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壞了,怎麼?你要說的事情跟瑜皇還有關係?” 伊玞深吸一口氣,無論如何,這南君饒的樣子在他的眼中都像是在做戲。 “昨日靈王生辰,世子殿下敬獻的那把人力按摩椅,被人動了手腳,有人在椅背之中安裝了一隻帶毒的暗箭,世子及時發現,謊稱要替靈王試一下按摩椅,其實是暗中爲靈王捱了一記冷箭,現在,還在皇儲宮之中昏迷不醒!” “什麼!” 南君饒聽完驚起,甚至不小心掀翻了酒桌,伊玞起身一躲,對於南君饒的反應甚是意外,他都開始混淆了。 “王爺當真是不知此事?” “當然不知!我雖與你一樣,都有掀翻靈王政權之心,但是如伊兄所言,這般做事,未免也太欠考慮了,若是靈王一死,你們伊家難免會被扯上關係,我也難免難逃干係,再說了,我若真是野心勃勃之人,那就應該連着瑜皇一起滅之,光害靈王,那王座不一樣不是我的。” 南君饒滿目的誠懇,伊玞一下子亂了心神,南君饒見他不語,接着解釋着。 “伊兄未免把我想的太過無情了,我聽完才明白,爲什麼伊兄一來我這裡就有如此大的憤怒,伊兄一定是認爲此事是我所爲,爲的就是棄卒保帥,可是伊兄你也不想想,如今當朝只有你我二人的身份最爲尷尬,同病相憐,一個是已經被靈王疑心的輔相,一個是靈王以爲隨時會威脅其子皇儲之位的南家,你我都是靈王的心頭刺,眼中釘,我要是棄之與你,豈不是在這朝堂之上再也無依無靠了?先不說刺殺靈王此事的兇險,世子這邊家妹伊璃剛剛有所起色,我怎能如此唐突行事呢!” 聽起來,這南君饒說的卻好似是處處在理,可是伊玞再也想不到,除了他南君饒,還有誰能在那人力按摩椅之中安裝暗器。 “王爺說不是自己,那我最後一問,那人力按摩椅是多稀奇的物件兒,這宮中沒人知道其製作方法和道理,只有你和伊璃知曉,可我聽伊璃說,那暗箭藏得及其巧妙,跟腳蹬的軸輪相連接,只要有人蹬,那暗箭就會立即射出,懂得這道理的除了王爺,還能有誰?” “伊玞你如此說,本王可就生氣了。” 難得能夠看見這南君饒的臉上顯現出了溫怒的神色,伊玞冷眼,等着他的解釋。 “這宮中深險,能人衆多,伊兄你就能確定,那些工匠之中就沒有可能……” 伊玞現在已經由剛來時的篤定變成了現在的彷徨,此時那管家南庸拿着一隻新的琉璃酒杯走了過來,看見了這一地狼藉。 “王爺,這是怎麼了?難道前幾日的那個刺客又來了?” 南庸慌忙上前查看南君饒是否安好,這話卻引起了伊玞的注意。 “刺客?王爺府內還遭了刺客?” “是啊,伊少爺,就在上月末,那刺客來勢洶洶,就是來取王爺性命的勢頭,幸虧王爺伸手還算敏捷,這才無事躲過。” “南庸,誰叫你多嘴,只是平常事,還要郎帆伊兄上心。” “王爺覺得這是平常之事嗎?可有懷疑的對象。”
南君饒搖搖頭。 “本來是懷疑靈王陛下派的殺手,但是現在看來,伊兄今日所說之事與我遇刺之事相隔很近,應該是一夥人所爲,只是現在還不清楚其目的是什麼,除掉我,你,還有靈王,能有誰得到好處?” “世子?不可能,世子自己都受傷了。” 南君饒微微一笑,忽然放低了聲調。 “若是家妹沒有發現那暗箭,世子自己也許就不用上演這一出苦肉戲了……” “你是說?” 伊玞滿目驚訝。 “我只是猜測,這整個靈幽國都知道,世子因爲自己生母明夕皇后的事情,曾經一度抗拒靈王陛下,也就是這兩年才得以緩和,這世子心中所想,我們怎能知曉。” “可是王爺你不是多系試探,這世子殿下明明是對着王位沒有興趣的啊。” 南君饒嗔怪地望了一眼伊玞,輕笑着搖搖腦袋。 “伊兄真是心思單純,要是你在世子身邊,估計早就被除之了,世子那般做,只是爲了試探我有沒有奪位之心罷了,要是我顯露出一點興趣,怕是我也不會活到今天了,他聖瑜皇要是真的不在意這王位,怎麼會因爲一個靈幽國與幽靈國的差別,而嚴懲了伊璃呢。” 伊玞現在,已經完全沉迷在了南君饒所說的局面之中。 “伊璃單純,如今這世子戲碼一出,轉換的十分巧妙,怕是伊璃對世子的傾斜更甚,對你我的戒心更重,世子之前對於伊璃的喜愛不知會不會有所變更,若是不變,伊璃能夠成爲我們最得心應手的工具。” 伊玞想起今日白萊對於自己的質問,知道南君饒所言不錯。 “我伊玞暫且相信王爺,今日莽撞,還望王爺見諒。” 聽到伊玞如此一說,南君饒瞬間揚起和善的笑意,上前拍了拍伊玞的肩頭。 “伊兄此話嚴重了,今日之事,換做是我,也會衝動,我十分理解,你我都是被聖家背棄之人,不論是爲了各自的家族還是人道,都應該搏出這一口氣,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時機,伊兄欠些沉穩,既然誤會已經解開,天色已晚,伊兄還是趁着夜色,趕緊回府去吧。” 伊玞朝着南君饒作揖告辭,轉身躍步上牆,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南君饒看着他消失的身影,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慢慢變成了一張生冷的臉。 “王爺,棄卒保帥之計以敗,本可以一舉兩得,殺了靈王又滅了伊家,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南庸爲南君饒倒上了一杯烈酒,遞到了他的面前,南君饒接過,仰面一飲而盡,烈酒入喉,撩得南君饒不禁蹙眉。 “本以爲這伊璃是我絕好的跳板,沒想到這跳板竟然在關鍵的時候折了……怎麼就偏偏讓她看見了暗箭呢?呵……” 南君饒冷笑一聲。 “目前的局勢也不是完全不可扭轉,本是覺得瑜皇要比他父皇要好對付的多,本王爺都以爲勝券在握了……如此這般,現在就變一變,留着伊家,讓我好好在伊璃這丫頭的身上下下功夫。” 南君饒解下腰間的白龍玉,眯着眼睛把玩着,忽地傾顏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