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喪盡天良的事情,這與朕瞭解的他完全變了樣子,他之前的忽變,朕就應該有警惕的!” 靈王恨得咬牙切齒,他向來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暗算自己,本來這西珀的事情已經讓他夜不能寐了,現在又來了個內患,他心裡真是怨氣難舒。 “陛下……世子這般狼子野心,下一步肯定是弒父奪位,陛下就算是念及繼承之位的血脈,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還望陛下速速決定……今日臣妾替下陛下擋下這一劫,可是後面呢?” 奇豔皇后掩面哭泣,哭得那是叫人心疼不已啊。 “他敢如此猖狂便試試看!” 靈王大怒,起身拔出腰間的長劍。 “他再怎麼說也是朕的崽子!膽敢以下犯上,朕就親手瞭解了他!來人啊!起駕皇儲宮!” “殿下!殿下不好了!” 袁自來連滾帶爬地闖進了聖瑜皇的寢殿之中,聖瑜皇和花亦容一同看向了他,表情有些驚愣,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能接受。 “何事啊?袁公公?” “靈王陛下!陛下……手拿着長劍正氣勢洶洶地朝着皇儲宮這邊來了……” 靈王大怒,可是不容小覷的大事,聖瑜皇手中的茶杯哐當落地,神色也是難掩的緊張,再怎麼樣,他依舊是他畏懼的父親,嗜殺母親的畫面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反覆上演着。 “殿下別慌,穩住心神,今日就把你想說的統統說出來便好,這皇儲宮四周上檔次的高手全是我們花家的人,我定不會讓靈王傷你分毫。” 花亦容話音剛落,只聽一聲巨響,皇儲宮的宮門被靈王一腳踹開,靈王怒瞪着大眼走了進來,拿劍直指聖瑜皇。 “孽子!是誰教給你的以下犯上!你以爲保住你唯一的皇嗣之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是嗎?今日你不跪着求饒,朕就一劍了結了你這個孽障!” 花亦容緊緊盯着靈王的劍,生怕真的傷了聖瑜皇,她隨時準備着號令外面的人,可是隻要是外面的人一旦進來,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靈王必死,那聖瑜皇與自己也是回不去頭的冤孽了。 花亦容是萬萬不願意走到那一步的,所以她緊緊盯着那劍,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不僅是她,袁自來也隨時準備上前爲聖瑜皇擋劍。 聖瑜皇都沒有敢立刻正視靈王,他的雙手微微打顫,似乎是醞釀了許久,才定下了心神,慢悠悠地擡眼看向面前的劍尖,順着長劍看向了靈王。 “兒臣還以爲,這般做會得到父皇的稱讚和賞識呢?” 語氣很是平靜,靈王微眯雙眼,舉着長劍的手慢慢下滑,對上了聖瑜皇的眸子,滿心的疑惑。 “稱讚和賞識?稱讚你什麼?弒兄之勇?還是奪位之心的膽識!” 靈王質問着,聖瑜皇聽着他的這些問題,覺得那般可笑,竟然在這麼緊繃的氣氛之下笑出了聲,這一笑,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聖瑜皇一笑便停不下了似地,笑到撐身站起,笑到彎了腰,這笑,像是嘲笑。 “你究竟在笑什麼?” 靈王已經極度不悅了,胸口聚攏着一口惡氣,頂的臉色發青,狠狠地瞪着大笑的聖瑜皇,聖瑜皇從小到大二十多年來
,從來沒有敢在他的面前這般過。 靈王的發問,讓聖瑜皇忽地停下了笑聲,擡眼看着靈王,伸手指向榻上明夕皇后的畫像。 “父皇可曾在夢中夢見過母后嗎?是如何面對她的?兒臣當真是以爲,這一次艱難地邁出這卑劣的一步,其實是向父皇您靠攏而已,當年父皇爲了皇位,舉起弒兄之劍,血洗聖家,後來又爲了鞏固兵權人力,陷害結髮之妻,聯姻花家,不久前,竟然爲了所謂的順從,想要剷除自己唯一的兒子……呵呵,父皇質問我?是以什麼身份質問的?前輩?還是帝王?還是……” 聖瑜皇反問靈王,邁開腳步緩緩走向他,胸口抵上了靈王手中的劍。 “殿下……” 袁自來慌了神,眼巴巴地看着聖瑜皇的胸口抵在那劍口上,依舊還不停地朝前挪着腳步,這靈王固執要面是出了名的,現在也沒有後退的意思,那劍尖已經微微插進了聖瑜皇的胸口,血順着他的衣襟流了下來。 “殿下!” 花亦容上前欲要推開靈王的劍,靈王卻先她一步放下了劍,鬆開了劍柄,王劍哐當落地。 大家都以爲,是靈王在父子親情面前讓了步,可是靈王的臉色很是難看,鐵青發黑,似乎是很不舒服,劍脫手落地之後,踉蹌幾步,身子一歪靠在了一旁的珠簾上,呼呼喘着粗氣。 “父皇!” 聖瑜皇頭一次見靈王這般難受的模樣,慌忙上前攙扶,卻被靈王一把推開,艱難地舉起手指直指着聖瑜皇,發青的臉上表情陰怖。 “你……你如今……也是被皇權發酵……違背了你母后的教導不是嗎?朕早就……早就說過,仁慈,是做不來君王位的……哈哈……妙哉……妙哉……” 靈王艱難地轉身,朝着皇儲宮的宮門外移步走去,推開了所有想要上前攙扶自己的人,到了宮門,忽地一口淤血噴出口來,趔趄匍匐倒地,莫歡於驚得扔下拂塵也匍匐在地上照看,聖瑜皇驚愣,欲要上前,卻被花亦容攔了下來。 “殿下還是留在這兒比較好,靈王看見你只會死得更快。” 聖瑜皇怒視花亦容,卻又閃爍着眸子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靈王陛下不是沒有是非觀,也不是沒有悲慼之心,明夕皇后是他摯愛,當年身爲皇子的他,都沒有估計明夕皇后的庶出身份,義無反顧地娶了她,只是,這皇城之中,就算是你不奪權位,也沒人會相信你是無害的,你不殺人,人定會殺你,世子殿下您今日將靈王避而不見的傷口一一翻開,他終是受不住了,鬱氣上涌,纔會這般狼狽不堪。” 袁自來親眼目睹過靈王從一個皇子到暴虐帝王的全部過程,王者頭頂上這頂皇冠的重量,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了的。 “殿下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兄弟姐妹,從而少了這一場殺戮。” 袁自來似是要安慰滿目愁容的聖瑜皇,可是卻見他愁雲更重。 “殺戮哪裡免了?我已經開了殺戒……” 花亦容在一旁靜靜站着,不言不語,腦海裡面想着父親的忠告,儘早登位,如今靈王都到了吐血的份上,是否應該在伸手推一推,讓他早登極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