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湖畔胭脂

宋彌爾到達太液湖的時候,湖邊已經衣香鬢影,人聲鼎沸了。因爲在敞開的地界進行,大家都根據自己的喜好隨意選擇位置,一眼望去,便覺得高高低低全是人影。

之所以選在太液湖,只因爲太液湖旁有一片全是高大的花木,種滿了櫻樹、梨樹、桃樹等季節性花木,這個時候正是衆花極盛轉衰落英繽紛的時候,那些花瓣紛紛揚揚落了滿湖滿地,煞是好看。

宋彌爾轉了轉眼,因爲是賞花宴,主辦的幾位妃嬪便講究了個迴歸自然,人工佈置的痕跡倒是不多,沒有貴重的桌椅,也沒有名貴的薰香,只在樹蔭下、道路旁擺了些許竹製的桌椅,並無薰香,花香已經足以,腳下爲了乾淨,倒是在桌椅下方和周圍鋪上了與土地相近的栗色緞布和綢布,以白玉壓了。一眼看去,倒是顯得簡潔大方。已經有不少妃嬪將她們的鮮花擺放在了她們選定的座位前方,各色各式的鮮花不同,襯着簡潔素淨的襯布和土地擺設,更是鮮豔亮眼。

“這佈置,看似隨心,卻很是精巧,主次突出,明快大方又不失雅緻,不錯。”

一個聲音在宋彌爾的耳邊響起,宋彌爾轉頭望去,卻是袁晚遊也到了。

“袁姐姐!”宋彌爾欣喜笑道,“你帶了什麼花木來?”

袁晚遊一挑眉,“我還以爲你第一句話,是要問我帶了什麼好吃的呢!”

這也是這次宴會的最大特點之一:自帶吃食。

一則是主辦宴會的人很有自知自明又十分謹慎,她們知道自己沒辦法像皇后娘娘一樣嚴格那些宮人們,叫他們仔細檢查,也沒辦法卯足了勁嚴防死守,思來想去,乾脆叫大家如同春遊一般,自帶吃食,一來防止了別人下毒,自己帶的東西自己吃,就算是真的出了事,也怪不到主辦人的頭上;二來如同這鮮花和裝扮一樣,自己宮裡邊做的吃食怎麼樣,也彰顯了自己的實力。那些有小廚房的自然是沾沾自喜,可這有小廚房的不多,大多數人都要通過御膳房,這就考驗大家在宮裡的地位和御膳房的關係了。也有那找了有小廚房的人,借小廚房做個吃的,這個就是考驗後宮裡的關係維持,也有那聰明的,沒有小廚房,也不去御膳房和別人爭搶,自己使了銀子,叫御膳房採買的人送了不用明火鍋竈便能做好的東西,這就是考驗腦子了。

總之,這吃食上也是衆人互相攀比下功夫的地方,甭管那些宮妃平日裡是不是爲了保持身材幾乎不吃,今日都要做出美美的食材,然後吃得美美的。

不過宋彌爾可想的和大家不一樣,她今日來這裡,可就是爲了賞賞花,吃吃東西的!

龍舟钁魚、蜜辣花蛤、醬燒鵪鶉蛋。耗油牛柳、川汁鴨掌、五彩燒麥,香辣蹄筋。

還有一品豆腐羹、全福菇丸子、香酥鹿肉餅,香辣小魚、金鉤蜜瓜乳鴿湯,紅燒仔雞。

處理好的,該剝皮的剝皮,該去籽的去籽,該切瓣的切瓣的,放在鋪了滿滿一層冰保持新鮮度和口感的深口玻璃盤子裡的水果四份。

甚至還溫了一壺桃花酒、一壺女兒紅,還有異邦獻上來的據說是一百多年的白葡萄酒。

袁晚遊瞪大了眼睛看着宋彌爾指揮着清和與浴蘭等人將統一準備的竹桌竹凳移到一邊,拿出自帶的香樟木小桌板拼接好,上面麻溜地鋪上一層豔桃紅色的絹布,再蓋上一層比桃紅色小一些的透明冰藍色綢布,兩塊布垂下來拖到地上,四隻角都用深紅色的琉璃壓了,只剩一絲絲一縷縷的絲絛輕輕地隨風擺動。

然後又拿出了一個水藍色的高頸闊口流線瓷瓶,上面已經插了高低錯落密密疏疏插上了千代蘭、繡球和薔薇,參差錯落,賞心悅目。

這樣的花瓶好有幾個,統一的顏色,不同的大小尺寸和花卉,可偏偏都恰好與這花瓶合搭。

接着又拿出了一個琉璃小樽,用鐵架子掛着,下面燃了蠟燭,浴蘭拿出了幾個小瓷瓶,挨個打開利落地往裡頭滴了一兩滴褐色的油狀液體,霎時間便有類似桃子的清甜香氣又夾雜着竹子和雪松的絲絲冷香瀰漫開來,混合在這充滿花香的天地間,頓時便覺得這裡裡外外包裹着自己的花香不那麼膩人了。

趁着浴蘭在調製香薰的時候,清和、朱律與乏雪也迅速地打開了食盒,將準備好的菜餚一一擺放規整,琳琅滿目,別的桌面上兩三桌的菜都沒有宋彌爾這一桌的多。

袁晚遊吞了吞口水,豎起一個大拇指,“我可算知道你爲什麼不問我帶了什麼吃食了。我這跟你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我看你,恐怕根本就沒心思想着賞花宴,而是想着當個吃東西看熱鬧的地界兒吧!”

宋彌爾笑眯眯地挽了袁晚遊的手:“袁姐姐可是最懂我了。”

袁晚遊伸手趁着衆人沒注意,捏了捏宋彌爾柔嫩的臉頰。

兩個人正在嬉鬧間,就見一宮裝的美人款款而來,她身邊跟着的侍女小聲指揮着自己身後的宮人,將場上準備的竹桌竹凳手腳迅速地搬到了宋彌爾與袁晚遊這邊,那美人也不在意桌子凳子還沒收拾好,拂了拂衣袖,對着宋彌爾與袁晚遊微微行禮,接着就坐在了那竹凳上,微微揚起了一個笑來,“二位姐姐,今日舒涯可是什麼好吃的都沒帶,就等着吃白食呢,你們可不要辜負了舒涯的一片心意。”

她在一邊說着,她跟着的長侍老臉皺成了一團:“哎喲餵我的主子誒!這竹凳奴才們還沒有鋪上綢布呢,您就這麼給坐了······”

秦舒涯巋然不動,當沒聽見似的,仍舊一臉堅定又期待地望着宋彌爾與袁晚遊,宋彌爾首先繃不住噗嗤一笑,袁晚遊一巴掌拍在了秦舒涯的肩膀上,“放心好了,姐姐我也沒帶多少吃的,咱們今日就跟着皇后娘娘混了!皇后娘娘吃的多得是,咱們別跟她客氣!”

正說着,舒美人舒重歡也悄悄咪咪走到了宋彌爾的背後,大家還沒注意,她就已經快速地用擺在一旁的備用銀叉叉了一塊蹄筋,“呼呼,好辣啊,真好吃,好過癮!”說着就要伸手再去叉一塊來。

“好哇,動作可真快,咱們可都眼饞着沒動手呢!”

袁晚遊一把抓住舒重歡的手臂,身子一歪,手一用勁,舒重歡的手就偏離了預定的軌道,自發地將第二塊牛筋送到了自己的嘴裡。

“淑妃姐姐!”舒重歡不依,伸出手就要去搶那一盤牛筋,宋彌爾眼帶笑意看她們過招,時不時小聲地拍手叫好,秦舒涯最爲沉穩,只不過悄悄地伸出手,將那碟川汁鴨掌往自己這邊挪了挪······

“瞧瞧那樣子!也不知道那舒美人在歡實個什麼勁兒!”

“就是,一點沒有眼力見兒,如今正當紅的不去巴結,偏偏爲了點吃食像條狗似的,嘖嘖,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在宋彌爾等人嬉鬧的時候,另一邊的一羣人,正小聲地議論着。

爲首的女子正是湯盈盈湯婕妤,她並沒有說話,只是來了之後一臉不快地靜靜站在那裡,揚起臉默默地看着宋彌爾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人替她說話了。湯婕妤如今正是得寵,而自從陛下開始大規模地寵幸後宮妃嬪後,這些妃嬪們那顆蠢蠢欲動的心思都自然活絡了起來,當然要好好巴結湯婕妤。

湯盈盈今日爲了配合桃花豔梨花白的氣氛,特意穿了梨白色的琵琶襟上裳,豔桃紅色暈銀色蝴蝶馬面裙,用了水藍色的絲絛打成繩結系在腰間,當做腰帶,剩餘的絲絛垂下又能壓着裙面。湯盈盈的長相頗爲嬌豔,這般一打扮更是水豔豔的活潑好看,她自以爲今天這一身不說力壓羣芳,也能叫大家移不開眼,卻不想一來就看到自己這身衣服跟皇后娘娘用的桌椅搭布撞上了,這不是說自己跟兩塊桌布一樣嗎?!還是說自己得意萬分的衣裳在皇后娘娘那裡就是兩塊鋪桌子的布條?

湯盈盈何止不高興,如果不是她頭腦還算清醒,知道不能正面與皇后淑妃等人對上,恐怕按着她往常欺壓人的脾氣,早就衝上去掀了那桌子,再打上正主兩個耳刮子!

圍在湯盈盈身邊的人自然早就看到她的臉色不對,再順着她的方向望去,機靈點的自然就懂了。可她們也不能也不敢衝着皇后娘娘去呀,自然就將矛頭放在了那無足輕重不受寵愛的舒美人身上。

“喲!這兒是怎麼了,怎麼哪兒都是豔晃晃的一片呢!皇后娘娘那桌子可搭得真漂亮!這張桌子顏色······哎呀莫怪莫怪,湯婕妤,您這衣裳的色兒,我還差點就以爲是另一張桌子呢!”

衆人正圍着湯婕妤七嘴八舌地批判議論,湯盈盈的臉色正好了那麼一兩分,一個突兀地提高了音量的女聲就這麼冷不丁地從背後插了進來。

“瞧我這嘴,湯姐姐,您可莫要怪妹妹嘴快啊!”湯婕妤憤怒地轉過身,那人立馬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說着道歉的話,實際上卻翹起嘴角,半點沒有抱歉的意思。

“周衡芳!”湯盈盈咬牙切齒地低吼道,又轉過頭衝着自己身邊的侍女:“叫你給我找的披風呢!”

“嘖嘖,這麼熱的天,姐姐您也不怕熱~”周衡芳誇張地擡頭看了看天,語帶驚訝地問道。

連帶着周衡芳周圍的人也低着頭嗤嗤發笑。

“那邊可真是熱鬧~”

袁晚遊靠在椅背上閒適地翹着腳,宴會還沒開始,她手中那一壺桃花釀已經喝得七七八八了。

“跳樑小醜。”秦舒涯一如既往地話少卻一語中的,對那邊的人和事都不屑一顧,不過擡頭一眼,又立刻埋下頭奮戰自己面前的酒釀丸子了。

“喂喂喂,吃慢點,待會宴會上沒吃的了可別找我啊!”宋彌爾哭笑不得,方纔還說自己是來吃東西不是來賞花的,現如今到底是誰在不停地吃啊。

“沒關係,”嘴巴里面塞滿食物的舒重歡擺了擺手,努力將嘴裡的食物嚥了下去,“沒了就找浴蘭要,浴蘭說宮裡邊還備着很多,就是怕我們不夠吃,浴蘭太瞭解我們啦!”

“再說,看好戲怎麼能沒有吃的呢,”袁晚遊拿舌頭舔了舔門牙,“你說這柳疏星怎麼還不來,真想看看這老牌的囂張寵妃和新晉的跋扈紅人給對上,到底是誰輸誰贏可真是有趣~”

“看熱鬧不嫌事大。”秦舒涯又默默地補了一句。

“誒!我可是想讓柳疏星出出醜,纔好給月息報報仇嘛!”袁晚遊話一落音,場面突然就靜了靜,連像個小老鼠一般吃得歡實的舒重歡也默默地放下了筷著。

“放心,我不會讓月息白白受這個委屈的!”宋彌爾低聲承諾道。

而此時,那邊又是一陣喧譁。

原來籌辦這場宴會的主要領頭人張妙華出現了。

“妙華娘娘,您說妾這盆花擺在什麼地方最好看?”

“張妙華,宴會究竟什麼時候開始啊!”

“妙華娘娘,我家主子說了,她還有半刻鐘才能趕到,若是等不了你們就先開始,不用管她。”

“張伊,你知道陛下會來嗎?”

張妙華張伊一出現就叫衆人給圍住了,七嘴八舌地圍着她問東問西,而張妙華就像個真正地主人似的,臉上帶着一抹溫和的笑意,她披了粉色的披帛,穿了件藕荷色的齊胸繡仙鶴襦裙,梳了一個拜仙髻,沒有別的裝飾,僅僅用大小不一的玉白色東珠在髮髻上繞了數圈,橫跨過額頭的那兩排細密的小珍珠正中,正好有一顆粉色櫻花形狀的額墜在額頭的中間,仔細一看,那櫻花的花蕊處卻是鏤空的,花蕊部分卻是張妙儀在印堂上畫的額黃,與櫻花額墜搭配在一起,精巧美麗得很。她眼尾稍稍上挑,用了深粉色的胭脂塗抹在眼尾處,脣色同樣是深粉色,她的輪廓較深,據說因爲母親是個胡姬扶的正,因此長相也繼承了母親的優點,深眼窩長睫毛高鼻樑,人中深長嘴脣微翹。因爲皮膚微黑,從前不受寵的時候,張妙華又低着頭做人,好多人都不認識她長什麼樣子,如今得寵了,穿戴也好了,興許還換了會搭配的侍女,張妙華一下子就打眼了起來。好多人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張妙華長得還真不賴。雖然和中原的傳統長相不一樣,但倒也有別樣的趣致。好多人都在猜,她如今異軍突起,深受陛下寵愛,恐怕也跟她這張好看的臉有很大的關係。今日她的這身打扮宛如仙人,而她的相貌又在飄飄欲仙之中沾染了些許人間煙火氣,平易近人又有一絲絲距離感,倒是十分符合她宴會主辦者之一的身份。

只見她微微笑了笑,伸出手懸停在半空片刻又放下,待人羣安靜了,她又溫婉地笑着說,“大家莫急,待我去去就來。”

說完,便朝着宋彌爾這邊走去。

來到宋彌爾的跟前,張伊緩緩地朝宋彌爾行了個全禮,待宋彌爾允了方纔起身,又朝袁晚遊拜了下去,接着又對秦舒涯行了禮,甚至連梭邊邊的舒美人,都點頭微笑致意。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又恭敬禮貌叫人挑不出錯,看起來十分地賞心悅目。

張妙華來行了禮,那些方纔沒注意四周環境,被花木遮掩着沒見着宋彌爾的,或者見着了宋彌爾磨磨蹭蹭不想來行禮的,都不得不齊齊地朝宋彌爾行了禮。

宋彌爾可不管她們甘不甘願,她叫衆人在地上多跪了片刻,接過清和遞過來的茶盞慢條斯理地喝了,才笑眯眯地揮了揮衣袖,“快起來吧,泥土溼潤,別把衣裳跪髒了。畢竟往後行禮的日子還多,本宮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你們也不用着急。”

幾句話下來,本來有些驕矜志滿的不少人瞬間就清醒了幾分:是啊,可不能緊着巴結湯婕妤張妙華這些人,忘記了皇后娘娘這一尊大佛啊。雖說這些日子,陛下不再回回都去宣德宮,可還時常在宣德宮用膳啊,那太后娘娘也喜愛皇后娘娘喜愛得緊,上回柔貴嬪落胎那麼大事,說起來皇后娘娘也有治宮不力的責任,可太后娘娘愣是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據太后娘娘宮裡邊傳出來的消息,有時候太后、陛下與皇后三人一同用膳,太后娘娘還要幫着皇后數落陛下呢!更何況,不說別人,便是皇后本人,將自己的宣德宮把管得跟鐵桶似的,這後宮裡邊大大小小的宮人都對她恭恭敬敬服服帖帖,光是這一點,可不是隨便小看的!

衆人想通了這一點,態度立馬比之前恭敬多了,冷汗涔涔地站了起來,恭敬地躬着身往後退去。

(六十二)宴會(下)(一百一十七)梅伴月而花弄影(二百一十九)苦世間無定法,法無定日(八十五)拜見(二百三十五)(二百四十六)(二百七十三)明玉州(七十二)舊事(二百八十四)將軍夜引弓(一百四十八)皇室(二百五十三)(二百零四)昏鴉啼煙雲冥冥,雷憑憑兮鬼同戲(一百一十四)寶石(三百一十五)朦朧晚來去(非完全主線)(一百二十)前夕(二百二十三)林暗草驚風,角弓不得控(二百七十一)白日無光哭聲苦(三百二十八)晨省(十)送禮(二百七十八)更隔一萬重(一百八十八)贈衣(八十三)初窺閣樓(一百九十四)論(二百四十二)(三十一)中秋宮宴(三)(八十二)首進閣樓(一百六十五)(十四)纏綿(二百八十八)鸚鵡怨長生(二百六十六)赳赳武夫,公侯好仇(四十五)暗流(二百四十九)(十八)反應(五十七)說話(一百三十九)南下(五十四)人心(一百八十九)悅息(二百零五)黃沙狂卷,血衣溼遍(二百五十五)(二百八十三)林暗草驚風(一百一十一)口技(一百四十五)圈套?(二百三十三)(三十三)中秋宮宴(五)(一百零六)壽麪(三百一十)美人眉空皺(二百二十八)(二百八十五)五更鼓角聲悲壯(二) 烏龍好戲(四十)妾有情來郎有“意”(一百七十六)反差(一百零五)沈湛到(一百三十四)小定,歡聚(三百二十七)坦白(一百三十七)母子爭吵(三百一十三)樓東賦長東(三百零三)幾番風雨尚能行?(八十六)拜高踩低?(三百二十一)宋彌爾談十訓(一百一十九)來往(三百二十五)談話(二百二十三)林暗草驚風,角弓不得控(一百零一)勸說(一百五十五)入宋(二百零一)更憑一風雨,輾轉誰人知(一百八十八)贈衣(二百八十八)鸚鵡怨長生(一百七十)暗藏(一百零一)勸說(三百三十六)阿勿(一百八十三)探尋(二十八)被抓住了(三百零四)莫道別後無情(十四)纏綿(五十四)人心(二百九十七)空言去絕蹤(二百一十)鸚鵡怨長更,碧空金鎖橫(三百一十四)南方來來使(四十三)一波未平(三百三十八)(五十)前事(二百七十六)萬點長淮樹(三百三十三)蹊蹺(二百二十五)明朝又是傷流潦(一百七十九)再驚(四十六)心思(三百二十四)第二三局(三百二十九)要求(一百八十)巫蠱(二百零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一百零四)怒火(二百七十八)更隔一萬重(二百六十二)(二百八十九)春風不相識(三百二十六)依你(二百五十一)(三百二十)美人十訓(二百六十六)赳赳武夫,公侯好仇(八十)護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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