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調查,將各項證據補完,這樁案子就收尾了。
剩下的,主要是有組織犯罪偵查大隊那邊的工作,繼續偵查浮出水面的兩個犯罪團伙,與直屬大隊沒有太大的關係。
關於林楚的父母和哥哥,祁淵打聽了下,貌似因非法攜帶管制刀具而被拘留,另外,檢方擬定以故意傷害未遂起訴他們。
對此祁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現代根本不支持復仇這種行爲,對於他們仨如此莽的做法,祁淵也只能搖搖頭,表示可以理解,但不支持,也不同情他們。
轉眼又過了十來天。
“天氣轉涼了啊。”這天清晨,祁淵起牀,掀開被子瞬間,隱約覺得有點涼,看了眼天氣預報,不由撇撇嘴:“又是颱風,哎,每到這種時候,颱風就一波接一波的登陸。”
換好衣服,洗漱完畢,他便下樓坐公交往支隊趕。
接連十來天沒有什麼案子,支隊直屬大隊上下都挺閒的,沒有事幹。
甚至有些同事開始在辦公室裡悄悄打牌,時而被蘇平逮到,便又是一頓臭罵。
下公交,祁淵打了個呵欠。這幾天都準時下班,他睡得也蠻早,按理說應該把睡眠補的挺足了。
可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比先前緊張工作,睡眠嚴重不足的時候來的更沒精神,身上懶洋洋的,沒半點幹勁。
或許是習慣了刑警辦案時的高強度工作,潛移默化下,他也變得和荀牧一樣,成了閒不住的人吧。
挪到食堂,他點了份青菜瘦肉粥,兩個水煮蛋,刷卡付款,端着碗提着袋子走到個空座位上。
他將筷子放在一邊,拿起個水煮蛋往桌上一敲,跟着巴掌貼着蛋一滾,蛋殼表面立馬遍佈裂紋,他一撕就整個撕下來了,又把蛋白一掰開,露出裡頭的蛋黃,扔進粥裡,如法炮製又解決另一顆蛋。
接着,他纔有一口沒一口的慢慢喝着粥。
這幾天就跟鹹魚似的,他每天的工作也就是看看以往的調查報告,漲漲姿勢而已,荀牧和蘇平又不像其他人一樣愛把自己手頭的日常工作丟給祁淵……
所以算下來,在整個直屬大隊都相當清閒的情況下,他依舊是最閒的那一個。
喝完粥,他看向窗外,天陰沉沉的,烏雲蓋頂,黑壓壓一片,嫣然副暴雨將至的景象。
“可別這種天氣來案子啊,那可真是要命。”他撇撇嘴,又苦笑着搖頭:“算了算了,別立這種flag……”
……
晃眼又是三天,可能是祁淵立flag的功力不夠強吧,颱風期間,竟然真沒接到什麼大案要案,加上這次颱風造成的破壞不強,不必他們去幫着協助維護秩序什麼的。
但……
“小祁,走,集合了,蘇隊荀隊找咱們出現場。”這天清晨,剛吃完早餐來到辦公室,鬆哥就找過來了。
“嗯?有案子了?”祁淵趕緊問道,身上迸發出點幹勁。
鬆哥苦笑一聲,說:“因爲颱風的緣故,燕山新村發生了小規模的山體滑坡。
倒是沒傷人,只是露出了兩個不知什麼時候埋藏在山體裡的汽油桶,油桶被泥石流擠壓變形破裂,露出了裡頭的屍體,兩具,一具完整,一具碎屍,影響相當惡劣。
案情經由派出所層層上報上來,蘇隊荀隊這會兒正召集人手趕過去。”
“明白了。”祁淵立馬點頭,跟着鬆哥跑到停車坪。
又等了一會兒,停車坪上聚集起十來個刑警,凃仲鑫跟柴寧寧也分別帶着人趕到,蘇平點點頭,一揮手,就叫大家上車。
燕山新村距離支隊並不遠,五公里出頭,不過早高峰一向很堵,他們拉着警笛,也愣是花了半個多鍾才趕到現場。
抵達目的地,擠過圍觀人羣,越過警戒線,衆刑警瞅了眼地上的汽油桶,跟着紛紛皺眉,四散開來各自開始工作。
祁淵打量了下現場,也忍不住微微皺眉。
現場一片狼藉,堆積着一片厚厚的黑紅的泥土,這土貌似還挺肥,散發出一陣陣臭味,以及一股相對濃烈的汽油味兒。
好在現場露天,不是在室內,加上臺風剛剛過去,風還不小,空氣也很溼潤,否則汽油氣體易燃易爆,倒是相當危險。
泥土中央裹着兩個碩大的汽油桶,貌似是160升規格的,汽油桶都被擠破了,一個周邊散落着些許屍塊,另一個桶口處則掛着一具屍體。
邊上就是村菜市場,這個點人正多,吵吵嚷嚷的,嘈雜無比。
周邊有大量的立體鞋印,顯然案發第一時間,有羣衆近距離圍觀,甚至可能還拍了視頻。
破壞現場什麼的,關係倒是並不太大了,畢竟這兒絕非藏屍的第一現場,發生滑坡之後,這些泥土也把線索什麼的破壞的差不多了,除了汽油桶本身之外,周圍環境的第一手資料並不是特別重要。
只是,如果作案人也居住在附近,聽說了這事兒,恐怕也會以看熱鬧爲藉口,跑過去查看情況,亦或者因爲心虛直接開溜……
而且要真有人拍了視頻上傳到網上,恐怕也會造成一定的不良影響。
暗暗記下這個想法後,他就看向鬆哥,問:“鬆哥,現在怎麼辦?”
“這種被非人力破壞過的複雜環境,咱們處理不來的。”鬆哥說:“交給柴姐和凃主任吧,咱們負責維護維護秩序,並在現場立刻展開詢問調查就好。嗯,你跟我一塊吧,我問,你記錄。”
還有一點,我個人比較傾向於向中年女性詢問,雖說只要打開局面嘮嗑起來,男女都一樣滔滔不絕,但這類人,開局輕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