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受害人,分別叫朱瑜芹、蔡慧嘉、王秀秀、林曉芬,都是15屆五專制護理3大班的學生,其中朱瑜芹20歲,蔡佳慧和王秀秀19,林曉芬最小,下個月過了生日才19週歲。
另外,打水的那名女生叫廖紅紅,最後一名女生叫邱如安,這兩名女生也都19歲。
六名女生之間的關係……咳咳,說起來其實蠻複雜的,你們應該也都懂,不過至少表面上都不賴,總體來說走的都比較近,也沒鬧過矛盾,但是否因爲某些小事而互相看不順眼就說不準了。
至於以她們爲中心,延伸出來的人際關係,那更是錯綜複雜,我都寫進報告裡了,回頭你們自己看吧。
不過有幾點比較值得注意,蔡慧嘉在生活方面……emmm,怎麼形容呢,亂倒也說不上,就是有點渣,曾經幹過同時交四個男友的事兒。
聽說她有一回在學校裡逛的時候,帶着其中一個男友,跟其他倆男友撞上了,打了起來,打的可兇,最後一個男友在宿舍裡打着遊戲,聽說這事兒大感新奇,和舍友有說有笑的去湊熱鬧,然後到場臉就黑了……
這事兒或許有誇大的成分,但關鍵在於,這四名男生,打出火氣後都動了刀子,事情一度鬧得相當大,最終都被學校勸退,而蔡慧嘉也被記大過處分。
這事兒之後,蔡慧嘉倒是有所收斂,似乎再沒交過男友了,畢竟學校男生大多也對她敬而遠之。
不過,聽說她在玩網戀,也不知是真是假,畢竟她們班女生就剩這六個還在學校,男生對女生的這些八卦,雖然不能說不感興趣,但多流於表面,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彙報到這兒,鬆哥就頓了頓,留給荀牧和蘇平思索與商量討論的時間。
兩人果然很快輕聲討論起來,鬆哥便看向祁淵。
祁淵在認認真真的記筆記。
討論很快結束,畢竟指向性其實相當明確,那四名男生,具備一定的作案嫌疑。
因爲個女生而打起來,或許是出於一時衝動,但他們冷靜下來之後,便不難發現,問題的根源其實是在蔡慧嘉身上,他們四個都是受害者。
這種情況下,他們不難達成一致,想共同教訓教訓蔡慧嘉。
對於熱血方剛的大男孩來說,爲了這事兒一怒殺人,不是沒可能,但時間往往拖的不會太久,也就是說,從產生殺人想法,到制定計劃,再到執行,這個時間跨度往往會非常短。
過的久了,準備時間長了,那份心思往往也就漸漸淡了。可能一開始恨的想殺人,制定計劃時就打了退堂鼓,改成給個教訓撒撒氣,再到具體實施的時候,又可能乾脆再退一步,成爲“算了算了,不值當”。
尤其他們已經吃過了衝動的虧。
除非那一次打架,他們都蒙受了巨大的,無可承受的損失,越想越氣,平復不下來。
比如,被割斷了一根手指頭,捅掉了一塊肝,戳瞎了眼睛之類的。
但這樣一來,可就是刑事案件了,學校做出開除處分之後,他們還得揹負刑事責任,而且彼此之間也結了大仇,哪怕矛盾源頭是蔡慧嘉,也很難再達成一致。
所以討論到最後,蘇平和荀牧都認爲,這四個男生,作案嫌疑有,但並不大。
於是,蘇平又問:“這事兒發生在什麼時候?”
“今年三月初。”鬆哥回答。
“四名男生動了刀子,損傷情況怎麼樣?”
“這個不清楚,”鬆哥搖頭:“留在學校的學生,只是聽說過這事兒,具體情況說不準。而校方嘛,呵,都說沒啥事兒,只是動刀子,沒傷人,可不可信就難說了。”
“還有其他發現嗎?”荀牧問道。
“關於六名女生,沒有了,畢竟除了蔡慧嘉,也都不是惹事兒的主,沒跟人發生過矛盾。”鬆哥說:“但也都談過戀愛,不過貌似也都是和平分手。”
“那除了她們呢?”
“學校上個月中旬還勸退過一名學生。”鬆哥說道,又指了指自己腦袋,說:“這名學生,精神方面有點問題,時而會有各種過激反應與暴力衝動,且經學校心理評估,他似乎存在一定的反設費人格,還有自殘傾向。
上個月他跟自己舍友打架,險些把人耳朵給咬下來,最終他舍友被縫了十多針,學校綜合考慮,決定請來他的家長,勸退處理。”
荀牧尋思片刻,問道:“這名學生,和六名女生認識?”
“目前沒查到這方面的線索。”鬆哥說:“他比六名女生小一屆,又不同專業,難說認不認識。不過這男生在學校裡一向挺有名,如果有關係的話,今天再詢問詢問,應該能得出結論。”
頓了頓,他又納悶道:“話說,荀隊,蘇隊,那根大拇指是誰的,還沒查出來嗎?”
“沒。”蘇平有些煩悶的說道:“刑事犯罪記錄指紋庫裡沒有指紋與這根大拇指匹配,需要調用戶籍科的指紋庫,手續被卡着。”
“啊?”鬆哥有些想不通:“卡手續?咋回事兒?”
“分管戶籍這塊工作的大佬,有個侄兒正在接受巡視組調查,他可能有點怨氣。”蘇平嗤一聲,說道:“不管他,中午之前還不給批手續的話,我就打電話到市局,讓上頭領導直接給他施壓。
死亡四人的大案,在領導關注的情況下,我看他還敢不敢再給我卡着!”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鬆哥不等荀牧說完,便拍拍胸膛,說道:“小祁跟我過去吧,昨晚一宿沒睡,開車怕出事,讓小祁送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