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嚕!呼嚕!劉斌喊‘狼’,‘狼’終於來了!
翅膀的拍擊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短暫溫馨,一隻又一隻飛行的巨大身影從路旁建築的頂上俯衝而下,撲抓衆人,一擊不中又重新消失在灰塵漫天的大霧中。
“蹲在樹下,注意各個方向!”于飛一邊用MP5掃射,一邊貓着腰揮着手臂招呼衆人。
有了道旁樹枝樹杈的遮擋,怪物不容易撲抓到人,幾個人背對着樹幹環繞蹲着,不容易被襲擊。于飛的辦法確實簡潔有效。
“注意,儘量不要平射,避免傷到自己人!”于飛將慌做一團的林琳一把拉拽到一棵樹下,將其手裡的M82A1一把奪下扔給了不遠處的周朝先,然後搖着驚呆了的林琳的肩膀,“喂!清醒一下!拿着!”一把Glock手槍塞給了她,“有怪物向你衝來,就雙手握槍向它開火,聽懂了嗎?”
林琳終於緩過神來,艱難的點點頭。
拍拍她肩膀,于飛道:“別怕,我就在你旁邊蹲着!”
其實真沒什麼好怕的,這些怪物就是半大小孩加了對蝙蝠翅膀,身上沒有皮毛,露着鮮紅的筋肉,長着一顆有獠牙長嘴的小腦袋,扮相噁心嚇人了點。攻擊方式卻很單一,撲擊,撕咬,因爲更像是縫合型怪物,所以飛起來顯得很笨重,只是俯衝滑翔那一下還有點模樣,腦袋瓜又傻,撲不中,飛走了又繞回來,慢慢悠悠嘎嘎亂叫,乓乓幾槍過去,只剩地上掙扎的份了。
幾分鐘後,于飛一擡手,“警報解除!”
人們紛紛站了起來,上子彈的上子彈,檢查傷勢的檢查傷勢,或者看看適才慌亂中有沒有掉了什麼重要物品……
砰!李鐵近距離用手槍將一個還在地上抽搐的鳥怪的頭打爆,啐了一口,“這些東西一到裡世界就跟吃了興奮劑,飛的快,撕扯的威力大,還會吐火球!還有一種傻鳥嘴巴跟寶劍一樣,就愛當標槍!”
“大家加快步伐,我們儘量別在路上耗太長時間!”方行健已經組織人們快步向前了。
李鐵一回頭,見一頭鳥怪的屍體旁,張鐸仍蹲在那裡,“幹什麼呢?張鐸,走了!”
“系下鞋帶,馬上就來!”張鐸敷衍。
“快點啊!這麼大的霧,小心找不到我們。”李鐵對這小白臉沒什麼太大好感,說着當前走了。
“哦,好!”背對着這邊的張鐸仍在敷衍。
李鐵沒有看到,張鐸的右手,五指大張的摁在那頭鳥怪的身上,手背上用灰燼畫着一個古怪的圖案,而那鳥怪的身體正在迅速的乾癟,失去水分。張鐸的臂上、額頭,皮膚下的筋脈如蟲般蠕動,而他的表情,則如同吸毒般顯得非常舒爽……
稻草人的鑰匙很容易便找到了,周漪一邊把鑰匙放進自己的儲物空間,一邊問身旁的陳燃,“你說,這種唯一的任務物品萬一失落,我們該怎麼辦?難道立即陷入進退不得的死局?”
陳燃聽出了周漪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死說,如此簡單就讓所有冒險者陷入死局,這不符合主宰的本意,所以,達到目的出路不止一條?”
“確實!說不定這回運氣仍站在李傑的一邊!”周漪遙遙的指了指斷崖邊正目測距離的李傑。
斷崖跨度並不是很大,二十餘米的樣子。下面不必說,萬丈深淵。
另一側也是落差超過百米的湍急河流,隆隆的水聲震耳欲聾,雖然霧氣迷濛看不太清,但陳燃猜測,定是流水直接從跟斷崖平行的地方直瀉深淵造成的。
不說這一瀉有多深,就是那百多米的落差,跳下去也跟摔鐵板上沒什麼太大差別,別看電影裡多高多高就往下跳,然後水裡奇蹟生還,那都是蒙人的,隨便大致的算一下重量、速度、落差,水的密度,最後得出的向下的力,就知道身體是否能承受的住了。
靠近西邊,是名義上的宅區,不過斷崖這一段到更像是城牆,高、厚、結實,如同一面光滑的峭壁,讓人找不到攀爬的縫隙。
不過,跟道路平行的一溜,到是爛茬茬的,有那突出的水泥塊呀、鋼筋呀什麼的,好似這裡突然斷裂,大部分路面塌陷,卻留下了一些兒斷痕一般。
“你們看!這一溜突出來的鋼筋、水泥石,簡直就是理想的踏點。當然,如果沒有任何依託,肯定過不去,但一根固定在牆側的繩索,抓着它,過去應該不成任何問題!”李傑眉飛色舞的跟站在崖邊觀望的人解釋。
“可我們去哪裡找你說的那根繩索?”小太妹林彤彤一手扶着臉上的濾器問。
李傑從右手的儲物戒指裡摸出一把繩索槍,儲物戒指是最廉價的一種空間儲存期,只需要200積分,雖然空間實在有限,放兩把繩索槍還是有富裕的。向遠處的陳燃幾人瞟了一眼,李傑翹着嘴角道:“有些人啊,就是自視過高,把別人都看到如同草屑,東西帶的多並不一定能用上,這就是智慧了!”
“于飛,我信的過你的專業水準,這一槍你來射怎麼樣?”李傑也有大度的時候。
“要達到繩索扶手的效果嗎?”于飛問。
“對,就是護欄的效果,人繃進繩索裡邊走。”……
按下李傑這頭準備不說,陳燃一邊觀察着四周的情況,一邊問方行健:“嚴朔死了,你們應該有東西要給我的吧?”
“哦,你不說我到忘了!”方行健到也痛快,從兜裡摸出一張便箋,遞給陳燃。
“沉溺於幻想的虛妄者——難以分辨真理與僞言,去信仰臆測的神祗及力量,空虛無依的罪業,13”唸完這段陳燃點了點頭,“嚴朔被定爲第二啓示錄中的空虛(Void)到也對的上號,只是……”陳燃擡頭注視着方行健,“這裡有倉促撕裂的痕跡”他指着便箋的下緣道:“我想知道,那一半哪去了,又或者,上面寫了些什麼?”
方行健明顯也是在陳燃提醒之下才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不自覺的望向了張鐸……
“唉,張鐸,你過來一下!”陳燃語氣很生硬的朝張鐸招招手。
“什麼事?”張鐸一邊走過來一邊一臉茫然。
“靠!就充你這應對的措辭,就有問題!”陳燃心下暗忖。
雖然張鐸用詞、語氣都沒露什麼馬腳,可這傢伙向來就是趾高氣揚的主,陳燃如此不客氣的呼喝他,居然表現的這麼配合,這就是問題。
“這張便箋是你從嚴朔的屍體附近拾到的?”陳燃揚了揚手中的紙。
“是,怎麼了?”張鐸的態度已經調整了過來。
“下面半張呢?”
“被雨水浸溼了,撕掉了!”
“哦,那上邊有沒有內容。”
“應該沒有吧!誰知道,模糊不清了,當時又走的急,有問題嗎?”
“沒問題,這便箋很重要,幹得不錯。”
“嗯!”張鐸不鹹不淡的哼了一聲,找李傑去了。
“有問題嗎?”方行健也問。
“只是擔心漏掉了什麼重要信息。沒什麼!”陳燃說着拿出第一張,略微對比了一下大小,一起收了起來。
“好了!繩索固定好了!我先過去,然後爲了以防萬一,再來根繩索固定在對面的那顆大樹上,這樣就雙保險了!”李傑說話聲音很大,想的也很周全,而且甘願當第一個冒險者,勇氣可嘉,一時間到成了‘閃光’人物了。
“還有繩索槍?”于飛問。
“咱有啥說啥,文人一個,膽子小,就是逃生的工具帶的多!”一句話李傑優點又加一項,光明磊落!
陳燃懶得理他,衝周漪等人一招手,包括劉斌在內,都聚了過來。陳燃指着街邊一幢三層的樓道:“李珂,先上去,甩軟梯下來。”
李珂也不問爲什麼,噌!噌!幾個輕盈的短縱過去,嗤的一下彈射出鉤錐,她這是特殊道具,自非普通的量產貨可比。
如同靈猴一般,李珂已經向上開始了攀爬,只是看着那動作,便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待陳燃幾人走到樓房下面時,李珂已經爬到了頂上,從儲物空間裡拿出軟梯,長度不夠又接了一截,又拿出錐釘槍,砰砰!將上邊釘牢,譁!軟梯甩了下來。
“都上去!”陳燃一聲令下,衆人依次爬上了樓頂。
上得樓頂,陳燃環視了下,又指着旁邊相隔4、5米的一幢5層樓,對李珂道:“那裡,設到軟梯甩過來!”
然後轉身對方媛和張敏道:“脫!”
“啊?”方媛疑惑。
“你和張敏都換上膠衣,等會兒如果變天,就帶上防毒面具,然後用光學迷彩斗篷包好自己,不許開槍,不許出聲,不許動!”
“你要我們藏在那邊的樓頂?”張敏現在算是明白陳燃的意圖了,毫不猶豫,當先就開始脫衣服,只剩到三點內衣了,然後開始穿自己儲物空間裡的膠衣。
幾個有儲物空間的人分別帶着不同種類的物資,是陳燃經過精確的計算和規劃後安排的。張敏帶的正是衣物類的,包括防化服、乾爽的衣服等等。
之所以這樣安排,有一個深一步的用心,那就是陳燃希望用事實讓這幾個人知道,他或她是團隊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爲你身上就帶着別人在冒險中很可能急需的物品,所以不用擔心會被輕易捨棄。
這一點,陳燃做得很成功,除了李傑外,其他人無疑是唯他馬首是瞻的。
“噓!”劉斌吹了聲口哨,“張姐,你的身材可真養眼!”
確實,張敏的身體充滿成熟女性的誘惑力,經過主宰空間培養槽的修復,不但妊娠的一些特點都消失無蹤,身體更是回覆到少女纔有的彈性和活力。奶白的肌膚泛着潤潔的光澤,圓潤的臂,修長的腿,女性的美在她身上一顯無餘。但凡心理生理正常的男性看了就不能不動心。
劉斌吃張敏的豆腐,張敏只是回頭溫柔一笑,就像看自己調皮的弟弟一般,至於看陳燃,不好形容,只能說很大方,大方的就跟陳燃是她的男人一般……
“小屁孩,話真多,你也有任務!”陳燃有些尷尬,又習慣性地摸摸鼻子,對劉斌道:“把對戰車步槍給我架起來,身邊準備火焰噴射劑,如果有蟲子上來,就得靠它保護自己了。”
“燃哥,我們這是要大幹呀!”劉斌有點興奮,“我就喜歡跟你幹活,準備充足,妥當!有句話怎麼夸人來着,對!‘老謀深算’!”
陳燃笑着搔了惡搔他的頭,沒多說什麼。
譁!那邊,李珂已經把軟梯甩了過來,周漪一把接住,將這頭也釘牢固了,然後做了個請的收拾。
雖然只有4、5米的距離,但空中一道軟梯,要過去還是有點難度的,尤其對於普通女生來說。
張敏先換好了行頭,表現也很讓陳燃滿意,雖然是爬,但很利索,然後是方媛。
陳燃也跟着過去了,囑咐兩人:“等會兒收起軟梯,不到萬不得已或我的命令,不要下來!我們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倆都不要管,插手只會添亂,明白嗎?”
“嗯!”張敏重重點頭。走近幾步,看了看李珂,又專注地看了看陳燃,吐氣如蘭的道:“你們也要小心!”
“老公你放心,你要注意安全!”方媛自然沒什麼顧忌,抱住陳燃波兒了一口。
李珂和陳燃翻回這邊,周漪將這頭的固定斷開,又接了一截軟梯,差不多放到底,離地面仍有個兩米多高,然後,張敏和方媛收了梯子,光學斗篷一罩,霧氣中失去了她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