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鬆哥就帶着祁淵查清了真相。
刺傷輔導員的,果然是那名所謂“才高德低”的學霸,並從他儲物櫃角落當中搜出了一柄清洗的乾乾淨淨的匕首。
見狀,學霸的心理防線直接崩潰,當場就把什麼都給招了。
招着招着,他又忍不住連連控訴,說這名輔導員掉進錢眼裡了,毫無公平性可言等等。
這些情況,鬆哥如實反映給了校方,校方稱會好好查清楚這件事兒,鬆哥便帶着學生與證據,返回刑偵支隊。
至此,衛校兩樁案件統統告破,而結案報告的書寫工作,則交給了祁淵。
傍晚,廖紅紅的父親終於趕到餘橋,在精神衛生中心與她和警方見面,並不情不願的掏了醫藥費。
得知廖紅紅並沒有大礙,且她與兇殺案根本毫無關係,他便又藉口家裡生意繁忙,溜了。
對此,蘇平忿忿不平,卻也沒有辦法。
晃眼又過去一星期時間,這段日子裡,荀牧和蘇平愈發“神秘”了,經常一整天一整天的見不着人。
想來,是針對褚子陽的調查,進入了一個相當關鍵的時期。
十六號,週三,早上六點五十。
最近有些變天,溫度驟降,早晚的體感溫度僅有十度左右,還挺冷的。
祁淵穿好衣服,正打算出門趕去支隊上班,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趕緊走到牀邊,翻出手機瞅了眼,見是鬆哥打來的,有些奇怪,這麼大早怎麼就來電話了?便立即接通,問道:“鬆哥,怎麼了?”
“小祁,你現在在哪兒?”
“呃,還在家裡,正打算出門……”
“那正好,你在你家樓下等我五分鐘,我馬上過去。”鬆哥說:“出案子了,荀隊蘇隊那邊抽不開身,叫我負責。”
“啊?什麼案子?”
“車上說。”
“哦,好。”
掛斷電話,祁淵趕緊收好手機錢包,火急火燎的出門。
砰。
門一關,祁淵心忽的一揪。
緩緩回過神,伸手進口袋掏了掏,忍不住又一陣苦笑。
“每週忘帶一次鑰匙成就達成(1/1)。”自嘲的搖搖頭,他決定先不管了,案子要緊。
火急火燎的下了樓,鬆哥還沒到,他便掏出手機,翻了翻社會新聞,想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等會要查的案子。
剛翻了一小會兒,便聽到一陣喇叭聲,擡頭一看,才見鬆哥的車就停在跟前。
他趕緊把手機裝好,快步跑了過去,拉開副駕駛車門,坐好繫上安全帶。
鬆哥瞧了他一眼,問道:“咋了,沉着張臉,昨晚又沒睡好?”
“不是,我又忘帶鑰匙了。”
“呃……”
搖搖頭,祁淵岔開話題,問:“鬆哥,出什麼事了嗎?我剛翻了新聞,也沒見……”
“案子纔剛發,記者鼻子再靈,恐怕也沒那麼快出報告,更何況,現在的新聞,大部分權重都傾向了娛樂版塊和體育板塊,社會新聞反而沒幾條。”鬆哥搖搖頭。
祁淵又問:“那,到底是什麼事兒?”
“行李箱藏屍。”鬆哥想了想,說:“今早,一個年輕男人拉着行李箱到小區的快遞服務網點寄件,說是要把行李箱寄到帝都去。
帝都那地方嘛,你也知道,查的比較嚴,服務點的工作人員就要求當場開箱檢查一遍,結果就發現,行李箱裡放着三顆腦袋,把人嚇了一跳,當場報警了。
指揮中心接到報案,一方面讓附近派出所的同事過去問問情況,另一面,也直接把案子轉給了我們支隊。但因爲荀隊蘇隊都比較忙,這案子就交給我負責了。
時間太早,大家都還沒到支隊,我就單獨通知了他們,這會兒應該都在往目的地趕。嗯,寄件人也還在現場,已經被控制住了。”
祁淵大致聽過一遍後,直接說:“我覺得這個寄件人應該並不知情,否則他沒理由同意快遞服務網點的工作人員開箱。”
“嗯,確實。”鬆哥說:“我知道這情況後,就讓派出所同事把他手銬給解了,等咱們到現場仔細問問再說。”
祁淵又問:“對了,那個小區的快遞網點,竟然這麼早就開門了嗎?”
“那是個二十四小時服務網點。”
“哦。”
……
很快抵達金宏小區包裹驛站服務店,即案發現場。
鬆哥左右看看,發現柴寧寧和凃仲鑫來的比自己還早,便帶着祁淵上去打了聲招呼,又對派出所民警說聲辛苦,便看向寄件人,給他遞了根菸。
“抱歉,剛剛我們的同事手腳粗暴了點,沒傷着吧?”
年輕人接過煙,點上,道了聲謝,擺擺手說:“沒事沒事。我也想不到,好端端的,我行李箱裡的東西怎麼就變成三顆腦袋了?”
“能說說你原本打算寄的是什麼嗎?”
“電腦和鍵盤,”年輕人說:“前不久我去帝都看閱兵,在朋友家贊助了幾天,回來的時候,才發現電腦帶錯了,把他的電腦給帶了回來,我的電腦在他那邊。
帶錯了,那當然要換回去啊,我就打電話跟他說了。嗯,說着說着又聊了點別的,正好聊到鍵盤……
他是文字工作者嘛,想換個好點兒的機械鍵盤,我就尋思着,我的舊鍵盤剛換下來,cherry家的,還不錯,挺好使,只用了六個月,還很新,放着吃灰有點太浪費了,就說送給他,所以就把鍵盤也塞進去了。
“我倆一塊打的妖妖靈。”年輕人說:“很快你們的人就來了,大概問了幾句情況,二話不說就把我給銬了起來。”
鬆哥聽了苦笑一聲,搖搖頭,再次道歉,隨後接着說:“看樣子,只有一種可能——你的行李箱被人給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