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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書記楊柏康不過五十出頭的年齡,說起來,在他這個層次要算是年青力壯的了。
從寧東省委副書記到北原省委書記,實際上是跨越了一個臺階的,這個步子對他來說顯然是有些大了,相應的,上任後也就更加的小心翼翼,唯恐行差踏錯,雖然身後的背景能夠讓大多數人仰望,可有得也有失,爬的越高摔得也就越重了。
楊家的重心自然在軍方,但軍方的發展實際上已經達到了極致了,未雨綢繆,自然要向政界進軍,袁紅兵到北原省擔任交通廳的廳長與楊柏康出任省委書記,實際上都是這種思想的體現,楊家在政界的人脈一直不強,所能依靠的就是與其聯姻的於家。
袁紅兵自不必說,當初到北原任職的時候,於博文尚是北原省的省委書記,這次楊柏康能夠脫穎而出成爲北原的省委書記,實則還是於博文的努力,扳倒趙家在北原省的經營,本身就是於博文的手段,哪怕沒有張楓提供的那些東西,於博文也是不能容許趙家的經營。
楊柏康就任省委書記之後,本着小心謹慎的心思,尚不曾對人事問題進行調整,他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這裡畢竟經過了趙博輝多年的經營,於家的力量已經受到了相當程度的侵蝕,究竟那些人已經徹底的脫離於家的陣營,他還做不到心中有數。
對於這種看似穩健的做派,袁紅兵其實是很不以爲然的,但這個二叔卻不是他能影響得了的人物,除非有足夠說服他的理由,畢竟楊柏康也是有過省委副書記資歷的人了,在處理相應的事務時,看問題的角度與袁紅兵也大不相同。
楊柏康不單要將曾經於家的力量接收過來,還要建立起完全屬於自家的圈子,因此,不但不謹慎從事,畢竟楊家在政界的發展還要依靠於博文,他的小心思自不能太過露骨,引起於博文的不滿,那樣的話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書房裡,楊柏康將半截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面,神色中有着說不出的沉靜,良久才緩慢的道:“你說的這些都可靠麼?”
袁紅兵認真的道:“可不可靠,您心裡早就有數了吧?即便是現在要印證,想來也不難。”
楊柏康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此詳盡的消息,你從哪兒得來的?”
袁紅兵也不隱瞞,道:“於梅的那個學生,就是周安縣的縣委常委,曾經是縣公安局長。”
楊柏康“哦”了一聲,道:“就是跟於梅共同發表文章的那個張楓?”
袁紅兵點點頭,道:“趙博輝辭職,就是因爲張楓破獲的那起毒品案,我帶回去的那份檔案,就是從張楓手裡拿來的,所以,他知道這些情況一點兒也不稀奇。”
楊柏康皺了皺眉頭,道:“張楓的底細你瞭解過沒有?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麼。”
袁紅兵笑了笑,道:“放心吧,沒有任何問題,說起來,我們都是沾了於梅的光。”
他並沒有跟楊柏康說起張楓的資歷,尤其是獵鷹部隊的那一段,對別人來說或許是永遠也接觸不到的絕密,但對於楊家人來說卻就像是自家後院發生的事兒一樣,袁紅兵稍微留點意就能查到那段經歷,何況張楓並沒有特意隱瞞,而袁紅兵又專門去查過。
楊柏康嘆了口氣,道:“你說得不錯,周家的人反應很快啊,今天已經開始動手了。”
袁紅兵一愕,道:“不會吧,昨晚才發生在周安的事兒,依照周家那幫土匪的思維,恐怕不會有這麼快的反應纔對,他們更精於內鬥。”
楊柏康“哼”了一聲,道:“不要輕視任何對手,周家能有今天的成就,豈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今天周部長特意打過招呼,要調省公安廳的副廳長謝文志去部裡,讓省委重新任命一個副廳長,看似送了一個人情過來,實則卻是毛病出在這兒。”
袁紅兵心裡一跳:“您是說,省廳真的有問題?”
楊柏康道:“不是省廳有問題,而是謝文志個人有問題,沒想到啊,他居然被趙北寧腐蝕了,周家人的心思很簡單,調走謝文志就是釜底抽薪,主動完全掌握在他們手中,按圖索驥,很容易就能破獲一起大案,既洗掉了周部長身上的責任,順便還加強了周家的掌控力度。”
袁紅兵道:“那您打算怎麼做?就這樣讓周延強把謝文志調走麼?”
楊柏康笑道:“你沒來之前或許會,不過現在就不行了。”
幾乎沒有怎麼猶豫,當着袁紅兵這個侄子的面,楊柏康抓起話筒,撥通了省紀委書記陳靜遠的號碼:“靜遠同志,你過來一下,跟你說點事兒。”
袁紅兵等二叔掛了電話才道:“您這是要陳叔叔出手了?”
楊柏康“嗯”了一聲,道:“周延強的要求我不好拒絕,所以,只有讓省紀委連夜動手,先把謝文志的案子坐實,然後重新任命一個副廳長,讓周家的人無話可說。”
琢磨了一下,楊柏康接道:“最好能把公安系統的這次**給揭開,可以同時給予周趙兩家沉重的打擊,也可以趁機將兩家的勢力清理出去,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機遇。”
袁紅兵沉默了一會兒,卻沒有插言,他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具體該如何做,那是二叔的事情,所以沒有過多耽誤,起身告辭了,他前腳出門,省紀委書記陳靜遠後腳就進了楊柏康家,陳靜遠並沒有住在省常委大院,而是住在寧靜路的紀委大院裡面。
楊柏康把陳靜遠讓進自己的書房,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把謝文志的問題跟他講了,慢慢地道:“靜遠同志,省公安廳的副廳長謝文志存在嚴重的違法亂紀問題,在他主持周安縣的特大毒品案當中,涉嫌調換幾十噸的繳獲賭品並出售獲利,又與昨晚的一宗謀殺案有關。”
陳靜遠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就有些醒悟過來,卻是沒想到,省委書記楊柏康居然還有比他更靈通的消息渠道,這件事連他也不過是才聽到一些只言碎語,詳情並不清楚,初來乍道的省委楊書記卻能將此事的前因後果瞭若指掌,不能不讓他非常驚異。
因爲手裡並沒有拿到確切的真憑實據,所以對謝文志實施兩規的話,就需要省委書記的同意和省紀委的配合了,因爲謝文志的事情一旦落實,將會對周趙兩家的實力都形成很大的衝擊,對陳靜遠和楊柏康的好處則顯而易見,所以兩人不費什麼口舌便達成一致。
相互溝通了一番之後,陳靜遠便匆匆的離開省常委大院,隨後立即調動人員,對省公安廳副廳長謝文志實施秘密拘捕,然後隔離審查,他這個時候自不會去講什麼程序規條,只要最終拿到了口供,一切都會合法化,甚至能獲得一個果斷的評語。
一直回到寧靜路九號,陳靜遠都在琢磨方纔的談話,對於楊柏康的突然轉變,心裡總覺得有幾分詭異,他也是從新陽市委書記韓林的彙報當中察覺了一些蛛絲馬跡,但並不如何清晰,聽了楊柏康的話之後,才覺得自己似乎又錯過了一次機會。
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之後,陳靜遠把新秘書叫了進來,吩咐道:“聯繫一下鍾楠,讓他打個電話回來。”
這個新秘書姓崔,叫崔淵,三十五歲,在省紀委辦公室幹了近十年了,是個老機關,雖然不大明白老闆這個指示的意圖,卻還是很忠實的執行了下去,他自然知道鍾楠是什麼人,甚至還知道鍾楠是因爲什麼原因被老闆踢下去的。
這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謝文志的牙口沒有想象中那麼強硬,在知道被省紀委隔離審查之後,僅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了個底兒掉,還不等天亮,省廳的十幾個相關人員便被省紀委給請了回去,同時,新陽市的市長鬍天龍、組織部長馮小川、宣傳部長羅家泉、副檢察長常志、市公安局副局長白樺等人也落入省紀委的名單上面。
週六,省紀委、省委組織部、省公安廳組成聯合工作組,進駐新陽市,就毒品掉包案進行專項調查,不光新陽市的一大批趙系人員牽入其中,政法系統儼然也成了重災區,新陽市長和組織部長等人先後被工作組請去談話。
在富貴樓玩了一晚上的張楓等人,並不清楚外面已經因爲毒品掉包的事情鬧翻了天,三人昨晚喝酒喝到後半夜,全都醉死過去,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都不知道是怎麼進的客房,待到梳洗之後出來,卻已經是半上午了。
結了帳,孫浚也不回家,索性帶着張楓與石志翔,一起前往東郊的琪輝製藥廠,坐在張楓的三菱車上,抽着特供的大熊貓,孫浚愜意道:“神仙日子啊,要是能天天如此多好”
張楓笑道:“那還不容易?不過,先幫兄弟把事情辦成了再說。”
孫浚精神一振,道:“別的事情不敢吹牛,你的這事兒還真不是啥大問題,你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