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點點頭,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而且,他很快就繼續說:“下來的時候,我把行李箱放在了單元樓門口,先走到一邊把垃圾扔了,跟着又到邊上買了瓶水,回來就直接拖着行李箱來這邊了。”
祁淵忽然問道:“筆記本電腦,應該算是貴重物品了吧?不應該隨身拖着麼?怎麼會就這樣大喇喇的給放單元樓門口?”
“可能我性子就這樣吧,反正行李箱裝着,誰能想得到那裡頭是啥啊。”年輕人說:“關鍵是昨晚下了一場大雨,垃圾池邊上都是髒水,可惡心人了,一拖過去行李箱肯定會弄髒。
我就尋思着,反正大清早的也沒幾個人,而且我又走不遠,誰能偷啊,這不,回來的時候,行李箱都還在,也是這行李箱跟我的一模一樣,偏偏放的位置也一樣,我就直接提着走了唄。”
“那麼,你當時有留意到誰在你後頭也拖着個行李箱下樓麼?”
“沒有,沒注意到。”年輕人搖了搖頭:“警官,拜託你們,可一定得儘快把那人給找到啊,先不說被冤枉不被冤枉的事兒,行李箱裡的那臺電腦可貴了,17寸的敗家眼,年初的時候纔買的,三萬多塊錢呢!”
“啊?”鬆哥被嚇了一跳:“多少?三萬?”
“對啊,差一塊就三萬六了,他纔買不久。”年輕人焦急的說:“這錢我可賠不起,拜託你們可一定要把人給逮住,把電腦給我弄回來啊。”
鬆哥深吸口氣,說:“成,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全力,儘早破案,把人給逮住。”
等他說完,祁淵又問:“這麼貴重的電腦,當時怎麼會弄錯呢?”
“他家當時有五臺電腦,”年輕人解釋道:“一臺是水冷的臺式,一臺外星人,一臺敗家眼,一臺微星,還有一臺XPS超輕薄款的。
其中敗家眼和XPS是他自己的,其他三臺是借來對比評測的,評測週期到月底,外星人和微星月底就要還回去,臺式說是送他了,他打算用來當粉絲福利送出去。”
頓了頓,他又說:“我自己的電腦是一條神船,配置也不差,就是做工方面略微粗糙些,價格也只有他這臺電腦一半不到。
他就尋思着,把我這電腦借過去,一塊做個對比評測,自己的敗家眼先借我玩一段時間。
這不,後邊要回來上班了,收拾東西的時候就搞岔了唄,我那臺電腦還在那邊呢。
哎,別說,雖然配置都是一樣的,但還是我自己的電腦用着舒服,別看神船便宜,做工看着也粗糙,但散熱用料是真的紮實,比他這臺還略好點兒,我情願用自己的打遊戲。”
祁淵明白了,輕輕點頭。想了想,他又問:“那麼,你最近得罪過什麼人嗎?”
“得罪人?什麼意思?”年輕人愣了愣,跟着很快反應過來,詫異的問:“你們不會覺得有人在栽贓嫁禍,搞我吧?”
“不排除這種可能。”祁淵點點頭。
年經人撓撓耳朵,思索了一會兒後,搖頭:“不至於吧?爲了搞我,特地殺三個人?”
“未必是爲了嫁禍你而殺人,可能是殺人後纔想到要嫁禍你,這個因果關係請不要顛倒。”
他哦了一聲,又繼續思索起來。
過了半天,他才搖頭說:“想不到。我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啊,你們可以去問問,我人緣還是蠻好的。反正吧,我是實在想不到有誰能這麼陷害我了。”
祁淵又問了幾個問題,年輕人一一回答,見實在沒什麼收穫,他才放棄,看向鬆哥。
鬆哥輕笑道:“那麼,麻煩你了,就先問到這兒吧,麻煩你留個號碼,後續的調查工作可能還需要你的配合。另外,如果你想到了什麼,也煩請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沒問題。”他立刻點點頭,報出了自己的號碼,又伸手一指,說:“我家就在那棟樓,702室就是,你們隨時可以過來找我,只要我在家。
那個,那我現在可以去上班了嗎?公司有點遠,再不過去怕要遲到了。”
“沒問題,你去吧。”鬆哥點點頭。
目送他離開後,鬆哥才輕聲說:“小祁啊,你有沒有發現,自己剛剛問了許多毫無必要的問題。”
“啊?”祁淵眨眨眼睛:“有嗎?”
“關於栽贓嫁禍。”鬆哥輕聲說:“怎麼可能會是栽贓嫁禍呢?”
“不是嫁禍的話,太巧合了吧?”祁淵皺眉:“同樣的行李箱,同樣的位置,哪有這麼巧的事兒?還是說,這個人在撒謊?”
“偏生,這事兒可能真就這麼巧。”鬆哥搖搖頭:“首先說栽贓嫁禍這個可能性爲什麼可以排除。
因爲想要達成栽贓嫁禍的目的,需要達成的條件太多了,不但得買一模一樣的行李箱,新舊程度都差不多,還得時刻盯着這人,等他出門,再找機會把他的行李箱置換掉。
如果他一直提着行李箱人的話,那就直接沒機會了,條件如此苛刻,一般人恐怕根本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畢竟,栽贓這事兒,本身的風險也是很大的,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把自己給搭進去。至於深仇大恨,直接把他殺了不好嗎?犯得着栽贓?”
祁淵張了張嘴。
片刻後,又問:“那,爲什麼不能是他在撒謊呢?有沒有可能,他自作聰明,想故意用這種方法把自己給摘出去。吶,從結果上看,很成功,咱們下意識的就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