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讓蘇平意外非常。
他又轉頭看了劉女士一眼,見她反應就看出了這些事兒其實她都知道。
這個大師看來是真的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瞞住別人,或許正因如此,反而讓人信服。
除了“欺騙”池樂葵,將淨宅的符紙當做“詛咒”交給她。
說起來,眼前這個大師恐怕和他所理解的那些“大師”還真不一樣。
搖搖頭,他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統統趕出去,隨後問道:“既然詛咒的事兒……算了,這事兒暫且壓下。關於池樂葵和姚楚貴的事兒,你們都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她老公出軌了。”劉女士立刻說:“這種事兒我看不慣,真的看不慣,也勸過她離婚,她一開始也有這種想法,但慢慢的就消散了。
說實話,我很氣。但那又怎麼樣呢?別人的生活,別人的想法,不管我有什麼樣的心思,都沒理由僅僅因爲看不慣、生氣,就橫加干擾比她離婚什麼的吧?一開始勸她離婚也只是給她個建議,她不聽,那就這樣咯。”
祁淵挑眉,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某方面的三觀倒是蠻正的。
“我倒是和她聊了許多。”大師接過話說:“聽得出來,她其實是個非常肛裂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她爲什麼離婚,但肯定有別的打算,而且不是什麼好事兒。
所以……我也勸過她離婚,但沒辦法,勸不動。最後也只好按照她的意思給了她一張符,希望這張符能多少給她點慰藉,讓她好受些,也希望她能將自己的那些謀劃統統放在這張符上,就別幹其他傻事兒了。
不過,後來她又管我要了一張符,我就知道,她還是放不下。那時候起我就一直關注她,偶爾約她出來聊聊。這段時間倒好了許多,彷彿真的看開了,我倒也蠻欣慰的,只是沒想到又出了這檔事兒。”
“噢?”蘇平若有所思,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看了起來。
見狀,方常和祁淵便接過接力棒,你一言我一語,又展開了詢問,當然主要是問那位大師,畢竟在來之前,方常就詢問過劉女士好些問題了。
她不愧是心理諮詢師,別的不說,關於池樂葵的性格方面瞭解的還不少,哪怕接觸不多,卻也看出來了一些關鍵。
比如池樂葵其實很沒有主見,卻又偏偏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很容易被人影響、干擾,且習慣性的尋求別人的意見,可一旦下定了決心之後,又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這樣的性格太好騙了。”大師嘆了口氣,搖搖頭作總結道:“如果我願意,輕輕鬆鬆就能騙的她請假當場,甚至騙的她借網貸也要把錢攢夠送來給我。”
祁淵嘴角抽了抽。
方常倒是面色不變,只接着問道:“你有沒有試着打聽過,她到底想幹什麼?”
大師搖頭。
方常又問:“她有沒有哪些秘密?”
“不知道。”她這次直接說道:“學心理是爲了開導別人,而不是爲了窺探秘密。她打算做什麼,做了什麼,除非她主動說,否則我不會問。而她沒說過,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方常點點頭。
兩人又詢問了些許問題,見再沒什麼收穫,他倆便和大師交換了聯繫方式後看向蘇平。
蘇平直接起身:“沒什麼事兒,我們就先走了。”
“警官慢走。”
頓了頓,蘇平忽然又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警察的?”
她露出微笑,卻沒有回答。
蘇平見了也不追問,轉身離開。
回到錦繡山莊小區,蘇平將車鑰匙還給方常,讓他繼續調查。
蘇平給阿先打了個電話,聊了兩句,很快掛斷,爾後搖搖頭說:“關於姚楚貴的顧客和同行這方面,暫時沒有收穫。
姚楚貴雖然拍的東西比較渣,但態度方面還挺好,收費也不高,口碑方面湊合,沒聽說過與顧客發生過什麼劇烈衝突。差評肯定也是有的,但也只是單純的差評而已,不涉及其他。”
祁淵點點頭,又問道:“那現在到底怎麼回事兒?感覺各條線好像都斷了……”
“不急,我再問問。”他搖搖頭,又給王兆打了個電話,卻沒打通。
“嘖,沒接?”蘇平抿嘴,又給荀牧打了個電話,又沒接,便乾脆打電話給技術隊。
掛斷之後,他嘖一聲,說:“確定鞠錚海和錢曾剛的位置了。而且……連保安在他們手上,作爲人質,老荀正帶領着王兆和其他同事,還有特警隊的兄弟安排解救人質與擒拿嫌疑人的工作。”
“那荀隊怎麼不通知我們啊?”祁淵問道。
“呵,”蘇平拍拍自己的腿,隨後神情有些落寞的說道:“這事兒有一定的危險性,他怕我聽說了這事兒忍不住湊過去吧。”
“也對。”祁淵點點頭:“蘇隊你要在現場,按你的性子肯定又忍不住往第一線湊……”
蘇平斜他一眼:“咋,連你也嫌我礙手礙腳麼?”
“咳咳,”祁淵差點被噎到,趕忙說:“蘇隊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不擔心你呢麼,我……”
“行了。”蘇平擺擺手:“就你這情商,到現在還沒被穿小鞋真是上輩子積德!”
祁淵訕訕的笑兩聲。
蘇平擡頭,嘆了口氣:“我就吃了沒情商的虧,希望你別重蹈覆轍。年輕的時候我以爲這樣很好,很有個性,也很負責,無愧於我身上穿着的警服。
老了以後才知道,原來都只是自我感動,實際上情商、圓滑,和盡職盡責根本不衝突。”
祁淵抿抿嘴,不敢接話。
“行了,我們回支隊。”他說:“老荀不希望我湊上去,我就不瞎攪和了……你負責的保安隊長這條線也斷了,跟我一起回去等消息吧,人逮到後肯定會帶回來的。
不出意外,鞠錚海和錢曾剛想來便是兇手了。只是他們與受害人一家目前並未發現有任何交集,作案動機暫且不明,爲什麼帶走硬盤也不清楚,這些事兒,咱們必須得查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