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笛邊理順着腦海中的資料,邊坐在妝臺前任紫菀和扁青在她頭上左戴右配。這些日子身體在魏醫工的調養下,好了不少,再加上總與德昭儀嬉笑玩鬧,心情也舒暢起來,便撤了修養的牌子,免得落人話柄。
雲袖輕擺蝶漫舞,柳研花笑潤初顏。玉屏輕展,婉媚伊人,殿中沉香菸嫋嫋,醉剎人等。
紫菀喜滋滋地爲連笛摘下玉簪,悄悄俯身說道:“公主,我們今天可要好好準備一下。扁青姑姑已經打聽出陛下的喜好了。”
連笛回過神來,狐疑地挑眉:“嗯?爲何?陛下並未說要來啊。”
紫菀也喜上眉梢:“娘娘,今日是您入宮的第七天啊,您忘了麼?已經可以侍奉陛下了。”
“是啊,陛下肯定會派車攆來接您的。”紫菀從衣櫥中捧出一套羅錦紗衣,白紗爲底,上面用金絲線勾成朵朵連翹,端的是風情萬種。在連笛的記憶中,那是母妃親手縫製而成。
扁青扶起連笛,準備幫她寬衣解帶:“那是自然,各宮娘娘們早早就差人送了東西過來,討個好彩頭。”
連笛嘆了口氣:“呵呵,一個個還真是耳聰目明的。”
紫菀瞧了瞧外面,壓低聲音說道:“這宮裡的人是最聰明的,都是捧高踩低的老手了。”
扁青聽聞此話,趕忙捂住紫菀的嘴:“我的小姑奶奶,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被別人聽了去,有你苦果子吃。”
紫菀嘟着嘴委屈地看着連笛:“公主,我們在自己宮裡還不能說麼?”連笛安慰性地笑笑,偏頭看向扁青,若有所思。
扁青彷彿沒有注意到連笛的目光,按住紫菀的手臂:“小心,隔牆有耳。”
紫菀吐吐舌頭換了話題:“各宮娘娘可送了不少好東西。”
“皇后娘娘賜了送子觀音,說是從金青山上的凡雲觀特意求來的;德昭儀賞了團圓連枝西雲屏風和一對東珠耳飾;殷昭儀賞的是青白玉子母獸妝臺;淑婕妤送來的是鴛鴦玉佩;剩下的各位主子也都紛紛送布匹,花簪等寓意吉祥的東西。”
連笛坐回銅鏡前,拿起梳子,慢條斯理地梳頭,長髮如瀑,濃密柔潤。“婉姐姐送的屏風拿出來擺着,剩下的先收進庫房裡放着罷,你們先下去。”
紫菀看着自己公主愁眉不展,關切地問道:“公主,您不舒服麼?”
“我不礙事。扁青告訴過你多少遍,該改口了,這宮裡的人你還不知道麼,無事都能生出三分是非,若是真被捉了把柄,還不知道多煩呢。你們先下去吧,一會兒陛下的人來了,再過來通報。”
“喏。”扁青和紫菀對視一眼,靜靜退了下去。
待她們二人退出去關好房門,連笛再也裝不下去了,狠狠地把梳子丟到地上,捲起衣袖,指着屋頂橫樑開始破口大罵:“你個小妖精,給我滾出來。你把我塞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也就算了,你有苦衷,老孃認栽。但你現在還要我去替你給那個皇帝暖牀,做夢吧,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抹了脖子了斷,一死兩乾淨。然後讓章隨踏平榮國!”
一想起那白衣女子威脅她的樣子,連笛就氣不打一處來,隨手丟了個青銅茶樽砸到地上:“氣死我了,什麼破公主,連個人身自由都沒有。別人家穿過來,霸道總裁戲碼分分鐘上演,王爺貝勒個個被迷得七葷八素。自己呢,除了個婕妤頭銜,就剩下看別人怎麼互相玩死對方,運氣差的還總容易把自己玩死。”
這是罵了一流十三朝,終於氣消了點。連笛對着鏡子,恨恨地說道:“那個小妖精是徹底撒手西去了。爲了不被當成神經病打死,燈一閉,腿一伸,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好了。”轉過來,連笛心裡還是不舒服,在現代還講究個你情我願,這怎麼連個人權都沒有了。
“娘娘,陛下派來接您的車攆已經到了。請娘娘移步紫荊閣。”樂安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