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點點頭。
雖然實際吸收的酒精並不多,但腦袋還是有些昏沉,熱牛奶喝完後,去衛生間洗了把臉衝個腳,便躺在牀上,看着鬆哥關掉燈,抹黑鼓搗着什麼東西,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凌晨兩點起尿,見鬆哥還沒睡,坐在牀上抱着個平板模樣的東西,地上也排滿了各式各樣的線,不由有些納悶,問道:“鬆哥,你這是在幹什麼?不需要監視目標的話,直接睡唄。”
“這不正在監視着麼。”鬆哥輕輕一笑,將平板往祁淵的方向一偏。
祁淵一瞧,有些愣。
屏幕上顯示的,正是窗外的畫面,畫面是黑白色的,略微有些偏綠,看着有些瘮得慌。
“這是……夜視儀?”
“對。”鬆哥點點頭,指了指窗戶方向,說:“我這次帶了個主動夜視儀過來,採光鏡頭和感光芯片套件安裝在了芯片那。
然後,吶,那個大機箱,實時處理和增強畫面,最後傳輸到平板上,這樣就可以躺牀上對目標進行監視了,也可以有效避免人趴那頭導致暴露。
不過也只能晚上這麼做,這玩意兒體積還是大了點,白天容易被發現。不過還好,夜視對整個模組的要求高很多,白天光照充足就簡單了,鈕釦大的攝像頭就可以搞定。”
擺擺手,鬆哥又說:“行啦行啦,你早點休息吧。”
“你不睡嗎?”祁淵問道:“晚上應該沒必要盯着吧?他們到這會兒也沒有轉移,估摸着也沒有起疑,還盯着幹什麼呢?”
“蒐集證據。”鬆哥輕聲說:“下午忘了跟你說,蘇隊已經把手續給跑完了,咱們已獲得在門煙市範圍內的執法權,接下來,只等蘇隊的命令,隨時都可能行動。
而在此之前,我們要做好兩件事:第一,確定趙南芸在這兒;第二,確定該團伙疑似非法團伙。這樣,咱們行動的時候,纔好保證萬無一失。”
祁淵若有所思。
然後去廁所放了個水,回來繼續睡。
次日天一亮,祁淵剛睜眼,又見鬆哥蹲在窗戶邊,身上裹着窗簾,正小心翼翼的往外頭看。
“怎麼了鬆哥?”祁淵揉揉眼睛,嘟噥着問:“發現什麼問題了?”
“醒啦?”鬆哥輕輕問一句,頭也沒回的說:“我看到趙南芸了,有個人陪着她,開了輛小三輪出去買菜。另外,那個人,我瞅着隱約有點像劉海軍,我拍了照片,你瞅瞅。”
“劉海軍?”祁淵一愣,立馬來了精神,瞬間從牀上跳下來,驚訝的問:“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可能還出現在這邊?鬆哥,你是不是看錯了?”
鬆哥沒回答,繼續趴低身子小心翼翼的瞅着外頭,只摸出手機,解鎖,遞給祁淵。
祁淵接過,瞅了兩眼,眉頭一皺:“嘿……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不過似乎還是有點區別。”
說着,他就想翻出自己的手機,對比一下。
“不用對比了,”鬆哥腦殼上長了眼睛似的,直接說:“劉海軍的資料上寫的很清楚,他有個弟弟,叫劉海國,小他四歲,讀書時成績很不錯。當初也是爲了給劉海國上學的機會,劉海軍放棄學業,出來打工。
劉海國也算爭氣,考中了暨南大學,後研究生考入南開大學,取得博士學位後自稱在一家跨國企業工作,很少回家,但僅有的幾次,都是開着豪車,西裝革履的回去,可以算是錦衣而歸了。”
祁淵若有所思:“所以,鬆哥你看得到的,在趙南芸身邊的男人,就是劉海國?”
“應該是。”
“這麼說來,他並沒有到所謂的跨國企業上班,而是加入了傳銷組織?”
“難說。”鬆哥輕聲道:“以他的學歷,在十多年前那個名校博士研究生相當值錢的時代,他想進跨國企業上班也不是難事,努力點甚至能短時間內混成小管理,當時未必是在撒謊。
但現在,他既然出現在了這兒,便說明他已經加入了這個傳銷團伙,而且他和趙南芸的關係,估摸着也不是小叔子和嫂嫂那麼簡單……”
“嗯?你是說……他們有一腿?”
鬆哥終於回過頭瞧了他幾眼,苦笑道:“你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他們倆在團伙中應該是同一條線,不是劉海國把趙南芸拉進來的,就是趙南芸拉的劉海國。”
“哇,鬆哥,你眼睛怎麼這麼紅?一宿沒睡?”
“睡了兩個鍾,所以眼睛才紅。沒事,等會點點眼藥水就好了。”他擺擺手說:“另外,我還在想,這個劉海國,跟劉海軍的案子是否有關係。
畢竟先前也說過,趙南芸一個女人,很難把兩個重量分別接近兩百公斤的大汽油桶給拉到山上去掩埋了,他們租的房子又沒有電梯,她一個人擡都擡不下來。”
又頓了頓,他接着說:“先不講這個,現在目的一已經達成了,接下來只要確定該團伙爲非法團伙,就可以直接行動。嗯,你趕緊先去洗漱一下,然後下去買點包子之類的早餐回來。
對了,桌上還有啤酒,喝兩口,在彈一點在身上頭髮上,你身上的酒味太淡,不像是宿醉的人。啊還有,臉垮下來點,裝出很不舒服的樣子。”
“呃,這個不用裝,我胃是有點不舒服。”祁淵苦笑道:“大學時開始飲食就不規律,加上昨晚吐了太多次……”
“嗯?沒事吧?”
“沒事,吃完早餐再喝杯酸奶就好。”祁淵說着,便拉開自己的揹包,找出洗漱用品,走進衛生間刷牙洗臉。
萬一碰着了,扮做小流氓,吹兩口口哨,瞧瞧他倆啥反應。記住,點到爲止,吹聲口哨就好,別太過,別真的去調戲人家,要他們反應過激就趕緊的認慫,否則搞不好得捱打。”
“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