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記得,在《魔獸爭霸—冰封王座》中,萬年衰人伊利丹統帥的納迦族,就有馭使魚人苦工修建一系列如潮汐祭壇等建築、以及指揮其進行作戰的先例,所以,陳燃打算收復一批魚人,用這些兩棲類充當苦工、捕魚者、低級水兵的角色。
在水中,魚人們確實佔盡了優勢,它們的動作極爲迅速,而且足夠狡詐,圍攻陳燃的魚人中,有兩頭是持法杖的魚人智者,魚骨、魚牙、用海藻繩纏着珊瑚雕刻,這樣很民族的武器,與其說法杖,到更不如說是工藝品多些,“它們或許更適合居家裝飾之用。”陳燃頗現從容的想。
拿着這種最簡陋的法杖,兩個魚人智者在水中遠遠的向陳燃釋放冰錐,而那些普通的魚人戰士,也投射它們手中的魚骨索矛,而不是湊上來跟陳燃絞殺。
“遊戲中等級爲16的潮行魚人,看來能力極爲有限,大約只比現實中的普通人強2倍,這還是在水中的情況下,也就是說,理論上,如果上了陸地,它們大致相當於這個世界的普通人類。”邊戰鬥,陳燃邊暗中對魚人們的戰力進行評估。進而,對這個世界整個生物體系的基礎戰力進行評估。
在陳燃看來,在如此的亂世,人類要想生存,即使是普通人,比之原來的世界的普通人,也是要強壯、靈敏一些的,就以1.5倍的平均值來計算好了,而眼前的這些魚人,差不多也就是這般水準。
這樣的戰力,即使陳燃不躲不還手,魚人們也休想對他造成傷害,包括那些冰錐,沒有什麼實際意義,連陳燃身上的新式模塊式戰鬥服都無法造成損害。
魚人們直接被陳燃無視了,有兩頭魚人戰士不甘心,最後衝過來拼命,結果被陳燃三拳五腳打的嚎叫着遠遠的逃了開。西部的魚人,在陳燃眼裡已經是他未來手中的私人勞力,浪費一顆子彈都是奢侈的。
彼此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等陳燃上了岸後,魚人們也就不追了,它們也不是太傻,在水裡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傷到陳燃一根毛,當然不會執着的認爲在陸地上反倒能有所建樹。
燈塔的對岸叫長灘,西部荒野最西,如半環般向外彎曲延綿的海岸線都屬於長灘的一部分。
長灘不僅僅夠長,寬度也平均在兩公里以上,灘上,入目的盡是被海水涮白了的沙、各色貝殼以及一種耐鹽、又不怕被海水泡的半藻類、半蕨類植物。只是這兩公里寬的灘,就讓陳燃明白,當無盡之海發怒時,浪潮是如何的兇猛。
長灘再向東,就是真正的西部荒野了,山岩巨石形成的臺地,從長灘的方向看,彷彿爲西部荒野築了一堵厚實的堤壩,以防止海水進一步向內陸入侵。臺地另一邊最顯眼的,莫過於黃色的土地和一簇簇黃綠相間的野草、矮灌木,正是這土地和植物,將這裡染成了一片黃白,宛如秋末的衰敗,盡顯荒涼。
大致辨了辨景物,東南方向,應該就是西部最大的東西走向山嶺、匕首嶺了。匕首嶺的西段,有西部荒野惟一的精英級地下城——死亡礦坑。
假設很多事情還沒有被前人改變的話,死亡礦坑應該是由艾澤拉斯王國中、匪名在外的迪菲亞兄弟會把持的,甚至整個西部荒野的多一半地區都在其控制範圍之內。
這幫盜匪,在死亡礦坑的深處,一處半天然、半人工修砌的地下海灣裡,建了宏大的要塞,要塞同時也是一艘正在趕工的巨無霸式的鉅艦。盜匪們手中還有大量的金屬礦、掠來的礦工,以及地精技師,更有相對先進的大型熔鍊設施和鑄造設施,這些東西善加利用的話,絕對是種不可低估的力量。陳燃已經把迪菲亞看做了另一塊未到手的肥肉。
“但願還沒有時過境遷,但願聯盟仍在爲同部落日趨嚴重的緊張關係、以及散落在世界各處的惡魔等內憂外患而焦頭爛額、無暇他顧。”
越過長灘一直向東,陳燃進入了迪蒙特荒野,同西部荒野的大部分地區一樣,有着金色的荒地,長滿了黃綠色的野草,還有那些宛如點綴物的樹,在海風的摧殘下,這些樹的葉子稀疏的很,那狀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脫落掉最後一部分葉子,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沒有生氣。同野草一樣遍佈的矮灌木倒是好一些,它們一捧捧、一簇簇的相互挨擠,甚至能看到綠葉間點綴有朵朵小白花。
陳燃的行進步伐並不急,那樣子像是在自家庭院中散步,他要細緻的瞭解這裡,這就是他未來的根基,未來的家。當然,對普通人來說,西部荒野可不是個散步的好地方,不僅僅因爲遼闊,還有潛伏的種種危險。
陳燃到希望那些潛伏的危險能早早露面,像遊戲中那樣,野地裡都能找到持劍拿盾、紅巾蒙面、扮相不錯的迪菲亞拳匪和巡路者。可實際上,就算這些盜匪精力再多的無處用,也不會對荒野感興趣。
這個世界的人類總人口本就稀少,落後的社會模式,落後的經濟生產力,還有各類足以威脅到生存的威脅,都是制約的因素,陳燃詳細瞭解過相關資料,即使是目前人類最繁榮的艾澤拉斯王國,也不過20餘萬人口,其中,人類佔75%,矮人佔14%,還有5%是高等精靈和4%的半精靈,以及2%的暗夜精靈。像他現在所在的西部荒野,按資料顯示,竟然只有萬多人,照此估算,土地面積和人口比例,比現實中中國人口最稀少的青海省都要低,已經直逼塔克拉瑪干那類大沙漠地區了,不荒涼纔有鬼。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比如,動物們一點都不怕生,現在,一頭黃皮、黑鬃、雙獠牙的野豬就在二十多米外,瞪着渾圓的小眼睛,盯着陳燃看,看那意思,還有點衝鋒的打算。
血牙野豬,聽名字就知道,脾氣不太好,西部荒野遍佈這類雜食動物的身影,陳燃殺它們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這可不是形容詞,而是非常準確的描述。
心情不錯,又或者肚子裡有貨,最終,這頭300來斤的胖傢伙哼哼了兩聲,挪動着小短腿向北去了。陳燃,則繼續散步,並思索他的安身立命之策。
西部荒野的最大資源,不外乎就是糧食和礦產,對生存狀態嚴峻的人類來說,這裡算是偏僻的地方,儘管它跟艾爾文地區和暮色森林地區只有一河之隔。
對現下的人類來說,地廣人稀是一大特點,西部荒野,從第二次燃燒入侵戰爭之後,就沒怎麼被開發過。地方是不錯,可艾爾文地區就有太多的荒蕪良田等待耕種,治安狀況又相對較好,誰還會來這種買個藥都得打馬跑個兩三天的地方安家落戶?
暴風王國倒是宣稱擁有這片土地的所有權,但他們幾乎沒有時間去關心這裡的局勢。他們正在努力從燃燒第三次入侵的創傷中恢復,無論是資金上,還是軍事力量上,都嚴重匱乏,根本無暇在這裡扮演守護者的角色。
王國中倒也不缺乏有些眼光的人物,曾經就有幾位花錢買了份總督頭銜的貴族,想要來此地發展,將這裡變成糧倉,甚至建一兩處良港,畢竟,這裡的位置就在暴風城的眼皮底下,當人類王國恢復了生氣,觸手再度向四處探出的時候,西部荒野的價值會大大提升,也許那時叫西部沃野或王國糧倉什麼的也說不定。
願望是美好的,實現起來是困難的,由於長期的無政府狀態,西部荒野早成了滋生盜匪和不法之徒的溫牀,他們嘯聚山林,風一般的來去,對農莊、村鎮的毀壞程度,可比那些野獸厲害得多,別說是普通農民,就連幾任總督中都有三個在睡夢中被切去了腦袋。幾次下來,誰還來?
少數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的農民,不捨得放棄開墾出來的農田,仍然試圖保衛自己的土地,一些人甚至每年都向暴風城繳一部分稅,但大多數人的收成僅能餬口而已。他們那點可憐的稅,大概不夠宮廷一次奢華的宴會用度,貴族老爺們怎麼會爲了這些人,把自己拿錢砸出來的軍力投入到偌大的荒野中剿匪?何況,匪患自大人類王國存在時,就從沒斷過,跟那些真正要人命的惡魔比起來,他們怎麼着也要往後排排,要想跟我王國部隊作戰,可是要領牌,然後排隊才行的,王國的敵人實在太多了!
這裡的實際統治者,是迪菲亞兄弟會,他們的基地在月溪鎮,更準確的說,是在月溪鎮背後的匕首嶺地下城中,陳燃現在正是要穿過迪蒙特荒野去那裡,他要掌握這支力量,利用他們的資源,迅速建立一份可靠的基業和勢力。
從午後走到天黑,迪蒙特荒野仍未穿越,陳燃找了處樹蔭,坐下歇息,順便吃些東西、飲點水。這種地方生火是不適合的,目標太明顯,山頭上的一個哨就能將方圓幾十公里內的火源偵查到,陳燃此次是要做回潛行者的,他要直接制服迪菲亞兄弟會的首領,跟嘍囉打生打死,沒有任何意義。
半小時後,繼續上路,這回,陳燃的行進速度加快了不少。
晚上的西部荒野,雲朵飄渺,繁星遍空,有種空寂的美。陳燃沒有看到月亮,不過這不算是件壞事,雖然這個世界的月亮又大又圓,但月神艾露恩是這個世界惟一的真神,有那月亮在,會讓陳燃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着,那種感覺可不太好。
直到午夜過後,陳燃才影綽綽的看到了月溪鎮,在遊戲中大約150多步即可穿越的迪蒙特荒野,陳燃生生走出了近百公里的路,對於遊戲與現實中的世界比例,陳燃再度有了一個相當直觀的認知。
月溪鎮的外圍是有夜巡的迪菲亞匪徒的,不過他們明顯不怎麼盡責,抱着武器,裹着毯子,在視野較開闊又足夠隱秘的哨點打盹,一連三個明哨暗哨都是如此,陳燃根本不必去接近,就能感知到他們的存在。如果願意,陳燃幹掉這些盜匪,甚至可以讓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施施然向鎮裡行去,不必刻意躲閃,更不必使用空洞的力量讓自己隱身,陳燃走的從容不迫、肆無忌憚,沒什麼好擔心的,他的感應可以先一步發現敵人,就算有人看到了他,也沒有報警的機會。
同樣的,現實中的月溪鎮要比遊戲中的大的多,不過破敗程度也更甚,那景像就像影片中西部某廢棄的小鎮,連路上都長滿了荒草,鎮中的木屋更是失修的厲害,離成爲廢墟也就是幾步之遙了。
“不成氣候的一幫東西!”月溪鎮的情況讓陳燃看的暗中搖頭。安善良民也好、爲非作歹也好,人最忌諱的就是懶惰,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這樣的一個時代,這種頹廢簡直是致命的。迪菲亞兄弟會的頭目應該慶幸,亡靈天災份子還沒有滲透到這裡,否則,這羣墮落的,對未來不抱有多大希望又充滿怨憤的人,絕對會成爲巫妖王的忠狗!就像當初的詛咒教派信徒一樣。
鎮議事廳是比較顯眼的建築,鎮裡惟一的木製鐘樓跟其是一體的,鍾已經被弄走了,而變成了一個警戒哨,大廳門外左側,有個顯眼的木頭塔形尖頂的石墩,石墩迎街的那邊,掛有鑲嵌着銅邊的金屬橫排,上書的字體古樸而美觀,只是被一顆鏽劍釘於其上的骷髏頭煞了風景,看起來有幾分猙獰。
陳燃像只貓般悄無聲息的走進議事廳,這裡有只棄靈,在遊戲中,她的外貌如同希爾瓦娜斯手下的那羣女妖,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陳燃可以肯定,這隻棄靈生前是一名女性精靈,只有女性的精靈在死後,經過某種特定的情況,纔有可能成爲女妖那般的存在,另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隻棄靈的靈魂比較強大,靈魂強大或者有着非比尋常的執念才能以魂魄的狀態留在這個世界上,而不是消散或前往靈魂的棲息地。
大廳裡,亂糟糟的,破碎的桌椅,幾堆白骨,角落裡一簇五彩曼陀羅花般的跌打草,除此外再無常物。陳燃看到了那隻滿屋子游蕩的棄靈,蓬亂的幽青色長髮,巨大的爪子,紫紗般的裙衣,還有裙下不停冒着的、如同寒息的青藍色靈氣。
靈魂,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只有開啓了特殊的視野才行,不過,對於擁有黑暗魔典、且身體中和諧的存在着光與暗兩種強大力量的陳燃來說,看到這些精神能量的產物,就跟呼吸般平常、容易。
棄靈也看到了陳燃,她直接將陳燃無視了,繼續如踱步般在屋子裡漂浮游蕩,她顯然同樣被束縛在了此地,或許,地下的幾堆屍骨中,有一堆就是她的。
“你好,不甘歸去的靈魂。”陳燃打招呼。
“別費力了,你的同伴已經試過多次,你們這些小賊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讓我屈服……”棄靈鄙夷且不屑地說。
“你是說那些迪菲亞招魂師?呵呵,那些人會在不久之後成爲我的僕人。”
“哦,是嗎?那你可真了不起,去一邊誇誇其談吧!深更半夜打攪人的瘋子!”
陳燃笑,他在棄靈眼中是不是瘋子不要緊,棄靈沒有被寂寞逼的發瘋,也沒有被黑暗侵蝕的發狂,這就挺好。
“我是來幫你的!”陳燃道:“讓你再度復活,幫你實現生前的願望,當然,你要效忠於我。”
“切!你的言詞尚不如那些蠢賊花俏,誰會信?”
“他們說的是謊言,謊言總是足夠華麗,我卻是在做出承諾,承諾不是很動聽,卻可以兌現。”陳燃說着從鑽石中釋放出葛瑞森船長的靈魂,“看來我們之間缺乏一點點信任,這位是葛瑞森船長,我在燈塔解救的靈魂,他暫時棲息在這顆鑽石中,而未來,他會重新馳騁在大海上。”
“葛瑞森!?真的是你?”棄靈驚叫。
“艾瑞娜·瑟林?真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形式見面!”葛瑞森船長也發出驚歎。
“原來兩位還相識,這更方便了,你們先聊着,我還有些小事情需要處理!”陳燃微笑着從廳中退了出來,順着相連的側室中的一道豎梯,爬上了鐘樓。
“嗨!”他向那個裹着毛毯、倚着立柱的哨兵打招呼。
“啊!”被鬼魅般出現的陳燃驚嚇到的哨兵、只來得及張嘴發出一點點聲音,就被催眠術迷惑了心智。
直接用心靈感應術,陳燃指了指哨兵身上的舊毛毯,“告訴我,這是什麼?”
“毯子!”哨兵像是在夢遊般有些癡呆,不過,異常的聽話。
陳燃手中拿着一個小小的儀器,這儀器正是從星際世界回來後,由霍野田和他製作完成的諸多先進工具之一,語言辨識器。
“這又是什麼?”陳燃指了指哨兵腰側的佩劍。
“劍……”
“很好,再來!”在記錄了第二個單詞的發音後,陳燃繼續提問……
大約花去了近一個小時,陳燃終於弄懂了艾澤拉斯事件人類使用的通用語。下一步,語言學習機,星際中的人類就用這種儀器迅速掌握一門知識,陳燃在主宰空間豐富的資源平臺下,製作成功了微縮型的語言學習機,主體只有現實世界的電腦光驅大小,方便攜帶,十幾分鍾就可以把一種語言或者儲存的知識印入人的大腦,且像使用了多年的學識記憶那般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