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萊半信半疑地繞到了爵士的跟前,爵士聽話地閃身,白萊扒拉開柴禾堆,裡面真的藏着一堆東西,攝影飛行器,迷你顯示屏,小巧的發電機,壓縮餅乾,攀山索……東西都是好東西,可惜的是……都壞掉了,被咬壞的,上面一排排參差不齊的牙印,白萊看了一眼在自己身邊晃着尾巴的爵士,它似乎是在很驕傲地宣告着,這都是它的傑作。
“所以說……你打狗是因爲它咬壞了這些東西?”
男人拼命地點頭。
“那你什麼時候穿越過來的?如果說你穿越的地方跟我是一樣的,是這家後院的話,那你又是什麼時候跟着我們去西珀的?爲什麼又回到了這裡?”
白萊有太多的疑問,男人朝着她晃着自己的手,示意先治療,白萊雖然不喜歡別人給他談條件,但是迫於對於青顏死因的好奇心,答應了男人的請求。
男人被拖進了一間下人房之中,白萊請來了醫生,一邊爲他包紮着,一邊讓兩個下人扼着男人的肩頭,控制着他的行動力。
“啊!呀!我去!”
男人被掰彎的手腕生生被掰了回來,疼的直叫喚,終於算是包紮好了,出了一頭的冷汗。
“我說……你當真是易水嶇找來的殺手?怎麼這麼怕疼啊?再怎麼着,你跟伊玞比比,他可是被你用槍打傷了,人家怎麼沒吭一聲呢!”
白萊冷眼看着男人,男人冷哼一聲。
“誰知道是這麼個苦差事,這易水嶇聯繫到我們歸零的時候,可沒說是這麼玄乎的任務,他跟我說的時候,我都覺得他這人的腦子有病,可誰想,真進來了!”
男人現在說着還是止不住的驚訝之色,白萊擡眼看了看兩邊的下人,有些忌諱這個話題。
“我不感興趣你是怎麼來的,我想知道的,是青顏的事情,說清楚這個,別的事情在慢慢嘮。”
“你……確定讓我現在說?”
男人左右瞟了瞟控制着他的下人,神色詭異神秘,似乎這青顏的死牽扯不小。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男人搖搖頭,瞬間變成了大爺一般的人物,翹起了二郎腿。
“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只不過殺死那位女子頂替你的人身份有些尷尬……跟你的關係非同一般啊……”
男人意味深長地看着白萊,白萊莫名地開始緊張了起來,努力想要刪除腦袋之中忽然閃現出來的人名。
“你們兩個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來,也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使不得啊,娘娘,此人危險,大人交代我們,一定要……”
“放心吧,一切後果我自己承擔,出去!”
白萊的口氣不容反駁,兩個下人雖然是滿臉的爲難,但還是鬆開了男人,走了出去。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你可不要跟我耍什麼心眼,在這兒,我分分鐘能要你的命!”
白萊用少有的惡狠狠地語氣說着,卻惹來了男人的一陣輕笑。
“丫頭,你不要這樣嚇我,爺我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不過,你都在這兒混成娘娘了,也是不簡單,果然是易水嶇說的對,只有你這種卑賤的螻蟻,經過多少折騰都能好好存活下來,就算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娘娘,也不能殺我,易水嶇說了,要是我三個月之內回不去,他就會找一大波殺手過來,他是多貪財的人想必你是知道的,簡直就是喪心
病狂!”
“那白龍玉一次貌似只能送一個人穿越吧?時限我倒是不清楚。”
男人的話被白萊揭穿,略顯尷尬。
“一個人怎麼了?易水嶇不會多送幾次嗎?再說了,就算是一個人,手拿着大炮,也足夠滅門了吧?這穿越的契機在伊家後院,看你們的關係,你不可能袖手旁觀的吧?”
“你!”
白萊氣的臉都白了,伸手直指着男人,男人看她真急了,連忙奉上笑臉。
“彆着急,我算着日子呢,我來到這兒的時間是你們正好出使西珀的那一天,也是我命好,當時伊家基本上沒什麼人,都去送你們去了,我一來到這兒,滿街都是你們出使西珀的消息,根據易水嶇給我的照片,我輕而易舉地就發現了你……白萊,本來我是要劫走你的,可是你們帶的人太多了,我只好一路尾隨,尋找機會,發現,你們跟那幫兵士並不是一幫的,倒像是他們的犯人,所以我就等着坐收漁翁之利,卻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男人故意在這兒住了口,看着白萊激動的眼神微微一笑。
“哎呀,你可不知道我爲了找你這一路上受了多少苦難,這古代真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那個什麼穿越片裡面,都是騙人的……”
男人故意扯着別的話題,白萊上前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領,怒目相視。
“別岔開話題,說……你究竟發現了什麼?”
男人顯得很是淡定,幽幽地看着白萊的雙眸,嘴角上翹,邪笑着。
“那你先告訴我,你找沒找到回去的方法……”
交易?白萊就知道,沒有那麼容易,她撒開男人,衝着他肯定地點點頭。
“當然找到了,我找到了這個時期的白龍玉,回去的方法只有我知道,你最好跟我配合,不然,就算你再不喜歡這裡,也得老老實實地呆着,順便嚐嚐古時候的酷刑。”
男人依舊不以爲然。
“我這麼問可是爲了你好,若是沒有回去的法子,超出了三個月,大難臨頭可就不遠了,算算這日子,離三個月也沒幾天了吧?”
白萊眼神閃爍,她雖然現在手中有了兩塊白龍玉,雖然確定了這伊家的後院就是穿越的契機,可是上一次的實驗是失敗的呀。
“放心,你實話實說,我必定讓你安全回去。”
男人看了白萊一會兒,似乎是在揣摩她言語中的真實。
“好!我就相信你一回,雖說你是個愛說謊的皇后娘娘,但是現在這種境地,你我也只能互相相信了不是嗎?我叫橫天,當然是組織中的代號,我一直跟着你們,長途跋涉到了西珀邊境,看着你們被一羣黑衣人逼的跳進了激流之中。”
白萊回想,那應該是他們被花家蠻子追殺的時候,對的上號,看來橫天沒有說謊。
“然後呢?”
“然後?然後老子想放棄來着,覺得你們跳下去一定是必死無疑啊,可是怎麼辦?老子得活着啊,想活着就得離開這個異時空的鬼地方,想離開不得找到你嗎?可是讓我跳?那不可能,所以我就用了飛行器攝像機,用我手中的遙控顯示屏尋找你們的行蹤,先找到了伊玞,後來又看到了……南君饒和你們所說的那個女子,青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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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說南君饒見過青顏?”
“何止見過,兩人還相約着一起尋找你和伊玞呢。”
話已
至此,白萊心中已經明白了一大半,可是心中還是留存着那麼一點兒僥倖。
“那他們是不是遇見蠻子了?是不是青顏意外被殺,南君饒只是順水推舟,利用了青顏的屍體?”
白萊按照自己的想象說着,似乎是更怕聽到真話。
“呵呵。”
橫天輕笑。
“你還真是會自己想象,瞎子都看得出來,那些什麼殺手蠻子都是衝着你去的,根本沒其他三個人什麼事情,那姑娘,就是那位南君饒殺的,哎呦喂,真是血腥的很,先用一個玉墜的繩子活活給那姑娘勒死,然後用刀在腦袋上,臉上連砍數刀,那小臉瞬間就血肉模糊了,不是我吹牛啊,要不是我是幹殺手的,早就吐了……那位公子,真是人不可貌相,長得是一表人才,溫潤如玉的,沒想到這麼狠……嘖嘖。”
橫天現在說起當時看到的場景,還是止不住的嗟嘆,白萊踉蹌幾步,腿腳發軟到要靠着身後的桌子才能站定,緩了半天,仍舊不能接受南君饒殺了青顏的事實。
“哎!哎!我該說的都說了啊,這後面那個公子把屍體給了尾隨你們的兵士們,然後自己就跟沒事兒人似地去跟伊玞會和了,然後你們就進了西珀,我不敢繼續追下去,所以就回了靈幽,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我一直跟這隻畜生生活在一起,就期望着這個後院有一天能把我帶回去,藏着的儀器全讓那畜生給我咬壞了,這還不算,吃狗食,被狗欺負……唉,我真是一言難盡啊……”
白萊現在根本就無心聽橫天的吐槽,她晃晃悠悠地朝着門外走去。
“哎!你要說話算數啊,給我些金銀珠寶,送我回去吧,我就跟易水嶇說你死了,不讓他糾纏你,怎麼樣?”
白萊站在門前,愣了一會兒,側過臉來。
“明天,明天在後院,我會想辦法送你回去。”
“那就多謝娘娘您了,您就在這兒享清福吧。”
橫天一聽說明天就送他回去,頓時樂開了花,白萊顫顫巍巍地推開房門,一眼就看見了癱坐在地上,一臉冷色的伊玞,柺杖扔在地上,他眼中浸了淚,渾身顫抖,看來,他是聽見了白萊與橫天的對話。
“你……”
白萊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安慰顯得無禮,以爲那個人是南君饒,她莫名地覺得自己心中有愧疚。
“我早該料到的……”
伊玞緩緩開口,聲音冰冷低落,他掙扎着起身,忍着大腿根上的傷口,咬緊牙關起身,拒絕了白萊的攙扶,白萊遞給他柺杖。
“沒有料到也不用自責,南君饒平日裡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誰知道是……中了什麼邪……”
“他沒有中邪,他不過是脫下了他平日裡的僞裝,他殺害無辜店主一家人的時候,青顏一眼就看出了南君饒的兇殘本性,可是我沒聽,還有殺豹皇的時候,他明明答應左唯喬能不殺就不殺的,可是他不僅殺了,而且心心念念着豹皇曾經給他的恥辱,鞭打,還有凌落你,他當着黃燁的面,生生砍掉了凌天豹的四肢,用他的斷臂堵住他尖叫的嘴巴,用凌天豹的鞭子沾着鹽水不停地在他僅剩的軀幹上面鞭打,就讓凌天豹這般半死不活地忍受着這世間最難熬的苦痛,就連身經百戰的黃燁都嚇呆了……爲了堵上黃燁的嘴,他沒有把最後一顆偷生丸給黃燁的夫人,這……纔是他南君饒的本性……”
白萊看着伊玞顫抖的眸子,不知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