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牧抿抿嘴,沒回話。
兇手當然不太可能肆無忌憚的去幹這事兒。
但不礙着他去票唱,去約跑。
這圈子亂的很,即使發現自己感染HIV病毒,也未必猜得出是誰傳染給自己的。
某些極端的人或許也會認爲,這幫人生活不檢點,染病了也是活該。但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私德有虧,也罪不至此。
何況HIV同樣會通過母嬰傳播,這些攜帶着、病人要不知情,生了孩子,孩子又何其無辜呢?
且從宏觀上看,該病大規模傳播,對於整個社會也相當不利。
最重要的,這種行爲毫無疑問屬於犯罪,既是犯罪,就必須得打擊。對於根本而言屬於秩序維護者的刑警而言,這是他們的天職。
鬆哥也明白這個道理,嘆了口氣,悶悶的往嘴裡扒飯。
見狀,蘇平冷哼一聲:“有什麼大不了的,儘早把人抓到,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麼?再說了,作案人保不齊還被堵在學校裡,我們這麼多人盯着,戒嚴,翻牆都翻不走,想來也沒有作案的機會。”
幾人點點頭,不再說話,迅速吃飯。
兩點,支隊終於傳來好消息,查清斷指身份了。
這根指頭,是上個月被勸退那位,有自殘傾向,疑似反設費人格,與舍友打架,險些將人耳朵咬下來的男人的。
他叫史正添。
說起來,倒不算出乎意料。
但問題是,兇手人到底在哪呢?
“再調派二十人來。”嫌疑人身份已經鎖定,蘇平也不打算再和兇手繼續拖下去了,直接說:“從東南角開始,一棟一棟,一層一層的給我搜過去,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揪出來!左右不過四公頃地,還能找不到人了?”
荀牧輕輕點頭。
在不確定嫌疑人身份,且嫌疑人可能是在校學生的時候,這種搜查並沒有任何意義。因爲如果兇手真是在校生,那他大可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衆人面前,根本不需要躲。
但當確定嫌疑人身份,他就躲無可躲了。
四公頃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三十多號人,搜了三個多鍾,才終於搜過一圈,但人還沒逮到。
最終,衆刑警在21棟樓下集合,只剩這棟樓沒搜了,想來,人肯定就躲在這裡邊。
聽後勤部的職工說,這棟宿舍樓並沒有住滿,六樓、七樓平時都沒住人,用於臨時安置學生及家長用。
嗯,衛校一共有兩個校區,另一處在郊縣,佔地倒也不小,學生衆多。週末的時候,不少學生會到市裡玩,不想當天回的話,就可以到這個小區,憑學生證到宿管科領被褥等四件套入住。
開學時有送孩子來的學生家長,願意“住校”的話,也同樣安置在這邊。
當然是有償的,但收費不貴,每牀二十,可以說相當良心了,畢竟用過的被套都要清洗、晾曬,也得要點人工費。
宿舍門平時都不反鎖,如果史正添了解這個情況的話,一張卡紙就能把門撬開,而且不用擔心會撞到人,可以說是個相當優質的藏身地。
蘇平猜測,他們恐怕就藏在這裡頭了。
不過他沒急,如果人真在這裡頭,絕對跑不了。
當然,從效率考慮,他也決定直接從頂樓往下搜。
在樓下等了一會兒後,便很快有人彙報,逮住人了,躲在637宿舍,一共六名嫌疑人,包括史正添。
人數比想象中倒是多不少。
蘇平臉上毫無反應,只淡淡的頷首,並下令把人都銬上,帶下來,就地隔開單獨審訊。
實則,他心裡也鬆了口氣。
……
蘇平帶着祁淵,親自審訊屎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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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許多刑警都對他留斷指在宿舍的原因非常好奇,荀牧也不例外,不過他覺得明明好奇的有些抓心撓肝,卻又忍住不說故作淡定的模樣,覺得挺好笑的,便把機會讓給他了。
剛進房間,看見史正添,蘇平便皺了皺眉。
他竟然沒有絲毫緊張、心虛的感覺,反倒是徹底鬆了口氣的模樣。
見狀,蘇平氣便不打一處來——這傢伙,一點兒懺悔之心都沒有麼?
但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史正添說:“警官,你們可算來了!”
“嗯?”蘇平火氣盡消,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什麼意思?你一直在等我們?”
“是啊!”史正添趕緊說:“我他媽後悔死了,怎麼就和這幫人攪和在了一塊兒,攤上這種事。不得不跟着他們一塊殺人。我沒辦法,只能把自己的指頭留在她們宿舍,希望你們可以查過來,救我。”
“你把指頭留宿舍,是爲了給我們線索?”蘇平眉心擰成了疙瘩,皺眉問道:“怎麼回事?你具體所說。”
“好,大概情況是這樣的……”
整件事兒,其實並不複雜。
情理之中,這個史正添,曾經竟然也和蔡慧嘉交往過。
但他被甩了,其中或許還有別的隱情,總之,這段感情對他刺激極大,也讓他慢慢變得暴虐。
至於自殘,純屬以訛傳訛,無稽之談,不過是分手後不久,他扇了自己兩耳光,然後就慢慢的變了味。
被退學後,不知怎麼的,蔡慧嘉的前男友之一就找到了他,說有關於蔡慧嘉的重要情況要告訴他。
他就和他們來到了一間出租屋,屋子裡還有四個人。
“我當時就很好奇啊,他們到底有什麼事要說,結果王嶽山嘴裡不乾淨,開口就是婊子什麼的。
我話沒聽進去,當場就不樂意了,那會兒我還覺得,雖然蔡慧嘉甩了我,可那也是我自己不爭氣,是我對不起她,和我分手後,她會變成那樣,到處勾搭男人,其實也是因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