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吳慶國卻給了個超乎蘇平他們預料的回答:“我只知道她要殺我,就昨天,昨天她打電話給我的,說自己殺了慧文,接下來輪到我了……”
蘇平皺眉問道:“既然如此,你怎麼能確定兇手就是沈溫玲?”
“她說了很多關於我的事,這些事就連老叔都不知道,她能講出來,所以我能確定肯定是她。”
蘇平挑眉:“所以……她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輟學後不久,我包養過她……”吳慶國小心翼翼的說道:“她身材真的太完美了,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又不太瘦,剛剛好,玲瓏有致,偏偏身子骨還很軟,會的花樣特別多……
也不能說包養吧,那會兒我都離婚了,她也是單身,嚴格說應該算是正常交往纔對。”
荀牧扶額。
“她現在在哪兒?”蘇平問道。
吳慶國縮着脖子嘟噥道:“警官你覺得她會把這種事情告訴我嗎?”
荀牧這會不但扶額,還順帶揉了揉太陽穴。
蘇平也愣了兩秒,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過了片刻,蘇平又皺眉說:“我們有個計劃,將嫌疑人給引出來,但需要你配合……”
“什麼?”吳慶國被嚇了一跳:“你們不會是想讓我當誘餌吧?不啊,我不幹啊,我拒絕!兇手要跟我同歸於盡,我要當了誘餌怕是她分分鐘就要弄死我……你們這麼做不人道!投訴,我要投訴!你們……”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在這瞎咧咧個什麼啊?叭叭了個叭叭還沒完了?”蘇平翻個白眼,冷冷的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我!我穿着你的衣服,扮演成你的模樣,引誘嫌疑人出來,聽明白了嗎?”
“呃……那我沒意見,但我要怎麼配合?”他眨眨眼睛。
同時荀牧猛地皺眉看了蘇平一眼,但也沒說什麼,只是眼睛合了一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說你都有什麼小習慣小動作。”蘇平說道:“還有一些口頭禪之類。另外我和你的聲音差別挺大的,可能需要你佩戴上高採樣率的實時通訊設備,由你負責對外說話,到時候我就張個口比個脣形就好。”
“能有那樣的玩意兒?”吳慶國納悶道:“警官,我讀書還是蠻多的,你別誆騙我啊,要真有這樣的神器,拍電影的時候他們爲什麼不用?念臺詞的時候還至於開口就一二三嗎?”
蘇平握拳,額頭上爆出一個‘#’號。
見狀吳慶國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立刻改口:“我配合,保證全力配合!你們怎麼說我怎麼做。”
“我再問你。”蘇平哼一聲,又說:“從我們目前瞭解到的情況看……她去年就與你斷了聯繫吧?去年中元節,她最後給你打了一通電話,是不是?”
他點點頭,想了想,又主動補充說:“她跟我提分手的,說當年被我成熟的氣質給吸引了,但真的交往過後,發現這段感情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美好,我們倆之間存在着嚴重的代溝,繼續下去也是折磨,不如就此分手。”
荀牧好奇:“你爲什麼記得這麼清楚?”
“因爲……”吳慶國扶額說:“雖然咱們確實可以算是正常交往吧,畢竟咱倆都單身,但實際上……就是包養啊,什麼交往哇,我供她吃住,一個月還給她萬把塊錢的。
這下好了,她忽然冒出一句分手,然後走了,跟我玩失蹤……這,這都啥跟啥啊,真以爲咱們是情侶啦?
害,反正我當時都要氣爆炸了,在電話裡直接和她吵了起來,但她卻什麼都不管,就自顧自的說完了這段話,然後就掛了,我再打過去她又掛,接着打她乾脆直接關機。”
蘇平若有所思。
幾秒後荀牧接着問:“這一年來,她和你聯繫過嗎?”
“沒有,真的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還是昨天晚上才忽然給我電話的,我一開始都沒聽出來,她聲音有一點兒變化,比當年低沉了一些,但大體上還是那個聲音,我能記住。
一開始我還以爲她後悔了離了我混不動了被這個社會給毒打了呢,所以想回到我身邊,我都準備好要奚落她兩句了,畢竟當年就這樣離開我心裡火也很大啊。
但沒想到她一開口就讓我冒了一身冷汗,先是說知道我幹了些什麼,說我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什麼的……
不過那會兒我還是沒想到她會殺人,以爲她想勒索。剛想開口問她想做幹什麼要多少錢,可她又說什麼,別擔心她已經幫我把這個大麻煩給解決了。
我心裡就咯噔一聲,問她怎麼回事,什麼麻煩,她……”
嚥了口唾沫,他擡起臉,陰森森的說道:“‘你不是想把慧文給殺了嗎?呵呵,感謝我吧,我已經幫你動了手’……這是她的原話,語氣都一樣,可把我給嚇了一跳!”
蘇平又將這條線索給記下,說:“然後呢?”
“然後……”吳慶國咽口唾沫:“她讓我等着,說馬上就會輪到我。然後又話鋒一轉,很溫柔的跟我說了些當初跟我在一起時的往事。”
荀牧瞧了眼筆記本,問道:“當初她跟你在一起幾年?”
“我算算……她14年年初和我在一起的,19年年中離開,差不多五年半左右。”吳慶國說道。
蘇平接過話,問:“五年半,前前後後你總共給過她多少錢?”
“沒細數,但至少能有六十萬吧。”吳慶國說道:“她其實很省,基本不怎麼花錢,但她會管我要。我尋思着她這個檔次的姑娘,出去內啥一晚也得一兩千吧,可能還不止,一個月萬把塊倒也值當。”
蘇平和荀牧對視一眼,又同時將這條線索給記下。
隨後蘇平放下筆,思索了十來秒鐘,接着問:“你是給她現金,還是轉賬到銀行卡?又或者直接微信、某寶匯款?”
“微信啊,微信多方便的。”吳慶國說道。
“麻煩提供下她當時的微信號。”荀牧立刻說。
“記不住,在我手機上。”吳慶國搖頭,接着又試探着問:“不然你們把我的手機拿來我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