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上,鬆哥顯然沒跟宋榮聊太多,知道的線索較少。
他倒是調出過林楚的戶籍信息查過,看照片,確實與受害者蠻像的,除此之外便沒什麼收穫了。
不過,能確定死者身份,便是個極大的突破了——如果受害人真的是林楚的話。
至於其他人,則發現寥寥,最大的突破便在於,他們在地圖上,把發現屍塊的點都統統標記了出來。
此時,刑警老畢就站在白板邊上,指着一副街道地圖說:“大家看,這些屍塊的分部範圍,不算太廣,但也不小了,不僅僅是南湃新村,周邊小區、街道垃圾桶中都有所發現。
當然,由於咱們去的晚,不少地方的垃圾站已經被環衛工清理過一遍,屍塊被轉運到了附近的環衛站中,我們也只能根據環衛站的清潔範圍大致確定拋屍處,不算很精確。
憑着這張圖可以發現,間隔最遠的兩處拋屍地有着三點七公里的路程,據此推測,拋屍人應有交通工具,否則步行跑不了那麼遠。
開車拋屍,不論是電動車、三輪車還是普通四輪機動車,實際上都挺顯眼的,哪怕扔的看上去只是些放壞的肉,畢竟正常人扔垃圾也就是走到樓下隨便找個垃圾桶就扔了,所以我推測,拋屍時間應該是在晚上甚至凌晨。
還有,雖說拋屍點分部範圍不小,但主要還是集中在南湃新村,再加上藏有斷手、斷足及腦袋的乳膠塊及毛絨公仔都是在南湃新村發現的,所有有理由認爲,嫌疑人應該就居住在南湃新村內。
我已派人在拋屍地各處展開走訪問詢,可惜暫未發現目擊者。另外,附近的店鋪、小區、街道安防監控及交通監控視頻,我們也都已取得並轉圖偵科調查。”
荀牧點點頭,看向圖偵科主任老徐,問道:“圖偵這邊有沒有發現?”
“還在查。”老徐說:“監控視頻太多,暫未能全部過一遍。另外,裝着屍塊的袋子都是很常見的一次性塑料袋,沒什麼辨識度,估計得耗費些時間。
目前咱們主要以人爲特徵,重點尋找短時間內先後在幾個拋屍地點出現過的人,尤其幾個距離較遠的拋屍點更是重點關注,相信很快能有結果。”
“嗯。”蘇平說道:“目前線索已經不少了,圖偵這邊,應該很快能有突破。
這樁案子,最大的難點其實就在於兇手的拋屍、藏屍手法比較高明,案件不容易曝光。但這個難關,已經在巧合之下被突破,接下來其實只要按部就班的往下查即可。
所以,我希望這樁案子,能在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內偵破,大家努力吧。還有要彙報的麼?沒有就散會吧,鬆,你通知宋榮過來一趟。”
散會後,祁淵想了想,找到蘇平。
“怎麼?有事?”
“蘇隊,”祁淵說:“我想……”
“別想,睡覺去。”蘇平不等他說完便打斷道:“你三十多快四十個小時沒閤眼了吧?再不睡,真要猝死在崗位上不成?”
祁淵苦笑一聲,說:“是有點累,但我還撐得住。這樁碎屍案,我不想錯過,所以……”
“別嗶嗶了,去睡。”蘇平瞪他一眼:“真想參與,想幫忙,就給我好好休息,養足精神,瞧你現在渾渾噩噩的模樣,跟個行屍走肉似的,瞎摻和進來只會添亂。”
……
把祁淵趕走後,蘇平和荀牧剛吃完飯,鬆哥就找過來,說宋榮已經到了,在接待室。
“走,去見見他。”蘇平擦擦嘴,起身,三人並肩走到接待室,例行公事的講了幾句,便說:“那麼,宋先生,麻煩跟我們過來認屍吧。”
宋榮有些緊張,點了點頭。
把人帶到地下一層,走進法醫辦公室,只見到老喬坐在裡頭。
看見蘇平,他站起身打了聲招呼,同時說:“蘇隊,凃主任休息去了,這邊我先看着……嗯,帶家屬來認屍嗎?”
“嗯。”蘇平點點頭。
嚴格來說,宋榮已經不算死者家屬了,不過他也懶得解釋,只道:“帶我們過去瞧瞧,然後你也趕緊去歇着吧。法醫科又不是隻有你們幾個人,瞎撐着幹嘛?”
老喬笑笑,側過身,說:“你們跟我來吧。”
走到屍庫,老喬拉開個冰櫃,跟着又將屍袋拉開,往上一掀,露出死者的臉來,便退到一旁。
見狀,宋榮嘆口氣,又咽口唾沫,走上前來,歪着腦袋看向屍體的臉。
看了一會兒,他忍不住擡起手……
“先生。”老喬立馬開口制止:“請不要觸摸屍體和屍袋。”
“抱歉。”宋榮趕緊把手收回來,又盯着屍體看了半晌,還蹲下身對着側臉瞧了瞧,最後點頭說:“嗯,是她,不會錯。她左耳上有三個耳洞,右耳耳背常年都有一排粉瘤,耳朵裡還有顆痣。”
“那麼,宋先生,可否方便移步,我們有些問題需要詢問,希望你能配合我們。”
“行,走吧。”宋榮再次點頭,又嘆了口氣,嘀咕道:“好端端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
回到接待室,蘇平先問明瞭林楚父母的電話號碼,然後叫鬆哥打電話通知她家屬過來一趟,也好做個親子鑑定以徹底明確死者身份。
和平離婚,財產均分,我給她二十萬,她的東西她拿走,打印店歸我,就一拍兩散了,之後也一直沒聯繫。
還是今天傍晚看新聞,瞅見你們的懸賞通告,又到你們官網查了查,看到照片,很像她,我就打上頭的電話聯繫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