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祁淵瞪眼。
“什麼什麼情況?人!有人掉下來了!”蘇平翻個白眼,立馬掛空擋拉手剎熄火,隨後解開安全帶,往後瞅了眼,後方沒來車,便打開車門說道:“下車看看!”
“哦。”
祁淵也趕忙解下安全帶下車。
“酒味好大……嗯?女人?”蘇平看一眼:“還有呼吸!快,叫救護車!另外,別動她,避免造成二次傷害。打電話給老荀,告訴他這事兒,立刻立案調查。”
“立案?”
“既然碰到了,你還想推諉給派出所的同事來查不成?麻煩,咱們自己查了就是了。”蘇平說着,一面從後備箱中拿出危險警示牌,一面指了指馬路右面:“那棟樓,去問問,看看有沒有認識傷者的。”
“哦。”
見祁淵應下,同時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往樓房那邊走,他便往後退出老遠,目測距離夠了,便把標牌放下,又回到車邊上,取下鑰匙,關上車門,打電話給保險公司。
把情況大概說明後,他便把手機裝回兜裡,靠着車,大量起周邊環境來。
這兒其實是條巷道,或者說內部道路,距離祁淵住的地方已經不遠,再開個百多米,右轉也就到了。
所以道路非常狹窄,兩側都是居民樓。
他又擡頭瞧了瞧,眼前這棟樓不高,就五層,看女人傷勢不算太嚴重,落下高度估計不高,三樓的概率比較大,四樓也有可能。
想了想,他又打開車門,取下行車記錄儀回看了幾遍。
“落地速度不算太快,證明跌落高度確實不高。但姿勢有些古怪,瞧着像跌落時就已經失去意識的樣子……
這麼說,很可能不是意外墜樓,也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推下來甚至扔下來的?”
剛想到這兒,略刺耳的警笛聲響起。
“來的蠻快。”他一挑眉,但很快又落下去,在眉心處擰出了個小疙瘩:“不過……怎麼會拉警笛?把嫌疑人驚走怎麼辦?”
警笛越來越近,很快,他便發現來的人並非是他熟悉的同事,而是……
交警。
“蘇隊?”
摩托挺好,交警下了車,其中高個兒的交警愣了會兒後,認出了蘇平,不由納悶的問道:“您怎麼在這兒?難不成……您撞的人?”
“嚴格來說,她撞得我。”蘇平翻個白眼。
“喲,碰瓷?”
“不是,從上邊飛下來,正好砸我引擎蓋上,又彈到了路中心。我怕引起二次傷害,沒碰她,已經打急救電話了。”蘇平說着,又把行車記錄儀遞給了他,示意他自己看。
“哦哦。”那交警點點頭,結果記錄儀,跟着鼻子抽了抽,臉色微變,說道:“酒味?蘇隊,你不會喝酒了吧?”
“她身上的。”蘇平一指。
交警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蘇平見狀笑笑:“要測酒精是吧?來唄。”
“謝謝蘇隊理解。”他趕緊陪笑道,隨後對自己身後的同事使了個眼色。
那交警也機靈,很快摸出吹氣式酒精測試儀,插上吸管遞給蘇平。
蘇平大大方方接過,用力吹了一口。
“好,沒問題了。”高個交警鬆了口氣,又看了兩遍行車記錄儀,隨後說道:“從監控記錄儀上看,這應該被定性爲墜樓案,而非交通案件。
所以……蘇隊,這樁案子還是交給你們吧,我通知下其他同事,叫他們不用過來了。
不過有人報警,已經立案了,所以現在我說了不算,所以行車記錄儀,我們得帶回去再研究下,才能取消立案。”
“內存卡你拔走,我有備用的,記錄儀你給我留下。”蘇平說:“等會我還得回家呢,別路上碰到碰瓷的,解釋不清。”
“開玩笑了。”高個交警笑笑,迅速拔出內存卡,並把記錄儀還給蘇平,又說:“晚些時候如果您有空的話,過來一趟唄,我們就簡單做個筆錄,免得事後又揪出啥事兒,麻煩。”
“等會兒我會過去。”蘇平說:“另外,視頻你等會兒拷貝一份吧,等會兒我們也要用。先給我拷貝件就行,原件等你們‘研究’完了再還我。”
“好的,那我們就先回了。”
“等一下,你們是本區大隊的吧?”
“哎,對的。”
“好,知道了。”
他們前腳剛走,救護車後腳就來,停在路邊,後車廂打開,跳下來幾名醫務人員,並擡下張擔架牀。
蘇平走上去,又簡單把情況告訴他們,他們便很快將傷者擡上擔架牀,固定好,挪上車。
救護車還沒離開,荀牧等人又過來了,蘇平便拜託鬆哥一塊兒隨車跟去醫院。
目送救護車離開,荀牧又問了遍到底怎麼回事兒,蘇平第三次解釋。
“這麼個事兒啊……”荀牧捏着下巴思忖了一會兒後,輕聲說:“老蘇,這樁案子,你不能辦。”
“我知道,我是當事人,我得避嫌的。”蘇平挑眉,擡頭看了祁淵一眼,又說:“小祁應該也打聽到那女孩兒是誰了,等她下來,我叫他陪我去交警隊做個筆錄,完了送他回家。
等那邊撤銷立案以後,我再帶他跑跑現場吧。不過那會兒說不定你們都直接把案子破了。”
荀牧輕輕點頭。
不一會兒,大門被打開,祁淵衝裡頭出來,老海立馬上去頂着門,不讓它關上,並對祁淵打了個招呼。
哦對了,她住的是單間,沒陽臺的,衣服只能拿出來晾。當然,內衣之類的還是晾室內了。
還有一條線索,今晚她鄰居看到她喝的酩酊大醉,搖搖擺擺的回來,臉上還有淚痕,不知道是哭過還是吐出來的眼淚,懷疑她可能失戀或者出什麼變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