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嗯,其實,我的臉再過幾年還是會變回來的。”
很輕的一句話,誰知她聽了,立馬一咕嚕爬起來,一把抓起我,激動的說:“你說什麼?!你說的是真的麼?要多久才能恢復!”
望着她過分驚喜的樣子,我不由的在心裡嘆氣,果真顏控的厲害啊!她果真,還是很在乎我的臉。
“三到五年吧。”我苦笑道。
“太好了!太好了!”她已經沒有任何睡意了,像中了彩票一樣,不過,她又很快擔心了起來:“不過,這樣的話,我們的寶寶,長大以後會不會覺得很奇怪,認不得你?”
我:……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果真,女人的思維方式很奇特。
“還有……”她拽着我的胳膊小聲的問:“你的身份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啊,不然,倆小崽要認爹都難,你去見他們也不方便……”
我勾了勾脣角,摸了摸她的臉說:“等我將一切都弄明白的時候。”
“可是,那要等多久呢?”她不解的望着我,小嘴嘟着。
我把她拉進懷裡,“現在的這一切,不是也挺好的麼。我們有了自己的小窩,我也有了可以養活你的工作,是不是桑家的大公子,又有什麼關係呢?現在小崽們還小,你還要上課,就先讓麗姐帶着,週末的時候,你可以把小崽帶出來,我們一起帶他們去公園……等他們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們再把他們接到身邊來。”
“可是,你的身份若不恢復,我又是以什麼名義和你在一起?”她從我懷裡出來,和我面對面坐着,認真的注視着我,“難到我們只能偷偷摸摸的?我和你一起出去,遇見朋友,我該怎麼向他們介紹你?”
沒錯,的確,這些都是問題。
見我臉色沉了下來,她拽了拽我的衣角低聲說:“你不要不開心。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在意別人看法的女人。你要是爲難,就當我沒說吧。”
“莎莎。”我拽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裡,“現在我不跟你保證什麼。但是我一定不會讓你,讓兩個小崽受委屈。”
“知道了!”她的笑容立刻就暖了起來,上來勾住我的脖子,仰着頭對我說,“反正只要跟你在一起,怎樣的委屈都不委屈。”
我微微一怔,她推了推我說:“好了,今天你是不是要上班麼,快點起牀了。”
洗漱完畢回到房間,莎莎已經給我準備好了衣服和領帶,她跪在牀上認真的幫我把領帶繫好,在我臉上印上一吻才讓我出門。
拎着公文包出門,迎接我的是秋日不慍不火的陽光,和秋日裡獨特的清爽乾燥的空氣。
這段安逸而美滿的時光就像是一場夢境,有時夢中醒來,都常常懷疑這些不是真的,可是,枕畔的女子睡的那麼安逸,暗夜中,能嗅到她頭髮的香氣,她的呼吸是那麼的平穩,伸手一攬就能把那柔軟溫暖的身體抱在懷裡。
走到這裡,我覺得我的人生是完整的,雖然經歷了一些風波,但了無遺憾。
前方,一個男子在晨光中朝我緩緩走來,嘴角掛着絲淡淡的微笑。
我一怔,低頭加快了腳步,正想越過他,他忽然開口喚了聲:“子陌。”
我頓時像點了穴一樣的停在了那裡。
他站到我前面說:“這段時間的表現,你沒讓我失望。不愧是我的兒子。”
我一頭霧水,扭頭冷笑着對他說:“你的兒子,不是死了麼?”
他臉上笑意不改,“他的確死了,不過也獲得了新生。”
“爲什麼要公佈我的死訊,爲什麼要把我困在倫敦,爲什麼要動我的臉!”我憤然瞪着他,若不是礙於他是我的父親,我此時肯定已經揪住了他的衣領。
“置之死地而後生。”他不急不緩道,“這就是我想要達到的效果。老鷹爲了讓它的孩子學會飛。會毅然決然的把它推下懸崖。任何人都需要經過磨礪才能成長。”
“磨礪?”我有些不解了,好笑道,“你是說,你的所作所爲,對我來說是‘磨礪’?”
“沒錯。於你亦然,於子羽亦然。”
我差點笑出聲來,說我也就算了,“對桑子羽的縱容,就是你對他的‘磨礪’?”
“沒錯。”他說,“子羽有你沒有的野心,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我會放任他去追求他想要的東西,這就是我對他的磨礪。”
“那我呢?”我顫顫道。
“子陌,從大學的時候,我就開始在鍛鍊你,讓你過了四年平凡家庭出生孩子的那種生活,我的苦心,你怎麼會不明白?這一次,我讓你一無所有,就是看你能否獨立,能否僅僅依靠自己的力量在這個社會上存活下去,你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
我猛然一怔。
“桑子羽的確以讓你消失,讓他上位作爲救你的條件,而我答應他,卻是爲了這一層的考慮。”他微微一笑,繼續道。
“那你爲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把這一切告訴我?”
“因爲你已經做‘爸爸’了。”他說,“因爲你這段時間的成長已經到達了我預想中的成熟。所以,也就這一切,也就沒必要再瞞着你了。”最後,他嘆了嘆道,“你可以回來了,小和小汐都很想你。”
說完,他就離開了,留我還愣愣的站在原地。
所以,這就是桑俊的目的?竟是如此的簡單?他要的,是在他可以控制的範圍內,讓我和桑子羽成長?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麗姐,聽着她那邊,貌似雞飛狗跳的,兩個小崽的哭聲就跟二重奏一樣的,此起彼伏。
“臭小子,把小孩丟給我,你們二人世界倒是過得舒坦了?”
我不會知道,麗姐此時用肩膀夾着電話,一手拿着奶瓶,正和兩個小崽搏鬥着,“你那個臭崽子,比你小時候還皮,我在給她餵奶,結果尿我一臉!”
“噗!”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您多擔待。那是童子尿,沾了是會沾福氣的。”
麗姐衝着電話吼道:“福你妹!我攢了一堆尿布,打包過來給你洗!讓你沾夠福氣!”
我笑了笑:“您倒是再給我生個妹妹啊,怎麼今天脾氣那麼暴躁,大姨媽?”
“你找死是麼?是不是找死,嗯?你老孃我沒大姨媽給你生妹妹了,要妹妹管桑子羽要去!”說完。麗姐就氣沖沖的掛了電話。
麗姐終於更年了。對於她這種如花似玉看起來年方二八的女子來說是個殘酷的事情,這次是無意中撞到了槍口上……無奈的搖頭嘆氣,怪自己口無遮攔。走了兩步,想起她方纔的話,頓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