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今日,我就給你一個交代!”那個青袍男子站起身來,冷冷地掃視了衆人一眼,
白靈兒一愣,呆呆地站起身來,望着那個男子。
上官軒遙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他看了衆人一眼,回過身對着白靈兒道,“白姑娘,你可知道,血影堂,的確是以我的名義創立的,可是實際上,卻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反而,血影堂主,更是我的敵人!”
“敵人?”白靈兒一顫,呆呆地看向他,
卻見上官軒遙冷笑一聲,望向雲巖洞中,“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血影堂主……”
“正是你的那位好師父,歐陽廣!”
“什麼,”此言一出,衆人皆盡變色,歐陽廣更是面色漲的紫紅,怒喝道,“上官軒遙,你不要血口噴人!”
上官軒遙冷笑,卻不理他,轉身望向白靈兒,只見她身形陡然一顫,低下頭來,搖首道,“不可能的,不會是師父,是他收留了我,怎麼可能是他做的,”
“是真的,”驀地,人羣中一個聲音傳來,白靈兒一顫,卻見一個藍衣男子身形劃過衆人,落在上官軒遙面前,半跪着行禮道,“小侄見過上官叔叔,”
上官軒遙扶起他,微笑道,“起來吧,多年不見,你也長這麼大了,若非有你贈藥,霖兒只怕性命難保了,我該謝謝你纔是。”
“叔叔折煞小侄了,”那藍衣男子擡起頭來,赫然竟是那……
失蹤了三年之久的凌空!
凌雲宮中,衆人一陣驚訝,
“凌師兄,”白靈兒吃驚望着這新出現的男子,卻見凌空轉過頭來,望着着她,忽然微笑道,“白師妹,其實,我不姓凌的。”
白靈兒一愣,愣愣地望着他,只覺自己的腦子有些用不過來了,今日一行,她本只願殺了冷霖,然後自己也便再不管其他事,也隨他一起去了,卻沒想到,當年的一代血魔竟會突如其來地出現,雖然只是一個殘魄,卻萬萬想不到他竟會指證自己的師父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歐陽廣雖然在對付上官冷霖時有些過了,但終究是照顧了她十年之久的好師父,她本性善良,自是不願相信,卻想不到凌空竟然突然出現了,說出這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來。
只聽凌空微笑着道,“我姓任,家父,鬼醫任海,”
“任海?”人羣中俱是一驚,“死靈門的人,”
冷霖亦不由得一驚,忽然明白過來當初爲何莫如夜會在彭蠡現身的原因,竟是爲了保護這位死靈門的少主!
正當此時,卻聽身後有人叫喚,“山下,山下都是魔教妖人,我們被包圍了。”
此言一出,衆人悚然一驚,卻聽凌空笑道,“放心吧,我聖教雖在此齊聚,卻不是爲了與你們一決勝負的,只不過不願你們正道倚多爲勝罷了。”
原來三年前百毒宗知道風嘯天要與正道開戰的消息,當即聯合魔道衆人,想借風嘯天爲刃與正道決一死戰,魔道與正道仇深似海,自然一口答應。只是他們卻沒想到,原本死去的上官軒遙殘魄竟會忽然出現,原本打得激烈的幾人都紛紛停了下來,風魔,寒龍,楊痕以及上官冷霖四大巔峰高手雖未言明,但卻都是靜觀其變的架勢,當下也不敢擅自與正道相鬥,只是駐紮在山下,看看局勢,一旦山上再鬥起來,便要衝上與正道決一勝負。
只聽凌空道,“白師妹,你可知,
我當初之所以被凌雲宮收留,是因爲與你一般,父母皆被魔道妖人所殺。”
白靈兒點點頭。
卻見凌空微笑道,“其實,家父當時並沒有死,”
他說着,看了上官軒遙一眼,嘆了一口氣道,“上官叔叔應該知曉,家父雖爲死靈門門主,但對門中事物卻不大上心,皆是由我莫叔叔和燕姨(墨夜雙衛)處理的,而他則是帶着我兩人獨自在外居住,”
“家父習慣了安逸的生活,是以平日裡樣貌皆是易容而成,”凌空道,“一個晚上,忽然來了一個陌生人,聲稱要殺了我與家父,只是他的本事自然不是家父的對手,被家父生擒,家父身爲醫者,也深通拷問之法。結果拷問之下,得知是那個人並非是魔道中人,而是……”
凌空說着,猛地指向歐陽廣,“而是凌雲宮中秘密訓練的死士!”
衆人聞言俱是一驚,白靈兒面色更是霎時變得慘白,只聽凌空繼續道,“他奉歐陽廣之命,來取我父親的性命,卻又要假裝大意而留我一命,然後,讓凌雲宮中弟子路過此處,見我無父無母,沒有依靠,好教我收歸門下。”
白靈兒一顫,問道,“爲什麼,爲什麼他要怎麼做,”
“資質,”卻聽上官軒遙淡淡道,“你二人的天資皆是萬中無一,他自然想盡辦法要將你們收歸門下,”
白靈兒身子猛地一顫,不敢相信般的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只聽凌空道,“只是他卻萬萬想不到他找上的卻是我的父親,家父將計就計,將我送入凌雲宮中,期盼我能夠就此將正魔二道的功法融會貫通,”
此言一出,衆人俱是一驚,自古正魔不相往來,誰也不能保證正魔二道同修的後果會是什麼,倘若因此在魔道中誕生出一個絕頂人物,必成大患,不由得心聲冷汗,暗暗對死去的任海佩服起來,竟肯讓自己的兒子冒如此大險,要知一旦凌空身份暴露,絕難逃出性命,到時候,死靈門後繼無人,勢必就此沒落。
只聽凌空道,“是以當初我一聽說白師妹因爲成了孤兒而被歐陽廣收歸門下,便知道此事有異,讓莫叔叔與燕姨暗中調查此事。”
他說着望向白靈兒,“白師妹,你可知道,當初在彭蠡,爲什麼雲師叔會背叛凌雲宮,對我們下手嗎?”
白靈兒身子陡然一顫,不知爲何,她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極度不好的感覺,彷彿預見了什麼一般,她顫聲問道,“爲什麼……”
“因爲他的兒子死了,被一個人殺死了,”凌空深深地道,“那個雲潯,就是當初殺了你們村中所有人的罪魁禍首!”
白靈兒與上官冷霖同時一顫,想起那個銀麪人來。
.只聽凌空道,“雲潯身爲虛雲殿弟子,也是歐陽廣血影堂的人,當日他收到歐陽廣的令牌,讓他去殺了你們村子中所有人,獨獨留下你一人活着,好將你收歸門下,”
上官冷霖聽着,忽地想起一件事來,
原來……那一個漏網之魚並不是她,而是我嗎!
“只是想不到的是,雲潯卻因此而死,”凌空緩緩道,“雲潯雖爲血影堂中人,雲易連卻不是,迫不得已下,歐陽廣爲了避免暴露身份,造成紫極峰崩塌,雲潯被埋死的假象,卻想不到雲易連發現了破綻,十年來苦心調查下終於發現所謂的血影堂主,便是歐陽廣!只是他卻不知,雲潯是死在了上官兄弟手上,”
他說
着,看了上官冷霖一眼,“當初他認定是歐陽廣害死了雲潯,所以勾結百毒宗的人,一心想要至我們於死地,而獨孤溢知道歐陽廣便是血影堂主後,便想找適當的機會,引起正道的內訌……”
他說着,驀地一聲長笑傳來,一個黑衣人影從人羣中飛躍到雲巖巔上,大笑道,“不錯,我本打算今日將這個真相大白於天下,想不到,倒是不用我動口了,”
“獨孤溢,”衆人見了他,一陣驚呼,
來人赫然正是毒尊,獨孤溢!
此刻,不用獨孤溢出來承認,白靈兒的面色也早已變得慘白,低下頭去,緊緊地咬着紅脣,眼中淚光閃耀,喃喃地道,“錯了,一切都錯了,”
事情如此,已經由不得她不信了,一切的解釋都是這樣的天衣無縫,那一幕幕,彷彿放電影地在她腦海中閃過,她的心陡然一顫,望向了上官冷霖。
卻見白髮飄揚間,那個男子面無表情,陰沉不定地變幻着,也不知他的心裡,究竟在想着什麼。
“哈,哈哈哈,”卻聽雲巖洞中,一陣狂笑聲傳來,此刻,歐陽廣身旁早已沒了一個人,衆人都避得遠遠的,生怕惹禍上身,就連凌雲宮的弟子也不例外,那個一直沉默的男子忽然笑了出來,那樣的瘋狂。
“哼,”他冷哼了一聲,指着他們,“我還以爲你們要說什麼呢?這一切,不過是你們這些魔道妖人的空口白話,血影堂主?諸位,我與上官軒遙仇深似海,就算要創立一個殺手組織,也不會拿他的名號,他們想要挑起我正道之間的內訌,諸位切莫上了他們的當了。”
衆人面面相覷,他們畢竟不是白靈兒,爲經過事情全部,更不知曉當初雲易連曾對白靈兒她們說過的話,分明就是對歐陽廣所作所爲的指認,一時間竟都不知怎麼辦纔好。
“你還不肯承認嗎?”上官軒遙看着他,淡淡地道,他的眼中,忽然有冷光一閃而過,“是否還要我指出你的最後一個身份呢?!”
他說着,身上金光驟然亮起,燦金色的巨龍怒嘯而出,向着歐陽廣怒嘯而去,金光璀璨間,耀眼異常,
歐陽廣面色微變,哼了一聲,軒轅神劍從虛空中化出,向着金龍斬去。
“叮,”一聲脆響,金龍怒嘯着,將他整個人纏繞起來,包裹其中,上官軒遙死前畢竟已然臻至仙魔之境,一身修爲不可小覷,歐陽廣雖是顛峰之境的高手,卻也不敵,
卻見金光燦燦間,那金龍怒嘯着,將歐陽廣束縛其中,上官軒遙擡起手來,耀藍的光芒閃耀間,無盡水汽升騰,隨即化爲纖細的藍白色冰針,赫然竟是從空氣中提取水汽,此份修爲,縱是冷霖如今也難以做到,更別提當初被逼用自己的血凝築冰針了。
但見上官軒遙手中一揚,無盡纖細的冰針彷彿牛毛一般向着歐陽廣而去,藍白色的光華閃耀間,仿若流星。
慧海神僧面色一變,便要上前,但覺身後忽然有人一把拉住他,不由得回身看去,卻正是慧空神僧,
“師兄,”慧海神僧急道,“如今敵友難測,若是他們所說的並非真話,讓他傷了歐陽掌門,我等正道今日只怕……”
“阿彌陀佛,”慧空神僧雙手合十,搖頭打斷道,“他不會的……”
“師兄”,慧海神僧一急,卻聽身後忽然一陣爆響,光芒刺眼,整個雲巖洞都隨之顫抖了起來般,山岩不斷落下,衆人俱是一陣慘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