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色變了變,坐了下來。
我舉起那塊令牌,對大家說:“大家都知道羽化堂的堂主是我公子羽,只不過,這些年我都在國外,堂內的所有事務都是由李子清代我處理。我不知道當初由於什麼機緣巧合這塊令牌傳到了我手裡,不過這些年來,沒有我,羽化堂照樣轉,我自認爲有愧擔任堂主,那麼這塊令牌,是不是可以交給真正有資格擔任堂主之人呢?”
席下議論紛紛,我用餘光看見,一旁的李子清臉已經黑到不行。他伸手捉住我的手腕,在我耳邊冷聲警告道:“堂主,夠了!”
“起拍價,100萬元。”我面無表情的對着堂下之人開口。
華麗麗的冷場了。
然而這一切都是我意料之中的。
誰都不願做這個堂主,於他們而言,這是個燙手的山芋。腦子裡塞了大蒜的人才會花100萬給自己買這個燙手的山芋,可凡事都有意外,還真有一個腦袋裡塞了大蒜的逗比出現在了這裡。
“101萬。”
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桑子陌施施然站起,衝我勾脣一笑。我微微錯愕,還是啓齒:
“101萬第一次。”
“101萬第二次。”
“101萬第三次。”
“成交。”
桑子陌一步步朝我走來,衆目睽睽之下,我將手中的令牌遞給了他,然而,就在他伸手就要接過令牌的時候,令牌被身側的李子清一把奪去,他對臺下說:“今天的堂會到此結束。”接着黑着臉離開。
我笑了笑,鬧劇一般的堂會就這樣結束了,人們紛紛起身離場,從我身邊經過,桑子陌仍站在我面前。
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喊住了我。
“公子羽。”
我扭頭衝他笑了笑:“抱歉,不能把令牌賣給你了,看來,我似乎沒這個權限呢。”
“我想和你聊聊。”他說。
和他一起走出酒店,踱步在酒店旁的浦江邊,猶豫片刻,伸手要摘臉上的面具。
桑子陌說:“不用摘,我知道是你,子羽。”
“羽化堂原本是老爺子的。”我說。
桑子陌說:“我知道。”
我有些詫異:“你知道?”
“你回到桑家,接近杜,不就是爲了得到羽化堂麼。這段時間,我查了羽化堂,查了老爺子之前的事情,很多事情,就明白了。”
我勾脣一笑:“看來,你比我想着中更聰明。”
“可是,我看不出,你今天,鬧的是哪一齣啊,我在底下坐着,看着你,還以爲你吃錯藥了。如果今天沒有人出來叫價,你打算怎麼收場?”
“這不有人幫我收場麼?”我冷笑道,“掌控羽化堂的另有其人,他們既然要我做這個掛名堂主,就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在達到那個目的之前,他們不會讓我離開堂主之位,所以,今天無論我鬧得再荒誕。依然甩不掉那塊令牌。”
桑子陌盯着我若有所思,“所以,你這樣,只是爲了激怒幕後之人,想讓他們有所行動,暴露出來?”
“沒錯。”我說,“但我沒想到出來的人會是你。原本……”
“原本你安排了人出來?”
“沒錯。找了幾個綠戲的學生,請他們幫忙完成這場鬧劇,只不過,似乎受到了什麼阻攔,本該出場的時候沒有出場。”我不解的盯着他,“可是,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