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塊?”
老頭搖搖頭,“三萬塊。()”
我頓時覺得自己落入了虎穴狼窩,扭頭就走,“我的預算是三百塊,太貴了不做。”
老頭忙拉住我:“小夥子,我是看你長得實誠纔給你這個價的,一般人我還不給他做呢。”
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大爺,你饒過我吧,三萬塊我當了褲子都買不起。”
大爺眼裡閃着精光:“可以分期付款。三百可以給你付個首付。”
辦個假證搞得跟買套房一樣還要分期付款,我真是醉得不行。大爺拖着我,一副就是要宰定我的樣子,“三百塊可以給你做個假的,三萬塊,徹底告別黑戶。”
看來大爺是要強行讓我告別黑戶了。
我苦笑了一下,一咬牙,一跺腳,說:“做。”說完我就後悔了。
最後還是強行被拉着去拍了個照,大爺熟練的打開ps,說:“這個就是你以後身份證的照片了,要用十年,我幫你p帥一點。”
我又有些醉了,說:“這麼醜的臉,再p也帥不到哪裡去,還是別折騰了。”
大爺說:“礙,小夥子幹嘛這麼說自己,人還是長得挺精神的嘛。”
我說:“這本來就不是我的臉,我要是長這樣早就自殺了,哪會容忍自己活到現在?”
大爺邊p邊說:“你這樣就不對了吧,長相都是爹媽給的,你爸媽要是聽到你這樣說自己,多難過啊。”
我說:“我要是真長這麼醜,我媽也不會容忍我活到現在的。”
我該怎麼跟他解釋我的臉被人調包的事情呢?算了,不解釋。
老頭子自己在那裡p得很開心,過了一會兒頗有成就感的把我拉過來說:“小夥子,你看呀,幫你弄得好不好看?”
我湊上去瞟了一眼,的確把那張臉收拾的好看了一點,不過以我的眼光來看,還是很挫氣。我說:“就這樣吧,你高興就好。”
“ok。”大爺接着將我的照片ps到一個身份證的模板上面。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大爺擼起袖管,聚精會神的盯着屏幕就開始幹了起來。我感覺到大爺正在發功,像武林高手運功時一樣,身邊隱約有氣流流動,連身上的衣服都動了起來。十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我都擔心他會閃到手指。
好奇他在幹嘛,湊上前一看,發現他屏幕上全是代碼。
所以,大爺現在正在黑公安局的系統麼?
可以看出,大爺拼了老命的在跟對方的系統對着幹。對方似乎早就察覺到了有人在攻擊,弄了更加高大上的防火牆,總之看見大爺滿頭都是汗。
過了約麼十五分鐘,大爺長吁了一口氣,說,“搞定了。”得意洋洋的說,“那幫奶娃娃,跟我玩還嫩了點。”
這大爺真是一點大爺的樣子都沒有。像個老頑童。
“您剛剛在黑公安局的網絡?”我有些不可思議道。
大爺說:“你的身份證已經搞定了,先交三百塊定金,明天上午過來拿。”
我還是覺得這大爺像個神棍,剛纔的一切像是故弄玄虛,萬一我給了他定金,他明天不給我身份證怎麼辦?
猛然發現自己現在連三百塊都緊張了起來,真的哭笑不得。
我說出了我的困惑,大爺愣了一下說:“你要不信我,出門右轉,我就當白忙活,不過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最後,我還是把身上帶着的所有的錢都給了老頭,老頭真是能掐會算,算準了我身上只有三百塊。
刨去辦證,刨去房租,在找到工作之前,只能每天吃饅頭了。
我死都想不到,死過一次再活,我會過這樣的生活。
不過,這一切一定只是暫時的,既然桑俊那麼絕情,那麼,我正好可以擺脫對他的依賴。
шшш•ttκд n•¢ ○ 桑子羽要什麼,儘管拿去好了,我要自己打天下。
回到烏煙瘴氣的青年旅社裡躺着,手機忽然傳來了qq的提示音。
那個號碼依舊只有莎莎一個人,所以一響,我就知道是她。現在,她偶爾也會主動找我。
莎莎:“小屁孩?”
我:幹嘛(#白眼)
莎莎:找你聊聊啊,你忙就算了。
我:不忙不忙,你來找我,再忙也要陪你呀。
莎莎:“不對吧,這個時間,倫敦好像還是半夜啊,你怎麼還沒睡?”
我:“我回中國了(#齜牙)
莎莎:(#驚訝)
莎莎: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前幾天。
莎莎:怎麼突然回來?
我:這次來就不走了。我要來找我的妻子。
莎莎:你的妻子在中國?
我:嗯。
莎莎:沒想到你也結婚了呢(#摳鼻)
我:是啊,是不是特別遺憾?(#齜牙)
莎莎:(#白眼)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莎莎:說。
我:如果,你的丈夫沒有死。但是,他失去了所有,並且,容貌大變,變得很醜,你還會跟他在一起麼?
莎莎:你腦洞怎麼這麼大?幹嘛問我這麼糾結的問題。
我:會不會呢?
莎莎:這種可能性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好麼?
我: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莎莎: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沒有,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回答。
莎莎:如果是你呢,你老婆如果毀容了,你就不要她了麼?
我:我還要。
莎莎:那不就得了,那你還要問我幹嘛(#白眼)
我:可你還沒有回答我(#崩潰)
莎莎:不知道。
心驟然一沉。不知道?那就是不要了。
我:哎,你就這麼顏控麼?
莎莎:是是是,我的丈夫是宇宙第一帥,長得就跟神仙一樣,我無法想象他變醜的樣子,所以,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就算只是腦補,也是對他的一種褻瀆。
宇宙第一帥,長得跟神仙一樣?
她對我評價那麼高,看到這個答案,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終究,還是顏控麼。所以,就算昨天我已經站在她面前,她都無法感覺到我,明明,已經聽到了我的聲音,就是不敢相信,我變得那麼醜了麼。
我狠了狠心,大不了,以後再整回去,所以,現在我還是不要出現在她面前了。
可是,獨自想念一個人的滋味太揪心,而且還是在同一座城市裡。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寂寞了,因爲她而感到寂寞了。
而她,卻每次都是在我打算退縮放棄的時候出現,每一次都是那麼的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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