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食堂出來,走到一半,蘇平忽的覺得肚子不大舒服。
所謂人有三急,意志力再堅定的人也難以忍受內急,他便直接走到走廊盡頭的廁所,脫下褲子蹲坑。
尋思着不能浪費時間,他便又給交管局打了個電話。
“喂……哎,對,是我啊,老蘇。噢,你們確定是套牌了嗎?哦,我知道原先那個車牌是套牌的……E換成F也不對嗎?換成F後登記車牌車型是輛馬自達?那能確定這輛麪包車的車牌不?”
結果讓蘇平有些失望,交管局只能確定麪包車套牌,卻無法確定其真實車牌,也就無法進一步鎖定車主身份。
不過交管局倒是承諾,會盡量調用資源。以餘橋主城區的交通探頭密度,一步步的查下去,或許還能有機會查到源頭,進而確定車主身份,以往追查嫌疑車輛大多也是用的這種笨辦法,多數時候還是有效的。
掛斷電話,蘇平嘆了口氣,爾後一摸口袋,忽然反應過來沒帶紙。
他臉一黑,再次摸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祁淵的QQ,問他:“睡沒?”
“沒,還在幹活,怎麼啦蘇隊?”
蘇平立刻回:“幫我帶包紙。”
“哦,要幾個?”
“???”蘇平有些懵,然後說,“一個就好了。”
片刻後,祁淵又發來消息:“買好了,蘇隊你在哪兒?”
“二樓廁所。”蘇平說道。
“廁所?”
“有問題嗎?”
“沒,馬上來。”
兩分鐘後,蘇平便聽到祁淵問道:“蘇隊,你在哪間?”
“這裡。”蘇平迴應,同時伸手敲了敲門。
祁淵便走了過來,從門縫底下給蘇平塞了一個碩大的包子。
“?”蘇平抓着包子,一臉懵逼:“這什麼鬼?”
“包子啊,不是蘇隊你要的嗎?”祁淵反問道:“不過蘇隊你爲什麼要在這種地方吃包子啊?”
“我去你大爺的包子!”蘇平險些一口老血圖在門板上:“我踏馬說的是給我買包紙,紙!面巾紙!誰會在這種鬼地方吃包子啊!你當我跟你一樣一大把年紀了還惡意賣萌啊!”
“呃……”祁淵撓撓頭:“沒想到蘇隊你竟然會要面巾紙嘛……紙的話我身上有……”
“拿來!”蘇平沒好氣的說道。
祁淵便又從門縫裡塞進來一包面巾紙。
爾後蘇平看着手裡的包子,眼角抽了抽,從門縫下邊塞出去,說:“幫我拿着,等會給你錢。”
“不,不用了……”
“閉嘴,出去。”蘇平黑着臉。
“哦……”祁淵便乖乖走了出去。
解決完畢,蘇平出來,洗過手,將剩下半包紙還給祁淵,又奪過他手裡的那個大包子,扯下口罩,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嚼兩下後便嚥了下去。
祁淵隱隱間覺得有點尷尬,於是他便撓了撓頭,乾咳兩聲後問道:“那個……蘇隊,你還沒吃早餐?”
“吃過了。”蘇平冷冷的回道。
“那你……”
“不然你吃?”蘇平斜了他一眼,同時把包子湊了過來。
祁淵擺擺手表示拒絕,他多少有點兒心理障礙。
蘇平收回目光,哼了一聲,繼續惡狠狠地咬着包子,三兩口便將拳頭大的肉包給吃了下去。
支隊食堂的包子相當紮實,何況蘇平剛剛吃完早點,肚子正漲着呢,一個包子下肚多少有些難受,不由接連打了兩聲嗝。
祁淵縮了縮脖子,面色更加尷尬,卻不敢開口了。
再次來到圖偵科,問一圈,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蘇平便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經過荀牧辦公室時,他見到門開着,不由一愣,探頭瞧了眼,便見荀牧坐在位置上抽菸,便敲了敲門,乾咳兩聲,爾後走了進去。
“老蘇?”荀牧將架在辦公桌上的腳收了回來,爾後問:“醒啦?抽根菸來不?”
“不了。”蘇平擺擺手,隨後皺眉揚了揚下巴:“你在這兒坐了一夜?”
“沒有。”荀牧搖頭說道:“你走了我就睡了,四點半就自然而然的睜開了眼睛,實在睡不着,就去各部門轉了一圈,沒發現,就又把方常昨晚整理好的那些,楚尋良主辦,犯罪人近期被釋放的案卷彙總資料拿來看了看。”
“有發現?”
荀牧聳聳肩,爾後說:“沒有。所以我又將其他同事的走訪報告調出來查了查,研究研究楚尋良的人際關係。
雖然楚尋良私下生活中得罪人而導致被害的可能性相對來說小很多,但也並非全無可能,你們的精力重點放在了他刑警身份這一方面,那我就查查他的個人人際關係吧。”
蘇平輕輕頷首:“也行啊,不過你只能進行調查,不能擅自抓人,不能獨自走訪你懷疑的對象,不能參與後邊的審訊,能做到不?”
“嗯,放心。”荀牧輕輕點頭,表示沒意見。
這時,蘇平手機忽然響起。
他立刻將之從口袋中掏出,看了眼,隨後接通,開了擴音,並說道:“你好,我是蘇平……”
“蘇隊,我是劉軒啊,仲南區分局中隊的。”
“噢?”蘇平問道:“你好小劉,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電話那頭說道:“今天上午,錦繡馨園小區的環衛工在做清潔衛生工作的時候,在垃圾桶邊上發現了個麻袋,麻袋裡頭躺着個人呢,他兩隻手的大拇指被剪斷了,身上還有傷,很嚴重的樣子,但好在人還活着。”
“什麼?”荀牧聽了這話,立刻激動的從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來,並迅速將菸頭往菸灰缸裡一扔,爾後衝到了蘇平的身邊問道:“怎麼回事兒?你剛剛說什麼?能麻煩你再重複一遍嗎?”