了個趔趄。
我盤腿在他身邊坐下,近距離看,發現他雖然頭髮白,但是皮膚看起來很年輕,應該不超過三十歲的年紀。
“說吧,你又是什麼事,跑到天台上尋死覓活的。”
“我未婚夫……”我剛開口,發現不對,“你他媽哪隻眼睛看見我尋死覓活的了?”
他笑了笑,“你未婚夫也住在這家醫院裡?”
我說:“嗯。”
“哦。”他說:“還有幾年?”
我:……
“你他媽嘴怎麼那麼欠呢?!”我好想打他。
他說:“要不是得了什麼重病,剛剛見你也不至於傷心難過成這樣吧。”
我說:“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他說:“快回去吧,你出來那麼久了,又是哭着跑出來的,他會擔心的。”
心情平靜了許多,我聽從了六月飛雪的話,回去了。
從探視窗看見,六萬塊神色恍惚的靠在牀上,我一推門,他就驚坐起,復又靠了回去。
我緩緩的走過去,爬上他的牀,默默的鑽進他懷裡,抱住他。
“去哪了?”他說。
我說:“出去透了個氣。”
“這個氣透得夠久的啊,還知道回來?”
我軟聲說:“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大吼大叫的,你別生我的氣了。”
他說:“還有呢?”
我說:“還有……我不該不跟你商量,就一個人跑去見中巴。”
“他的下一部計劃是什麼?”六萬塊問道。
我說:“他要我拿走你最重要的東西給他。”
他說:“不是你麼?”
我說:“討厭!”
“他的意思應該是,除我以外的其他東西。”我仰頭望着他,“那是什麼呢?”
“你猜。”他說。
我說:“我不猜!”
六萬塊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長哨子模樣的項鍊,放到了我手上。
“這個?”我疑惑的看着他,“爲什麼是這個?”
他說:“這是我爺爺給我的,我們家的傳家至寶,我也不知道能起什麼作用,反正,我們家很多人都覬覦這條項鍊。”
拿在手裡,我覺得很普通,材質看不出金銀,但我仔細一回憶,自從認識六萬塊開始,的確他每天都戴在脖子上的。但由於太不起眼,所以之前一直都沒注意。
我掂了掂,戲謔道:“這會不會是你們家藏寶箱的鑰匙?”
六萬塊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或許。”
我驚訝道:“你真的不知道?”
他說:“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從這條項鍊戴在我脖子上的時候,我爸媽就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千萬不能弄丟……你說,他讓你拿走我身上最重要的東西,難道他知道我們家這條項鍊的事?”
我說:“不可能吧,這事不是連你都不知道吧。”
他說:“不一定。”
“他有沒有說過,讓你怎麼把東西給他?”我搖了搖頭。
再打中巴的電話,又是關機的狀態,我想到那個郵箱,立刻發郵件過去問:“如果拿到了,我要怎麼給你?”
過了一會兒,郵件就回復了:“還是你來過的那個地方,那個房間,我包了一個月。”
我把今天的經歷跟六萬塊說了一下,六萬塊分析道,中巴一定在那個房間裡安裝了監控,所以可以看到那個房間裡的情況,短期內,應該不會露面。
我說:“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分析道:“他可以監控我們,我們也可以反監控他,他讓你把東西直接送到那個房間裡,一定會過來拿。如果我們能在那個房間悄悄步下監控,等他出現的時候,一定能將他抓獲!”
我一喜,握着那條項鍊說:“所以,你決定拋磚引玉,讓我再去那裡一趟?”
他握住了我拿項鍊的那隻手,微微嘆道:“事到如今,若不放棄,就只能賭一把了。”
我仰頭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說:“哪怕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六萬塊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門忽然被推開了,黎清姿站在門口,看見我們,又猛地退了回去。
裡面在幹什麼,從外面的透視窗口就能看得一清二楚,此舉,故意打斷的意圖明顯。
想起那天晚上她做的事,我就覺得噁心。
知道她還在門口,我故意的攀住六萬塊的脖子,在他脣上吻了上去,挑釁的看着外面,就是想讓外面的人知道,只有我才能這樣親他,名正言順,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