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丸?” 南君饒面露難色,伊玞也是不可能地搖搖頭。 “這偷生丸可是靈王的御藥,一般人根本連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聽說這藥世間只有六顆,聖靈死的時候吃下一顆,延緩了三日的壽命來安排妥當了自己的後事,剩下的五顆肯定是被靈王當做寶貝似地藏了起來,先不說這能不能找到,就是現在回一趟靈幽國都是風險。” 伊玞的分析無疑是給本就凝重的氣氛又加重了不安感,白萊也緊張了起來,沒想到這聖瑜皇給自己的藥竟然這麼金貴。 “這樣啊,我本來以爲,王爺再怎麼樣也算是靈幽國的皇族,多多少少會有這偷生丸的一點兒消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黃燁大致是不可能勸服到我們這邊來了,各位以爲,這出使靈幽國的事情本不應該他黃燁去辦,他此去也是爲了打探偷生丸的下落,不過聽諸位這麼說,應該也是沒什麼結果,只是,要是沒有黃燁,這西珀國的兵權將會成爲我們最大的攔路石。” 南君饒神色凝重,本以爲將左唯喬拉過來就已經成功了,現在看來,還差得遠呢,可是他怎麼可能就這麼甘心放棄呢。 “伊玞,我們回一趟靈幽國如何?” 南君饒忽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伊玞微愣,倒也不排斥這種想法,他出來這麼久得時間,早就擔心伊家了。 “但聽王爺安排。” “好啊好啊,正好回去看看青顏是不是在。” 白萊也很是興奮,她不僅是在意青顏,更加在意的是聖瑜皇如今怎麼樣了,可是南君饒對於這逼不得已的回程已經是愁容滿面。 此行回去,青顏一事一定會暴露,說不定連伊璃都會陷進宮中脫不了身,靈王如今應該已經知道了西珀國臣服的消息,自然也能猜出自己的意圖,只怕是回得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左唯喬看出了南君饒的憂慮。 “王爺此行回去,是不是擔憂不能安然出來了?” “左相明鑑,我確實是這般擔心的,現在我沒回去,靈王自然還是找不到任何藉口來怎樣我,可是一旦我和伊玞回去,靈王的首要肯定是會百般刁難我和伊玞,只怕回去沒有拿到偷生丸,還會把自己搭進去,這還是可以防範的,我最怕的會是……” 南君饒眉頭緊鎖的更深,依照他對靈王的瞭解,根本都不敢想現在手中沒有任何籌碼的回去,靈王會準備着什麼等着他們。 “王爺究竟怕什麼啊?” 白萊等不及地要知道,大致是因爲自己明明就有偷生丸的原因,心裡虛虛的。 “怕是我們還沒有到了靈幽國的地界兒,就已經被靈王的人給算計了,這再好的理由也沒有回程遇險身亡這理由來的更自然些,而且我們今日被逐出西珀,我估計不出三日,靈幽國那邊就會得到消息,左相從前就跟靈王有過節,更是不能與我們同行。” 這靈王就這般希望伊玞和南君饒死?白萊實在是想不通這些皇帝,爲了那麼虛渺的皇權,當真是什麼人都防着。 “那……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回去?” 這纔是白萊最關心的問題,南君饒和伊玞聽了白萊這個問題,瞬間覺得她是有什麼話要說。 “馬上就可以回去啊,現在這個局面,不回去是不行了,
反正在這乾等着也是完蛋,不如回去闖一闖,運氣好的,拿到偷生丸,不好的,再與靈王演演戲,謹慎一點兒,說不定伊璃你還能跟靈王要來那世子妃的位子呢!” 伊玞拿臨行前靈王昭告天下的事情調侃白萊,白萊略顯尷尬,而南君饒直接黑臉,左唯喬更是聽不懂伊玞再說些什麼了。 “世子妃?這伊璃姑娘不是……?” 左唯喬看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便識趣地不再深問。 “既然已經料定了靈王不會讓三位全身而退,那就先不要冒險了,這些時日,黃燁應該就快要回來了,我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實在是不行,在冒險也不遲。”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萊想想這些時日伊玞和南君饒爲了自己所受的傷,有些於心不忍,揣在懷裡的偷生丸像是烈火似地煎熬着小心臟,雖說是撒謊成性,可是這性命攸關啊。 “王爺,我有話單獨跟你說。” 白萊還是放心不下聖瑜皇的安危,想要先跟南君饒求證一些事情,然後再決定要不要交出偷生丸。 “有什麼話是我這個哥哥都不能聽得?” 伊玞陰陽怪氣,冷眼看向白萊,白萊不理會他,拉着南君饒就朝着一邊走去。 “怎麼了?” 南君饒也好氣的很,這白萊能有什麼話是隻能對自己說的。 “我想問你,你要那皇位做什麼?” 南君饒一愣,瞬間明白了白萊想什麼,淒涼一笑。 “有許多事情是伊璃你不知道的……” 南君饒仔仔細細地跟白萊講述了南聖兩家自靈幽國開國以來到現在,靈王和自己面和心不合的關係,把白萊聽得一愣一愣的。 “王爺的意思是……你跟世子的摯友的情誼也是假的了?還有……” 白萊猶豫着要不要問人力按摩椅的事情,若是說出口了,萬一不是,怕是會讓南君饒覺得失落。 “是我。” 南君饒料想到了白萊要問什麼,十分乾脆的承認了。 “啊?你知道我要問什麼嗎?” 南君饒無謂地一笑,十分認真地看着白萊。 “我知道,你要問的是人力按摩椅的事情對嗎?是我做的,我無心傷害瑜皇,只是想殺了靈王爲父母和南家報仇,靈王一死,瑜皇上位,我也了無牽掛了,可是偏偏,那支暗箭被你看見了,還告訴了聖瑜皇,我能怎麼做,若是我當時阻攔,南家滿門皆滅,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瑜皇坐上去。” 南君饒顯得一臉的悲痛,迷惑了白萊的心,聽了這麼多關於靈王暴虐的事情,忽地覺得南君饒想刺殺他也是對的,白萊甚至沒有了一絲想要責怪他的意思。 “王爺能否向我保證,就算你坐上了豹皇的位子,也不要去攻打西珀國,只要有籌碼救出伊家和婷羽就好了,你們離得遠遠的,和平相處好不好?” 說到底,白萊還是一心擔心聖瑜皇受傷,她無比渴求的目光讓南君饒覺得很是刺眼,忽地悽笑一聲。 “伊璃你想的太多了,我南君饒現在就是一隻喪家之犬,這奪西珀的事情,八字都沒有一撇呢,你眼下也看到了,我們束手無策。” 白萊最後下定了決心,從內衣口袋之中掏出了聖瑜皇給他的藥瓶。 “並不是束手無策,我有偷生丸,五顆都在
我這裡,只要王爺答應我不論今後如何,不能威脅靈幽國,我便把藥給你。” 南君饒看着白萊手中的藥瓶滿目的吃驚。 “偷生丸?一直在你手上?” 不可置信地質問,讓白萊有些慌亂,像是揭穿了什麼醜聞一般的不自在。 “對……對啊,是一直在我手上,我沒說而已,難道這也是什麼大錯嗎?” 南君饒冷笑搖頭,忽地覺得自己在白萊的心中似乎真的沒有什麼位置而感到悲哀,甚至有一些憤怒。 “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傷害聖瑜皇。” 南君饒換了一種說法來答應白萊的要求,這般說,既明白地指明瞭白萊心中所想,也沒有堵上自己要奪靈幽國的念頭,只是那語氣,冷了許多。 白萊覺得,自己要是再苛求什麼,真的就過分了,畢竟現在,此事關乎地不只是伊玞和南君饒,也關係着自己不是嗎?憑什麼身爲局內人的自己要提各種要求呢,她悻悻地伸出手,把藥瓶遞給了南君饒,南君饒一把接過,一言不發扭頭便走開了。 “哎……” 白萊感受到了南君饒的氣憤,有些後悔自己剛纔直白的要求,像是威脅一樣的架勢。 “什麼?偷生丸一直都在那臭丫頭手裡?” 伊玞的叫聲大到白萊聽得清清楚楚,明明自己沒有什麼錯,被這氣氛搞得自己像是千古罪人一般。 伊玞一臉沒好氣地走過來。 “行啊,你這丫頭的心思已經完全給了那聖瑜皇了吧?也是,這聖瑜皇連這麼珍貴的藥都捨得全部給你,你們兩個也算是心心相惜了,怎麼辦,王爺,她已經算是靈幽國的人了,我們還要帶着她嗎?” 伊玞這是冷嘲熱諷,當然不會真的把白萊一個人丟下,南君饒也懶得迴應他,一旁的左唯喬察覺出了白萊身份的不同,輕聲在南君饒的耳邊低語。 “王爺的這位夫人來路不小嗎?只是不知道王爺是真心愛慕佳人呢?還是……有利可圖?” 像是開玩笑一般的,左唯喬笑看着南君饒,南君饒表情一僵,這話說到了自己的痛楚,利還是情?他有些迷茫了。 “伊少爺也別責怪伊小姐了,這偷生丸金貴堪比萬金,不輕易拿出來也是謹慎,總歸,最後伊小姐還是摒棄一切,拿出來了不是嗎?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潛回去,去那黃燁的府上,先救活他的夫人才是最要緊的,等他歸來,我們可以直接商量扳倒豹皇之事。” 這要做到,既要讓黃府的人知道這夫人是他們幾人救活的,又不能知道真實的身份,那就只能是喬裝打扮了。 鑑於他們一共五人,有些顯眼,便讓銀霜女扮男裝與白萊裝作一對戀人,而其他三個呢,南君饒裝扮成了一個遊醫的模樣,左唯喬是藥商,伊玞則是藥商的藥徒,分成三撥進程,由左唯喬解決進城的民牌。 果然,這分成了三撥,五個人很順利,明目張膽地進入了西珀國皇城之中。 黃府,果然是一副兵權大握的樣子,大致是因爲黃燁沒有在府上的原因,門口的侍衛個個精神抖擻,裡裡外外圍了三層。 南君饒稍稍靠近,就被刀架了脖子。 “黃府重地,不得靠近!” 這侍衛的氣勢真不小,說句話都會死惡狠狠地瞪着南君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