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洲眉心亦是緊皺,明月話裡的意思他自然聽得明白。
燕國祭出了破壞力十足的大型武器牀弩,大梁用的是雲國秘密研製的霹靂火彈,既然明月能量產雲國的霹靂火彈,那這對華嬪而言,也不過是揮一揮手的簡單事情。
當然他們也可以量產燕國的牀弩,這樣一來,燕國與大梁算是旗?相當的情形下,撇除戰術不提,不就正是明月與華嬪之間的較量了?
“你放心,我會想法子將你母妃救出來的。”眼下唯一的法子,也只有想盡辦法將華嬪弄出來了。
只是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爲了找到華嬪,他安插在燕國的人手都已經摺損了近一半,可仍然沒有任何關於華嬪的消息傳回來。
賀之洲深知燕帝對華嬪的看重,勢必會將人藏的嚴嚴實實,於是之前讓安康將華嬪落到燕帝手中的消息傳到雲帝耳中,原是指望雲帝也能插一手,從而攪渾這池渾水,逼得燕帝手忙腳亂之時,他也可從中摸魚。
可他對雲國下手有些太狠了,雖然雲帝仍是派了人去燕國,妄圖像偷明月一樣的將華嬪偷到雲國去,但眼下雲帝自顧不暇,派出去的人手也沒能按照賀之洲的意思掀起多大的風浪來,是以,事到如今,除了等消息他也沒有別的法子。
“你有沒有想過趁機與燕國握手言和的事?”明月窩在他懷裡,試探着開口說道:“燕國有我母妃,大梁有我,想來燕帝也知道,這樣拼殺下去,除了兩敗俱傷沒有第二種結果。燕國與大梁兩敗俱傷,得利的就變成了雲國。想來燕國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雲國坐大而自己勢弱,與其這樣硬拼,不如握手言和?然後再趁機救出我母妃來。”
當然,如果燕國不肯握手言和,非要卯足了勁兒來跟大梁戰鬥到底,那麼明月也只好祭出她不願意祭出來的熱武器了。當然,這是她相較於華嬪而言唯一的優勢。
如果大梁真的有了她提供的熱武器,這片大陸上,大梁欲要稱王稱霸一統天下完全不是問題。可若是真的有了各種熱武器,這片大陸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她能量產霹靂火彈。華嬪也完全可以複製她的各種熱武器,到時候這片大陸會變成什麼樣子,明月一想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賀之洲沉吟,“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燕帝,相較於雲帝,他的野心又更大了,我擔心他不肯。”
要他求和也不是什麼拉不下臉面的事情,明月不喜歡戰爭,他心裡清楚得很,且他眼下要整頓大梁內務。若能休戰讓大梁休養生息一番也是好事。但燕國瞅準的就是大梁內憂外患這個時機,又怎麼肯給賀之洲以及大梁喘口氣的機會?
明月也明白了過來,她想了想,湊在賀之洲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就見賀之洲雙眼一亮,“這倒是個好法子,起碼能起到震懾的作用。在燕帝沒有弄明白那東西是何物之前,想來他會肯暫時休戰的。”
只是又皺起了眉頭來,“你說的那武器,當真有那麼厲害?”
“自然是很厲害的。”明月瞥他一眼,“正因爲很厲害,所以才更要做好保密工作。不然讓燕國得了去,只怕這大陸就要徹底亂了。所以我才說,要你挑幾個身手好又信得過的人給我組成個小分隊,這個小分隊直接由我管理,便是你也不許多插手!可做得到?”
她倒不是不信任賀之洲,只是賀之洲那樣忙,她也想爲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讓他能多抽出些時間來休息也好。
“好,我將人選好了便給你送過來。”賀之洲倒是一點都不吃心,想着明月整日悶在府裡也是無聊,與其讓人存了心思要將她拐出去玩耍,還不如給她找點事情做。
當然他並沒有完全寄希望於明月的秘密武器上,該做的事情還得做。他微微眯了眼,盤算着接下來的打算。
與賀之洲說妥了秘密小分隊的事情,明月的心思就轉到了別的上頭,“娉婷公主至今還沒有消息?”
“唔。”賀之洲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明月撇撇嘴,“她倒是會躲。若是能抓住她,你跟燕帝談和的事情至少能有一半的把握。”
不是說燕帝很寵愛娉婷公主的,到時候將娉婷公主推出去,燕帝少不得也要斟酌一二的。只要他捨不得自己的女兒死,賀之洲就有機會讓燕帝完全打消繼續戰鬥的決定。
“只要她還在大梁,就總有找到她的一天。”賀之洲摸摸明月的頭頂心,沉聲說道。
“她不肯離開大梁,寧願冒險也要留在大梁,你說她是爲了你還是爲了我?”明月笑嘻嘻的望着他,戲謔道:“若是爲了你,你頂好使用美男計誘一誘她,使得她對你言聽計從,到時候更是事半功倍。若是爲了我麼,咱們不如來做一回釣魚翁?”
賀之洲想也不想的皺眉拒絕了明月的提議,沉聲斥責道:“做什麼釣魚翁?你難道忘了自己在她手裡吃過的虧了?那女人狡猾多端,哪是你能應付的?”
娉婷公主對明月做的那些事,使得她在賀之洲這裡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必死無疑。這樣的女人,他連近明月身的機會都不會留給她,又怎麼可能答應明月去做魚餌來釣魚?他早就下令下去,一旦發現她的蹤跡,殺無赦!
明月扁扁嘴,“不答應就算了嘛,兇什麼兇?”
好像自從她傻過一次後,這人就愛將她當成不懂事的小傻子,動不動就沉臉皺眉的教訓她,莫非這是上癮了不成?
“不兇一點你能記得住?”賀之洲沒好氣的瞪她一眼,“總之,給我乖乖呆在府裡不要亂跑,待到我空了,也沒有什麼危險了,我再帶你出去玩。”
想着她喜歡過的日子,念着她現在過的日子,賀之洲就難免感覺有些愧對於她,不是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所以在得知黃鴻飛的師孃想要拐她去岡州時纔會那麼着急的趕回來,因爲害怕她真的動了心而跟着黃鴻飛離開上京城,離開他身邊。
她不知道當她說着心有牽掛,眼睛卻看着外頭廣袤天地的模樣讓他有多心疼。他在那個瞬間甚至有些後悔。偌大江山又如何,天下至尊又如何,似乎都比不上讓她開心自在來的痛快。但現在,後悔已然沒有用了,他已經將這江山社稷扛在了肩頭,也相信不會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半途撂挑子這種事,他是做不出來的,於是覺得委屈了明月的賀之洲,對她有求必應百依百順的日子還會遠嗎?
似乎知道他的話根本不可信,也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愧疚,明月眼珠子一轉,撇着嘴哼哼道:“待到你有空?誰知道會等到何年何月去,你現在不過是畫了一張餅給我充飢罷了,待到日後我封后進了後宮,還能出得來?打量我又傻了不成?”
賀之洲的老臉就有些發紅了,“我說了會帶你出去玩,自然就會有那樣一日。大不了,你我勤快辛勞一點,早日生個臭小子出來,待我好好栽培他,等將來將大梁交託給他了,我就做個不問世事的太上皇,到時候陪你想去哪裡去哪裡,豈不快哉?”
明月更想翻白眼了,懶洋洋的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你這張餅畫的也忒大了啊。”
等到他們的兒子執政,起碼還得十幾年的功夫,明月在心裡嘆口氣,雖然覺得有些遙遠,倒也並不失望難過,想她前頭十幾年,不也是關在夏國的後宮裡度過的,那時候日子那麼難熬,不也熬過來了?而等她入了大梁後宮,那日子大概就更好過了,畢竟上頭可沒有壓着諸如蕭皇后那樣的婆婆與長樂公主那樣的小姑子。她就是後宮之主,這樣一想,明月覺得心氣兒順了很多。
賀之洲低頭看着她,她說完那話便閉目不語,叫他莫名有些不安起來,抓着她的手用力親吻兩下,方纔沉聲道:“你以前看過的遊記中,不是講過有個皇帝最愛帶着妃子私服出巡嗎?日後我總帶着你出巡,也算是各處都遊玩了,這樣可好?”
見他一徑想要哄她開心,各種法子層出不窮,明月就忍不住想笑,任由他小狗一樣的舔着她的手指頭,悶聲笑道:“這主意還真不錯,不過人家帶去的是妃子,皇后是要留在宮裡主持大局的……”
“我可不管,我只有皇后,沒有妃子,不需要留着你在宮裡主持什麼大局。”賀之洲難得耍賴的說道,見她笑了。愈發癡纏起來,摟着明月黏黏糊糊的親個沒完沒了,“大福,大福……”
明月被他弄得氣喘吁吁,聽他不住聲的低聲而纏綿的喚着她的名字,原本覺得很難聽的名字竟也被她聽成了美妙仙音一般,一邊抱着他的頭,一邊迷離着眼神想要推開他,“咱們總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太好吧?”
每次膩歪着,到了關鍵時刻,賀之洲就會強行停下來,明月實在有些擔心,這樣下去他那部分的機能出了問題可咋辦,“咱們以後可還要生兒子的啊。”
生不出繼承人,他當哪門子的太上皇啊!
幾乎要溺死在她懷裡的賀之洲聞言,喘着粗氣停了下來,熱燙的嘴脣懸在明月肩窩上,到底忍不住,在她滿是痕跡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痛的明月嘶嘶吸氣,方纔鬆開嘴繞過了她,“我後悔了……”
“嗯?”明月顧不得痛,立時瞪眼睛掀眉毛的打量着賀之洲,“你什麼意思?”
“早知道登基那一日,就該冊封你爲後的,便是你不能清醒的拜宗廟祖祠,我也可以讓人扶着你完成的嘛。”又甚是委屈的嘟嚷道:“都怪我太體恤你的緣故。奇了怪了,我分明是想當禽獸的,最後偏偏成了君子,不是自作自受是什麼?”
明月聽他說的好笑又可憐,忍不住彎起眼睛笑起來,紅着臉又不肯看他,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其實,你也可以當禽獸的嘛……”
又不是她喊停的。
賀之洲那還膠着在她起伏着的白玉般光滑細膩的胸口上的眼神愈發的暗沉了起來,眼瞳裡似有兩簇火,呼啦一下被明月這話燃燒的更加旺盛了起來,幾乎就要焚燒掉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雙手抓着的肩膀,一寸一寸的用力收緊,就在明月覺得自己的肌膚都要被他的眼神灼出個大洞來時,他終於重重的嘆息一聲,有些粗魯又有些急切的抓着她的手往他最難受的地方用力按去,嗓音沙啞的不像話,“總這麼下去。我也怕以後生不出兒子來,但有些事,我還是堅持在大婚之夜才能做。不過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你來和親之前,定然有教習嬤嬤教過你該怎麼做的對不對?咱們就試試這個法子好了……乖大福,動一動……”
折騰到天快亮的時候,明月掛着兩隻黑眼圈悔的腸子都青了,欲哭無淚的甩着痠痛的手打着呵欠在賀之洲的幫助下有一下沒一下的勞作着,“行了沒有啊?天都快亮了……你今天不要早朝嗎?你不是要當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嗎?”
眼下這趨向,分明是要做個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吧?
而且,這還是過乾癮而已,明月簡直不敢相信,就這樣他都能折騰一整夜,且還樂此不疲!
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如食髓知味。賀之洲一邊哄着她動,一邊心滿意足的啞聲道:“最後一次……”
“信你纔有鬼!”明月手上忍不住加重了力氣,這都多少個最後一次了?
一低頭瞧着賀之洲沉醉迷離又饜足的神色,到底沒捨得弄廢了他,其實看見他在自己手底下露出這樣的神色來,她羞惱之餘,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
早間小檀一進屋子,明月就忍不住臉紅,雖然竭力裝的若無其事,但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的不自然跟緊張,尤其眼角餘光瞥見小檀領着丫鬟收拾牀鋪時,那一臉的驚訝之色與想明白之後的面紅耳赤手足無措,都讓明月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公主。”小檀趁着給她梳頭時,紅着臉小聲勸說道:“您跟陛下到底還沒有大婚,有些事還是……還是悠着點纔好。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奴婢只是……只是害怕您吃虧。雖則誰都看得出陛下對您情深義重,奴婢卻是擔心人言可畏,您日後是要做皇后的,這種事叫人傳了出去,怕他們會覺得您……覺得您不自重……”
想到方纔收拾牀鋪那滿牀的凌亂以及痕跡。小檀就羞的不敢擡眼看明月,又見她將脖子都捂得嚴嚴實實也不讓她們近身服侍她更衣,就能想象得到昨晚這兩人有多瘋狂。
明月也羞的小臉直冒熱氣,紅撲撲的半天也退不下去,胡亂應了一句,“嗯嗯……以後會注意的!”
這個話題實在讓人很不自在,於是明月連忙轉移了話題,“今日凡哥兒沒有過來?”
“沒有。”小檀搖頭,“倒是讓人傳了口信來,說是今日要見先生,不能過來了。安太夫人給凡哥兒請了啓蒙的先生。日後只怕都不得空來尋你了。”
明月怔了怔。
小檀見狀,忙忙道:“公主您別想太多,凡哥兒也該啓蒙了……那個,安太夫人也不是針對您,您被壞人擄走期間,安太夫人也很擔心您的,奴婢時常見她燒香拜佛的求佛祖,保佑您平平安安呢。她……就是太忙了,又知道您需要靜養,所以才拘着凡哥兒,也是怕吵着您的緣故。”
明月聽着小檀結結巴巴的話語。忍不住苦笑一聲,她回來這些日子,安太夫人只來過一次,也不過是客氣疏離的叮囑她好生休養,雖然後頭也送了不少補品禮物來,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心裡對明月是生了芥蒂的。
明月深知有些看法跟觀念是沒有辦法扭轉的,唯有等安太夫人自己想明白了才行,否則就算她涎着臉貼上去,只怕會引得安太夫人愈發不待見她罷了。這種事情不好強求,她嘆了一回也就放下了。又問小檀。“青桃青檸二人學規矩學的如何了?”
“聽紫菀姐姐說,她們兩個都是老實規矩的,該教的也都教了,這就讓她們回來當差?”小檀深知自家公主以後是要進宮的,身邊的人只少不多,是很該多調教些人手,日後進宮了纔不會顯得緊迫,故而對此事十分的上心,“之前奴婢在府裡也挑了幾個機靈的,但奴婢識人不行,就怕她們太過機靈了,已經請紫菀姐姐幫忙看了一回。也正調教着,公主若無事倒是可以先見見她們。”
明月意興闌珊的揮揮手,“這些事你跟紫菀看着辦就是了。”
紫菀雖是安太夫人撥給她的,原以爲安太夫人對她生了芥蒂,必定要將紫菀要回去,卻沒想到她回來的第二日,逍遙侯府就將紫菀的身契送了過來,如今跟小檀並綠袖紅翡一起擔着她身邊大丫鬟的職責。
主僕兩人說着話,小丫鬟在外頭露了下頭,綠袖走了過去,不多一會又走回來稟告道:“公主。汪姑娘求見。”
明月蹙眉,“她的事情不是交給安小侯爺去辦了嗎?”
想了想,還是點頭道:“讓她進來吧。”
既然當初決定要幫她一把,她就好人做到底,問問她眼下是個什麼情況好了。
汪曼語很快被領了進來,這一次她的衣着打扮要比上一回好得多,能看得出來衣裳首飾都是新的,人也比上回來時鮮活了不少,本就是如花朵一樣的年紀,褪去了憔悴蒼白,顏色自然就跟着上去了。
“我今次是爲感激公主來的。”汪曼語行了禮便說明了來意,她感激的看着明月,“多虧公主出手相助,我如今才能稍好一些。”
明月請她坐下說話,仔細打量她的神色,見她果真平和喜悅,不見半分怨懟之色,便也微笑着道:“我能幫你的不多,關鍵還是你自己。”
若她非哭着鬧着要跟着她或者賀之洲,明月是決計不會理會她的。看她的模樣,似乎是對賀之洲真正的放下了,明月自然喜聞樂見。
汪曼語不好意思的垂了眼簾。手指扯着繡了粉荷的帕子,輕輕笑道:“上回來我原還抱了一絲希望的,畢竟,我也跟了陛下那麼長時間,後來安小侯爺找到我,詢問我的意思。我便問他,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公主的意思?安小侯爺道,這是公主的意思,但陛下將此事交與公主全權處理,我便知道了。在陛下心裡,我果然跟其他女人一樣,是半點不同也沒有的。”
她說着苦笑一聲,輕輕擡起眼來,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對明月的羨慕與嫉妒,卻獨獨沒有恨,“公主真的很令人羨慕,我與府裡的女人陪了陛下那麼長時間,可陛下對我等俱是無意,便有,也是虛情假意。公主一來。就佔據了陛下的心,真讓人無地自容呢。”
“你又何必羨慕我。”明月淡淡道,“其實林寶珠纔是真正的聰明人,你若真的日後過得好,該多看看她纔是。”
汪曼語低了頭沉吟,半晌方笑道:“是,公主的確比我更會看人。從前卻是我小看了她,日後是該多學學她纔是。”
又主動與明月說道:“我已經立了女戶,尋了幾個手藝不錯的繡娘開了座繡樓,今次來,是想厚顏再求公主幫個忙。”
她頗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起勇氣堅持說道:“我知道公主的鳳冠霞帔都是宮裡尚衣局所制,只我聽說,厲帝在時,因不順心將尚衣局的人也殺了一大半,又聽我大哥說過,陛下要求尚衣局在半年內將所有禮服全趕出來,聽說尚衣局壓力很大。我就想着,能不能求您將一部分禮服交由我們繡樓來做?”
明月莞爾,汪曼語還挺會做生意的,如果她的禮服真的交給她的繡樓製作,日後就有了很好的宣傳效果——瞧。皇后的禮服都是在我們繡樓做的。這生意想不好都不行,但是,要將禮服交給她嗎?明月深知,衣裳收拾也有許多可以動手腳的地方,若汪曼語心懷不軌,到時候受罪的還不是她。
明月很快就做下了決定:“好,我可以做主將部分禮服交給你們繡樓來做。”
她倒要看看,汪曼語是真的想通了要做女強人大展手腳,還是心懷叵測想要藉機來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