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萊一直謹遵聖瑜皇的教導,爲了小命緊緊地黏在他的身後,這剛一邁進皇儲宮之中,就看見了坐在正堂的幽王爺南君饒。 “君饒,等我很久了吧?” 白萊吃驚於這聖瑜皇對於南君饒的態度,難得一見的親熱,像是看見了自己要好的哥們兒,上前拍了拍南君饒的肩頭,那南君饒也沒有像在人前一樣朝聖瑜皇行禮。 “不久,一點兒也不久……瑜皇,驚喜嗎?” 這可不是南君饒的聲音,這是一個嬌媚無比的女聲,聖瑜皇聽到這個聲音之後一僵,不悅地擡眼看向聲音的出處,南婷羽依靠在柱子旁的紗蔓上,滿是誘惑的眼神,癡纏地盯着剛走進來的聖瑜皇。 “南君饒,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你要是帶着你妹妹,你就不要來我的皇儲宮。” 南君饒虛心一笑,瞟到了聖瑜皇身後的白萊,發現白萊看他的眼神有幾分敵意,她可是忘不了剛纔在靈王面前,這個幽王爺說了些什麼。 “看來是順利救下伊小姐了。” 聽南君饒話裡的意思,是早就知道這聖瑜皇去救下了白萊,這南婷羽看見白萊,簡直就像看見了仇人,剛纔的嫵媚勁兒一下子消散,賭氣甩袖走了出去。 聖瑜皇一看那南婷羽看見白萊自動離開了,不禁驚笑望着白萊。 “原來你還有辟邪的作用呢?好,十分的好,以後一定要緊緊地跟在本王身後,寸步不離。” “瑜皇你何必如此說婷羽呢,她不過是喜歡你喜歡的要緊而已。” “喜歡我?你不瞭解你那妹妹嗎?她喜歡的是那世子妃的稱號而已……” 南君饒不語失笑,又看了一眼白萊,發現她還是怒瞪着自己,不禁苦笑一聲。 “看來瑜皇你根本就沒有替我解釋一下,看看這位伊小姐,從剛纔一進門就一直這般怒瞪着我,讓我好生害怕。” 南君饒像是說笑一般,聖瑜皇也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白萊,發現白萊看南君饒的目光確實敵意,便伸手一把將她拉到了身旁,白萊一驚,被聖瑜皇強行握着的手無處安放。 “傻丫頭,你怎麼能用這般惡毒的目光去看你的恩人呢?要不是君饒替你拖延時間,找人通知我,你現在,早就成了那東湖水中的一名水鬼了。” 聖瑜皇說着,隨手撒開了白萊的手,白萊鬆下一口氣,抱歉地看向南君饒。 “小女子不知道幽王爺說那些惡毒的話是爲了爲我拖延時間,實在是錯怪了幽王爺,還請幽王爺恕罪。” 南君饒倒是大度的很,擺擺手一笑了之,沒有再多說什麼,白萊自動後退,閃在一旁聽着兩人的談話。 “陛下可信了你的話?” 南君饒問聖瑜皇,聖瑜皇苦笑搖頭。 “算是相信了吧,我那個父皇你還不知道,他只相信他自己,什麼事情都要一一考證之後才行,我也是藉着去年那莫星雲在洛妃身上犯下的過錯,這可是父皇心頭難拔的刺,加上偶然聽說,前幾日那聽途大師前幾日駕鶴西去,不然也不敢說這麼大的謊。” 這白萊聽着兩人的對話,腦袋又迷糊了,原來剛纔聖瑜皇在欺君啊?爲了她?欺君欺父?難道是因爲…
…白萊情不自禁的微微甜笑,強壓住自己心頭的喜悅之情,偷瞄着聖瑜皇。 “要我說來,該找人將伊小姐送走便是,這般欺騙陛下,早晚會被揭穿的。” 聖瑜皇搖搖頭,白萊有些激動地等着他說出點兒什麼來。 “君饒你以爲我就只是爲了救她一命嗎?若是真的如那莫星雲所說,這個伊璃是能夠將我從王位上解脫之人……我,希望一試。” 聖瑜皇的話讓心氣很高的白萊一下子泄了氣,但是細品這聖瑜皇的話,他莫非並不想當這王,顯然,那南君饒也聽得懂,之事不相信罷了。 “別開玩笑了,瑜皇,這靈幽國皇儲只有你一個,你不當其至尊之位,誰來當。” “你啊。” 聖瑜皇輕描淡寫的回答讓氣氛變得詭異,白萊看那南君饒的表情,先是驚愣,而後有幾絲猶豫和揣摩,最後釋然一笑。 “我不管瑜皇你此話是真是假,我都心存感激,但是,我南君饒也把話放在這裡,既然百年以前,已經註定了,靈和幽是靈爲先,那我幽就專心輔佐,絕對沒有奪位之心。” 不知道是爲什麼,白萊總是覺得,這南君饒說的決心並沒有那麼堅定,眼神更是彷徨不定。 “可百年之前的那個決定其實並不公平不是嗎?要不是南幽皇族爺他意外……” “別說了瑜皇,天命天註定,你們聖靈一族也從未虧待過我,我南君饒並無怨言。” “我只是想給彼此一個公平的……” “不必再說了,瑜皇你若是強意要討論這個,我便不與你聊了。” 南君饒說着,起身就要走,這白萊上前攔下了他,白萊本是好意,覺得兩人不歡而散不妥,也是爲了回報一下兩人聯手相救的恩情,誰知,禍從口出。 “幽王爺何必這般計較呢?什麼靈幽國幽靈國的,在我看來,沒什麼大的區別嘛。” 白萊萬萬沒有想到,她此話一出,聖瑜皇和南君饒的臉色同時變了,都變得很難看,不同的是,南君饒臉色之中沒有怒氣,而聖瑜皇臉上全是溫怒。 “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白萊惶恐至極,畢竟自己剛剛從鬼門關回來,眼前這兩人是自己唯一的庇護,可是這氣氛…… “就憑你這張嘴,我看你在這宮中根本活不過三日!” 聖瑜皇暴怒起身,甩手掃掉了桌上的茶杯,南君饒下意識將白萊護在了身後,白萊這一天接二連三的驚嚇,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聖瑜皇步步逼近,一把推開護着白萊的南君饒,一把揪住白萊的衣領。 “記着,靈幽國不是幽靈國,錯一個字就得死,本王看你是得長長記性了,來人!把她帶出去,杖責百杖!” “瑜皇,百杖多了些吧……她一個弱女子……” “多?我還嫌少呢,拖出去!” 白萊到被人拖出去扔在了受刑板上的時候,腦子還迷糊着呢,就只是說錯一個字而已,他聖瑜皇竟然這般對待自己。 “啊!” 那刑板狠狠地打在了白萊的屁股上,整個身體傳來劇痛感,真不是開玩笑的……沒想到我白萊在自己地盤上過活的嘴,竟然在這兒給自己惹了這
麼大的禍害。 刑場角落,看着白萊受刑的一雙眼睛微微眯起。 “王爺,可曾探出真意?” 南君饒轉過頭來看着來人,搖了搖頭。 “世子如父,心思縝密,他說的我實在是不敢輕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得做到守口如瓶,通知伊玞,家妹安好,不可輕舉妄動。” “是。” 白萊當真是受了整整一百下的杖責,到最後,她已經連叫都叫不出聲了,下半身跟大姨媽來了似的,痛徹心扉。 “聖瑜皇,你妹的,虧得老孃把你當救命恩人,你竟然這麼狠,這跟殺了老孃有什麼區別,你等着,老孃以後不會放過任何整治你的機會,你個古人,跟我二十一世紀的女流氓比,瞧好吧……” 白萊心裡咒罵着聖瑜皇,艱難地挪動着自己的身體,匍匐在地上,慢悠悠地往前爬,忽地眼前出現了一雙腳,一雙穿着綢緞靴子的腳,白萊擡眼,看見了南君饒。 “你這般爬回去,怕是天黑都回不去了。” 白萊苦笑,搖搖腦袋。 “回不去更好,我現在覺得,還不如死在那東湖之中呢。” 白萊用手扒着地面,準備轉向,繞開南君饒繼續爬行。 “其實世子是爲了你好,你若是在外人面前說錯一句,等來的就是直接人頭落地。” 白萊聽完定在原地,雖然這南君饒說的有理,可是這一百杖責也太重了,白萊沒理會,打算繼續爬,卻被身後的南君饒攔腰抱起,每個動作都是小心翼翼,這要是擱在現代,活脫脫一高顏值暖男啊。 南君饒小心避開白萊尷尬的受傷處,輕輕攬着她的腰肢,不由分說地朝前走去,這宮道之上,白萊僅僅一天,就已經被矚目了兩次,雖然都是以不同的形式和氣氛。 白萊趁着這入暖男懷中的機會,細細地看着這南君饒的側顏,相較聖瑜皇,不分上下,卻比那聖瑜皇少了一份英氣,多了一份柔和,看起來沒有那聖瑜皇那麼難接近,他長了一張神奇的暖臉,就算是面無表情,都好像是在微笑。 “看夠了嗎?到了……” 白萊一晃神,才發現南君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臉來看着自己了,自己那花癡一般的神情被他盡收眼底。 “哦……啊!” 白萊一激動,想跳下來,無奈觸碰了屁股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別動了,我抱你進去。” “啊?” 沒等白萊回答,南君饒已經走了進去,可是進去的不是那白萊的掌事房,而是尚醫院。 “幽王爺,您這……” 尚醫院的御醫們欲言又止,南君饒並未躲閃。 “你們不用管我這兒,給我一間沒人打擾的藥間便可。” “是,” 南君饒抱着白萊到了一間小藥間,裡面只有一張簡單的牀榻和各種藥罐,看來是平日裡御醫休息的地方。 “爲什麼來這兒?” “當然要來這兒,不然,我跟你去那掌事房嗎?多有不便,這裡取藥也方便,等上完藥我就讓人送你回去。” 南君饒熟練地調製着藥,可要抹藥的時候遲疑了,因爲白萊傷的地方太過特別,是……屁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