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海心張大了嘴,有些難以置信:“怎麼會?好端端的,怎麼一家子都被害了?啥情況啊?”
“具體情況暫時不明,所以我們才……”鬆哥說道一半,鼻尖兒忽然抽了抽,問道:“什麼味道?”
“哎鴨!”劉海心從位置上跳了起來:“我的鍋!”
說着,她趕緊跑到廚房,跟着又聽嗤的一聲。
祁淵微微側目,看見廚房裡有一團白霧。
跟着,劉海心又從廚房出來,推開客廳窗戶,說:“不好意思,正準備做飯呢,熱着鍋,結果忘記了,鍋燒的通紅,幸虧發現的早。”
“沒什麼事兒吧?”
“應該沒事,火我關了,煤氣也關了。”劉海心搖搖頭,跟着又問:“警官,到底怎麼回事呀?他們怎麼死的?”
“目前還在調查,我們也僅僅只是發現了朱偉兵、許雲和朱玉雯三人被砍下來的腦袋而已,不久前才查清,死者是朱偉兵一家。”鬆哥說:“您對他們家有了解嗎?”
“挺熟的。”劉海心頷首,說:“咱倆家住得近,加上嫂子之前不是在坐牢嗎,他一個男人帶着孩子,又要上班,怪不方便的,就讓他們在咱們家吃飯了。
他還要給錢呢,我家阿田不讓——阿田他媽媽在他小時候跟人跑路了,他爸就天天酗酒,酒精中毒死了,是偉兵哥他們一家拉扯長大的,他們家對阿田可好,這套房子首付都是偉兵哥借我們的,我們哪裡好意思要錢呀。
上個月,嫂子出獄的時候,我和阿田還去給嫂子接風洗塵呢,一大家子有說有笑的。”
鬆哥輕輕點頭,兩家關係親密到這種程度,比之親兄弟還強些,那就好辦了,至少,應該能知道不少相對比較隱私的消息。
但同樣的,這麼親密的關係,也會讓劉海心在敘述的時候,難免受到主觀傾向的影響。畢竟絕大多數人,實際上都是幫親不幫理的。
於是,鬆哥又問:“能說說朱偉兵是幹什麼的嗎?”
“開寵物店的,他有家貓舍,有家犬舍,賣的貓貓狗狗都有血統證。”劉海心說道:“他還送了我們一家布偶呢,都說這貓是行走的人民幣,這隻貓品相還很棒,估計得不少錢。可惜它膽子比較小,這會兒躲在屋子裡呢。”
“貓舍犬舍?”
“對。”劉海心點點頭:“他不走量,走精品,貓舍裡貓不多,也只有布偶、暹羅、緬因、英短和美短這幾個品種,每種就幾隻吧,疫苗打完,絕育做了纔出售。
犬舍就比較大了,雖然一樣每種才幾隻,而且也得打完疫苗昨晚絕育才出售,但種類多很多,市面上常見的基本都有,最便宜的也得六千多,基本上都過萬。
他倒也賣種貓種狗,就是不絕育的,帶血統證而且有參賽獲獎證書的,不過少很多,而且也貴,幾萬十幾萬甚至幾十萬一隻都有。”
“這麼說,他很有錢咯?”
“是蠻有錢的。”劉海心點點頭:“而且,做生意嘛,講究以和爲貴,所以他脾氣特別好,反正我沒聽說過他跟誰鬧矛盾。
他賣的貓貓狗狗,因爲規模不大,價格又貴,所以走得也是誠信路線,很少跟買家產生糾紛。
至於同行就更不用說了,普通的寵物店跟他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價格相差太離譜,其實完全沒有競爭。而其他貓舍犬舍的,其實也沒競爭,因爲大家量都小,搞這種精品貓舍、犬舍,也是因爲真的喜歡寵物,否則也開不下去。”
“我們調查到,他妻子許雲,四年前曾經因爲尋釁滋事、故意傷人而被捕入獄,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
“知道,也是因爲寵物的事兒。”劉海心點點頭:“當時是有一隻德牧,獲獎了,是種犬,沒絕育的,他想賣出去,價格也談攏了,三十五萬。
但後來有個老闆,願意出六十萬買,他自己加也有兩隻獲過獎的母犬,就缺只公犬了,聽說父母都獲過獎的話,後代能賣好幾萬呢,六十萬很快也能回本。
嫂子就有點心動,想要毀約,把狗狗賣給這個後來的老闆,偉兵哥就不樂意,說得有契約精神,兩口子就吵了起來。
他們其實很少吵架,但就因爲這樣,平時就積累起了不少矛盾,一吵起來就爆炸了,再加上偉兵哥平時很寵嫂子的,這一落差,嫂子可能受不了吧,就直接摔門跑了,在酒吧喝了幾杯。
之後,聽偉兵哥說是酒吧裡那對小情侶看嫂子就一個人,裡頭又沒空位置了,就想坐她對面,嫂子不樂意,又吵了起來,嫂子就抓起紅酒瓶哐啷一下砸在小夥子腦袋上,又抓起板凳狠砸人小姑娘。
基本情況就這樣了。嫂子入獄以後,也有人勸過偉兵哥離婚,偉兵哥不願意,說變成這個樣子,他也有責任,還很罕見的也跟人吵了一架。
之後他就一直安安分分的做生意,時不時的帶雯雯去看看嫂子,上個月嫂子轉移到看守所,準備辦理出獄手續,他前一天晚上九點就到門口等着,就爲了能儘早看到嫂子。”
鬆哥輕輕點頭,瞥了祁淵一眼,見他正做着筆記,便暗暗點了點頭。
祁淵很快停下,見鬆哥沒再問話,便開口說:“劉女士,聽您的描述,朱偉兵脾氣較好,性格溫和,喜歡與人爲善,是這樣沒錯吧?”
“嗯,是這樣。”
“那麼,他們昨天晚上,似乎是去做客去了,你知道是去誰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