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萊心驚肉跳地癱坐在後院的地上,不斷地撫着自己的胸口,她對於易水嶇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娘娘!娘娘!”
管家小跑着朝着白萊這邊跑來,一臉的慌張。
“我沒事,沒事……”
“您怎麼會沒事呢!”
管家的慌張有些不尋常,白萊疑惑地看着他,他滿臉的急躁好像並不是因爲白萊癱坐在地上的原因。
“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白萊看管家在後院裡面瞄來瞄去的,好像再找着什麼。
“娘娘,那個人呢?您讓我綁來給您的那個人呢?”
“呃……”
白萊在管家的提醒下想起了橫天,忽地一驚,想起自己上一次出現在宮道上的那一次,若是自己試驗的這塊白龍玉是聖瑜皇的,那橫天試驗的那一塊就是南君饒的,也就是說,橫天現在很有可能一驚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宮裡的某個……
“是不是,宮裡出了什麼事情?”
管家果然狠狠地點了點頭。
“輔相剛纔着急地傳話回來的,說是正參加早朝呢,這大殿上忽然就出現了一個身着異裝的男人,衆人驚詫,已經活捉了他,可是這人一直在破口大罵……娘娘您,現在大臣們都說,這人是娘娘您派去刺殺靈王陛下的,還說您從西珀回來是有目的的……現在,宮中正急急地尋找娘娘您呢?輔相的意思是……娘娘要不先避避風頭……”
“我去……”
白萊無語,自己只是試驗了一塊白龍玉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這個該死的橫天,自己又不是故意要選錯玉的,他竟然給自己惹出這麼大的一個簍子來。
“找人送我回宮!”
白萊現在恨不得立刻回到聖瑜皇的身邊去跟他說明一切,關於自己的一切,她都會不參合一句假話地告訴他,只要他肯相信。
“使不得啊,娘娘,輔相的意思是……”
“廢話少說,我現在躲起來,不就等於是承認了嗎?這煽風點火的人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花家的人,也怪我自己,給了人家柴火,現在,我必須親自回去把火給滅了。”
白萊一進宮門,直接被一隊御林軍給“請”到了宣政殿上,白萊第一眼就看見了聖瑜皇着急的眉眼,看見她進來,眉頭蹙的更深了些,但是白萊看得出來,那眼神,完全就是在擔心自己。
大殿之上,除了文武百官,果然,那花亦容也在,橫天更是一副要撲上來把自己撕碎的模樣。
“臣妾參見陛下。”
白萊朝着聖瑜皇作揖,這朝堂上幾百雙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也不知道這花亦容究竟是想要搞什麼花樣,一直冷笑着看着自己,好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你……”
“陛下,您說過這後宮歸屬我東宮主管,還請陛下先靜靜地看着,臣妾知道陛下心繫妹妹,難免會失了公正,讓臣子們不服,還是由臣妾先來問一問吧。”
花亦容直接打斷了聖瑜皇想要開口說的話,轉向了白萊,眉眼輕挑。
“妹妹可認識此人啊?”
花亦容側身指了指正對着白萊怒目相視的橫天,白萊微微蹙眉,到底是應該認識還不不認識,若是不認識,那就是在撒謊了,這橫天一定會撕心裂肺的開始揭穿自己,可是若是認識,又該怎麼解釋着橫天忽然出現在朝堂之上的事情呢?畢竟,是這這衆目
睽睽之下。
“怎麼?這都要深思熟慮才能回答嗎?還是,妹妹再想什麼謊話要去遮掩自己見不得人的秘密?”
“啓稟陛下,此人我與娘娘確實見過,但是談不上認識,娘娘估計是驚訝此人爲何在這裡出現,所以纔會意識語塞,說不出話來。”
伊玞替白萊出了頭,惹來了花亦容的不悅。
“我好像沒有問你吧?輔相大人?您是西宮娘娘的哥哥,自然會向着她說話,所以,您的話,也不能爲信。”
“我哥的話怎麼不能信了?”
白萊出口回擊花亦容,正了正自己的神情。
“這個人昨天在我們輔相府邸之中行刺,拿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兇器的玩意兒打傷了我哥,這件事情全府的人都知道,不信大可去調查,那兇器也在我們府上呢,我看見他之所以驚訝,是因爲我們明明將他關在府上的呀,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這裡呢?難不成又要行刺宮裡的人?這麼惡劣的人,陛下還是早早處死他吧!”
白萊只能順着伊玞的話往下說,可這橫天一聽說這白萊要弄死自己,火氣立馬上來了。
“臭丫頭!你個臭婊子!敢欺騙老子,我告訴你們,別信這個女人,她根本就不是你們這裡的人,她……”
“堵上他那口出狂言的嘴!”
聖瑜皇從龍椅上起身,憤怒地直指橫天,可是卻被花亦容攔下。
“陛下!此人說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可以作爲證據,爲了陛下和皇宮內院的安全着想,陛下還是忍着聽一下吧。”
花亦容嘴角微翹,瞥了一眼橫天,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叫伊璃,她也不是輔相千金,她在我們那兒,就是一個整天混吃混合的女騙子,滿口胡言的騙子,還有,我知道,她在西珀的關係也不一般,要不然也不能活着回來啊,她一定是西珀的奸細,她……”
橫天忽然住了嘴,因爲伊玞閃身到了他的面前,惡狠狠地扼住了他的脖子,怒目相視。
“照你的說法,這大逆不道的是我們伊家了?”
橫天漸漸憋紅了臉,根本就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輔相大人若是把這人弄死了,那可就是心虛承認的表現,您還是鬆手吧。”
花亦容冷冷地說道,伊玞也是應了她的話,鬆開了手,橫天直接癱倒在地上,半死不活了。
“回稟陛下,臣算是看清楚了,此人一定是派來陷害我們伊家的,昨天行刺我不成,今日又被人利用着上朝堂上來污衊我們伊家,想讓我們伊家萬劫不復,我可是聽說,花家蠻子武功奇高,不知道這忽然出現的本事有沒有啊?”
伊玞說着,意味深長地看向了花亦容,花亦容一驚。
“呵呵,輔相大人真是會強詞奪理,你們伊家兄妹沒有從西珀回來的時候,這靈幽還是風平浪靜的,怎麼你們一回來就有大事發生了呢,陛下,臣妾也是耳聞,好像是前日西宮娘娘曾經勸你退下皇位,可有此事?”
花亦容此話一出,衆臣譁然,袁自來的眼神稍稍有些不自在,盡被聖瑜皇看在了眼裡。
“胡言亂語!西宮娘娘別沒有這般說過。”
“哦?”
花亦容好像早就知道這聖瑜皇會否認似地。
“那袁公公,你怎麼跟本宮說,西宮娘娘想讓陛下退位呢?還得本宮誤會了妹妹。”
袁自來大概也沒有想到這花亦容會這般直白地
說出自己的名字,明顯一愣,擡眼迎上了聖瑜皇怒視的眼睛。
“奴才……奴才也是擔心陛下您啊,不過西宮娘娘倒是沒有明說讓陛下退位,只是詢問陛下是不是依舊對皇位不感興趣罷了……可能是奴才理解錯了……
任誰聽了都會理解錯吧?大臣們開始議論紛紛,當然都是偏向花亦容這邊的,不光只因爲這實實在在的“證據”,更爲了他們花家的勢力。
伊玞的臉色也很難看,白萊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辯解,因爲無論再怎麼編下去,無非還是對聖瑜皇說謊。
“陛下,臣妾有話必須跟您單獨講。”
白萊無比誠懇地看着聖瑜皇,花亦容自然是不樂意的。
“今日之事可不是小事,由不得妹妹你的性子來,萬一你真的是別有用心之人,我更加不會讓你有跟陛下單獨相處的機會!”
白萊轉眼怒視花亦容,她還真的像一隻瘋狗一樣,死死地咬住自己不撒口,而花亦容看見白萊這種眼神,似乎心情很好,對着她陰冷地笑着。
“說到底,東宮你除了口頭上的猜忌也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這個人,可以是任何人收買來的死士,再說了,今日他出現在朝堂上,根本就沒有殺朕的勢頭,連一把刀都沒有拿在手上,侍衛直接給摁了下來,還談什麼刺殺呢?至於你說的西宮勸我退位之事更是子虛烏有,朕是當事人,這點兒澄清的資格還是有的吧?東宮之位交給你,是爲了讓你嚴明,不是隨意信口雌黃在大殿之上顯示你的愚笨無知的,今日之事,朕自己會徹查到底,你就不要碰了,退朝!西宮娘娘跟朕到靈歡殿去!”
“陛下!陛下!”
花亦容不甘心地喚着聖瑜皇,可是聖瑜皇沒有回頭看她。
“娘娘下回還是耐心等着抓住實實在在的證據再撒歡吧,臣今天都看不下去了……”
伊玞陰冷眉眼,衝着花亦容冷笑一聲,側身走過。
“娘娘,這伊璃終究是有陛下護佑,下次我們還是不要這般魯莽了。”
袁自來的語氣之中多少有些責怪花亦容毫不猶豫出賣自己的意思,他也思量着,之後也不是所有事情是不是都要跟這個女人講了。
“不是說有話要跟朕講嗎?說吧。”
聖瑜皇一臉的嚴肅,白萊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跟昨天一臉溺愛反差的臉,有些緊張。
“我……我……我其實真的騙你了。”
聖瑜皇忽地定住,慢悠悠地擡眼看向白萊。
“騙朕?所有嗎?”
聖瑜皇的聲音陰冷,白萊止不住地嚥下幾口唾沫壓壓驚,深吸一口氣,決定坦誠布公。
“其實我真的不是伊玞的妹妹,其實也算是妹妹,只不過不是親的,你懂吧,我也不是你們這個時間的人,我們那個世界,離你這個時間有幾百年吧?也許是幾千年,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很遠就對了,我是穿越過來的,我其實叫白萊,確實……確實是一個女騙子……”
白萊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後悔過自己曾經做過的坑蒙拐騙的事情。
“你與朕的感情,也是欺騙嗎?”
“啊?”
白萊以爲聖瑜皇會問很多,可是沒想到他只問了這一個問題。
“你……只關心這個嗎?”
聖瑜皇點頭,白萊搖搖頭。
“不是假的,不是欺騙,我喜歡陛下的心,是真的,絕對沒有一點欺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