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陸老牌的海航強國荷蘭、西班牙、葡萄牙日落西山,而新興的英法等國還沒有把勢力伸向遠東的時候,侯玄演率先完成了對這些國家的驅逐。
背靠着華朝,沒有人可以在這片海域和漢人一爭長短,荷蘭人也不行。
巴達維亞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徹底打下來,卡爾甚至不知道城外發生了什麼。
一向睿智沉穩的荷蘭東印度總督,像一個老婦人一樣喋喋不休,抱怨顧恩爲什麼惹怒了這羣華軍。
華朝表達了充分地善意,姚啓聖在朝廷的默許下,允許荷蘭人花錢贖回他們的官員。
消息傳開,在印度的荷蘭艦隊總司令並不打算前來報仇,荷蘭人是明智的,即使是他們在亞洲的命根子香料生意被奪走了,也沒有徹底失去理智。
商人懂得最大限度的減少自己的損失,這時候去和華朝硬拼,就是無謂地增加虧損,以商立國的荷蘭不會犯這種錯誤。
當葡萄牙人興沖沖地趕來邀約,要和他們一起結成同盟攻打南洋的時候,荷蘭總督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並且說道:“你們還沒有發現麼?在遠東的海戰,就是一羣水手駕駛着戰艦搏鬥,最後華人取勝的遊戲。”
葡萄牙人見到荷蘭人嚇得連香料羣島都可以放棄,不禁思量起其中的原因來,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不是他們不想打,實在是沒有獲勝的機會。
最終荷蘭人花了兩船銀子,贖回了巴達維亞城內的俘虜,包括卡爾在內。
華朝拿下了東印度羣島,金陵羣臣也徹底沒了話說,紛紛上表請賀。
侯玄演也想着海波已平,從此近海之內再無洋酋,於是同意舉辦慶典。
侯玄演登基以來,得益最大的應該就是那些悄然崛起的豪商,他們遍佈整個天下,手裡握着鉅額財富,社會地位也水漲船高。
投桃報李,侯玄演從他們身上也得到了很多,比如說從未有過的國庫充盈,毫不誇張地說,即使在全國興建各種基礎設施,鋪路搭橋建學堂,四處對外擴張打仗,國家的錢還是花不完。
十六世紀,荷蘭人的崛起,象徵着資本這頭巨獸剛剛露出它的獠牙,馬上就把世界撕咬的稀巴爛。
一羣商人建立的荷蘭,僅用了十幾年,就成爲當之無愧的海上霸主。
侯玄演在大典開始的前幾天,準備馴一馴‘資本’這頭巨獸,給它打造一副盔甲和制定行動規範。
奉天殿,天色還未亮,一羣殷勤的小太監已經開始清掃朝堂。
很快這個帝國最重要的一羣人,就將在此商議國家大事,治理這個國家。
侯玄演起了個大早,看了看身邊的黃櫻兒還在熟睡,不忍心叫醒她躡手躡腳地下牀,早有宮女準備好洗漱用品,皁角毛巾,柳枝藥膏,清洗完之後穿上龍袍,時辰還早,奉天殿內還沒有人,侯玄演興奮地走來走去。幾天是十天一次的大朝,和平時的早朝又有不同。
在明朝時候,這樣的朝會儀仗繁瑣至極,需要幾百人開道,還有兩隻大象,一虎一豹,折騰半年到了日上三竿能夠商量政事就不錯了。
侯玄演登基之後,取消了這些繁文縟節,儘管現在暹羅緬甸都是華朝領土,搞幾隻大象輕而易舉,遼東的東北虎還沒被吃成國寶,但是牽着這玩意開道,實在是沒有必要。
而且本來上朝就是十分累的事,爲什麼還要增加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好像真的馴服了虎豹就是真龍一樣,自欺欺人徒增笑料。
等到收拾完,侯玄演先是擺駕來到了春和殿,興奮地侯玄演腦子裡全是制定《商法》的事,自然醒的特別早,但是別人都在熟睡,包括靈藥。
到了春和殿,天還沒有亮,碩大的白玉月亮掛在天邊,小李子剛想喧話,被侯玄演擺手制止。
睏意漸消的小李子眼皮一抹,機靈地躲在一邊,侯玄演漫步走進春和殿。
寢宮內竹影斑斑駁駁,花香襲人,一份清香幽靜別有意趣。那綴錦樓的兩層小樓,所有的閣窗都不用紙糊,也不用紗罩,一色用的都是西洋琺琅琉璃。
門外睡着的小宮女,才十一二歲的年紀,正是貪睡貪玩的時候,睡姿十分不雅,白嫩的肌膚露在外面,月光下咧着嘴睡得正香。外殿的宮女卻都已經醒了,忙着收拾清晨的洗漱用品,一個嬤嬤擡頭驚見聖駕,忙拉着身邊的宮女跪了安,說道:“姑娘她昨兒個又熬夜了,還沒睡醒哩。”
侯玄演豎指於嘴,示意她們不用說話。一衆宮女止步留在房外,侯玄演直接進到房內,將紗帳輕輕挑開,就身坐在牀沿。
低頭一看,靈藥用小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手還抓着被子的邊邊,揪着聚在鄂下,被領口扎塞的嚴實,睡得安穩而香甜。
飄蓬江南的日子有多苦,如今就有多麼的滿足,侯玄演憐心大起,輕輕地撫摸着她鬢間垂下的幾縷青絲。
靈藥眼簾似乎還有一些些的微微紅腫,更顯得可憐可愛,慢慢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人影,一抹喜色就像外涌的清泉,怎麼都掩不住,嬌憨地撲到侯玄演的懷裡,用小腦袋拱來拱去。
“爺,你怎麼過來了。”剛睡醒的靈藥,不自覺地用着最熟悉的稱呼。
侯玄演舒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兒朝會,要大修律法,爺這心裡,還有些緊張。法,是一國之本,不知道我們這次修繕,會不會留下太多的漏洞。要知道一旦頒佈之後,可是影響着幾萬萬人吶。”
“爺也有怕的事?”靈藥疑聲問道,在她看來,自家老爺天不怕地不怕,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和滿清硬碰硬,四面出擊佔據打的周遭全部改爲華土,很難想象這種人也有害怕的東西。
侯玄演穿着靴子,躺到牀上,翹着腿將雙手枕在腦下,瞪着眼說道:“有,怎麼沒有,公道正義多麼讓人生畏啊,這次咱們一定要修好律法!”
最後半句已經是給自己打氣了,修法這種事,註定是任重道遠,就連侯玄演都有些心懷惴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