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交管局果然通過指揮中心,向各支隊、大隊級單位請求支援。
他們這些民警就是一塊磚,哪裡有需要往哪裡搬,蘇平便手一揮,劃了些相對比較空閒的人手,親自領着去幫忙了。
他們主要負責東三環這塊,此地因道路結冰而出了連環車禍,五車相撞,幸虧因車速都不太快,雖有傷員,但傷的都不太重的樣子。
但這場車禍也導致三條車道堵死,僅一條車道尚可勉強通行,造成了極大的交通壓力,是以必須儘快處理了。
可這會兒交通事故太過頻繁,市區各地都有,哪怕掛牌交管局的交警支隊將能派出的警力都派了出去,依舊難以應付,是以只能向其他支隊求助,他們的專業交警負責指揮,請他們幫忙乾點簡單的活醬紫。
蘇平帶出來的二三十人,同樣分派到東市區各地,最終拉上東三環的,只有祁淵、鬆哥和老海。
他們都騎着警用摩托。
風雪打在身上,冷的人骨頭都疼了。
抵達目的地時,交警立刻送來幾杯熱水,讓他們暖暖身子,同時說:“蘇隊,麻煩你們了。
這樣,指揮交通,避免再次發生意外的活,你們騰出個人來吧,其實很簡單的,制止那些暴躁司機無腦加塞,然後按順序讓幾條車道的車輛依次通過尚能通行的那條車道就好。
剩下的,配合事故處理大隊的同事把事故車拉走,其實主要也就是幫忙系下纜繩和倒車時候幫忙看一下就好,同樣簡單,現場我們都拍過照片了,做了事故責任劃分,處理順序也已經定好,沒太多技術活。
總之儘快先把車道騰出來,解決擁堵問題。之後也麻煩大家受點累,分散開來些,主要守在幾個出入口大致指揮指揮,主要是便道問題,這天氣讓大家儘量別變道了,防止再次出現事故。
怎麼樣,沒問題吧?還有什麼我沒解釋清楚的嗎?”
“很清楚了。”蘇平頷首,看了祁淵一眼:“指揮按順序緩解交通壓力的活交給你,可以嗎?”
祁淵嚥了口唾沫,本能的搖頭。
鬆哥便站出來,說:“我來吧。”
“你不行。”蘇平搖頭。
這方面的指揮其實很簡單,但責任也相當重,關鍵就在恢復秩序這四個字上。
如果沒有秩序,讓他們無腦加塞的話,交通就徹底癱瘓了,誰都別想走,而若能恢復秩序,依次通行,頂多只是慢一點罷了,相當於通過個設計上相當無腦的紅綠燈路口而已,問題便不太大。
但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恢復秩序可沒那麼容易,鬆哥脾氣太過吻合,不適合幹這事兒。
老海便又站出來。
蘇平打量他兩眼,頷首:“熱水喝完,趕緊去吧,等會我找機會給你再倒一杯。”
“好!”老海應道。
交警便又遞給他一個口哨,同時說:“新的,沒人用過。”
老海輕笑,頷首,接過口哨便跑到一邊。那兒還有個交輔警在指揮着,老海也不仗着民警身份瞎叨叨,反而請教他該怎麼搞,說聽他指揮。
其他人則三三倆倆分散開,各自幫忙。
過了一個來小時,事故車終於都被拖走——實際上半小時前,再次騰出一條車道後,交通壓力實際上就小許多了。
但事故處理完畢後,蘇平等人卻沒能按那名交警規劃的那樣,到各個出入口幫忙指揮,而是又騎着小摩托跑了,去下一個地方救火,以及在道路上撒鹽預防道路結冰什麼的。
一直忙活到晚上九點多,車流量驟降,交警支隊自己能應付過來了,他們纔算解脫,蘇平便帶他們回到刑偵支隊,把摩托停好,換上自己的車,又帶他們去吃涮羊肉,等十一點左右,各自送他們回家。
次日,交管局早有準備,交通壓力便相對小了許多,沒再管他們求助,他們便又清閒了下來。
臨下班前,蘇平再次來找,問道:“射箭去不?”
“好哇!”
“走起,玩兩個鍾,去我家吃飯。”蘇平笑道:“我老婆買了只大鵝,五公斤,她燉大鵝可香了,鬆,小海,你們幾個都來啊。”
“好啊。”小海和鬆哥立刻說道。
蘇平又說:“你們要射箭的話,自個付錢,人太多我請不起。”
“那哪能叫蘇隊再出錢呢。”
祁淵撓撓頭,有些尷尬:“那個,蘇隊,我……我微信上把錢轉你吧?”
蘇平瞧了他一眼,看出他有些難堪,便點點頭:“好啊。”
……
平平淡淡的過了三天,刑警們手頭上的活卻又漸漸多了起來,畢竟也是時候搞年終總結了,還有明年的年假請休時間申報等,都得填。
另外便是大家都比較關心的“年終獎”。
多數民警部門其實都沒有啥年終獎這一說,不過是將平時扣除的部分津貼在年底時,以節日慰問等形式下發給通過年終工作審覈的刑警罷了,錢其實也不多,少的幾百,好點的千多,就是蘇平荀牧也不過三五而已。
但好歹也是錢,他們工資並不高,這些錢也不想放棄。不過說起來,他們平日裡基本也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硬要省的話,一年的全部到手收入都可以攢下來,倒也挺有盼頭。
除此之外,年終本身也有一堆事情要做。
所以祁淵又忙炸了,每天起早貪黑,偶爾還要值大通班,和鬆哥或其他前輩們一塊窩在車裡蹲點,吃泡麪和壓縮餅乾吃到想吐,人都瘦了兩圈。
這天夜裡,他便又和鬆哥,窩在一輛麪包車中蹲點。
這一片,最近連續發生了七起盜竊案,疑似爲團伙作案,且具備一定的反偵查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